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心頭一陣驚喜。雲大小姐可是天聖王朝第一美人,平日裡都難得一見,若能見其驚鴻一舞,那該是怎樣的絕世風華!
雲傾岫素手將茶盞放在身前的矮桌上,抬眸道:“蘇二小姐可真會說笑,且不說我不擅長舞蹈,單是你要舞哪一曲我都不知道,何來共舞一說?”
柳如霜見好戲來了,立刻插嘴道:“雲小姐,你這是不敢嗎?所謂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啊!”
柳如霜見好戲來了,立刻插嘴道:“雲小姐,你這是不敢嗎?所謂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啊!”
雲傾岫迎著柳如霜挑釁的目光開口,聲剔透:“正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邀你與我比繡技你可情願?以彼之長邀我露短,蘇二小姐,你是在刻意為難吧?”
柳如霜輕蔑道:“雲小姐,侯門之女難不成連舞也不擅長?莫要找藉口,你就是不願給大家麵子!”
蘇宛姿笑得得體,語氣略略流露威脅:“雲小姐,眾人都期待著的,你不要讓大家失望啊。”
林似月怕雲傾岫吃虧忙道:“傾岫,你可不要衝動,她們如何刁難就讓她們說,大家都能分辨是非!”
雲輕舞則斜睨著雲傾岫,麵色嘲諷:“姐姐,你代表著侯府的顏麵,還是不要讓人詬病纔好。”
“砰!”容昭華用手重重拍到茶桌之上,嗜血的雙眸寒芒畢露:“本王的王妃,不是用來給你們跳舞的!”
雲傾岫素手將茶盞放在矮木桌上,給了林似月一個安心的眼神,又示意容昭華不要惱怒。
她不希望有人說她是什麼都依靠攝政王。故而起身道:“蘇二小姐直說便是,怎麼個舞法?”
蘇宛姿微微一笑道:“雲小姐果然爽快。來人,將道具呈上。”
蘇沁顏看著咄咄逼人的蘇宛姿,一時間竟覺得有點陌生。這還是那個在雨夜柴房中為她擋雨並照顧病重的她,在謝姨娘掌權後處處維護她的那心地善良的宛姿妹妹嗎?
隨後,便有人依次搬來十二根約摸九尺高的灌鉛的細木樁,重重擱在地上,大地輕微顫抖,似山崩地裂的前夕般令人心頭一凜。
還有一行人抱著幾大捆木柴在木樁周圍鋪得厚厚一層,似原野上的穀堆,隻是比那要再薄些。
那十二根木樁被有序地擺成兩列六行,兩列之間距離不過半尺。最後,兩粗木墩被擺放在左右兩側,兩小廝遞給雲傾岫和蘇宛姿一人一把相同的紅色流蘇劍。
蘇宛姿對眾人行了一禮道:“請諸位移步,到遠些的地方觀看。由於場地問題,還請大家海涵。”
眾人心中好奇,便紛紛離席站在不遠處想看看蘇二小姐到底想玩什麼把戲。容昭華看著蘇宛姿,犀利的目光充斥著不善。
蘇宛姿笑道:“雲小姐,尋常之舞未免太過俗套,不如玩些花樣。這舞倒也不難,隻是換了個地方而已。我們將一舞拆成六步,每個木樁上完成一舞的六分之一。為避免我們中途碰到,便站在同一列,之字形交錯起舞,雲小姐意下如何?”
雲傾岫心中已然明白,淡然的神色流轉著絲絲唯我獨尊的氣勢:“可。”
蘇宛姿點頭笑道:“既然是我邀請的雲小姐,那雲小姐便先挑位置吧。”
雲傾岫道:“我選右側。”
蘇宛姿聽後,踏著木墩一躍,飛身上到左側木樁。反手握著長劍,嘴角勾起一抹精明的笑。
隨後,雲傾岫亦學著蘇宛姿的模樣,玉足點著木墩,腳尖驟然發力,穩穩落到木樁之上。青衣瀲灩,墨發飛揚,劍尾長長的紅色流蘇鮮豔似火,熾熱張狂。
鋒芒畢露的雙眸凜冽似數九隆冬刺骨寒風,夾著冰淩雪花一同飛舞。那張清美絕倫的容顏自信驕傲,似鳳凰般高貴。
隻見蘇宛姿拿出沾染了硫磺的木柴,輕輕一擦。“呲!”一束火花跳躍在雲傾岫眼中,流轉著金黃色的光輝,似此刻蒼穹之上驕陽四周的鉛華。
她隨手一拋,木柴掉落在細木樁下層層疊疊緊密排布的木柴上。“轟!”火焰頃刻間劇烈燃燒,星星之火瞬間以燎原之勢急劇蔓延開來。
霎時,木樁四周便被熊熊烈焰儘數包圍,周圍溫度暴漲,雲傾岫能清晰得感受到自下方傳來那灼熱的氣流,炙烤著皮膚。
在盛夏,這樣的烈火愈燒愈旺。空間似要變形一般,輕輕顫動。而那矮木墩已經被烈火焚燒,故而退無可退。
雲蕭然瞠目看向禦史,怒喝道:“什麼意思!蘇宛姿是什麼意思?傾傾從冇有練過這樣的技法,你們這是存心要害死傾傾是不是!”
就算冇有這些火焰,稍微一個不慎從那麼高的木樁上掉落下來,隻是摔下來便能摔成半身不遂,若再加上此等烈焰,那就是燒掉隻剩白骨森森啊!這用心何其歹毒!
禦史一時間還冇有反應過來,滿臉茫然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宛姿隻是說要獻舞,可並冇有說是這樣的舞,更冇說要和傾岫一起啊!”
雲蕭然滿眼失望,情緒幾乎暴怒:“我信你這鬼話!若是冇有你的允準,她一個小姑娘哪裡來的這樣的道具?哪裡懂得了這些!我告訴你,若傾傾傷了一點,我侯府跟你禦史府不死不休!”
鎮國公也是心中萬分焦急,這可是他剛認的寶貝外孫女啊!
容昭華幽深邃遠的似潑了墨的黝黑之眸閃爍著星輝般璀璨的光芒:“侯爺不必擔心,若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保護岫兒的安全。”
雲蕭然卻又倔道:“我的女兒我能保護好,你……”
容昭華隻道:“我武功最高,是最好的人選。”說罷,他走上前去,離那熊熊火焰隻有兩步之遙。
雲蕭然雖不忿,但為了保證女兒萬無一失,還是冇有再說什麼。
蘇宛姿並冇有當回事,攝政王就算對雲傾岫有意,也不可能為她衝入火海。頂多是惋惜冇有能嚐到這麼個美人的滋味。
而柳如霜嫉妒的同時更多的是痛快,隻要雲傾岫死了,婚約一作廢,那攝政王就隻能是她的了。
蘇宛姿偏著頭笑得人畜無害:“雲小姐,你準備好了嗎?若是失足,你可就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