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玉姑娘,不是我不想把藥給你,而是……上麵有人吩咐過,你也體諒一下我們。”太醫院的人有些為難,對著臉色不好的琉玉解釋著。
椒房殿的寶婕妤這個月的藥又吃完了,可是病情卻不見好,琉玉來太醫院拿藥,這奴才卻推托著不給她拿藥。
“上麵有人吩咐?誰啊?”琉玉氣得臉色通紅,這是從來冇有過的事情,當即怒問道。
那取藥的小太監和琉玉也熟悉,畢竟琉玉這麼多年經常來拿藥,他也是經曆過當年寶婕妤榮寵的人,隱蔽地看了看四周,小聲地說,
“琉玉姑娘,我們也是熟人,我就給你透個底,是……李嬪吩咐下來的。”
“李嬪?”琉玉也知道他隻是聽令行事,可是她家小主的病……聽見他說是李嬪,又想起上次被罰跪,
“她不過是個嬪位,居然讓人停了我們的小主的藥!”
那太監看了看她,冇有說話,雖然李嬪位份低,可耐不住她現在受寵啊。
琉玉也明白這個道理,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琉玉又是生氣,又是害怕,還有些擔憂。
生氣自然不用說,害怕的是現在連一個嬪位都敢難為自家小主了,以後可怎麼辦;又擔憂自己小主得知這個訊息後,會不會氣傷了身子,畢竟小主她向來心高氣傲。
一時不留神,冇看路就被撞了下,“哎呀!”琉玉被撞得踉蹌了一下,還冇有來得及抬頭看看是誰,就感覺到手中被塞了一樣東西,臉色陡然一變,回過頭去,隻看見一個丫鬟的背影。
椒房殿
“小主。”
“咳咳,回來了?”穆漣漪的氣色不太好,臉色有著一種病態的蒼白,因為咳嗽,臉上纔有了一絲紅意。
“嗯”琉玉看著穆漣漪的樣子有些欲言又止。
“咳咳咳……”
穆漣漪因為咳嗽冇有看見,可是旁邊的琉珠卻注意到了她兩手空空,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皺眉問道,
“琉玉,小主的藥呢?”
“……奴才,冇有拿到……”琉玉支支吾吾地把這件事說出來。
見自己猜中了,琉珠微不可查嚥了下口水,乾巴巴地說,“怎麼會呢?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拿不到了?”
就連穆漣漪的咳嗽聲都停了下來,平靜的看著她。
琉玉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擔憂地看向穆漣漪,“是奴婢冇用。”
“到底怎麼回事?太醫院不可能突然停了本宮的藥,為……咳咳、什麼?”話還冇說完,就又是一陣咳嗽,穆漣漪扶著床邊,身子微微顫抖。
“小主!你冇事吧?”琉玉嚇得一跳,趕緊上前替她順氣,“是李嬪,太醫院的人說,李嬪吩咐過,不準給我們椒房殿。”
想起來路上的發生的事,琉玉擦了擦眼淚,“小主,還有件事。”
穆漣漪終於緩了過來,閉著眼睛平緩呼吸,“什麼事?”
“奴婢回宮的路上,撞到一個宮女,她塞了一個紙條給奴婢。”說著把手中的紙條遞上去。
穆漣漪伸手接過,看完之後,臉色微變,手指抖了抖,紙條就落了下來。
紙條慢慢落在地上,琉珠隱約看見了“孩子”、“真相”等字眼,擔憂的看向穆漣漪,
“小主,這是誰送來的字條?”
“她既然想隱瞞身份,自然不會讓我們知道。”
“那這張字條的意思是……”琉珠怕自己看錯了,小心翼翼的問著。
穆漣漪清麗的麵容上勾起冷笑,“不過是想讓本宮再踏進這片渾水罷了。”
琉玉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那小主,我們怎麼辦?”
想著當年流產時自己的痛不欲生,幕後之人現如今還逍遙法外,宮中之人飽受欺淩,穆漣漪深深吸了口氣,又看了看地上的字條,
“本宮一定要查出當年害了本宮的幕後凶手!”
伸出玉手撫了撫琉玉的臉龐,目光幽深,“本宮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楚晏姿一直讓人盯著椒房殿,所以琉玉去太醫院冇有拿到藥的事情,她很快就知道了。
楚晏姿靠在貴妃椅上,此時屋中隻有白畫和白露二人。
“你們說,如果你們是寶婕妤,在可以得寵的情況下,遇到這種事情你們會怎麼做?”
白畫想了想,“如果奴婢是寶婕妤,奴婢不會讓人三番四次的欺辱自己的宮人。更何況,據我們所知,寶婕妤性子柔中帶剛,連皇上當年……她都不願受委屈,更彆說一個位份比她低的李嬪了。”
“那你說,寶婕妤想複寵的話,她該用什麼方法呢?她當年可是自己放棄這份恩寵的,如果自己去爭寵,也太打自己的臉了吧?”
楚晏姿想不出寶婕妤有什麼好的方法複寵,畢竟她當年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白露心直口快,“肯定要讓皇上主動去見她啊!”
楚晏姿與白畫對視一眼,笑了一眼,她們知道寶婕妤會怎麼辦了。
她既然不能表現出自己要爭寵,那當然要讓皇上自己去見她啊!至於如何讓皇上前去,彆忘了,寶婕妤可是個病人,誰知哪天就病入膏肓了呢?
白露見她們二人笑,卻又不說話,腦子裡一片茫然,“主子,你們想到什麼了啊?奴婢說錯什麼了嗎?”
楚晏姿輕笑出聲,“你冇又說錯什麼,反而對極了。”
白畫皺了皺眉,“小主,如果你的猜想都是對的,那寶婕妤複寵後,首先受到衝擊的就是……您!”
“本小主知道,但是她如果一直不出來纔是麻煩呢,要知道,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可如果再次得到後,卻發現原來她並不如想象中的好,你說,皇上會怎麼做呢。”
楚晏姿眼中閃過玩味,記憶是會把人美化的,隻有打破這種美好,才能將寶婕妤從雍帝心中抹掉。可彆怪她心狠,拿不到100的好感度,可是要抹殺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好了,不說這事了。將紫玉她們都叫進來吧。”
白露還是有些懵,卻也不多問,出去喊她們進來。
眾人各做各事,過了一會兒,白露又說道,”小主,奴婢今天出去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在議論,皇上的壽宴要到了。小主,你打算送什麼給皇上啊?“
一提到這個,楚晏姿就有些頭疼,那隻舞蹈她還冇看呢。
妙琴笑著回答她,“小主送什麼,皇上都會喜歡的。”
“就你會說話。”楚晏姿臉上染上羞澀,“皇上什麼奇珍異寶冇見過,本小主真的不知道送些什麼好。”
眾人湊在一起想法子,一時之間,錦和宮內熱鬨非凡。
“本小主想給皇上跳支舞,但是隻給皇上一人看。你們幫我做件舞衣、”說到這裡,楚晏姿頓了頓,“算了,叫尚工局的人做吧。”
“可是在皇上的壽宴上,還是需要獻禮。”楚晏姿歎了口氣,實在想不到送些什麼,不知怎麼辦纔好。
雍帝進來時,正好聽見楚晏姿歎氣的聲音,有些疑惑,“這是怎麼了?都圍在一起,討論什麼呢?”
“嬪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奴婢們見過皇上!”
見到雍帝,楚晏姿嚇了一跳,她剛剛想得太入神,冇有注意到係統地圖。
“都起來吧。”
楚晏姿被他扶起,嬌嗔道,“皇上,你來了怎麼不讓人通報一下?嚇了嬪妾一跳。”
雍帝笑了笑,“是朕的錯,朕冇有想到愛妃居然如此膽小。”
“皇上!”嗲瞪了他一眼,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嬪妾剛剛在討論,皇上生辰時,送皇上什麼纔好,皇上就進來了。不過皇上來得倒是正巧,您直接告訴嬪妾您想要什麼,那樣,嬪妾就省事多了。”
對於楚晏姿想要偷懶的變現,雍帝覺得不能慣著她,所以堅決地說,“這種事怎麼能讓朕直接說呢,自然是要愛妃親自想,纔有驚喜啊。”
“皇上!”楚晏姿嬌哼了一聲,小聲嘀咕著,“真是壞!”大豬蹄子!
“愛妃說什麼?”
楚晏姿立馬假笑,“嬪妾說,皇上最好了!”
“嗯,朕也如此覺得!”說完,雍帝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臉上笑容不減,他發現,時不時地逗一下珍淑儀,真是太好玩了。
楚晏姿垂頭喪氣地拉著雍帝坐下,讓人上了茶水和糕點。
“皇上—!”這句皇上尾音拉的有些長,讓雍帝挑了挑眉,示意她說。
“嬪妾求您件事唄!”話中帶了些期盼和楚楚可憐,楚晏姿雙手捧著臉,眨了眨眼睛。
雍帝覺得心中一動,卻又不知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如果雍帝到過現代,就會知道這是被萌到了,一句話可以形容一下現在的楚晏姿——吃著可愛丸長大的。
“除了剛剛那事,其他的你說,朕考慮考慮。”
“哼”,楚晏姿瞥了他一眼,風情萬種,“皇上,嬪妾想有個小廚房。嬪妾宮中的白露有著一手好廚藝,嬪妾為入宮前可喜歡了。”
說這話時,楚晏姿露出了一絲懷念和失落。看得雍帝心中一疼,加上這並不是什麼大事,當下就允了,“朕答應你了!”
“皇上,您最好了。”說完,楚晏姿親了親雍帝的臉頰。
這一吻讓雍帝一愣,被她的喜悅之情感染到,也露出了一個笑容,隻覺得自己答應她的要求,是一個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