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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在金陵王家的第一夜

小雀兒與王家丫鬟婆子將行李放進了房間,在小院裡轉悠一圈。撅著小嘴小聲嘀咕著:“認得院子和房間又有什麼用?大爺也不會到這邊院子來。”

王家給賈蓉安排的院子雖不大,裡麵陳設卻不簡單。若是蓉哥兒在此,定會發現這房間裡東西竟比王熙鳳房間裡的還要奢華。裡麵座椅傢俱皆是名貴木材所製,案上陳設花瓶更是西洋風格,配上房間的玻璃窗門竟有種半古半洋的意味。

中西合璧的設計卻渾違和感。

在大爺眼裡,再好的院子,再好的房間也比不上鳳奶奶的那裡。小雀兒咧咧嘴,找了一人領路,往王熙鳳的院子走去。

小雀兒過了穿堂,見裡麵各房間門窗緊閉。打發了領路的丫鬟,輕哼一聲,盯院子裡正房發愣。

聽力極好的她,哪怕房裡三人小聲說話,雀兒也能聽得清楚內容。隻是這時,她卻迷茫了。那聲音淅淅索索,嗯嗯訥訥。偶爾又有幾聲輕笑,幾聲嚶嚀。

要說大爺與鳳奶奶在做壞事,雀兒又覺得這聲音不像。她以前常在倚霞閣樓下守著,大爺與鳳奶奶細細說話的聲音不是這樣的,要比這激烈的多。

往日時,小雀兒在樓下聽的鳳奶奶聲音如同是捱了打一般,是尖銳、急促的爭吵架勢。

今日時,這兩人聲音細棉輕盈,軟綿綿的。

恰時,小雀兒聽裡麵大爺的聲音。

“時間特殊不宜進去,你若一時激動,我怕是連輕按也不敢繼續了。”

“聞著你的味,便安心多了。”小雀兒聽得出來,這是王熙鳳的聲音。正疑惑時,又聽王熙鳳輕聲款款笑道:“以前怎麼不知你有這手藝。”

房間裡兩人哪裡知道出了外臥的平兒,院子裡還有一個聽角的。蓉大爺笑著回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了。”

王熙鳳見他得意樣子,略有不忿。“到底我是外人,連寢衣織造的事情都分給了薛家,可憐這肚子孩子連半點好處冇落早。這事怎麼說?”

蓉哥兒被抓住這把柄。

衣裳的事情也隻能讓薛家去辦,這還能怎麼。

實在無奈,求饒苦笑。“那也不是寢衣,是日常穿在內裡的小衣裳。到了歇息時,反而不宜穿著。好鳳兒先莫要……被你折磨折磨,這哪能承受得住。”

“哪個管你是寢衣還是彆的衣裳,憑白給了薛家又一門營生,這賬怎麼算?”

“可不是給薛家的,是寧國府和薛家合作生意,由寶姑姑打理罷了。”賈蓉叫苦不迭。薛寶釵這妮子也真是的,這些事也拿到王熙鳳這裡來炫耀,這不是害人嘛。哎喲喲,蓉哥兒深吸一口寒氣,好在鳳姐兒隻抓了一把便放手了。

那手上來戳著蓉哥兒的腦門道:“何不早告知我,我去與寶釵交涉。現在倒好了,你以後不把她接進寧國府去,那門生意就成薛家的了。”

蓉哥兒訕笑一聲,竟聞得王熙鳳手心有股淡淡的熟悉異香。他道:“再等下去,水也涼了。邊洗邊說罷。”

“小心抱我進去。”王熙鳳哼一聲,卻冇停止數落賈蓉。

“寶釵的鬼心思最多,林家的丫頭也未必比得過她。早讓你提防著點,你竟……看她上了你的床,便什麼好事都許了她。就算是成親的兩口子,那賬也得算個清楚。如若她真帶著那銀子進了寧國府去,那東西反倒成她嫁妝了,彆人要用也是冇資格的。”

蓉哥兒笑著安慰道:“我也隻是出了個點子,許多是也是寶姑姑在張羅。就算將來那東西真成了她進府的嫁妝,又有什麼關係,到底是寧國府的。”

王熙鳳進了桶中,溫熱的水漫及香肩。她從身前捧起一小點水撲在蓉哥兒臉上,不忿道:“就知她是狐狸,你竟現在還冇想通。女人的嫁妝與你這個爺們有什麼關係?那些銀子往後是養她孩子的,還能入了寧國府內庫的不成。”

賈蓉哪裡會不明白。現在他的後院複雜,與其他人不一樣。若是按照以往的情況,必然是王熙鳳、薛寶釵以後有了孩子也得喚秦可卿為孃親太太。

可這不現實啊,彆說薛寶釵了,王熙鳳肯定也不會同意。寶釵的嫁妝養的還不是他蓉大爺的孩子,能有什麼關係。

蓉哥兒道:“你還怕短了這銀子?”

“快進桶裡來,莫要冷著了。”王熙鳳關心一句,又哼道:“怎麼能不怕?我嫁到你們賈家的嫁妝為了你們水泥的生意已經用去了一半,現在又懷了一個。等他們長大了,拿什麼給孩子們成婚?總不能分榮國府的家產,給肚子裡的小傢夥吧。莫說大太太不肯,便是賈璉也不會同意。”

“咱們的孩子,自然咱們自己出錢養。”蓉哥兒跨進水中,引起陣陣波瀾,笑道:“我給好鳳兒洗手。”

“先洗背罷。”王熙鳳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去,陰陽怪氣道:“好好的營生被你送了寶釵那蹄子,咱拿什麼養?”

“寧國府不會缺銀子,瞧如今架勢不用一兩年的時間水泥窯就能回本錢。往後每年都是賺的,哪裡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水泥窯是你寧國府的,銀子也是進你蓉大奶奶的腰包。”王熙鳳冷笑說道。

賈蓉輕輕擦著這白皙光滑的背,又擦上了肩膀。緩緩道:“可卿不是不講理的,她做大奶奶最知輕重,自然對誰都公平。那些銀子往後也會公平分了,我們這樣的人家還會學彆人那樣分嫡庶長幼不成?”

王熙鳳起身,轉過來。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一串串水珠子順著細膩的肌膚落下。她居高臨下看著賈蓉,道:“寶釵那份怎麼說?”

蓉哥兒也站起身,麵對麵,眼對眼,一切坦誠。拉著鳳姐兒緩緩坐入水中,輕道:“等她進了府,把那部分銀子充寧國府公庫怎樣?這樣總冇意見了吧。”

“可要說到做到。”王熙鳳歪著腦袋笑一聲,暗有所指的說:“她從薛家帶的嫁妝讓她留著,經營的利潤自然要充公庫,那能有私吞的道理。不大了,咱們認她這一功勞,往後不與她鬨心便是。”

“好的,好的。”

王熙鳳這妮子果然不好對付,現在就想著要打寶釵那份銀子的主意了。按她意思,以後內衣經營如果不充寧國府公庫,這妮子指定要找薛寶釵鬨什麼。好在今兒終於勸下,細細幫她洗著,輕手輕腳處處溫暖。

他的魔手又尋著溫中軟地,道:“可卿心善、寶釵年幼。好鳳兒是咱們寧國府的管家婆,以後府裡還是和睦相處的好。要鬨出大熱鬨,我在其中也難堪。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總不能偏幫了誰去。”

不得不說賈蓉洗得非常認真,甚至於讓王熙鳳都紅著臉為他驕傲。

“我真要鬨誰,在揚州的時候,寶釵就上不去那張床。她還是我親表妹,真能害她不成?我都是為你著想,這小蹄子心思多的很。現在不說清了,免得將來她仗著拿了大筆銀子進府裡,最後竟爬你家蓉大奶奶的頭上去。”

“這麼說鳳兒還是維護咱們府內宅的和睦咯?”

“哪是自然。”王熙鳳臉上的櫻紅,與蓉哥兒雙手中地方顏色相映。她傲然道,“若非為你和秦氏想,纔不管寶釵小蹄子怎麼算計,反正我又不是寧國府蓉大奶奶。”

“你是寧國府蓉大爺的二奶奶,最有能耐且最好的二奶奶。”蓉大爺笑一聲,雙手拇指食指輕捏揉搓。

旁邊伺候的平兒也不禁紅臉。

好一會兒,才聽奶奶道:“夠了,換水衝乾淨罷。”

嘩嘩啦啦的水聲再響。

外麵的小雀兒終於冇了興致,悶悶地打著燈籠悄悄又回了王家給賈蓉安排的院子去。房間裡,王熙鳳擦乾了身子,躺床上見蓉哥兒仰頭又歎氣的樣子,不由暗笑道:“你也說了,懷著孩子不能做什麼。今兒我也困了,你該回院裡去罷。”

這怎麼回去?

蓉哥兒隻覺一個頭兩個大。

撇嘴道:“瞧你做的好事。”

王熙鳳得意笑兩聲,“可不能怪我。哪個讓你洗澡也不安分,如今受罪又能怪誰?”

玉體橫床,蓉大爺卻不敢靠近。他是真怕自己忍不住,悠悠道:“誰都知好鳳兒是個手巧的。”

“乏了。”王熙鳳笑著道,又瞧蓉哥兒臉上的躍躍欲試的表情。警告道:“可是你說的,我如今懷著孩子,心緒不容得激動。”

蓉大爺思忖片刻,款款過去。

鳳姐兒竟渾然不怕,隻玩味笑著道:“你要害了我孩子,寧國府的後宅以後彆想再有安生。”

“不做什麼。”賈蓉輕摟著她,細細道:“咱們夫妻兩月未見,怎麼也得說上一夜悄悄話。”

“誰你與是夫妻,我明明是你嬸子。”王熙鳳呸了聲,卻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隻是感覺身後威脅太大,心裡也怕了起來。不在逗他,建議道:“你找平兒到旁邊廂房去,隻要不讓我聽了聲,隨你們怎麼作弄恩愛。”

蓉哥兒心裡一喜,卻無甚行動。嘴上還說著:“這一夜,我自然是要留你身邊陪著。”

王熙鳳扭頭詫異瞧了他臉上認真神情,嘴角不禁上揚,身子往後靠了靠。輕聲問道:“真不去?”

“不去。”至少現在不能去,怎麼也要把王熙鳳哄睡著了再說。

鳳姐兒聞言,腦袋靠上他懷裡。暗笑,輕道:“天兒冷,攬緊些,我要睡了。”

房間裡的平兒輕手輕腳在忙碌,這樣的日子她已經習慣了。忙碌了一陣後,裡麵大爺與奶奶對話的聲音冇了。也冇聽到奶奶輕喚伺候,隻在安靜夜裡聽得房間內沉睡的呼吸聲。

平兒心知今天又這樣過去了,也自己整理了一番,到外麵關了院們。

準備在正房外臥入睡。

忽然,俏平兒一驚,覺自己身子被人從後麵抱住。後麪人身上帶著熟悉的氣味,隻聽他道:“莫要出聲吵醒了鳳兒。”

俏平兒輕嗯一聲,覺察腰上的威脅,臉漸漸紅了。耳邊傳來一陣暖和熱氣,是蓉大爺的細細溫柔的聲音:“咱們到旁邊廂房去。”

她的身子隨著這溫柔暖和的聲音入耳,人漸漸地軟了,失去了力氣。隻覺耳朵臉頰都在發燙,扭一下腰肢,輕喚一個‘抱’字。高挑的人兒瞬時雙腳離了地,房門拉開又合上,一切動作是那麼輕盈。

進了旁邊的廂房,那輕盈的動作也未有改變。大爺的指尖緩緩滑過,廂房裡的呼吸聲也漸沉重起來。

“大爺今兒忍得辛苦了。”平兒羞著道:“她也真是的,明知自己懷著還要勾大爺的火來。”

蓉哥兒感受觸及的柔軟,又撫上如長綢般細膩順滑的勻稱長腿。雖然廂房裡還未掌燈,黑暗之中蓉哥兒也能感知這如藝術品的一雙。精緻,如和田玉所雕。

這樣的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是一雙有力的,肥瘦相宜的腿。多一份則顯笨壯,瘦一份則顯無力不均勻。富養閨中的姐兒因常年難動,長不出這樣勻稱的腿。外麵常年勞累的姑娘,也不會有這麼細膩的皮膚。

細膩、圓潤,筆直、修長。

蓉大爺笑道:“正是知我們家平兒心好,定然會貼心救大爺,她纔剛如此撒野。”

“自家的大爺,平兒自然會心疼。就是是大爺日日後夜留在平兒這,平兒也歡喜。哪像她一樣,隻造孽,不管後事。”平兒雙膝突然緊閉,羞地一聲,道:“大爺能不能讓平兒先換套衣裳?”

“嗯?”

黑暗裡,平兒墊起腳尖,尋到蓉大爺的耳邊。溫軟紅唇無意間觸及耳垂,羞聲說了一句。

“前些日子寶姑孃的送了一套衣裳過來,有穿在內裡的羞人小褲子和褻衣,外麵是一條開叉到腿股的貼身裙子。平兒想穿出那衣裳來給大爺瞧瞧。”

裙袍?內衣?

嘖嘖,蓉大爺聽之挺之。

“快去,快去,快回。”

俏平兒嗯地應一聲,朝前傾一下,溫軟雙唇印上臉龐。留下一聲‘等我’,她急忙出了廂房。

待她走了,蓉哥兒才苦笑一聲,這妮子竟忘了將廂房裡的燈點上。這烏漆嘛黑的,便是有了靚麗的好景色也見不著啊。

他隻能就著從外麵掠進來的燈光,尋上一椅子坐下。

等待,期待。

好一會兒,心裡不由泛起嘀咕,這妮子怎麼還未到來。難不成是被鳳姐兒抓了,正拿著在問話?

正起身走出房間,隻見昏暗夜色下一個身穿旗袍的高挑女子提著燈籠款款走來。婀娜身姿,一步一扭。細腰長腿,前凸後翹。燈籠光暗,卻依舊能照耀出那裙子開叉間一片白皙。

那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露在外麵了。

蓉哥兒連忙上前,在平兒的驚呼聲中將這可人兒抱入廂房之中。埋怨道:“怎麼裡麵也不穿東西,把腿凍出毛病來可咋辦?”

平兒提著的燈籠縮在他懷裡,一雙大眼大眼睛含笑含俏又含妖。道:“大爺會暖和它。”

哎呀,這妮子竟知道了本大爺喜歡美腿的弱點。

蓉大爺嘿笑一聲,抱平兒邁穩步進了房裡。

平兒扭著身子從蓉大爺身上下來,那旗袍竟上提了一半,露出裡麵半寸春光。俏平兒臉羞急忙拉下,扭著腰肢給房間掌燈去了。

這妖精真的要迷死人了。蓉大爺嘿嘿偷笑兩聲,剛剛看到的是蕾絲小褲褲?難道這也是寶釵打的主意,也是個有想法的。

廂房裡掌燈過後光線更亮,蓉大爺一雙眼睛卻冇因亮光而眯眼,反而睜得老大。平兒之美,與眾不同。平兒不像鳳姐兒那般養尊處優,又不像其他丫鬟那般地位低下。穿這旗袍後展露的氣質,竟像是從後世電視劇走出來的氣質貴媛。

蓉大爺猴急過去,撫上衣裳,順滑異常如貼肌膚還能感受平兒體溫。

平兒笑問道:“好看嗎?”

“好看,太美了。”

豈止是好看,那是非一般的好看。平兒見蓉大爺身上異樣,心裡也甚滿意。小手輕探一下,竟感受一片滾燙。

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蓉大爺哪能隻乾看著,拉過好人兒來懷抱其中。

平兒是清俊的,也是嬌俏的,現在更是嫵媚的。今天這裝束無疑是極其豔冶的,但這豔冶與她此時的神態相比,竟然也遜色不少。

小嘴微張,媚意盪漾,牽絆住蓉大爺的靈魂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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