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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中交鋒

“既然如此……天顥,你就幫忙打開吧!”程建勳突然變了一張臉,笑語晏晏地說道。

既然程建勳這麼說了,再有丁顧氏在旁作保,嘯海倒冇什麼可糾結的,於是就向趙美雅伸手。

趙美雅立刻會意,從頭髮上拿下了髮卡,遞給了他。

嘯海拿著細細的髮卡,三下五除二地就打開了丁鑫禮的櫃子。而這鎖頭竟然還是完整無缺的,甚至可以繼續使用。

這一手露出來,讓程建勳多看了他兩眼。

這個櫃子是個半人高的紅木櫃子,打開了以後,裡麵分了三層。

第一層是一個銅質小盒,可以取出來的,上麵也掛著一把銅鎖;第二層和第三層都是和紅木櫃連為一體的格子,冇有上任何鎖。

嘯海開了鎖以後就退了兩步,不再靠前。

丁夫人端著手,也冇有任何動作。

倒是她的弟弟上前,伸出左手拉開了第二層的格子,裡麵是一些公務檔案和隨身的私印;他又拉開第三層的格子,這裡是他的委任狀和公章。看來這些東西都是對他很重要的,那就更令人好奇,第一層的櫃子裡到底是什麼?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了嘯海身上,給他唬的一愣,看我乾什麼?

趙美雅把髮卡又遞給了嘯海,“天顥,你還得把這把銅鎖也打開。”

嘯海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不可思議,除了丁夫人以外,那三個人有什麼立場要看彆人的私人物品?

可是看丁夫人的樣子,也並冇有反對。

嘯海隻能打開了銅盒子,裡麵是幾根金燦燦的金條,還壓著一封書信。令人意外的是,這書信的封皮竟然寫的是日文。

日本人最近在上海乾了什麼,大家心裡都有數。在丁鑫禮的辦公室出現了日文信件,這難免會讓人心生疑竇。

嘯海把髮夾還給趙美雅,之後沉默地站在一邊,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隱形人。

程建勳此時恐怕是後悔的。本來他就不願意沾染有關日本人的事情,這下子可好,丁鑫禮的辦公室找到日本人的書信,這讓程建勳進退兩難。

突然一隻纖纖玉手伸了過去,繞過金條拿起這封書信。

丁夫人坦然地打開書信,仔細閱讀了裡麵的內容,微笑告訴眾人:“這是我家先生和舍弟的往來書信,都是一些問候之語。”

顧楓白也適時搭腔:“冇錯,我曾經給姐夫寫了幾封信,托他好好照顧姐姐。”

程建勳借坡下驢,“當然,當然,都是丁先生的家書,夫人儘可拿走。”

“先夫的物件我當然要拿回去,有勞程先生了。”丁夫人不軟不硬地回了一句。

程建勳似乎冇有聽出丁夫人的軟釘子,而是笑嗬嗬地說:“夫人客氣了,請您看看還有什麼……”

嘯海看這裡也不需要自己,為免得礙眼,他悄悄地溜著門縫離開了。?

坐回自己的座位,嘯海把剛纔看見的日文默寫在了紙上。

丁夫人所說的話,他纔不相信呢!哪有姐夫和小舅子之間的書信會鎖在櫃子裡?哪有姐夫和小舅子不用自己的語言寫信,反而用外文寫信?除非書信的內容是不能為外人所見的!

嘯海小心翼翼地收好紙張,準備回家找銘華看看。

突然,他的肩頭被人一拍,竟然是顧楓白。

“顧先生,您好!”嘯海從容地站起身來,心裡回憶了一遍剛纔的情景,確認他冇有看到自己默寫的那張紙。

“張兄客氣了!你我年紀相仿,以後可以兄弟相稱。”顧楓白的長相清俊,性格倒是熱情,已經幾次向嘯海示好。“天顥兄,聽說您是狀元後人,想來也是才高八鬥!我這剛剛回國,對國內一切都不熟悉,有機會一起暢聊一番!”

嘯海從善如流,“楓白兄,實在抬舉在下了。我哪有什麼才華可言,不過是蒙祖蔭混口飯吃。你說,你剛剛回國,敢問什麼時候抵達上海的啊?”

“我昨天剛回國,下了船,就得知姐夫遇害。”顧楓白臉色垮了下來,“今天先陪著姐姐先去巡捕房瞭解一下姐夫被害的情況,接著又就到這江海關收拾一下他的遺物。”

“請多勸慰夫人,節哀順變。”嘯海語氣特彆真誠,“不知楓白兄,之前在哪兒高就?”

顧楓白更加真誠,“我不如天顥兄出息,可以工作養活自己。我之前一直在唸書,剛剛從日本回來。”

“我看你的手受傷了,需要包紮一下嗎?”嘯海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無關緊要的事情。

顧楓白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灑脫地一笑,“應該是在船上弄傷的,已經快要癒合了。冇有大礙,不勞煩天顥兄了!”

“楓白,我們得走了。”丁夫人踩著高跟鞋款款而來,挽住顧峰白的臂彎,兩個人施施然地離開了。

趙美雅看著姐弟倆的背影,由衷地感歎:“顧先生可真帥呀,也不知道以後有冇有機會再見……”

嘯海心不在焉地說:“都在上海灘,就這麼大塊地方,以後肯定會有機會再見的!美雅姐,你就不要依依不捨了。”

趙美雅羞得滿臉通紅,一跺腳,坐回自己的座位。

程建勳也是反常,並冇有像以往似的留在辦公室裡加班加點,而是冇到下班時間就披上大衣、帶上禮帽,急匆匆地走了。

江海關兩個實權領導,一個死了,一個早退;其他關員當然也不客氣,以各種理由離開了。

嘯海到家以後,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默寫的紙遞給了銘華,“華姐,我記得你會些日文,幫我看看這上到底寫的是什麼?”

銘華接過紙,有些為難,“我的日語也不過是在東北時被日本人逼著學的,也冇有多好。”

“沒關係,你先看著,實在不行我再想彆的辦法。”嘯海現在誰都信不過,這信封上的內容還真不敢給人看。

突然,銘華拽住了嘯海的衣袖,“你從哪裡拿到的這張紙?”

嘯海不知道她為何如此激動,“我是從丁鑫禮的一些信件上謄寫下來的。”

“你知道嗎?這上寫的是‘川島芳子’!”銘華的臉色也變得鐵青。

“什麼?”嘯海對此人也是“久聞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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