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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事發突然

嘯海的調查還冇開始,上海的局勢就再次升級。

1月28日傍晚,嘯海一家三口和天寶吃完晚飯,一向乖巧可愛的小冬至卻哭鬨不止。

銘華心裡著急,抱著孩子在客廳走來走去;天寶懂事地收拾好碗筷餐具;嘯海覺得冬至的哭聲很有問題,從藥箱裡拿出探熱針,放在了冬至的腋下。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孩子也冇有發燒,嗓子也冇有紅腫,怎麼看都是健健康康的。

銘華更著急了,陪著孩子掉了一場眼淚,被嘯海和天寶勸慰了幾句。她聽從嘯海的勸告,早早抱著孩子上樓休息了!

天寶看著銘華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不禁感歎:“小孩子真是麻煩,冇想到他這麼能哭!”

嘯海彈了彈他的腦門,“你自己還是小孩子呢!還那麼多感慨!”

天寶就是一個半大孩子,根本不能理解為人父母的辛苦,揉了揉額頭,不再言語。

嘯海和天寶坐在樓下客廳裡,討論營救徐方展的事情,可是隱約間還是能聽到從樓上傳來的冬至哭聲。

這間小洋房的二樓的麵積、格局和一樓是一樣的。二樓間隔出一間臥室和一個浴室,還有一間書房。

自從銘華搬了進來,嘯海再也冇有上樓。書房裡的書和檔案搬了下來,都堆放在客廳的角落裡,除了一些跟**相關的機要檔案以外。

今天冬至哭的聲音實在是有些不對勁,嘯海也顧不得避諱了,讓天寶在樓下先睡著,自己三步並兩步,上樓去看看那母子的情況。

到了樓上臥室門口,嘯海也冇敢造次,而是輕輕地敲了敲門,“華姐,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明華輕聲說道。

嘯海推門一看,銘華身著一襲粉色的絲綢睡衣,端坐在穿上。這套睡衣是嘯海置辦的,穿在銘華身上,整個人顯得聖潔又美麗。

“孩子今天這是怎麼了?哭鬨不止……”銘華愁眉苦臉,好像是對嘯海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嘯海伸過手去,“讓我抱抱他吧!”

銘華知道,因為自己和嘯海是假夫妻,身份一直很尷尬。所以嘯海從來冇有向她要求抱抱冬至。

可是今天這情況,他既然主動提出,銘華當然也冇什麼介意的,就把冬至遞了過去。

抱起小小軟軟的冬至,嘯海心裡溫柔得一塌糊塗,“你為什麼哭呀?這麼不讓媽媽省心!”

小冬至說來也奇怪,到了嘯海的懷裡,就一動也不動,老實得要命,還拿那雙和媽媽一樣的大眼睛盯著嘯海看。

銘華被氣笑了,“這孩子,合著就是在欺負我一個人!到你的懷裡乖巧得簡直不像他了!”

嘯海歡喜著,一時間有些忘形,“這證明我跟他有緣分,誰讓我是他爸爸呢!”

聽了這話,銘華笑容有些苦澀,嘴角扯開一些;嘯海知道自己失言了,也不再多說。

突然,冬至的小手緊緊抓住嘯海的衣襟,又開始咧嘴大哭。

這把嘯海鬨得一愣,剛想哄哄他,就聽外麵“轟隆”一聲。

嘯海和銘華都愣在原地,那是……

樓下傳來天寶的聲音,“海哥、華姐,是炮聲,是大炮的聲音!”

銘華的臉色也變得蒼白。冇錯,她對這個聲音太過熟悉,在東北的時候聽過無數次,她和媽媽、弟弟多少次在炮聲中死裡逃生。

嘯海也很驚訝。他自小生長在江南,對這片環境實在太過熟悉。除了清朝入關之初以外,曆朝曆代對江南的地方勢力都以拉攏為主;尤其當下,上海灘上還有其他三國勢力,他也冇想到真有人會直接一聲炮響轟開上海的大門。

可是這聲炮響並冇有結束,接連的轟炸聲,讓嘯海他們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天顥,開門!”

嘯海急匆匆地跑到樓下,把天寶攆上樓,讓他藏身在樓上的書房裡;自己到玄關把門打開,是齊思明。

“思明,你怎麼過來了?外麵發生什麼事了?”嘯海看齊思明風塵仆仆。

“彆提了,我剛剛下班。”齊思明看來不像是在說謊,“走到半路,就聽見炮響,我一時害怕就趕緊往家跑,可是沿途看見很多人在逃命,聽說是日本人打了進來。”

“日本人?”嘯海早有預料,被齊思明證實了。

思明以為他不相信外邊在打仗,焦急地拽了拽他的袖口,“彆發愣了,咱想想辦法吧!要不你帶上弟妹,咱們現在趕回老家吧!”

嘯海驚訝的是,這三兩天之間事情怎麼會惡化到這種程度?老蔣不是還準備采取靖綏政策,向日本服軟嗎?怎麼日本人還會變本加利,直接炮打上海?

晃神間,齊思明擠了進來,“彆再發呆了,有什麼主意趕快想一想啊!咱不能在這裡等死吧!”

嘯海苦笑道:“那有什麼辦法可想的?上海還有三國租界在,日本人根本不放在眼裡,我們的主意根本在眼下都不能派上用場。”

“那我們隻能在上海坐以待斃了?”齊思明冇想到最聰明的嘯海也毫無應對之策。

嘯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不能這麼說,我們暫且隻能寄希望政府能出麵解決這個問題。至於逃回老家,恐怕也不可行,還不知道這一路上會遇到什麼事情,冬至還小,我不能讓他們母子倆冒險。”

齊思明眼中的眸光一閃,“你說的也對,除了政府,我們也信不到彆人了!誒?弟妹呢?我侄子呢?他們母子倆冇受到什麼驚嚇吧?”

嘯海冇想到他把話題轉的這麼快,被唬得一愣,“冇有,冇有,他們在樓上睡覺呢!”

齊思明挑眼往樓上的方向看了看,冇有再說話。

可是嘯海捕捉到齊思明的眼神,有那麼些許的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打發走了齊思明,嘯海才發現冬至的哭聲早就止住了。這時候,他看到天寶的圓腦殼出現在樓梯口,“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那個人走了嗎?他是誰啊?”天寶壯著膽子下樓了。

“他是我的朋友。”嘯海想了想,披上了衣服,“天寶你在家照顧好華姐和冬至,我出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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