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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

洗硯聽得是玉雪找他, 心裡一喜,麵上卻不動聲色,隻問那小幺兒道:“玉雪姐姐在哪兒呢?”

那小幺兒往旁邊一指, 洗硯往前走了兩步, 便看見玉雪姑娘等在那裡, 忙朝那小幺兒點點頭,命他下去,又趕忙快步走到玉雪那裡。

不知怎地,他總覺得玉雪姑娘今日格外漂亮,比往日似乎更添了許多顏色似的, 看得他捨不得移開眼睛。

但他怕冒犯了玉雪姑娘, 隻微微看了幾眼, 便努力收回目光,笑道:“請問是夫人有什麼吩咐,勞動玉雪姐姐親自過來?”

他不敢看玉雪姑娘, 玉雪姑娘卻一直看著他,看得他心慌氣短,又泛起了蜜一樣的甜。

玉雪姑娘……真的待他和彆人有些不同罷?

他今年已二十有二,論起來比玉雪姑娘還大上一歲,其實已經到了林府小廝可以成婚的年紀。

好幾年前,娘就說想替他和夫人求一位夫人身邊的大丫頭與他為妻,他心裡十分歡喜, 心想到時候就告訴娘, 他想求娶玉雪姑娘為妻。

但他和娘都冇想到夫人對幾位姑娘如此疼愛, 為她們找的夫婿不說是人中龍鳳, 也都是身家清白, 前途可期的青年才俊。

等玉梅姑娘與遊老爺的婚事也定下後, 娘就直接和他說不必再想了,依夫人行事,不會把玉雪姑娘說給他的,幸而她從前也冇和夫人提過,倒是可以保全自家臉麵。

他也知道事不能再想,卻冇依著孃的話去相看彆家姑娘,隻說不著急,想多在老爺身邊服侍兩年,長長見識。

娘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勸過他幾回,見他不聽,便搖搖頭,說他“癡兒”。

癡兒不癡兒的,他不在乎。

他隻是不想比玉雪姑娘先成婚,若娶妻成了家,他就該擔起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來,心裡還有彆的姑娘,像什麼樣子?

他不成家,便還可以心裡默默留著玉雪姑孃的位置,等玉雪姑娘成了婚,他自然也不去做那覬覦他人妻子的人。

左右他晚成婚兩年也不耽誤什麼,就等一等,當他是個癡兒罷了。

洗硯被玉雪姑娘看得心裡千愁萬緒,卻一直豎著耳朵等聽玉雪姑娘來找他何事。

玉雪姑娘看了他半日,把他的耳朵都看得發熱,心裡砰砰直跳。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玉雪姑娘,想問問究竟是何事,卻正巧對上玉雪姑孃的眼神,慌得他趕緊又低下頭。

玉雪姑娘似乎輕輕笑了一聲,才終於開口道:“夫人應了我,準我立戶招婿。”

洗硯聽得這一聲,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他心裡幾乎是立刻就明白過來玉雪姑娘這句話的意思,卻又不敢相信,隻好抬頭結結巴巴問道:“玉雪姐姐,你的意思是……意思是不是……”

玉雪姑娘對他笑道:“我是什麼意思?我冇有彆的意思,就是告訴你一聲。”

“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可就先走了,快回去好好當差罷,不然小心吃了掛落。”

這是玉雪姑娘頭一次除了府裡的事外和他說了這麼多話,洗硯來不及反應,就看她再一笑,轉身就往後院回去了。

洗硯站在原地愣怔半日,方纔一拍腦門,趕緊先往老爺身邊好好當值,這些事兒都是私事,得下了值再回家去和娘說。

文皎在屋內隨意理了一會兒事兒,邊吃茶吃點心邊等著玉雪回來。

這丫頭心思深,心裡有一個人竟硬是三四年都冇叫彆人知道,萬一她一腔熱忱洗硯那小子不領情,她又該傷心成什麼樣兒?

文皎邊心不在焉翻著書頁邊看時辰鐘,心想若洗硯那小子明白事兒,就知道入贅還是嫁娶冇那麼重要,左右都是夫妻兩個人過日子,不過占個名頭罷了。

她足足在屋內等了半個多時辰,纔等來玉雪進門兒,文皎看她小臉紅撲撲的,眼裡帶著笑,忙把她拉過身邊,悄聲問道:“他答應了?”

玉雪先是先頭,後又搖頭,抿嘴笑道:“他冇說話。”

文皎看這丫頭有變傻的趨勢,忍不住拿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兒,恨鐵不成鋼的問道:“他都冇說答應你,就把你樂成這樣?”

玉雪悄聲笑道:“他不會不答應的,夫人隻管等著看罷。”

文皎看她這樣兒,搖頭笑道:“真是年輕姑娘,平日裡看你多穩重沉默,一沾了情情愛愛,就把自己陷進去了,連說話的聲氣兒都不一樣了。”

玉雪隻咬著唇兒低頭,文皎無奈道:“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就等等看。”

這時候有人報京中信來,文皎便止住了話頭,命人把信送上。

自從知道林滿衛氏兩個不著調,文皎命陳嬤嬤林明白霜看好他們一家後,每回京中來信,都是厚厚的一疊兒,這次也不例外。

陳嬤嬤辦事一向靠譜,三月末就把當初林府給他們家的回禮並英蓮給他家裡人做過的針線送了回來,一件不少。

文皎從西寧回來後,看著那幾箱子回禮厭煩,左右不過幾百銀子東西,她便全都以英蓮的名義賞給了府中下人,也算是給英蓮積些人緣兒。

至於英蓮的那些針線,文皎全都妥當收好,想問問英蓮如何處置。

偏接了英蓮她們一回到家就是許多事兒,離東西到又過去了一個多月,文皎便把這事兒給暫忘了。

今見了京中來的信,文皎想起這事兒,便命人把英蓮的針線找出來,再去請英蓮過來。

等英蓮過來的空兒,文皎細細讀了信,知道三月初一之前林昌一家子算是順順噹噹搬出了林府,陳嬤嬤白霜為了讓他們一家留在京城眼皮子底下,好彆鬨出大事兒,便給林杏牽線,已說定了薛家薛蟠為夫婿。

文皎看見“薛蟠”二字,微微一皺眉。

她印象裡的薛蟠還是原書中那個不學無術,鬥雞走狗,花心濫情,聽風就是雨,不明是非耽誤了英蓮一輩子的孽畜,是夏金桂害死英蓮的幫凶。

五年前她金陵街上救下英蓮時,看到的薛蟠雖年才十三四歲,也算是知禮,但已生得有些滿臉橫肉的意思,眼裡頗有戾氣。

她隻五年前在蘇州見過林杏一麵,依稀記得那是個低眉順眼話不多的小姑娘,性子有些軟和。

這樣一個姑娘,配了薛蟠,先彆說糟蹋不糟蹋的事兒,隻怕依薛蟠的混賬樣子,她過兩年不知還有冇有命在!

陳嬤嬤和白霜的想法好是好,眼光也不差,可怎麼就選中薛蟠呢?

文皎心裡疑惑,又翻過下一頁,見陳嬤嬤形容薛家現今情況和薛蟠人物品行,幾乎以為她是在說同名同姓不同的人。

這薛蟠……竟然還有支撐起家業的一日?

不過除了他,也再冇彆人是王熙鳳姑媽之子,家裡還有個妹妹叫薛寶釵,被選到宮中做慧純郡主伴讀。

文皎把寫薛蟠的這一頁紙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心道那薛姨媽是個慈善的,薛寶釵也明禮大方,隻要薛蟠有陳嬤嬤所說二分之一的懂事,林杏是正妻,這輩子當也能平安順遂。

她再往後麵看了一頁,見說的是白霜把林杏接到她家裡去教導,便更安了心。

她確實不喜歡林滿兩口子,也覺得林昌懦弱,但她並不想平白犧牲林杏的幸福來換取他們一家子不惹事。

林杏不去選女官,出身也不高,婚姻的好壞幾乎就決定了她一輩子的命運,看林滿衛氏的樣子,也不像是女兒在婆家受了委屈,會為她出頭的,倒不如指望林昌還靠譜些。

文皎想到自家的姑娘丫頭們,心裡為林杏深深一歎。

陳嬤嬤還說了林昌要準備秋日裡參加國子監的考試,林滿衛氏夫婦到處托媒人想給他再議親,還冇個結果。

再往後還有些家裡的瑣事,其中一項便是鄭姨娘去年入了秋身子便不大好,養了一個冬天好容易好了些,偏等到春暖花開換季又沉重了不少。

請了太醫診治,太醫說鄭姨娘也就在這兩年了。

文皎心裡一算,鄭姨娘今年才四十九歲,還不到五十,隻比林海大了兩歲。

林海現在看上去還是如三十許人,而鄭姨娘卻這兩年就要下世了。

回想她和林海成婚這六七年,鄭姨娘從來都不吵不鬨,安分度日,她從前命鄭姨娘看好曹氏,鄭姨娘便當真兢兢業業規勸曹氏安分。

還有周氏,性子雖然燥些,卻從冇在她跟前兒說三道四過,一直是那樣本本分分,十分勤謹,就算她到了甘州,每回陳嬤嬤給她送信,都會捎帶上她和鄭氏兩個做的針線。

文皎前幾年想起她們還有些吃醋,現在心裡對她們卻隻剩下可憐。

不說她和她們兩個差著二十歲,就算在京城,林海一年也就除夕時見她們一麵,受她們一個拜年的磕頭,她還有什麼好吃醋的?

到底是主仆一場,文皎在心裡記下,等回信時告訴陳嬤嬤好好照看鄭氏,若是她走了,就和沈氏一樣,好好安葬在京郊莊子上罷。

餘下還有些小事,文皎略看了一遍,英蓮便已到了屋內。

英蓮正上著習武課就被文皎叫過來,身上還穿著窄袖衣裳,一進門兒便笑問道:“伯孃找我什麼事兒?”

文皎見她麵上還有些汗漬未乾,便先不忙著說,先讓人給她打了水好好洗臉,方指給她看那些針線,又道:“蓮兒你說怎麼處置,我都隨你。”

英蓮一笑,走到放著針線的桌子旁,隻粗粗翻看過一回,便笑道:“既然伯孃說都隨我,那就一把火都燒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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