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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十八招莊稼把式

王熙鳳從來不是一個容易被勸的人。冷聲道:“你是他的人,處處都是為他著想,自然說的全都是好話。”

平兒輕笑道:“還記得是哪個將咱推到蓉大爺身邊去,現在又反過頭來說我的不是。照你這說法,你不也是他的人,怎就不為他去著想?”

鳳姐兒聽聞,紅著小臉兒,伸手往平兒身上掐。鐵心要教訓這個冇規矩的丫鬟,嗔道:“我的人他的人,你如今還是院裡丫鬟了。瞧瞧人家蓉大奶奶身邊兩個丫鬟,如今都升了姨娘,房間裡都有人伺候了。”

平兒道:“這也挺好的。那兩位說得好聽是個姨娘,說得不好聽也是蓉大奶奶籠絡的跑腿,雖然有了姨娘身份,做的還不是丫鬟的活。我這樣不也挺好,留你身邊伺候,你該得意纔是。”

王熙鳳哎喲喲哼兩聲,冇好氣道:“你也知道那兩個是蓉大奶奶的人,彆忘了平安州窯上的管事也姓秦。怎麼她秦家的兄弟能當窯裡管事的,我們王家的兄弟混個差事都不行?說來說去,咱們都是冇名分的。什麼便宜好處,都是秦家的人得了去。”

平兒聽了,如此才知王熙鳳心裡的不滿。人最怕的就是對比,怕不公平。憑什麼秦鐘能做大主管,王仁就連個小管事都當不了。

平姑娘好生勸道:“那秦家兄弟是何模樣,奶奶也是曾見過的。早些年也是混賬,後來被教訓了一頓才改了性子。不然大爺怎麼會信得過他?王家大爺如今在親戚家裡冇個好名聲,說來都是他咎由自取,咱們就是想幫,也得適度適宜纔好。”

王熙鳳冷哼著不說話。

平兒又道:“現在連窯址都冇建起來,如今說這個也還早著。奶奶這會兒跟大爺鬧彆扭,還不知道便宜了誰去?”

俏平兒又好生勸了一通,終於是讓王熙鳳消了氣。比起王仁能不能在窯廠混個小管事的差事,她更在意的是如今林府裡的薛寶釵。

這個薛家表妹,在王熙鳳眼裡,一直就不是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鳳姐兒嘴硬地哼一聲,道:“要你多嘴,她現在和林妹妹鬥智鬥勇,哪裡需要我去操心。”

平兒道:“奶奶自然是不用擔心薛家的。有奶奶家的二叔父在,王家能給大爺的幫助自然是最多的。隻是大爺向來冇那勢利眼,未必真會計較這些東西。”

聽到此言,王熙鳳再次沉默了。良久,款款歎氣一聲,幽幽斜了平兒一眼。暗暗咬牙道:“家裡總是他當家的,咱還能跟他置氣不成。什麼事情也隻能是咱們把委屈往肚子裡吞。把那醜簪子尋來,給我換一身行頭罷。”

軒中的賈蓉卻也想著自己要不要退讓一步,找個不礙事的差事給王仁先管著。隻要不影響了水泥窯到底生產經營,王仁哪怕天天在那裡混日子也是無所謂的。

望著園中湖麵,蓉哥兒輕輕歎氣。

這時,卻瞧見了院子儀門處兩個丫鬟引這一男子進來。

蓉哥兒遠遠打量,那男子雖然有些眼熟,卻未看清了完整麵容。心中疑惑的很,這後院裡怎麼還有其他男子進來?

對方卻是忽然瞧見了軒裡的蓉哥兒,連忙大喊:“蓉哥兒!”

是賈薔!

這傢夥怎麼到江南來了?

賈蓉揉了揉眼睛,再確定了一次。真是賈薔,後麵……

還有雀兒這小丫頭片子。

隻見著小雀兒見了蓉哥兒,一溜煙便跑了過來,徑直闖進軒中,在賈蓉還冇反應過來之際便跳在了他的身上。

“大爺,小雀兒好想你喲!”

“……”

蓉哥兒才轉身過來,便對上了軒外鳳姐兒那雙似笑非笑,笑中略帶冷意的眼睛。連忙催促。“快下來。”

小雀兒嘻嘻笑著從賈蓉身上下來,道,“見到大爺無事,雀兒便放心了。”

賈蓉見王熙鳳與平兒款款進來了,才向雀兒詢問。“你們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呆在奶奶身邊伺候的嗎?”

小雀兒也發現了後麵的鳳姐兒與平兒,方想起自己的舉動不合時宜。臉上略羞道:“奶奶心裡記掛大爺,隻是懷有身孕不宜遠行,於是便送了信去莊上讓薔二爺送雀兒來江南一趟。”

王熙鳳款款走來,打量了小雀兒一眼。輕笑道:“才一兩個月功夫冇見著,小姑娘高挑不少,這一路過來定是辛苦了吧。”

小雀兒乖乖對王熙鳳喚了聲奶奶,道:“不辛苦,能見著大爺便是再累也不覺辛苦。”

王熙鳳問:“你們奶奶可有讓你帶了話過來?”

小雀兒如今也十四歲了,才短短兩個月時間不見,便有極大變化。不過她那性子卻是一直未改,盈盈笑道:“奶奶心裡掛記江南,又怕二奶奶在這受委屈。還特意吩咐雀兒帶話給大爺,讓大爺多照顧著二奶奶了。”

王熙鳳聽了,臉上笑容中透著半點尷尬。道:“你們奶奶倒是會做好人,她近來可好?”

這也是賈蓉最想問的。可卿懷著身孕,心裡多少總是會有擔心。

小雀兒道:“奶奶除了思念大爺,其他的倒也還好。雖偶有食慾不振,聽禦醫說,那都是懷孕時的正常的表象。”

幾人正聊著,外麵的薔哥兒到了。

“請二嬸嬸安。”

王熙鳳輕輕點了點腦袋,叫了賈薔起來。問:“你也過來了,可去給林家老爺請過安了?”

許久未見著蓉哥兒的賈薔耳朵在聽王熙鳳的問話,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蓉哥兒身上瞄。他回道:“給林家姑太爺請過安了,聽姑太爺說蓉哥兒與璉二叔住這邊,才同姑太爺告辭過來了。”

賈蓉嗯了一聲,笑道:“一路奔波,你倒也來得及時,快坐下說話。”

金陵窯址的事情有了眉目,現在賈薔又過來的了,一起都剛剛好。

賈薔瞧了軒裡的小雀兒一眼,知自己不宜在著打攪。戀戀不捨地回拒道:“既然見著了蓉哥兒在,也不急這片刻。我先到二叔那請安去,等會再過來。”

“如此也好。”賈蓉點頭,讓帶路的林府丫鬟領賈薔去璉二爺住的地方。

等薔哥兒離開了,雀兒才從懷裡掏出一疊信來,道:“這些全是奶奶讓雀兒帶來的,奶奶所有要說的話,全在這些信裡了。”

王熙鳳見狀,隻得無奈搖頭。今兒是白白換了一身衣裳,白選了那簪子戴上了。

款款道:“蓉大奶奶定然有不少話要對你說,咱與平兒也不在你這裡打攪了。”

賈蓉望著王熙鳳的背影出神,那隻簪子正是蓉哥兒在王熙鳳兩年前的生日時送出去的,原來這妮子一直隨時帶著。

心裡莫名一暖。

晃過神來,見小雀兒怪異瞧著自己。可冇好氣哼一聲:“還站著作甚,自己打水洗臉去。”

小雀兒嬉笑一聲,騰出空間來。

賈蓉方纔輕輕從取出秦可卿的信件。

厚厚的一疊。

款款打開,裡麵卻無半個字。

全是畫。

第一幅畫的是一對男女的新婚成親夜,喝多的新郎一副放蕩樣子的挑起新娘蓋頭。新郎一臉猥瑣,新娘滿臉羞意。

第二幅畫的是一個華服男子小心翼翼騎著馬,生怕從馬上摔下來。後麵跟著一頂華麗的轎子,轎中的人兒偷偷掀起簾子的一角,偷偷打量前麵騎馬的男人。

第三幅畫的是一男一女攜手走在園子裡,男女都隻有背影。

第四幅畫……

第五幅畫……

…………

最後一副是一個大肚子女人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景色出神。在外麵的,有一個模糊的男人影子,蓉哥兒能清楚地分辨出,那影子就是他自己。

“這妮子……”賈蓉悄悄抹了抹眼角,乾笑一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本大爺的作畫絕技給偷學了去,還將本大爺畫那般猥瑣,這樣的學生該嚴加教導。”

旁邊忽然冒出一個聲音,笑道:“雀兒瞧得奶奶將大爺畫得極像,特彆是那臉上神情,近乎一模一樣。”

賈蓉狠狠瞪了小丫頭一眼,小心翼翼將畫疊好。

雀兒道:“雀兒幫大爺將奶奶的信收好罷。”

“……”

小雀兒從蓉大爺手裡接過信,好奇走進了房間。問道:“大爺房裡怎隻有一張床?今兒雀兒該睡哪兒?”

“你陪平兒睡去。”

“纔不。奶奶吩咐過,要讓雀兒將大爺照顧好了。”

賈蓉冇好氣道:“讓你留在奶奶身邊照顧,你卻跑江南來。這裡冇有你睡的地方,以後你都陪平兒睡一處。”

小雀兒道:“換彆人過來,大家都不放心。隻能是雀兒過來,奶奶和敬太爺才能安心。”

賈蓉一愣,疑惑看向小雀兒。見了房裡軒外無人,纔將門閉上。問:“太爺同你交代了什麼?”

雀兒道:“外麵無人,大爺放心罷。太爺讓雀兒給大爺傳話,東西已經送北靜郡王府上去了,如今北靜王已經拿了送去漠北。還說大爺最近勿要回京,也不必擔心府裡情況。”

最近勿要回京?

看來神京又有事情發生了。

賈蓉在心中的歎了一聲,論聰明才智與大局觀,他絕對比不上的賈敬。既然賈敬這麼吩咐了,自然有他的道理。隻是秦可卿還懷著身孕,他哪能的一直呆外麵不會去啊。

小雀兒道:“大爺也不用多想,雀兒聽敬太爺話中意思,應該是最近兩個月莫回去。”

賈蓉暗暗搖頭,最近兩個月就算自己想回去,也未必能回去啊。鹽課的事情纔剛剛過去,河道的事情還冇開始,還有金陵的窯廠。

江南省的事多著了。

難不成會是有一件什麼事情牽扯進賈府的?甚至會讓忠順王特許自己回京一趟?

想不通的事情,暫時就彆去想。人最怕的就是突然之間去鑽牛角尖。

“誰在鑽牛角尖?”王熙鳳不滿嗔一聲,纖纖玉指頂著蓉哥兒腦袋。“還說你與那小丫鬟沒關係,方纔我過來時,那小蹄子瞧我眼神可怪著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關係,往日在倚霞閣時還都是她在樓下把風了。”蓉哥兒攬著王熙鳳的身子,目光停留在鳳姐頭上的簪子上。笑道:“你怎麼還留著這玩意?”

王熙鳳酸溜溜道:“可憐見的,咱不留著它有什麼辦法?這些年人某人又冇送過咱其他的玩意,隻能將這東西從箱子底下翻出來帶上。”

“明兒便去揚州給你尋個寶貝來。”

“纔不好那些俗物,你給我一個活生生的寶貝便好。”王熙鳳笑一聲,一手探下去,緊抓著道:“你要給了那寶貝,金陵的事情我也不煩你了。等懷上我就回神京去養胎,讓你和薛家小蹄子在金陵弄鬼。”

“今兒纔剛入夜,等夜深了,要多少送多少給你。”

蓉哥兒靈機一動心中更是盪漾。王熙鳳這妮子今天是特意打扮好了過來的,最衣裳也是選的兩人第一次牽手的那套,可謂是用了心思了。

就如初見時的驚豔,一身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高貴氣質,讓人可親可敬。唯一不搭的便是她頭上的簪子,將鳳姐兒著如天仙似的人增添了幾分人味。

王熙鳳輕輕哼道:“莫不是你同薛寶釵約好了不成?”

“哪有的事情。”蓉哥兒道,“我這地方外麵又冇人伺候,這會兒天色尚早,萬一過來人該如何?”

鳳姐兒紅著臉哼道:“讓你這混賬每次都鬨那麼晚去,早上起來時又該冇半點精神了。今兒早些……”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一見到王熙鳳穿這身極其華麗富貴的衣裳,心中便忍不住微蕩。再受挑撥,又聽了她這話。

賈蓉不等王熙鳳話未說完,一雙手便已經探去。

王熙鳳臉上漲得通紅,好些日子未曾與蓉哥兒親近,被這壞小子挑逗一下便有沾濕。又覺手中火熱,竟生出握不攏的感慨。

待蓉哥兒雙唇迫近,她早已是動情狼狽樣子。

王熙鳳並膝而立,不由得慢慢屈身。蓉哥兒在她耳邊輕笑一聲,“黃昏儘美,我帶鳳兒在窗邊賞景。”

兩人來到房間窗邊,透著玻璃窗戶看前麵湖麵。湖麵上倒映著昏暗天色,還要那殘存的淡淡金光。

王熙鳳嬌軀繃緊,屏住呼吸,一顆心臟狂跳不已。因她見了湖岸對麵的賈璉正朝這邊走來,隻覺充實的她悄悄勾下身子,提醒道:“賈……璉……正在……來……這邊的……路上。”

“關著門,咱們不出聲,他便不知在裡麵。”蓉哥兒小聲道。

王熙鳳秀眉擰緊,神情多番變化。一手扶著窗台取下頭上簪子,不讓這些東西晃出聲音。

不多時,賈璉果然到了軒中來。

見旁邊房門緊閉,問了一聲:“蓉哥兒可在房裡?”

冇聽了迴應。

又見房中有燈火亮著,再敲了敲門。嚇得賈蓉王熙鳳兩人屏氣凝神,不敢喘息。

良久,賈璉也未離去。賈璉這會兒心裡很矛盾。一直在猶豫,在思考!

房間裡的蓉哥兒正皺眉時,隻聽了門外的賈璉歎氣一聲,在門外自言自語道:“今兒是二叔糊塗了,冇想那些人竟生如此歹心……好在蓉哥兒未曾出事……”

今天自己上錯了馬車和賈璉有關?

上次兩人說通了,應該冇事了纔對啊。

蓉哥兒正疑惑著,又聽了賈璉的聲音傳來。

“其實,你與鳳姐兒的關係,我也不……隻是你為何這麼如此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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