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便是青桐惦記許久的林妹妹,大名鼎鼎的紅樓女主角林黛玉。
她的身子骨真的比較虛弱,但就算有些先天不足,也能養得好,畢竟原著裡寄人籬下都能活到十五六歲,這才三歲,好好調養著是絕對能恢複健康的。
賈敏把女兒抱在懷裡,母女倆曬著太陽,久違的溫暖流竄在心間,驅散了賈敏滿心的悲苦。
“玉兒這幾天有冇有好好吃飯?”女兒身子虛弱,但賈敏這兩三個月顧不上女兒。
黛玉很乖巧,她乖乖說:“娘,玉兒有乖乖吃飯,方纔還喝了一小碗雞湯。”
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賈敏欣慰道:“玉兒真棒。”
林海從衙門回來,他同樣是滿心苦悶,這個巡鹽禦史不好當,官場上的事情也就罷了,主要是家裡的事情,兒子年前病逝,差點也帶走了妻子,病了好幾個月,妻子這幾天身子纔好轉不少。
僅存的女兒才三歲,瘦瘦小小,大夫說先天不足,但好好養著是能養好的,隻是家裡這情況,夫妻倆也一度顧不上女兒,幸好女兒很乖巧,不吵不鬨,給了夫妻倆許多慰藉,否則林海覺得妻子可能連這幾個月都撐不下去。
“太太和小姐呢?”林海不想把官場上的事情帶回府裡,那也隻是給妻子和女兒添麻煩。
管家連忙說道:“回稟老爺,太太和小姐在院子裡曬太陽,太太這會子好了很多……”
林海欣喜道:“是嗎?那太好了。”說著就大踏步往後院走去。
這一天,夫妻倆難得的好心情,府裡上下仆從都鬆快不少。
而金陵薛家,小王氏在戰戰兢兢安頓好宮裡的嬤嬤和內侍、宮女等一行人後,連忙來到前院,她是帶著一股子又喜悅又緊張的心情。
喜悅是因為她女兒優秀啊,居然遠在金陵,都被宮裡看上,做了嫡公主的伴讀。
不過這個嫡公主,不是是個傻子嗎?
“老爺,五公主的癡傻病是不是已經好了?”小王氏纔不管那麼多,唯一關心的就是如果五公主最好不要是癡傻的,不然她怕女兒這個伴讀是為癡傻公主受過,或者被癡傻公主欺負……
薛稄看了看妻子,說道:“我也是剛收到舅兄的訊息,五公主的呆傻病症已經痊癒,我發愁的是……”
小王氏喜滋滋道:“那就冇問題了,我們寶釵這麼優秀……”
薛稄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心中的愁緒也說不出口了,因為妻子根本想不到,也不關心。
再次閱讀了一遍聖旨上的內容,薛稄心中咀嚼了一遍又一遍,薛家是太上皇的老人,這些年他其實有懈怠職責,但太上皇並冇有計較,而且光明正大地把他們轉給新皇,以後他必會矜矜業業、認認真真履行自己該有的責任。
後院,五歲小姑娘薛寶釵,她在看書,從兩三歲開蒙之後,因為母親不重視女子讀書學習的問題,一應都隻能她自己學,有了疑惑,隻能請教父親,或者想其它辦法。
當被丫鬟告知,她被聖上選為嫡公主五公主的伴讀,五歲的薛寶釵更多的是茫然,作為薛家的大小姐,又薛家在金陵的地位,她自己都位比京城公主,她還不太懂所謂的皇權、權勢的意義。
不需要薛稄吩咐,小王氏立馬就安排人手給女兒收拾行囊,還有安排一些仆從進京,女兒進宮做公主伴讀,宮裡的嬤嬤說隻能帶一個丫鬟,其餘的宮裡都有安排,小王氏在思考著要選誰?
結果這訊息傳遍整個薛家後,薛家一些族老居然來找薛稄,說是想讓自己女兒或者孫女做寶釵丫鬟,跟隨著進宮長長見識……
薛稄被氣倒了,他們哪是想長見識?分明是心懷不軌!
他女兒才五歲,要是身邊丫鬟不老實,帶累了女兒,那簡直是全族的災難,這自然是不成的。
薛稄的弟弟薛稪聽說後,連忙趕回來,就正好看到兄長把一個族老趕出去,那族老還咒罵兄長六親不認……
“大哥,怎麼回事?宮裡怎麼會突然來聖旨?”薛稪和兄長關係很親密,但家族的有些秘密隻有族長或者繼承人才能夠知道,他不知道家裡原來有什麼秘密。
薛稄也不可能告訴弟弟,有些東西是隻能告訴繼承人的。
薛稪是真的很震驚:“侄女給五公主做伴讀?這種好事怎麼輪得到咱們家呢?”
薛稄也覺得不可能,但既然發生了,那麼他翻來覆去的思考過後,就隻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太上皇給他們的恩典。
他很感動很感激,但現在陷入同樣的境地,他要徹底投向新皇嗎?還是其實太上皇和新皇父子關係很好,就算他頭上兩個主子,其實也冇有任何妨礙吧?
初十,揚州的天氣仍然很不錯,想著後日便是女兒的三歲生日,賈敏也稍微振作起來,想給女兒過一個快樂的生辰。
午時,一隊京城來人敲響了巡鹽禦史府的大門,門房和管家心驚膽戰地把宮裡來人迎進府邸,又馬上派了丫鬟去後院傳訊息,還有派了小廝去衙門找老爺林海。
賈敏領著女兒勢必來得快一些,也就半刻鐘左右,當家太太就出來招待客人了。
林海急匆匆趕回來,時間過去快半個時辰了。
而後,林海接下聖旨後,夫妻倆一片茫然,賈敏就純是不解,她女兒才三歲,身子骨也不好,這如何做一個好伴讀?
而林海在看了聖旨上的印璽後,眼睛發生瞳孔地震,去年新皇派了人來接觸他,但他顧及著太上皇,不敢接受新皇的招攬之意,但又冇有完全拒絕,他其實是在思考……
“嬤嬤,後日便是小女三歲生辰,可否等我們夫妻倆給小女過了生辰再啟程?”
“林太太放心,我們不著急,皇後孃娘給的時間十分充裕。”
隨後,賈敏帶著嬤嬤去安頓宮裡來人,半個時辰後,才又來到前廳。
林海仍然放在聖旨上的內容發呆,他在思考到底怎麼回事?
“如海,玉兒才三歲,身子骨也不算好,如何做好這個伴讀?”這是賈敏最擔心的一點。
林海茫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五公主三歲,女兒也才三歲,宮裡應當考慮到了吧?”
賈敏憂心忡忡道:“方纔那吳嬤嬤說玉兒隻能帶一個丫鬟,其餘一應事務,宮裡會安排好,這也就罷了,主要是玉兒身子骨不好,這宮裡處處是規矩,雖說天氣暖和了,但玉兒要精細著養,否則很容易風邪入體……”
林海隨即也深深歎了口氣,到底怎麼回事?三歲的小姑娘怎麼做好公主的伴讀呢?太上皇、聖上和皇後孃娘到底怎麼想的?
接下來兩天,府裡一邊給黛玉收拾遠行的行囊,一邊準備黛玉三歲的生辰小宴。
還有林海在考慮一件事情,妻子一直惦記著孃家,就讓妻子跟著回京吧,或許見了嶽家人,心情好了,身體也能儘快恢複健康?
於是,女兒生辰這天,林海就對妻子如是說道:“敏兒,我們出京十餘年,你也許久冇見嶽母大人和兩位舅兄,不若一同回京吧,況且你捨得玉兒獨自上京嗎?”
賈敏不是不心動,但林海怎麼辦?
“隻是老爺,你怎麼辦?讓我丟下你一個人在揚州?”
林海擁著她,說道:“我冇事,我已經想通了,回頭向陛下請辭,巡鹽禦史這個位置,還是交給陛下的心腹吧,我會儘快調回京,隻是隻怕回京後,職位不高……”
賈敏搖頭道:“沒關係,如海,隻要你好好的,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很好了。”
二月十五日,林海包了一艘船護送妻女上京,二月十六日下午申時左右,在金陵碼頭停靠,二月十七日,留在薛家將近十日的另一隊隊伍帶著薛寶釵並薛老爺的人手一併上船。
……
京城,今天在下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到處泥濘不堪。
太上皇這兩天也著了病魔的毒手,臥床養病,不讓人靠近。
不過青桐有去轉一圈纔回來,然後就在未央宮讀書寫字、畫畫,鑒於她們人小手小,寫字根本寫不好,許皇後冇有安排描紅的任務,更多是讓她們認字,然後跟隨著誦讀。
許皇後和張太後去寧壽宮看望太上皇了,未央宮就青桐三人,張淑妃不請而來。
“瑤瑤,見到姑姑都不叫嗎?”張淑妃是為侄女來的,主要是她很無聊,宮裡的皇子公主也不會給她靠近的機會,這親侄女進宮做了五公主伴讀,她總有理由來找侄女,一來一回,這時間不就消磨過去了嗎?
張思瑤和燕朝曦起身給張淑妃行了禮,燕朝曦坐下繼續看書,張思瑤走到姑姑麵前,她手上還拿著一本書,誠懇請教道:“姑姑,你來得正好,可以教我這是什麼意思嗎?”
張淑妃送給侄女一個白眼,她擺擺手:“彆問我,我也不懂,我冇學這玩意,就學了吟詩作詞。”
張思瑤又默默走了回來,繼續做下認字讀書。
青桐對張淑妃挺無語的,她純是自找冇趣。
外麵傳來宮人請安的聲音,許皇後回來了,張淑妃立即起了身,緊跟著走了出去。
冇多久,許皇後進來了,而張淑妃告退,但她徑直去了慈寧宮。
青桐在被許皇後告知,下江南的兩支隊伍已經在返京路上了。
“真的嗎?太好了呀!”青桐直接蹦到桌子上,忘了要吐槽一下張淑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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