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那樣，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在說什麼情話，沈璿看著他鋒利的眼眸，嗯了聲，收回視線。腰身倒是放鬆許多。
聞澤厲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側臉，許久，他抬起眼眸，掌心微微用力，半摟著她往前走。
那掌心裡的腰。
細得很。
*
今日沈家全員到齊。
不管是出差的沈赫，還是在研究院的沈凜，都趕了回來。不管新婚這兩天，聞澤厲做了什麼事兒。
是送前女友去機場，或者跟女兒在股東會上的對峙。
進了沈家門。
沈霄全跟妻子莫甜，便已經收拾好所有情緒，喜氣洋洋地迎接這位新女婿。
一家人圍坐在客廳，聊著天。
管家低聲在沈霄全的耳邊說了剛剛在門口碰見的事情，聞澤厲是摟著沈璿的腰進的門，沈霄全掀起眼眸，看一眼女兒跟聞澤厲，沈璿跟莫甜正在聊天說話，聞澤厲靠著扶手，跟沈凜談事情。
男人穿著白襯衫，長褲，眉眼帶著野性。
容貌出眾。
又是聞氏集團一把手。
確實是個優質的女婿。
可惜。
“澤厲，你怎麼會想著入股乘勝？”沈霄全往後靠，笑著問。聞澤厲轉頭過來，往前傾，捏著煙在桌麵上彈彈，說：“不記得了，兩個月前的事情了。”
沈霄全眯眼，“哦，怎麼入股，什麼原因都冇瞭解？”
聞澤厲笑著道：“可能是...我們集團的金融做得還不夠好？”
全是托詞。
沈霄全知道問不出什麼，他說：“沈氏冇打算控股。”
聞澤厲：“唔，聞氏也不會？”
沈霄全看一眼女兒。
沈璿也坐直了身子，她說：“承勝最近的項目有些問題，你知道麼？”
聞澤厲往後靠，看一眼漂亮的女人，他笑道：“剛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沈璿：“不便告知。”
聞澤厲：“好巧，我也是。”
夫妻倆這一對話，就是□□味。完全冇有夫妻間的和諧，沈凜跟沈赫對視一眼，心下突然有點擔心。
姐姐嫁給聞澤厲是好事還是壞事？
*
午飯過後，沈家安排休息。
沈璿跟聞澤厲的房間是在一起的，進門前，莫甜拉著女兒的手走到一旁，低聲問道：“你跟他...發生關係冇？”
沈璿頓了頓，說：“冇。”
莫甜歎口氣。
其實也能猜到。
她看著女兒眉眼淡淡的樣子，說：“這事情，順其自然，不要強求。”
沈璿：“我不強求。”
“好。”
莫甜鬆了手，放女兒進去。
房間是之前沈璿住的，她的行李搬了一大半後，這邊又稍微修整了下，如今成了夫妻房這樣。
沈璿進去時。
聞澤厲在沙發上看筆記本。
吃個飯後，他看起來更懶散一些，襯衫解開兩個鈕釦，修長的指尖握著鼠標。沈璿腳步頓一頓，後默不作聲走到落地窗，拿起小書架上的一本書，說：“你去睡吧。”
聞澤厲指尖按著唇角，看螢幕看得專心，他聽罷，挑挑眉頭，笑著回身道：“我冇午睡的習慣。”
沈璿捧著書，站在落地窗跟他對視。
她有午睡習慣。
但現在這樣，房裡多一個男人，也睡不著。
聞澤厲靠在椅背上，指尖點著那邊的床，說：“你去睡，等會兒我出去找沈凜。”
這女人一臉防備。
聞澤厲覺得好笑。
“可以嗎？沈總？”
沈璿聽出他語氣裡的戲謔，又想起母親在門外問的話，她拿著書，走向沙發，在沙發這頭坐下，說：“我看會兒書。”
一條長沙發，聞澤厲占了一大半，她坐下後，又占了一大半。聞澤厲沉默看著她，半響，他笑了。
坐直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回鼠標，繼續看著筆記本。
沈璿靠著扶手，翻著書。
看著上頭的字。
看著看著睡意有些上來，桌麵上手機突然響起，聞澤厲伸手拿過來，看到來電後，他鬆開鼠標。
沈璿睡意跑了一大半，餘光掃到他站起來。
隨後身後的窗簾拉開，一大半的陽光打進來。他接起電話，聲音低沉，卻隱隱有幾許的溫柔。
“那麼快要回來？”
“嘖，行。”
陽光打在沈璿的臉上，她用手遮了遮，聽著他在說話，那頭是個女聲，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藍沁是聞澤厲追一段時間追到的。
那個時候。
他追人的樣子，用常雪的話來說，就是小心翼翼，把藍沁當玻璃一樣，怕她碎了。
*
掛斷電話，聞澤厲回身，走向沙發，俯身去拿茶幾上的煙，剛拿起來，頓了頓，視線往一旁掃去。
沈璿已經睡著了。
支著手臂，髮絲掉落在臉頰旁，隱約可見鼻尖跟紅唇。
脖頸因動作，露了一些出來，修長，纖細。
聞澤厲看了幾秒，收回視線，拿起煙咬在嘴裡，點燃，拎起筆記本，離開。臨到玄關處，他指尖一按。
把房間裡的空調調高兩度。
睡得太不穩了。
沈璿打了個顫，醒了，手中的書本滑落在地上，她坐直身子，揉揉脖頸，常雪的視頻就衝進來。
沈璿拿起來。
常雪的臉露出來，她說：“你在午睡？”
“剛醒。”
“你在沙發上睡呢？回家了不是更應該睡在床上嗎？”
沈璿：“剛他在房裡。”
常雪愣幾秒。
“他？”
半響，她反應過來，“聞大少啊？”
沈璿：“嗯。”
常雪嘖一聲，“你把床讓給他？彆那麼好，我告訴你，藍沁在國外拿獎了，學業不要，準備回國了。”
沈璿一頓：“嗯。”
常雪：“自從你們結婚後，她就陰魂不散，看來是怕了，怕聞大少跟你真發生什麼感情，之前死活要出國，據說跟聞大少還為此吵架，現在說回來就回來，她老師給找的人脈都浪費了。”
沈璿支著下顎，揉著脖子，聽到這話，指尖停頓了下。睡著之前，他接的那通電話，應該是藍沁打來的。
“知道了。”
常雪在那頭，看著她站起來，無奈道：“你倒是淡定。”
“我現在相信你不喜歡聞大少了，在你的心裡，估計隻有你的家人最重要。”
沈璿看著鏡頭裡的常雪，她撈起書本，把書放回書架上，說：“冇錯。”
她的家族最重要。
她就是為了家族聯的姻。
京都的關係網錯綜複雜，家族要長久屹立，還要屹立不倒更不容易，商場如戰場，她走的每一步都要深思熟慮。
*
既然睡不著了，沈璿收拾下出門，下樓。一樓的大客廳裡，三個年輕的男人坐在那兒打牌，沈凜戴著眼鏡，握著牌，沈赫擰著清秀的眉心，思考得很認真，聞澤厲嘴裡叼著雪茄，靠在大班椅子上，那副樣子狂妄得很。
沈璿繞去廚房，拿了一瓶酸奶，撕開了跟保姆阿姨靠在櫃子旁聊天。
“小璿，我給你做了肉鬆，兩大罐，等會兒記得拿。”
沈璿吸著酸奶，問道：“還有彆的嗎？”
保姆阿姨看她一眼，笑了，看她眼睛就知道她還期待著什麼，她小聲地道：“還有，黃桃罐頭，八罐。”
沈璿點點頭。
“太好了。”
保姆阿姨又笑。
她說：“嫁過去又不是離家十萬八千裡，你想吃什麼，抽空回來。”
沈璿小聲地道：“好。”
客廳櫃子距離沙發很近，沈璿跟保姆阿姨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到。聞澤厲掀起眼眸，看著那櫃子旁的兩個人，主要目光還是放在沈璿的臉上。
她還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可說話語氣，有點兒不一樣，像是有點撒嬌。他眯了眯眼，將雪茄拿過來，咬住，指尖翻牌，垂眸看著手中的牌。
沈凜笑著道：“阿姨，你再這麼寵她，她回頭把你帶走。”
保姆阿姨回道：“帶走就帶走，我樂意得很。”
沈凜：“那不行，你還是留在家裡吧，璿妹為了吃口你做的，還能回來一趟，我們還能沾著你的光見見她。”
保姆阿姨哈哈笑起來。
沈璿扔了酸奶，看她哥一眼，冷冷的，但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昵。
沈赫對這個姐姐也悚著，所以不太敢開口。
聞澤厲扔了一堆王炸，往後靠，靠在扶手上支著下巴，狹長的眼眸落在沈凜，沈璿的身上。
他踢了下沈凜。
“你喊你妹叫什麼？”
沈凜看他一眼，“璿妹啊。”
聞澤厲：“哦？”
璿妹。
怕是不敢直接喊妹妹，所以加個璿字？
*
吃過晚飯。
新婚夫妻便離開了沈家，來時陽光猛烈，回時月亮高掛。在家裡人的注視下，黑色路虎啟動，沈璿還是坐在後座。
沈霄全看著女兒上後座，跟聞澤厲這涇渭分明的距離。
他擰了擰眉。
後歎一口氣。
車子開出大門，外麵路燈亮起來，打在地麵上，也輕輕地滑過車身，聞澤厲搖上車窗，他掃一眼內視鏡。
調侃，“我倒像成了你的司機。”
這女人坐在後座裡，那眉眼跟表情，看起來就像是要去談判一樣。
沈璿收回視線，看向內視鏡，兩個人視線撞著，冇有半分閃躲，沈璿淡淡地道：“要不，你坐後座來？我開？”
聞澤厲大笑，他眯著眼看著她，狹長的眼眸宛如黑夜裡的狼，他收了笑聲，指尖推開那內視鏡說：“不敢。”
沈璿收回視線，看著窗外的風景。
當晚，車子到彆墅停下，沈璿下車，進門。聞澤厲調轉車頭，開走，一夜冇回來，沈璿也不去過問。
隻是第二天一早。
莫甜發資訊過來跟女兒聊天，隨口一問。
“聞澤厲昨晚在家睡？”
沈璿吃著早餐，頓了頓，說：“冇有。”
莫甜頓時沉默下來。
好一會兒，她才發資訊過來，問道：“聞澤厲在188大廈那套房子，你去過嗎？”
“冇有。”
莫甜又沉默了。
那估計聞澤厲回那套房子去住，那套房子，藍家那個女兒去過，婚後他還住那裡，是幾個意思？
莫甜歎口氣。
沈璿拿起紙巾擦擦唇角，“媽，我去公司了。”
莫甜回神，“好。”
*
回到公司，沈璿便讓常雪把乘勝的財務報表拿來，常雪走過去把百葉窗拉上，免得外麵的員工一個個地往裡掃。
“沈總。”常雪回到桌旁。
承勝三年前成立的，主要做抵押貸這一塊，資金流動一直都挺固有化的，但是最近項目上的金額不大對。
“這幾筆款是不是有問題？”
沈璿合上賬本，挪鼠標看螢幕裡的軟件，聞澤厲突然購買乘勝的股，他一定是聽到什麼訊息。她放開鼠標，對常雪說，“公司還有人手可以用嗎？”
常雪一頓。
“我去問問。”
沈璿點頭。
下午，沈璿帶著常雪，還有一名年輕的男財務，前往乘勝。男財務是常雪的師弟，剛來沈氏不久，還是一名實習生。
而這個時候。
聞澤厲也在乘勝開會，他也往公司安插自己的人，乘勝總裁麵對大股東的塞人行為，很無奈，但卻不得不接下。
門恰好敲響。
一行人抬頭看去。
沈璿穿著白色雪紡的襯衫，黑色A字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美豔的臉依舊冷冰冰的，她說：“打擾你們開會了？”
乘勝總裁一頓，笑著起身，說：“冇有，我跟聞總正在談事情....”
沈璿點點頭，踩著高跟鞋走進去，視線跟聞澤厲對上，聞澤厲把玩著鋼筆，椅子往後挪，挑眉看她。
沈璿坐下，她讓那名男財務坐在她身邊。
聞澤厲視線輕一挪，落在那名年輕的男人臉上，緊接著，他就聽沈璿對乘勝的總裁說：“最近管理層要變動，我這邊有個特彆助理，想送他到你這裡曆練一下，他還年輕，希望你能帶帶他。”
乘勝的總裁一愣。
特彆助理？
還男的？
他下意識地看一眼身為丈夫的聞澤厲。
聞澤厲冇吭聲，還看著對麵。
就看到沈璿指尖敲了敲那男財務的桌麵，偏頭不知說了什麼，女人側臉髮絲垂落，眉尾畫得很細。
男財務愣愣看她，接著手忙腳亂地站起來，耳根跟臉頰都是紅的。
紅的！
紅的！
看到這一幕。
聞澤厲放在桌麵上的手機滴滴響起來。
他掃一眼。
乘勝總裁發來：“聞總，你老婆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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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澤厲：嗬，我不信，我不上當。
前三章紅包已送，這章繼續送100個紅包呀，麼麼噠。然後，回答一下小可愛們的問題：是真離婚。不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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