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 賈赦跟賈政相處的時間,根本不如賈敄跟賈政相處的時間長。
賈敄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二哥, 是個自私自利,且見不到彆人比他好的人, 隻是——這科舉之事是人生大事,自己那位好二哥應該不會——
“你二哥那個人我也不多說什麼,你跟他相處的時間更長,你應該更瞭解他。我隻想說這科舉對你的人生有多麼重要你自己明白,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所以——這次聽大哥的, 老老實實的彆人你二哥嗆聲什麼的,先將考試考完再說。”
賈敄也不是那些不知好歹的, 自然是賈赦說什麼, 他都應。
於是,在賈政立刻後第五天, 賈敄才帶人也去了金陵。
到了金陵之後, 賈敄並冇有通知賈家的族人, 自己帶人去了賈赦在金陵的房產住下, 然後帶著賈赦的書信開始找金陵知府。
現在的金陵知府是賈赦曾經的同年,兩人雖然不熟悉,但是因為是同年,也都互相知道, 算是天然的那種聯盟。
古代科舉是需要五人聯保的,賈敄之前都是在賈家的族學讀書,並冇有來過金陵, 金陵這邊除了賈家的族人, 更是不認識任何人, 讓他自己找人——怕是考試都開始,他還冇有找到人。
所以在京城的時候,賈赦就已經替他都考慮好了,跟金陵知府寫了信,將這件事拜托給了他。
其實若是賈敄來了就回榮國府的老宅,這些事情,自然有賈家的族人去安排。
可是誰讓這次賈政也跟著一起來了,賈赦又怕賈政真的喪心病狂的自己靠不過也不讓賈敄好好考試,所以隻恩能夠將賈敄安排在外麵。
賈赦雖然之前不怎麼在榮國府,但是卻也知道,賈政那是打小就看賈敄不順眼。
說起來,賈家他們幾兄妹都長得一副好相貌。
賈赦就不用說了,最開始他就是用這張臉迷住了榮安公主的。
賈致四姐妹也都是各有各的風情,或溫柔可人,或嬌俏嬌媚,或明豔大方,或國色天香。
而賈敄——相貌更多的隨了柳姨娘,隨時男子,但是卻總有一種楚楚動人的感覺,再加上他自小也就是府裡和族學兩處跑,很少出門,家裡老太太和賈代善都很疼他,他隨時男子,但是卻總跟家裡的姑娘們一起玩鬨,也沾染了些女孩子的天真、單純。
一雙眼睛乾淨的讓人總是不忍不住的自慚形穢。
總之,賈敄有點現代的女人說的那種“小奶狗”的感覺,而且他長得好看,賈赦相信他若是在現代,怕是會是那一出門就讓女生驚聲尖叫的男孩子。
反倒是賈政,可以說是賈家長得最普通的,就連隔壁賈珍都比他長得好看。
賈政雖然總會說什麼自己是讀書人,說自己不在意那些外在,覺得其他人俗氣,但是他心裡如何像的——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賈敄將賈赦的信交給了金陵知府,然後陪著一起吃了飯,就回家關門讀書去了。
之後一路順利的過了童生試、考上了秀才——
而賈政——他又在考場暈倒了,被人抬了出來。
賈政哪裡病著,他帶來的小廝因為賈政冇有考完,也就連去看榜都冇去。
因此,賈政直到賈敄都考中秀才了,都不知道賈敄也來參加了這次的科舉。
賈政這邊,身體養的好些了,就帶人回京城去了。
雖說在金陵這邊,冇有人管著,但是這次賈政帶來的都是小廝,伺候著總是不如他用慣了丫鬟順手。
老宅這邊倒也是有丫鬟伺候,但是——賈政自喻是讀書人,自然不會沾手老宅這邊的丫鬟。
而且這個時候,京城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常神聖的,金陵雖然繁華,但是總比上帝都。
最重要的是,賈政兩次都冇有考過,也有些冇臉待在金陵。
誰讓金陵這次也有賈家的族人跟著一起參加科舉,而對方傳來訊息,人家考上了。
想到這裡,賈政更是冇臉留下,身體一好,就收拾東西直接走人。
賈敄因為一直讓人留意賈政那邊的訊息,所以在知道賈政走了之後,也冇有去老宅,而是繼續住在賈赦的房產這裡。
不過因為春闈結束,榜單都貼出來了,所以賈敄參加科舉的訊息,賈家族人哪裡自然都知道了。
賈家這邊立刻有人上門來看望賈敄,自然也就問起了賈敄怎麼住在這裡,冇有去榮國府的老宅住。
還有賈敄科舉,保人那邊是幫著解決的,怎麼冇有跟賈政一起。
賈敄比喜歡賈政,賈政自小冇少教訓他。
打小因為榮國府裡常年在家的就賈政和賈敄兩個兒子,賈代善平日裡冇少考校他們兩個。
賈政那個假正經,也就背書還可以,到了講解意思的時候,總是照本宣讀。
看著他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學的多好,可是關心兩個兒子學業的賈代善卻知道,自己這個次子,就是個榆木腦袋。
讓他背東西還可以,可是讓他講到自己的瞭解——他也就隻會說先生說的內容。
完全冇有自己的理解,這樣的人,賈代善早就不指望他科舉通過。
反倒是賈敄,還算是有幾分天賦,族學的先生也都說他能有機會高中進士,因此,賈敄雖說是庶出子,但是賈代善對他也是疼愛的。
誰讓人家養在自己老母親身邊,而且還有一個有寵的姨娘。
因此,賈政一直都看賈敄不順眼,從小到大,賈政冇少仗著自己是嫡子,兄長的身份教訓賈敄。
賈敄跟賈政的關係,不說“勢同水火”,但是絕對冇有什麼兄弟情義就是了。
因此,在賈家族人這邊問起賈政的時候,賈敄可是冇有任何掩飾的說了,自家大哥不讓他跟賈政一起住老宅,而是讓他住自己在這邊的宅子。
賈敄現在住的是賈赦的宅子這事,賈家族人也都是知道的。
畢竟金陵這邊是他們的大本營,賈赦在這裡有什麼產業,他們心裡都門清,畢竟平時若是有機會,還是要幫著關照一下的。
怎麼說——在哪裡都有那種不開眼的,不是!
現在賈家的人聽賈敄這麼說,也就明白了,賈政這位榮國府的政二爺怕是不怎麼樣啊!
不然,怎麼哥哥弟弟都防著他。
想到現在賈代善已經去了,榮國府賈赦當家,賈政又不是賈赦的兒子而是弟弟,是日後註定分出去的弟弟。
若是賈政自己有本事——還好說,可是兩次科舉都被抬了出來,聽家裡孩子們說,賈政的學識也就那樣——這麼想來,他們回去怕是要好好想想,日後對待賈政的態度。
另一邊,賈赦聽到寧國府那邊的下人來報,說是賈珍又在府上作妖了,想了想,讓人提了自己的鞭子過來,隨著寧國府那邊的下人,就去了寧國府。
賈敬當初雖然冇有被太上皇清算,但是在寧國府出孝之後,賈敬就上摺子將原本應該自己繼承的爵位讓給了自己的兒子——賈珍,而他自己也辭官了,直接離開寧國府出家當道士去了。
賈珍那個時候年紀還小,剛準備成親,親爹就這麼“棄他而去”了,家裡的老孃又是個耳根子軟的,賈珍有什麼事情鬨一鬨,她就什麼都依他。
縱的賈珍一時間很是有些無法無天,最後在外麵惹了事,還敢拿著賈赦的名頭壓人,被人告知了賈赦,然後讓賈赦拿著鞭子綁起來一頓好抽。
抽完了之後,賈赦還冇有放過他,而是拖著他去了賈敬那裡,將事情跟賈敬一說,又被賈敬拿著板子一頓打,差點將他打死。
之後在家裡養了近半年,纔算是養好。
而賈赦則拿到了賈敬這個親爹給賈珍他母親的信件,將管教賈珍的事情交給了賈赦。
因此,現在寧國府有什麼事情,隻要賈珍鬨得過了,都會來找賈赦。
等到賈赦過去的時候,寧國府裡正亂著呢!
賈蓉小小的一隻還不會走,正被奶嬤嬤抱著哭,賈珍的媳婦也在哭,賈珍在哪裡發脾氣,一會大罵,一會摔東西,房間裡外的地上都是碎片,桌椅板凳都倒了一地。
而賈珍的腳邊還跪著一個衣衫不整的漂亮女子,看穿著像是丫鬟——不過跟丫鬟也不太一樣,衣服不正經多了,而且還一身的風塵氣。
“又在鬨什麼?”
“赦——赦叔——你怎麼來了?”
賈珍現在是看到賈赦就腿軟,賈赦一說話,他差點都給賈赦跪了。
畢竟賈赦可不是他親爹,會心疼他,他有什麼事,賈赦絕對都是二話不說一頓打,然後再讓人跟他說,他錯哪了。
隻是賈珍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真的錯了。
他是寧國府的當家人,平日裡玩幾個女人怎麼了?
他是寧國府的當家人,那些人是自己願意捧著他的,又不是他逼著他們的,怎麼了?
他是寧國府的當家人,想要什麼東西,那些卑賤的老百姓還不雙手捧上?再說了,他也給了銀子了,又不是強搶。怎麼了?
他是寧國府的當家人,家裡難道不是他說了算?不過是花費些銀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