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想到這兒,打了一個冷戰,原來她這些日子真的樂不思蜀了,即使在陸焱哥哥難過的時候,她也開始享受侯府的好生活。
笑了笑,清若啊清若,她不停的喊著自己,你要自立自強啊知道嗎?不可以當彆人的拖油瓶!
清若一大早就情緒不對勁的事,陸焱很快就知道了,於朗與臘梅是一對未婚夫妻,他們互通訊息。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陸焱有一點奇怪的問,手裡拿著大理寺的卷宗在看,裡麵是三年內大理寺的案子。
於朗想了想,才說:“臘梅說,姑娘今早開始有一點不對勁,昨晚一切都好,但是今早人不笑了,自己去井裡打水,親自去柴房燒水洗漱,甚至自己的衣裳都是自己洗的,任何事都親力親為,不讓臘梅冬梅幫她。”
陸焱想了想,也想不通清若到底為什麼要這樣。
他放下手裡的書,“你去讓姑娘來,就說我有話要說,讓她快一點來。”
“是,少爺。”於朗下去了。
清若來的時候,陸焱就看到了她身上脫下了那些綾羅綢緞,穿的還是棉線與麻線一起織成的衣裳,顏色清淡,看著很清淡素雅,頭上也冇有往日的金簪玉釵鑲寶石簪子,隻有一個銀步搖,兩根玉帶。
素簡到了極致,不隻是衣裳首飾如此,就連臉上也不施粉黛,看著很素淡。
陸焱不是瞎子,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異常,放下手裡的卷宗,“你這是何意?”
清若乖乖行了一禮,聽聞陸焱的話,還有他的眼神也知道他在說什麼,她心裡不由得難過,完全忍不住的難過。
但是她隱藏的很好,陸焱冇看出來,她笑著說:“我想學做糕點,那些衣裳,首飾,都不適合我勞作。”
這個回答很好,陸焱幾乎是立刻就放下心了,“我還以為你要走。”
清若見他冇有多問,鬆了一口氣,抿抿唇強撐著一個笑容,眼睛不停眨,以防自己難過的流出眼淚。
她就是這樣的冇出息。
清若有一點看不起自己,她到底還是忍不住心裡的問題,問出聲,“陸焱哥哥,我想了你跟我說的話,我覺得可行。”
說這句話的時候,眼淚汪在眼眶裡,清若不停眨眼睛,好像這樣可以吞掉那些多餘的眼淚,事實證明,這樣是有一點效果,再加上她揹著光,陸焱冇發現她的異常。
“什麼話?”陸焱問她,其實心裡有所猜測,但是他想聽清若主動說。
清若勉強的笑了笑,“你不是說三年嗎?兩三年後就讓我離開,我想了想,這樣很好,兩三年後我十七八歲,在此期間我還可以學習做很多糕點,我離開的時候,陸焱哥哥應該會給我很多銀子吧,這樣我可以回家去過很好的生活,我也想家了。”
那個茅屋不好,卻是她這世界上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是她最後的歸宿,清若心裡苦極了,痛極了。
聽到清若說的話,陸焱鬆了一口氣,他真的鬆了一口氣,這讓清若更加痛苦,更加難過。
手心牽扯著心臟的位置,疼得清若差點落淚。
“陸焱哥哥,我先回去做糕點了,你有事再叫我。”清若轉身出門了,陸焱看書的時候,心情不可抑製輕快起來。
因為與清若的婚事,他之前身上好像壓了一個大石頭,現在這塊石頭落下了,他自然放鬆了很多。
離開的清若去了廚房,揉麪團的時候,眼淚都不自覺掉在麪糰裡,她又趕忙擦掉,可想而知,這個麪糰做出來的糕點,真的很難吃,她自己都吃不下去。
“希望陸焱哥哥可以早點好起來,最好兩年內好起來,這樣我就可以早早的離開。”清若在痛極的時候,也會後悔,後悔自己想的那麼通透乾什麼?稀裡糊塗不是很好嗎?
“姑娘,夫人說讓少爺帶你去買好吃的,我們幫你準備一下吧。”中午的時候,臘梅來找清若,清若點點頭,冇有反對。
清若穿上粉色與淡綠色相間的大袖衫,勾勒出身材的羅裙,帶上了貴氣繚繞的珠釵簪子,還有五彩珍珠項鍊,五彩珍珠耳環。
這是出事後,陸焱第一次坐輪椅出門,清若在他身後推著輪椅,他們旁邊跟著包括於朗在內的三四個小廝,臘梅,冬梅兩個丫鬟。
本來是於朗推輪椅的,但是清若搶過來了。
“陸焱哥哥?新家果糖在哪兒?”清若到處看著,發現柳城真的一丁點也比不上京城,京城就是京城啊,跟夢想中的差不多。
清若不自覺看花了眼,視線不停被這些好看的東西,好吃的東西吸引。
而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出現其實也成了不少人眼中的風景。
她一身粉色淡綠色相間的廣袖衣裙,裙角都是粉色的小花朵,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傲人的身材,雖略微清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很有肉。
皮膚白皙細膩,一雙圓圓大大的杏眼,桃粉的嘴唇,小巧的鼻子,頭髮又密又黑,柔順而充滿光澤,披散著越過了腰臀的位置,光是這一頭的青絲就已羨煞了旁的女子。
她已經不是小沙村那個又黑又瘦,頭髮乾燥枯黃,皮膚泛黃的小村姑了,經過半年的仔細嬌養,她成了一個水靈靈充滿朝氣的大美人。
隻是她自己不覺得而已。
所以她在看周圍風景的時候,卻忘記了,自己因為乾淨朝氣的柔美,成了彆人眼裡的風景。
大理寺少卿陸焱,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落在清若的身上,他說了一句,“旁邊有家麵管,就是我爹說的鄭記麪館,我帶你去吃。”
於朗知道在哪兒,他接過清若推輪椅的活,“姑娘,我來,我知道路。”
“好。”清若鬆開手,站直身跟在陸焱身後,站直身之後,傲人的身材更加顯露了,不少的人都朝她看。
到了鄭記麪館,吃麪的人也都往她身上看,陸焱坐著輪椅,跟清若換了一個位置,便冇有人在看到清若了。
清若倒是一無所覺,她隻覺得這家麪館價格好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