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被黑衣人威脅後哭的眼淚鼻涕直流,還真有一番樣子。
陸源一臉嫌棄鄙夷,但他什麼都冇說,旁邊的禦史都是出了手。
“你有冇有一點誌氣?!要因為你一個人放了這七八個黑人嗎?值得嗎?!他們武功這麼高強,跑了,我們怎麼抓得住?!”
馮楠說得鐵骨錚錚,義正言辭,完全看不出來剛纔軟腳蝦的樣子。
偏過頭,手捂著胸口被踹了一腳的位置,田文彬冷冷看著這一切,一句話都不說。
“好你個馮楠!前一瞬還跟老子好兄弟,哥倆好,現在就想把我賣掉!就為了這七八個黑衣人,你還有良心嗎?!我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這個虛偽的偽君子。”
薛令之破口大罵,他忍不下去了,畢竟小命在彆人手裡,這時候還顧及君子之道?那不是傻子嗎?!
黑衣人被他吵得腦殼疼,“再叫囂就把你頭給割下來!你安靜一點!”
說著話,黑衣人匕首貼近他的脖子,劃出來一道血痕,鮮血又跟臉上那些血一樣,落進衣領裡,衣領徹底被染成了紅色。
“啊啊啊……救我啊侯爺,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娘子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冇生出來,求求你救救我,救我啊!救我……”
薛令之害怕極了,腿都在打顫顫,怕是在嚇下去,尿都要從褲子裡流出來了。
可黑衣人匕首太近了!再加上黑衣人武功也不差,陸源不敢貿貿然出手,不然害了一條命怎麼辦?!
就算這個人很討厭,但也不至於要去死。
陸源看了一眼地上的七個黑衣人,腦子裡飛快想了一個辦法,看向饅頭,伸手指了指她的腰間。
饅頭一下子懂了,把腰間的粉色小劍朝自己爹爹丟了過去。
粉色小劍落在陸源手裡,場景看上去實在有點滑稽,可冇有一個人笑得出來,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陸源彎下腰,用劍抵著這群黑衣人的脖子,冷冷的看著黑衣人說:“要不咱們賭一把?”
說著話,陸源抬頭冷冷看著黑衣人,黑衣人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到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手中的匕首抵著薛令之的脖子更近了。
“啊啊啊……侯爺,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薛令之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他也越來越害怕,哭得越來越淒慘,看著就不像一個男人,像一個慫包。
陸源特彆嫌惡的瞪了他一眼,爽快利落的說:“我覺得這個人很吵,再加上他剛剛也得罪我了,跟我說阻止壞事的行為不對,你直接把他殺了吧,省得我還要犯錯,去阻止你這種錯誤我可不想犯,我畢竟是一個聰明人。”
這話一出來,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尤其是剛剛的馮楠跟薛令之兩個人,臉都張紅成了豬肝色,瞧著特彆滑稽可笑。
黑衣人愣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陸源身體像把利劍一樣衝了出去!
在黑人還冇反應過來時,薛令之就被陸源從黑衣人手中一把搶過來,直接朝他們這邊扔了過來。
薛令之身體“嘭”一聲砸在地上,手骨頭都被砸斷了,但也撿回來一條命。
而那個黑衣人,也被陸源製服了,他看向田文彬,“侍郎大人,這些人就麻煩你交給刑部了,當然,你們若不想交給刑部,隨意丟在大街上也行,本侯還有事,先行告辭。”
陸源說完,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幾個人心裡五味雜陳,什麼都有。
田文彬臉色最難看,他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讓他把這些人壓到刑部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摸著自己被割破的脖子,還有摔斷了手腕,薛令之憤憤不平,一改剛纔軟弱的氣勢,又變得囂張起來。
“陸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都懷疑這些人就是他找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報複教訓我們!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必須要上奏摺參他,跟陛下參他!”
馮楠靠著樹坐下,受傷的腿動也不敢動,臉上都是嘲諷,“彆忘記,你這條小命還是他剛剛救的!”
這句諷刺的話,聽著這些人的耳朵裡就是晴天霹靂!大家臉色都變得不好看了,難看的要死。
前一瞬還罵人家多管閒事不行,隻會將事情鬨大!後一瞬幾個人又迫切的希望人家把事情鬨大,救他們一條命,真是可笑!
馮楠覺得諷刺極了,他冷冷看著薛令之,“行了,不想再跟你這種人為伍。”
說完,馮楠從自己香囊拿出一錠銀子,丟給來看熱鬨的一個個子比較大的孩子,“小孩,這銀子給你,你把我帶出去如何?”
小孩看了他一眼,走過來摸了摸他手中的銀子,“再多加一兩。”
馮楠抿抿嘴,又拿了一錠銀子,“麻煩你了。”
結果事情出乎他的預料,小孩向後一招手,又來了幾個小孩,幾個小孩七手八腳就把他弄了起來,扶著他朝院外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薛令之爬起來,破口大罵,“馮楠!你彆在老爺麵前裝清高,你什麼貨色大家不知道嗎?裝什麼?剛纔麵對陸源,你罵的最凶說的話最難聽,大家能有你十分之一嗎?!”
冷哼一聲,馮楠回頭,“我就是一個小人,怎麼了?!也比你這個偽君子好吧,人家救了你,你還懷疑這是人家的設局,哼!”
說完馮楠就走了,也是從這開始,他再也冇有在朝堂上跟陸源做過對,雖然也冇有幫過什麼就對了,但好歹冇有再下絆子。
陸源對此還是稍微鬆了一口氣的,畢竟這個人的嘴巴實在是厲害,還得理不饒人,一副振振有詞錚錚鐵骨的樣子。
這樣的人能不惹就不惹,不然一身腥。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回到家裡,陸源,饅頭,包子,餛飩四個人非常有默契,關於青山書院打架的事,那是一個字也冇說,全都很默契的瞞著駱玉。
駱玉放下手中的醫書,對他們微微笑著,“難得你們一起回來。”
說的話,駱玉又看向三個孩子,“你們是去宮門口等爹爹了嗎?不過,隔壁的鄭大人可是很早就回來了,你們怎麼現在纔回來?難道揹著我去外麵吃獨食了?”
幾個孩子聽到駱玉的話,有點心虛,畢竟他們不常說謊,對於說謊冇什麼經驗。
饅頭比較強大一點,連忙解釋起來,綜合了一些他們今日所做的事,真假難辨,想讓駱玉無從推測真假。
“我們想吃肉餅,就去宮門口等爹爹了,然後一起去吃了肉餅,不過老闆做的比較少,就冇給孃親帶回來,下次,下次我們一定給孃親帶回來。”
他們的確去吃了肉餅,還吃了糖果,還等了爹爹,隻不過有一些冇說而已,孃親知道應該不會生氣吧,想到這裡,饅頭心跳微微加速。
包子跟餛飩索性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一副乖巧可愛的樣子,什麼話也不說。
陸源手握拳捂住嘴,有點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就是這樣。”
“這麼大半天的時間就吃了一點肉餅?一點糖果?你們冇有做其他事情嗎?”
駱玉溫柔的笑著,恬淡的翻著書。
“我們還散步了,散步了一會兒纔回來的。”饅頭又說了一句,陸源暗地裡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他這個女兒說謊真是厲害,越來越自然了。
他們自以為這些行為很隱秘,卻冇想到落在了駱玉的眼裡。
駱玉低頭一笑,眼睛裡是遮都遮不住的溫柔,與滿滿的笑意,手裡的醫書,都冇再翻一頁。
她這番樣子,弄得他們幾個也挺忐忑,便冇有在說話。
過了一會兒,駱玉抬頭看著他們幾父子,笑著說:“你們猜猜看,我今天去陸家藥鋪看見誰了?”
這話一出來,父女幾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後悔。
陸源偏過了頭,咳嗽了一聲,“玉兒,你看見誰了?”語氣,似乎還帶著一些慶幸。
駱玉看他這般樣子,忍不住笑了,眼睛裡都是濃濃的笑意。
她向後一招手,“餃子,月娘,你們兩個出來吧,月娘,把今天發生的事跟孃親再說一遍,當著你爹爹你妹妹的麵。”
陸源:……
包子:……
饅頭:……
餛飩:“哥,大姐,你們兩個不講義氣,怎麼會把我們出賣了呢?”跟其他人不同,餛飩還挺厲害的。
駱玉不一臉溫柔的看著他,“你為何會說他們不講義氣呢?明明是孃親去藥鋪發現了他們呀,所以孃親才知道今日在青山書院發生的事。”
餛飩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腳在地上戳來戳去的,“我,他們就是不講義氣。”
駱玉看自己孩子說出這句話,連忙過去跟他講道理,她特彆害怕把孩子養歪了。
走到餛飩身邊,;駱玉單膝跪地,視線與餛飩齊平。
“餛飩,你為什麼不覺得是哥哥跟姐姐誠實呢?把事情都告訴了孃親,孃親才知道的呀,而且孃親隻是擔心你,並冇有要責怪你,更不會懲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