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對不起
此刻，皇後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虛弱，看到趙淙的那一刻，她吐出一口血來，嚇得寇瀾宣跟趙淙連忙叫紅苕去找太醫。
“不必了，我也吃了跟孔林他們一樣的藥，冇有解藥的，我用我的命賠給他們，對不起淙兒，我一直都想不透，其實你纔是最可憐的人，對不起。”
她一直都在反抗心裡的想法，直到吃了毒藥快要死了，她才反應過來，他是那麼的無辜，那麼的可憐。
趙淙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冷漠的看著皇後，“不必說對不起，無妨，早死晚死都是死，在這世上活著就是噁心，早死也好。”
他的話一出來，皇後一雙眼充滿了後悔，“對不起。”她想了很久很久，也隻能想出這三個字。
“我說了！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他大吼了一聲，冇有看向皇後孃娘，而是抬起頭看著房梁，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
趙淙真的很生氣，心裡也非常難過痛苦。
這種不被人理解，不被人在意的感覺，一直侵蝕著他的心，讓他痛苦難當，午夜夢迴，都在做噩夢。
皇後孃娘驚訝的看著趙淙，她從未見過他情緒如此變動的模樣，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她能說的也隻有那三個字，而趙淙他，並不想聽。
寇瀾宣在旁邊握著他的手，雖然一句話都冇說，但手心裡的熱量卻傳到了他的手裡，讓他慢慢安靜下來了。
趙淙吐出一口氣，緩緩的看向虛弱的皇後孃娘，慢慢的說道：“如今想來你很不容易，你那麼不喜歡我，我卻天天在你身邊晃，你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呢？痛苦了多長時間？”
他想，如果他早就知道這些的話，他一定不會在她麵前出現。
也會儘量製止後來發生的事情，這樣他們都不會死，都會好好陪在身邊。
但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身邊的人死了，他無法原諒這個他叫了二十年母親的人。
“對不起。”到了最後，皇後孃娘也隻能說出這麼三個字，顯得那麼蒼白而匱乏，即使她再痛苦又如何，也隻能用這三個字來表達自己全部的心情。
“彆再說對不起，這輩子給你造成了很多痛苦，希望下輩子不要投身在你身邊，給你造成任何麻煩，這件事我對你的報答了吧。”
趙淙非常痛苦，他說完之後，轉身一步一步非常艱難離開了這間屋子。
寇瀾宣也看了一眼皇後孃娘，最後什麼都冇說，垂下眉眼跟著趙淙走了出去。
外麵外麵天空陰沉沉的，月亮一點都看不到。
“皇後孃娘！皇後孃娘……”兩個人剛出來站了不到一刻鐘，便聽到了宮女紅苕大叫的聲音，兩個人對了一眼，趙淙臉色钜變。
但他一瞬間冷靜下來，大踏步朝外走去。
他後麵的寇瀾宣，卻在此時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向前的步伐，他不解，故作堅強轉頭看向他，“怎麼了？還不走嗎？”
寇瀾宣是心軟的人，此刻眼眶紅了，低下頭輕輕說了一句，“去吧，去看看她吧，也許是最後一麵，我不想夫君此後一生都在後悔。”
趙淙何嘗又是心狠的人，寇瀾宣話音剛落他的眼淚便掉了下來，他不敢看著自己的妻子，轉頭看向另一邊，“我是不是很懦弱？很無能？”
他其實也很想去送一送裡麵躺著的即將死去的那個人，那是他叫了二十年的母後，他不想看著她孤零零的，冇有一個親人陪在身邊就離開這個世界。
但他的理智，不能認可這樣被感操縱的自己。
寇瀾宣跟他是夫妻，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握住他的手用了力氣。
“去送你送她吧，不是讓你心疼她，而是為了自己，不要讓自己後半生都活在悔恨當中。我在這裡等你。”
寇瀾宣話音剛落，他便大踏步轉身進了屋子。
皇後孃娘這會兒吐完血了，滿臉蒼白的躺在床上，紅苕一臉死灰的站在旁邊伺候著。
皇後孃娘毫無生機的一雙眼，在看著趙淙進來時，頓時綻放出了亮光，她不可抑製的伸出手，想要去拉住他的手。
連忙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趙淙跪在床邊，“我來送送你。”
“謝謝你啊，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你，你能做我的兒子，我會好好補償你，不會像這輩子這樣冷淡你了。”
“我，我也不要求你原諒我，但我還是想請求你幫我一件事情。”
皇後孃娘說完這句話，看上了床邊的宮女，“她自幾歲起就陪在我的身邊，我一走，她怕是要受不少欺負，我想求你，保護她。”
輕輕閉了一雙眼，趙淙痛苦至極的點頭，“我會讓她做我妻子的貼身宮女。”
“你彆擔心，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會宜族的聯絡地點告訴你，你可以派人剷除他們所有的暗探，還有大大諭新建立的暗探，也可以一併剷除。”
“皇上念在你大功的份上，會對你好的，對不起！”
……
後來她又說了很多很多，說的最多的便是對不起這三個字，說了很多遍。
但她最後還是離開了，在這個冇有月亮的夜裡，黑漆漆的不見一絲光亮的夜晚，她在自己薄帶了二十年的兒子陪伴下，離開了這個世界。
紅苕哭成了淚人，差點撞在床上跟她一併去了，幸好被趕進來寇瀾宣攔住了。
第二天，大宣皇室昭告天下。
他們的太子趙淙自廢太子之位，理由是平庸無為，封底是西南一帶，封號為成王。
同時，皇後也因為生病薨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都是整個皇宮最忙的時候，尤其是禁軍，還有侍衛統領，就冇有休息的時候。
他們花費大量人力物力找出了宜族，還有大諭暗探的地點。
此刻，侯府
駱玉一身白灰色的衣裳，穿在身上顯得清瘦無比，除了臉圓圓的，其他地方都很瘦，她的對麵是陸源，蕭璟，總裁，寇瀾宣。
“事情總算解決了，真是非常可怕，這個大諭公主，手伸得那麼長還能把事情搞得這麼完整，真是令人佩服。”寇瀾宣有點佩服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