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繼續追問:“這事,我得知道。之前我不明不白地活了那麼就,如今我清醒了,就算付出一切,也要知道真相。坊主手眼通天,既知我出事,那就不會查不出緣由來。”
雲傾岫唇角笑容明媚,卻縈繞著冰冷的寒意。“可我是個商人,不做賠本的買賣。”
容飛羽看著她,一字一頓道:“鎮北王府的一個人情。”
雲傾岫當即擺手:“把你治好,你父王母妃的諾言就已經兌現了。他們的話語權豈會不比你重?你這條件,是我虧了,不妥不妥!”
容飛羽:“……”果然是奸商。
於是他靈機一動:“既然雲小姐與我做不成買賣,那麼便謝過雲小姐,我就告辭了。”
他緩慢地轉身,幾乎是龜速往屋門口走。他篤定雲傾岫一定看中了他什麼,必然會叫住他。
但他冇有看到,身後,雲傾岫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已經走到屋門口還未得到任何迴應的容飛羽有些繃不住了。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開口:“你不怕我將你的身份暴露出去?”
雲傾岫嘴角勾著玩味的笑,打量著他:“難不成,你想你這樣的姿態,回鎮北王府?”
“……”算他輸。
隻是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就這麼會拿捏人心???
容飛羽眸中閃過一絲頹然。這些年他做了多少混賬事,將父王母妃氣成什麼樣子他還是清楚的,他有什麼臉麵去見父王和母妃?
容飛羽雖有些頹然,但神情滿是無奈:“你不告訴我實情,那我隻能回去負荊請罪,儘我所能讓他們原諒我。”
雲傾岫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抬:“我可以把所有都告訴你,但……”
容飛羽已經受不了了,搶著問:“你想要什麼直說便是!”
雲傾岫輕聲道:“要你啊。”
什麼????
容飛羽用雙臂將自己護得緊緊的:“我不賣身!”
雲傾岫申請怪異地掃了容飛羽一眼道:“如果你留下,認我為主,看在你資質非凡的份上,我會培養你,讓你成為無可超越的存在。
到你足夠強能夠庇護鎮北王府時,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那時候也是你迴歸的最好時機。當然,如果你有一絲反叛之心,你清楚我的手段。除了我的人,知曉我身份的人在這個世間都不存在了。”
容飛羽有些尷尬,但很快俊秀的臉上寫著認真之色,思考半晌,他跪下道:“屬下容飛羽參見主上,從今往後誓死跟隨,絕不背叛!”
雲傾岫晶亮如琥珀的眸中充斥著滿意:“好,從今往後,你的名字便是驚風。我會讓驚鴻教你習武,你是男子,那麼一年後,武功至少與驚鴻驚影持平。”
“是!主上!”驚風恭敬道。
這時,驚鴻扣門道:“小姐,所有人集結完畢,隻等小姐您了!”
她取出坊主令,將其彆在腰間。邁著優雅高貴的步子,雙手將門推開。
門外,驕陽散發出的那金色的萬丈光芒照射在她那盛世容顏之上,刹那間,錦繡山河萬頃海波也較之黯然失色。
驚影和驚風先行一步去規範到來之人,雲傾岫則不緊不慢走到一處開闊地。
左側是一處大擂台。正中央有一處觀台,玉石碎金鋪成板階,紅棕色圍欄雕飾著呼之慾出的金色牡丹。
自上方垂下的白色紗幔似峽穀上的瀑布飛流而下,隨著微風盪漾,如同水波般柔和曼妙。
她揹著手向後方眺望,不遠處的山脈勾勒著巍峨的線條,不同於青山的蒼翠,那是隱隱約約的墨色,似宣紙上狼毫筆恣意揮舞畫下的水墨畫。
很快,沉重的腳步聲至。驚鴻,驚影和驚風為首,帶著清一色黑衣著裝的護衛。眾人都小心地抬首看著背對於他們負手而立的女子。
隻見女子身材修長窈窕,一身淡青色長裙在這盛夏時節猶如雪山之巔的一眼冰泉。
裙襬之上繡著空穀幽蘭花,與領口那朵栩栩如生的金薔薇呼應著超脫凡俗的清麗,三千青絲被一根水晶瑪瑙銀簪和幾根金釵綰著。那抹身影好似仙神之界的女君,誤惹了凡塵。
驚鴻,驚影,驚風率先單膝下跪道:“屬下參見主上!”
隨後,嚴整有序如治理森嚴的軍隊一般的護衛齊齊下跪一叩首。“屬下叩見主上!”那聲音響徹林樾,顯得萬眾一心,堅不可摧。
雲傾岫轉身,裙裾飄颺,扭轉出花傘般的模樣。髮絲間釵頭上的珍珠碰撞出動人的聲響。
一雙如湖中之玉杯中清泓的眸子折射萬代鉛華。舉國無雙的盛顏傾倒眾生,如畫江山難勝她一眨眼的刹那芳華。
腰間的坊主令昭示著尊貴非凡的身份,眉宇間的高貴更襯得那絕代的美。“都平身。”女子輕啟朱唇,空靈的聲音宛若天籟。
“謝主上!”眾人之聲彙聚著不容置喙的力量。
她銳利的目光掃視著眾人:“自今日起,爾等均為驚羽衛的一員,驚鴻,驚影,驚風為驚羽衛大統領,他們手下之人平均分五組,實力強者為組長。
驚鴻負責手把手教驚風武功,同時監督驚羽衛練習進度。驚影負責情報閣,外界訊息均需上報。驚風先到侯府監視柳姨娘,其每日行蹤一處不漏進行彙報。”
“是!”驚鴻,驚影,驚風應道。
“再者,關於訓練問題。自明日起,本主會同爾等一同訓練。卯時,所有人到西城後山集合,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實在情況特殊及時告訴驚影,故意違令者殺無赦!
亥時,驚風帶領驚羽衛捕獵後山野獸,每組捕獵中表現突出者,擔任組長之位,違令者殺無赦!
每月擂台賽便在這裡舉行,以一組為單位,勝出組本主親自贈送功法一卷,寶劍一把。”
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震人肺腑,她微揚首,冷眯著雙眸環顧著驚羽衛。
她繼續道:“福叔,你身為各分繡坊掌櫃之首,每日流水賬目務必處理好,平日裡多教他們些經營手段,月利不得虧損!”
“是!屬下定不負主上之托!”福叔恭敬道。
她再開口:“以上之事,可有異議?”
其中一人將手舉起,嘴唇囁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