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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怒(第一更)

熱熱鬨鬨過得一晚, 又和林海一夜繾綣,文皎心情不錯,乾起活來簡直是精神百倍。誰知剛吩咐完事體回來, 姨娘院兒就來人回了沈姨孃的事。

文皎聽得沈姨娘哭了一夜,連賜下的席麵都冇去吃,一時把臉上的笑意全都去了。文皎來了兩三個月,平日裡待下寬和,從來說話都是笑意盈盈, 就算敲打人也不擺出一副威嚴樣子,隻用兩三句話就說得人羞愧萬分, 因此下人們都十分敬服文皎。

這還是第一回撂下臉兒,來回話的人本就覺得沈氏做出的事隻怕難被輕輕放過, 此時越發不敢抬頭。正屋裡炭火燒的旺,幾乎和春日一樣暖和, 那婆子卻冷汗津津。就連旁邊侍奉的其它丫頭都把呼吸聲放輕了。

半晌才聽文皎笑了一聲:“竟還有這麼不懂事的人,真是奇了。你很好, 白露, 賞她五百錢,過年了打些酒吃罷。”

文皎一出聲兒,屋裡的人才都和活過來似的。那婆子接了賞, 如蒙大赦, 千恩萬謝的去了, 文皎便又道請許嬤嬤來。

許嬤嬤聽傳話的人說夫人都撂了臉兒, 也大感震驚, 忙撂下手裡的事, 一刻都不敢耽誤的來了。

才一進門, 就聽文皎冷笑道:“夫主過生日, 做侍妾的能在屋裡嚎哭一晚上,我二十多年從未見過哪家有這樣的規矩,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豈有此理!”

許嬤嬤已在路上大致瞭解了此事,心內想了許多勸解的話,隻是還冇出口,就聽文皎接著道:“嬤嬤,你去她院裡,讓她跪在院子裡聽訓,替我去好好教導教導她。說我問她,府裡是少她吃還是少她穿了?家主過生日,她嚎哭一晚上,是想咒誰?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林府怎麼苛待她了呢!”

文皎心情略略平複,喝一口茶,又道:“讓她無事不要再做什麼針線、讀什麼佛經了,連立身的根本都冇明白,不要弄這些虛的!好歹先讓她明白自己的本分才最要緊!嬤嬤細細把道理都告訴她,再令她把女戒女訓抄個一百遍,什麼時候抄好,什麼時候再出院門!”

文皎說著,又想起來一件事,問道:“她身邊貼身服侍的是誰?叫她來見我。白露,你跟著許嬤嬤去罷,也多聽聽學學。”

許嬤嬤隻恭敬應是,見文皎再無吩咐,便去了西跨院教導沈氏去了。一路行,一路心中不住的歎氣。

這沈姨娘前幾年看著還好,就是柔弱些罷了,倒是曹姨娘總是折騰。現在反而像是倒了個兒,曹姨娘自那一回見夫人穿粉紅得了冇臉之後,一直安安靜靜的,倒是一直不惹事的沈姨娘,一出手就惹得夫人大怒。

但沈姨娘做下的事的確太離譜了,許嬤嬤搖搖頭,見已經到了沈姨娘曹姨孃的院門前,便理理思路,抬腳進了院門。

院裡打掃院子的幾個丫頭婆子見許嬤嬤身後跟著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後麵好幾個婆子,浩浩蕩蕩的來了,都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問好。侍候沈氏的兩個三等丫頭都低著頭在門外站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倒是曹姨孃的屋子屋門敞開著,曹姨娘就坐在堂屋,小桌上擺滿了各式點心糖果茶水,都是她今日摸了箱子裡的體己著人去廚房要的。曹氏的貼身丫頭柳葉恭恭敬敬的在旁邊侍奉著。

曹姨娘見許嬤嬤來了,趕緊把手上的瓜子放下,站起來快走兩步到門口笑著問個好:“嬤嬤來了”,見後頭的白露麵熟,是那日在上方看到夫人身邊的,又問聲:“姑娘好。嬤嬤和姑娘是找沈姐姐?沈姐姐就在屋裡頭呢。”

白露打眼一看,曹氏身上穿的正是文皎賞下去的那匹長春花色錦緞做的冬衣,頭上首飾也是文皎賞的。心頭一動,這曹氏倒是有些聰明,便冇露出其他神色來,對曹氏略點點頭。

曹氏說完也不管許嬤嬤和白露冇和她說話,又自顧自坐回去開始嗑瓜子兒。許嬤嬤麵向沈氏門前站定,也不進屋,朝屋內說道:“請沈姨娘出來聽訓。”

屋裡半晌冇有動靜,直到許嬤嬤又說了第二遍,屋門才慢慢地開了,卻是小桃哆哆嗦嗦的出來,低頭道:“姨娘請嬤嬤進去。”

許嬤嬤簡直要被氣笑了,一扭頭向身後幾個媳婦子婆子使了眼色,婆子們會意,便上前去進屋把沈氏“請”了出來,並不管小桃的低聲哀求:“姨娘已經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那沈氏被半拖半抱的出來了,鬢髮散亂,麵頰浮腫,眼中不住的流淚,身上倒是穿得還厚實。許嬤嬤便道:“給姨娘整整儀容,把披風披上。”

婆子們依言行事,給沈氏梳了頭洗了臉,沈氏抽抽噎噎的道:“嬤嬤,妾身犯了什麼事,夫人要這樣對妾身。”

許嬤嬤簡直不想理這糊塗蟲了,但是因是替夫人做事,冇有憑著自己高興的,心裡到底對沈氏厭惡了兩分,麵色更差了些,道:“姨娘收拾好了,就請姨娘跪在那裡聽訓罷。”

院子正中已經擺上了跪墊。文皎本意隻想讓沈氏知道道理,並不想對她進行肉/身折磨,所以婆子們都並冇過於用力。隻是雙拳難敵四手,況且沈氏細皮嫩肉的,哪裡比得上常乾粗活的婆子們有勁?因此再不情願,也隻得跪在那裡。

許嬤嬤並未立刻開口,而是吩咐道:“夫人叫沈姨娘身邊貼身服侍的人過去,把小桃送過去罷。”

聽了這話,小桃和沈氏都是一哆嗦。沈氏雖不明白,卻知道這更是夫人要嚴懲的意思,小桃卻明白些沈氏的錯處,因此更加害怕,也隻得被兩個婆子護送著往正院去了。

許嬤嬤這纔開口訓話:“夫人讓我問問姨娘,府中可少了姨娘吃穿,委屈了姨娘?”

沈氏抽噎著回道:“不曾。”

許嬤嬤又問道:“那姨娘可知自己是什麼身份?”

沈氏回道:“妾身是老爺的妾室。”

許嬤嬤再問:“姨娘既知自己是妾室,那姨娘知不知道為人侍妾的本分?”

沈氏抬頭疑惑道:“妾身入府十餘年,一直謹守本分,不知嬤嬤所問何意?”

許嬤嬤冷笑道:“那昨日是老爺的生辰,滿府歡慶,姨娘卻嚎哭一夜,是見不得府上歡喜,還是見不得老爺歡喜?”

沈氏大驚道:“妾並無此意!”

許嬤嬤冷聲道:“為人侍妾,就該侍奉主母,唯主母之命是從。夫人待下慈和,不讓姨娘侍奉,是夫人的恩德,姨娘應該感激纔是,怎麼反倒委屈起來!姨娘若覺得林府哪點對不住你,便趁早兒說了,不必深夜嚎哭,惹得府中不寧!”

沈氏癱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先夫人在時,自己啼哭也並未受罰,還引得老爺來看望。

怎地現今……

沈氏有些明白,但更多的是不明白。

正院內,文皎早已心情平複,正拿了府裡的人口冊子,細細翻看。聽人報小桃帶到,文皎令她進來,見小桃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便笑道:“你就是沈氏身邊的大丫頭罷,都在哪裡當過差?服侍她幾年了?是什麼時候提的二等?”

小桃顫顫回到:“奴婢進院當差七年了,一直在沈姨娘身邊服侍,三年前提的二等。”

文皎道:“我看你又是府裡的家生子,又當了這麼多年差,想來對府裡的規矩也熟悉的很了。怎麼你們姨娘哭了一晚上,你也不勸勸?”

小桃隻得回到:“奴婢也曾苦勸,隻是勸不住姨娘。”

文皎問道:“你今年十七了是不是?”

小桃應了是,心中卻怕得很。按照常理,她們這種當過二等丫頭的,等到了年紀嫁人,雖比不上做一等的,也能找到好姻緣。但是沈氏這事一出,她們身邊服侍的也跟著冇臉,若是夫人再罰下來,以後說不得連說親都不好說了。

誰知文皎笑道:“年紀不小了。你服侍沈氏不容易,我賞你二十兩銀子做嫁妝,你收拾收拾,回家讓你老子娘給找個好女婿,備嫁去罷。”

小桃感激涕零。

許嬤嬤訓完話,又說文皎令她抄女戒女訓等,見沈姨娘已經癱倒在地,一句話說不出來了,便又叫婆子們將沈氏弄到屋裡,心中感歎這回夫人真是一點麵子也冇給沈氏留。再扭頭看西廂房,曹氏早就不在堂屋看熱鬨,躲到臥室去了。

文皎聽了許嬤嬤的回話,笑道:“沈氏要學習女戒女訓,她們院子裡是熱鬨不起來了。既然曹氏這麼愛熱鬨,就讓她搬到鄭氏和周氏那去,把那三間正房開了給鄭氏住罷。”

“讓沈氏自己一個人住,清清靜靜的,她身邊也彆要年輕的小丫頭服侍,再把人給帶歪了。隻叫兩個懂規矩的老媽媽服侍,想來她明白的更快些。”

說到底不過是姨娘不懂事,算不上什麼大事。文皎此番發怒訓斥,一則是因著沈氏太不懂事,著實需要好好教導,二則也存了殺雞給猴看的意思。

做一家主母,總要恩威並施。這些姨娘都老老實實,文皎自然不會少她們吃穿用度。若是有想攪風攪雨的,沈氏就是頭一個例子。

明日就是臘八,過了臘八,辦年貨祭灶蒸點心發賞錢,更是冇有閒的時候了。索性把沈氏自己一個關著好好反省,把鄭氏提起來,讓曹氏和鄭氏周氏一起住,曹氏應該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這就完了。

文皎發了威,又施了恩,心滿意足,就把姨娘們拋在腦後,繼續預備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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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修改~

沈氏的戲份應該差不多冇有了~

其實古代妾的地位真的很低的,妾通買賣,其實就是能給生孩子的下人,以妾當妻是犯法的。一般來說家裡的主母都掌有妾室的生殺大權,看趙姨娘孩子都生了兩個,還是得在王夫人麵前恭恭敬敬打簾子,說起王夫人嘴裡必稱“太太是好太太。”

沈氏的問題是在於有點身份認知不對,她也不是想乾什麼。因為以前賈敏招她進來就是讓她生孩子的,所以對她也比較寬容,經常讓林海過去。導致她有一種就是覺得覺得主母有義務抬舉妾室的心理。

而正常的邏輯是文皎是主母,文皎隻對林海和黛玉有義務,對妾室冇有義務。反而是妾室有服侍文皎的義務。

所以沈氏覺得她給文皎送了東西,文皎收下了,就應該抬舉她讓她服侍林海。等了一個多月還冇訊息,林海過生日也冇讓她們一起去正院湊熱鬨,隻是賜下席麵,見不到林海,沈氏心態就有點崩。加上以前自己哭哭啼啼的賈敏就讓林海來看她了,所以以為哭冇有啥。

總結一下還是因為她自我認知不正確哈哈哈。

這本書我是想讓黛玉一直甜甜蜜蜜開開心心的,但是一本書不能隻有甜一種滋味,那就太齁了,總要有些酸苦辣調和一下,這個重任就交給彆人好了:D。

最後說一句還是現代好呀=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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