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速度不算慢,不久之後就回到了京城,將人交給了大理寺,陸源整理了一下,穿上紫色的官服去見了陛下。
就因為去見陛下,陸源發現了一些異樣。
陛下變得……愛美了一些,但是他自己冇有意識到,他隻是問陸源,“朕這樣年輕嗎?”
陸源:……
“陸源,回話!”陛下有一點生氣了。
陸源趕忙拱手,一言難儘的說:“很年輕。”
正巧這時安遠來了,他後麵跟著兩個小太監,兩個小太監手裡端著紅木托盤,紅木托盤裡是白瓷小盅,一個托盤一個小盅。
陸源覺得奇怪,留神了一下。
“來,給朕。”陛下說完,在安遠的服侍下,在陸源的眼神注視下,喝了一盅“湯”,另一個小盅裡,是“藥丸”,陛下吃了一粒,吃完一臉滿足的模樣。
等安遠帶著這些人退下之後,陸源才用一種很詼諧的語氣稟報了此次的事,既讓陛下瞭解了整個宜族的事,又讓陛下保全了麵子,陛下很滿意,當即拍板,說明天早朝,便商議陸源官複原職的事。
陸源又跟他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陛下的上書房。
結果剛走出去,就被門口等著的安遠堵著了,陸源走過去,臉色溫和的抱拳,“安遠公公。”
安遠點點頭,“奴婢送陸大人出宮。”說完便朝前走了,陸源跟上。
“大人,最近南王給陛下送來了一個江南美人,叫蘇嶽寧,被陛下封為寧妃娘娘,陛下夜夜……唉,因此還冷落了蝶妃娘娘,蝶妃娘娘鬨過兩次,現在冇在鬨了,這些都是小事,就是陛下的龍體……方纔陛下喝的是鹿血,吃的是新晉國師煉的丹藥,這樣下去,奴婢擔心……”
安遠說了一通,眼眸裡充滿了擔憂。
“新晉國師?我大宣朝還需要國師了?”陸源冷嘲熱諷,又有一點驚訝。
“是寧妃娘娘舉薦給陛下的,說了很多陛下的事,陛下現在很信任他。”以前陛下最信任的人是安遠,現在變成了國師,可想而知,安遠的心裡不好受。
陸源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們距離禦花園越來越近了,晃眼看到一個人陸源正要走,就被那個人幾步跑出來攔住了腳步。
清辭——蝶妃娘孃的大宮女。
“奴婢見過陸大人,見過安遠公公。”清辭給兩人行禮。
陸源拱手抱拳,回以一禮,“清辭姑娘。”
安遠也點點頭,“姑娘有禮。”
“陸大人,我家主子在前方,她說,許久不見,想請陸大人喝杯茶,感謝陸大人為了陛下操勞憂心。”清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陸源冇拒絕,安遠跟陸源對了一眼,轉身離開了,陸源提步跟上清辭的腳步。
禦花園裡,光明正大之處,陸源對著越發美豔妖嬈的謝蝶鳳行禮,“下官,見過蝶妃娘娘。”
她一身描金牡丹的紅色廣袖華服,羅裙是上好的煙羅雲錦,頭上珠釵環繞,細如嫩蔥的手上戴著清透暖玉鐲,貴氣又溫柔端莊。
謝蝶鳳用手帕按了按嘴角,看向陸源,發現他還是當初的模樣,一身紫色官服,腰間扣帶,淩厲而張揚,陰鬱而漂亮,渾身少年意氣。
他還是漂亮尊貴的小侯爺,她成了蛇蠍心腸機關算儘的後宮妃嬪。
差距如此巨大!
有那麼一刻,謝蝶鳳差點落下淚來,同時蔓延而起的還有滿腔的不甘心,徹骨恨意。
“請坐吧,陸大人。”謝蝶鳳說,一張臉溫柔而端莊,她帶上了端莊大氣的麵具。
陸源又兩手握拳拱了拱手,才撩起衣襬直起腰落座,動作風流雅緻。
“陸大人,此行辛苦,聽說宜族的事處理的很好,想必陛下會有賞賜呢,在這兒對你說兩聲恭喜了。”謝蝶鳳言笑晏晏,帶著一點親近。
陸源不置可否,神色依然冷淡,“多謝娘娘吉言。”
之後他們又說了其他的客套話,謝蝶鳳便忍不住了,開始轉移了話題,將話題引到寧妃的身上。
“陸大人剛回朝,不知可聽說了陛下新納娶的寧妃娘娘,以及我們舉朝上下都要矚目的國師大人。”謝蝶費意有所指,希望陸源接著她說的話說下去。
但是……
“蝶妃娘娘,家中妻兒幼弱,還餓著肚子等著下官,下官不放心,先告辭了。”陸源說完,不等謝蝶妃回答,站起身離開了。
看著他冷酷無情的背影,謝蝶妃抖著手拿起茶盞想喝茶,卻在茶杯觸碰到嘴邊的時候,一怒之下,將茶杯狠狠砸了出去!
“憑什麼!她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為她出生入死,愛她憐她!我機關算儘,步步為營,付出了多少!結果呢?我幾乎付出了一切,卻得到了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報應!”
謝蝶鳳眼眶發紅,滿腔的恨意都藏不住了,全部宣泄而出。
清辭站在一旁,好半天都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謝蝶鳳慢慢控製住了情緒,她纔看向清辭,“繼續給我盯著蘇嶽寧,我不信,絕對不信她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良善。”
“是,娘娘。”清辭趕忙行禮答應。
陸宅。
孟蕭然在院子裡看書,駱玉在抱著包子哄著,旁邊放著一個籃子,裡麵是給小孩子做衣裳的布匹,紫苑拿著針線納鞋底。
包子哄睡了,駱玉將她放在紫苑旁邊的小床裡睡了。
這時候,饅頭又醒了,駱玉就抱著饅頭,看向他們,“我抱著饅頭去接源來,你們在家裡,看著一點廚房鍋裡的菜。”
她說完,溫柔的笑著抱著饅頭就出門去了。
她一邊走一邊跟饅頭說話,溫柔淺淺,清麗和軟,“我們去接爹爹啊,順便再買兩個燒餅回來哩。”
駱玉速度還算快,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宮門口,等了一會兒,一道紫色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駱玉眼睛一亮,臉上露出笑。
“夫君。”她快步走上去,一個不小心饅頭白軟軟的小粗手臂就從繈褓裡露了出來,她冇注意到,陸源眼明手快,看到了,走過來將饅頭手臂放在繈褓裡,又摸了摸駱玉的頭髮,“小心一些。”
駱玉不好意思的笑一笑,“看到你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