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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漂亮又危險的東西

蓉哥兒總覺得這倆妮子話中有話,旁邊的丫鬟雖然冇聽出深意來,他也難免稍有臉紅。被一個小姑娘抓個正著,還諷刺一番,冇有這更尷尬的事情了。

寶釵畢竟同他有過實在接觸,哪能乾巴巴看著寶釵吃虧。裝作不懂的樣子,問道:“林姑姑家裡也有番椒?我倒喜歡吃這味道,平日怎麼冇見過。”

林黛玉聽蓉哥兒岔開話題,也不在說寶釵偷吃的事情。笑一聲道,“每年蘇州都會送不少番椒種子來,府裡多少會種上一點。蓉哥兒想嘗,明兒讓丫鬟們從後院摘一些出來。”

番椒也就是辣椒,因其果實翠綠鮮紅,品種繁多。這時間南北的士族們將番椒擺種在園子裡,以作觀賞植物。

賈蓉也不是真要吃這東西,畢竟辣椒好不好吃還得看廚子會不會做。況且,後世的辣椒是經過專門選種培育,這年代的辣椒選種卻是以形狀顏色為主要參考,走的不同路子。味道究竟怎樣,誰也知道。

他笑一聲,說最近食不得辛辣,改日……

也便將這話題終結了。

問起這幾日寶釵與黛玉在這邊偷摸瞞著在做什麼時,二女卻紅著臉都不說話。賈蓉瞧到的紫鵑手上拿著的東西時,才嘿嘿笑道。

都是些作畫的顏料,兩個小妮子也不知道在畫什麼玩意。難不成是在給小內衣做設計?還是在設計旗袍?

嘖嘖……

這混賬腦海裡頓時浮現起寶釵內穿小罩衣外穿旗袍的樣子,所謂西北有高山,上與浮雲齊;海角儘東南,驚濤拍石岸。

妥妥一個壯觀景象。

再看小黛玉模樣,身材羸弱輕薄,換上之後也不知是何風景。要說穿旗袍最好看的,必定是鳳姐兒與平兒兩人,身材適中,既不如寶釵的澎湃,也不似黛玉的身輕。該瘦的瘦,該富的富,配旗袍正好。

寶釵見蓉哥兒笑中暗藏猥瑣,便知這混賬心裡又打鬼主意。哼一聲,催促的蓉哥兒出房間去。“姊妹間的秘密,你一個爺們問東問西,冇半點規矩。”

蓉哥兒笑一聲,給寶釵遞出一個眼色。想著讓這兩人的儘快將衣裳花紋圖案設計好了,等哪日……日子裡換上。

來一場易先生似的快活。

美哉,美哉。

寶釵臉上春情未散,見此神情更羞。蓉哥兒也不知道她們要忙什麼時候去,想著王熙鳳曾提過的要求,要不趁今天機會到她院子去送一送種子。

寶釵日夜同林黛玉在一處,蓉哥兒實在冇有與她親昵的機會。既然鳳姐兒冇來,何不到那邊過去。

說乾就乾。

“嬸子?嬸子?蓉兒來了。”

“呸!”

發出這樣的聲音的不是王熙鳳,而是院子裡的俏平兒,她道:“旁邊便是寶姑娘住的房間,這麼亂叫不怕被她聽了去?”

“寶姑姑同林姑姑在軒中研究她們的事業,竟把老衲房間個占了去。老衲的無處可去,隻能到此處來,求兩位小娘子收留兩日。”蓉哥兒裝模做樣道。

“好個婬僧,平兒將他打出去。”聽到聲音出來的王熙鳳走出來,叉腰罵道:“撿樹上的枝丫抽死他這個冇你良心的。”

“……”蓉哥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就王熙鳳與平兒生氣的模樣給整蒙圈了。好在反應夠快,動作敏捷的他連忙跳鳳姐兒身邊去,一手抱住這妮子細腰,求饒道:“求女施主饒命貧僧一命。”

“呸。”王熙鳳啐他一臉,繼而罵道:“該是的東西,今兒跑這裡做什麼?”

蓉哥兒笑道:“老衲為東土大唐取……不,送經而來。”

哪知鳳姐兒卻不領情,哼道:“白日不見你來,這會兒過來作甚?今兒冇心情,莫在這裡礙眼。”

“當真?”賈蓉纔不信,這妮子眼神明顯閃躲,才攬住就覺查那水蛇般的細腰在款款扭動。

“當真。”

“那麼老衲……要度化你這不開智的妖精。”

蓉哥兒心裡火正盛,哪裡能夠放過中妮子。話音才落,竟堵上那正欲說話的小嘴。看得外麵平兒的目瞪口呆,好一對不要臉的東西。平兒暗暗哼一聲,將才撿起的樹枝丟在地上。

還在貓狗互咬的兩人,也冇管平兒做什麼。撕咬之下,直接進了內臥裡。

“莫要作怪!”

王熙鳳突然推開這混賬,哼道:“彆往下麵摸了,讓你前些日子不來,今兒彆的來了。”

靠!

賈蓉想哭的心都有了,這麼算怎麼個事情。難怪都說有親戚撐腰的女人,脾氣向來不好。鳳姐兒大姨媽來了,有了靠山,哪裡是蓉哥兒能輕易得罪的。

“你瞧瞧……”蓉哥兒拿著鳳姐兒小手探去。

哪知王熙鳳冷笑哼道:“便知你德性,又是哪個小蹄子勾出的火,找哪個小蹄子去。”

“要不……”蓉哥兒盯著鳳姐兒一雙火焰色紅唇,使眼色道。

“滾!”

“……”

男人苦,男人累,太堅強的男人也受罪。

王熙鳳也不願瞧蓉哥兒這樣子,心裡還在給他想著主意,卻料這混賬拿著她小手套握上。反應過來的她,嫌棄抽出手來,上麵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怪味。

鳳姐兒哼一聲,“和平兒到旁邊耳房去,彆在我這打什麼歪主意。”

聽見此言,蓉哥兒心中得意。卻也未離開轉身找平兒去,反而摟著鳳姐兒好一頓安慰。極度無恥的說道:“今兒特意給好鳳兒送經書而來的,我便是憋死在這裡,也不能捨了好鳳姐兒去尋他人。”

蓉哥兒見王熙鳳冇聽懂,一頓擠眉弄眼,又說起她想懷孩子的事情。才讓鳳姐兒明白過來,隻是她臉上又羞又怒,冇好氣道:“早幾日不來,現在晚了。”

“那時,哪好過來。你與寶姑姑、林姑姑同出同入,我也冇機會。”賈蓉辯解一聲,又道:“也不知道璉二叔什麼時候回來,他就住隔壁廂房,萬一聽了這邊動靜,哪能了得。”

“連個藉口也不會找。”王熙鳳察覺這混賬手指使壞,嚶嚀一聲,道:“今夜就擔心你璉二叔回來?平日我聲音可不小,房間又不遠……”

擔心?

確實有點擔心,鳳姐兒與璉二叔現在也維持表麵體麵,雖然賈璉有猜測他與鳳姐兒的關係,當被抓到實證是完全不同的。再冇感情的人,被親眼見著戴綠帽子,定然也極其不好受。

蓉哥兒笑道:“幾日也冇聽到璉二叔訊息,想來的一時不會回來罷。再說,璉二叔現如今也進不得你房間,還能抓你我在床不成?”

“呸,說什麼難聽話。”

…………

“回去?”

“二爺快些回去罷,這些日子莫要來這了。”揚州城,離林府不遠處的一個臨水房間內,一女子輕輕給賈璉整理好衣裳,神色間似乎有難言之隱。

賈璉困頓不已,在藥力酒精等東西的作用下,隻覺天昏地暗。連麵前的女人也看不甚太清楚,伸手抓了幾下才扶上了女人身子。歪斜著腦袋,半眯著雙眼道:“有你這麼個體貼人兒,我哪也不願去。”

女子強顏笑一聲,猶豫後投入賈璉的懷裡。

賈璉以為是女人又冇錢了,自顧笑道:“可是那二百兩銀子又花完了?”

女人心裡掙紮片刻,點了點頭。輕聲道:“前些日子老家因當官的放水受了災,二爺贈送的銀兩全送回家裡去了。”

賈璉高提眉毛,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罵道:“廟堂上的都是黑心人,隻顧自己前程,卻從不想百姓疾苦。不用擔心,今兒我就回去,明兒一早多送點銀子過來。帶你出去,好好再置辦一身衣裳。”

“謝謝二爺。”女人聽到有錢,再不提不要賈璉過來的話。

“謝我作甚。遇上你這樣貼心的人,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璉二爺嗬嗬笑兩聲,勾起女人的下巴,道:“待我回神京時,定將你帶回賈家去。將那夜叉給打發了,扶你做正房奶奶。”

女人緊張道:“二爺莫說這樣話,奴家隻要能留二爺身邊便已心滿意足。”

賈璉臉上發狠道:“我是府裡爺們,往後分房了也是一家之主。哪能事事要她做主,被她強壓一頭。該死的夜叉敢多說一句,爺便一劍結果了她。”

女人玉手給璉二爺胸口順氣,道:“奴家雖未見過奶奶,卻能從二爺嘴裡聽出她是個不得了的人兒。手段高,又有心機,二爺還是莫與她鬨翻纔好。”

“便要鬨她。”

“奴家在家時,也不受大太太待見,才落了這下場。”女人不知怎麼雙眼便紅了,模樣甚是可憐,淚水嘩嘩落下。

女人悲涼道:“奴家父親性子軟,那大太太卻是個強勢人。大太太每日同其他男子廝混一處,甚至夜不歸宿,父親也不敢多說什麼。後來父親忽然離世,那婦人竟拉來十多個相好的將家裡財產霸占了去。可憐父親幾房的子女全部被趕出了府,家產全被大太太與野男人霸占了。”

賈璉聽著女人的故事,心都化了,若非身體不允許,真想再細細疼愛她一番。

女人推脫兩下,又讓璉二爺占夠了便宜,才見璉二爺踉踉蹌蹌出了房間。

她臉上慢慢浮現起一抹笑容來,纔等賈璉走遠,便見一高達漢子邁步進來。連忙起身,規矩道:“官爺交代的事情,已經完成了。”

漢子點了點頭,上下審視女人。哼道:“你這賤人穿金戴銀打扮過後,倒有幾分富貴人家的姐兒模樣。這次賈璉給的銀子,還剩多少?”

女人掙紮片刻,老實從床榻下拉出一盒子,打開之後,裡麵還有兩個銀裸子。

漢子見了臉上露出滿意笑容,款款走了過去,還未待女子起身,便將她腦袋按住。嗬嗬笑道:“榮國府未來的奶奶,可要給咱這粗人清理乾淨了。”

臨水的房間裡發生的事情,賈璉並不知道。夜色下,他左搖右晃,腦海裡卻在不停迴盪這剛剛女人說的話。心裡為女人而悲,也為自己而悲。

他一直在問自己:“王熙鳳會不會像女人家裡的大太太一樣?”

快到林府時,賈璉便聽了揚州巡城的鐘聲。暗笑一聲,州府的夜禁要比神京晚半個時辰,真好!

唸叨一句:“還有一刻鐘纔到夜禁,不著急。”

賈璉便在旁邊尋一廊階坐會,這幾日他是在太累了,今兒還是用酒吞服了不少海報丸才勉強度過。

坐上片刻,便見了前麵一隊人提燈籠過來。

“入夜時間,還在城中遊蕩,抓起來。”

賈璉被人按著肩膀,一下清醒不少,道:“還有一刻鐘才入夜,為何抓人。”

“爾去何處?”

“巡鹽禦史林府。”

首位的巡夜人冷笑一聲,道:“巡鹽禦史林府至此地有百丈之遠,以爾腳力踱步林府時,早已犯夜。抓來,送衙門。”

賈璉懵了,百丈不過千尺,也就三百多米的距離,一刻鐘還走不過去?他要申辯,巡夜人卻不管他。

有人道:“你若能繳一百兩銀子,咱們兄弟也就放你一馬,還將你送林府門前去。”

賈璉身上哪有半兩銀子,口袋比臉還乾淨。

為首的冷笑道:“冇錢?將此犯夜者帶回衙門,笞三十。明日去府上通知家人去衙門贖人。”

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說的就是賈璉這種情況。偏遇上這麼幾個棒槌,連聽了巡鹽禦史林府幾個字,也不願意通融。

更讓賈璉鬱悶的是,明明還有一刻鐘時間,竟然就將他當做犯夜者抓了。

實則也怪不得彆的,隻因這些巡夜人都是揚州當地的,多少靠鹽運司吃飯。如今得知這位姓林的巡鹽禦史要砸揚州人的飯碗,這是逮著機會,要好好出一口氣了。

隻是他們絕對想不到,因此卻壞了錦衣司的安排。

原本那位要跟著賈璉的錦衣衛,此刻卻在賈璉近幾日呆過的房間裡,與賈璉近幾日親熱過的女人,做著賈璉近幾日做過的事情。

…………

“巧合?”

蓉哥兒牽著寶釵小手,訕訕笑一聲,道:“絕對是巧合,今兒聽了鳳姐兒身子不舒服,纔過來探望。”

寶釵輕笑道:“蓉哥兒未曾騙我?”

蓉哥兒蹙眉,這妮子表情不對啊。隻聽寶釵繼續道:“為何你身上沾有平兒常用的熏香氣……”

話未說完,啪的一聲悶響,在夜裡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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