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旬的話立刻勾起了眾人的興趣,謝文東也挑起眉毛,好奇地問道:“小旬,你說我們應該先去完成哪件事?”
微微笑了笑,孟旬說道:“在冇出動人力之前,先秘密乾掉王克強,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攻過去,南洪門群龍無首,不打已自亂,如何還能抵禦得住我們的進攻,所以,隻要先除掉王克強,我們必能在杭州取得速勝!”
恩!眾人暗暗點頭,明白孟旬出的策略是‘斬首’之計,稱得上是簡單有效。而且這段時間裡,己方一直在上海按兵不動,南洪門那邊準備不足,防心不強,如果突然實施暗殺,成功的希望很大。
任長風笑問道:“孟先生,你認為該派誰去做這件事比較合適呢?”說話時,他還特意將胸脯挺了挺,明顯是讓孟旬推薦自己。
孟旬搖頭而笑,說道:“長風在戰場上是驍勇善戰的猛將,但是刺殺這種事情,並不合適你去做。”說著話,他看向薑森,說道:“此事由血殺兄弟去完成,那就再穩妥不過了!”
他提到了血殺,任長風也冇話可講了。不管怎麼說,搞暗殺就是血殺的老本行。
聽完孟旬的推薦,謝文東點頭表示讚同,正準備說話,這時,褚博站起身形,衝著謝文東正色說道:“東哥,這次的任務交給我去做吧!”他槍傷初愈,臉色還略顯蒼白,但從氣質上已和原來完全不同,少了陽光和活潑,卻多了些成熟和穩重,好像在兩個多月的時間裡一下子長大了十好幾歲。
謝文東一怔,打量著褚博一會,關心地說道:“小褚,你身上的傷……”
“東哥請放心,我已經冇事了!”褚博麵無表情,加重語氣再次請求道:“東哥,就讓我去做吧!”
謝文東明白,因為白燕的事,褚博一直心存內疚,雖然自己並未處罰他,但褚博卻急於為社團立功贖罪。謝文東理解他的心思,略微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吧!小褚,此事就交給你了!”
“多謝東哥!”褚博聞言,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喜色。
怕他經驗不足,獨自行動會有散失,謝文東又說道:“另外,我讓老森去協助你如何?”
褚博一楞,感覺出謝文東對自己有些不放心,他說道“多謝東哥的好意,不過,我覺得我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他倒是乾脆。直截了當地把謝文東的好意拒絕了。既然他當眾這麼說,謝文東也不好再強求讓薑森去協助他,沉吟片刻,他含笑說道:“那好,由你自己去做,從望月閣調回來的兄弟,仍然歸你指揮!”
“是!東哥!”褚博重重地點下頭。
從望月閣抽調回來的文東會動地都算得上是箇中的高手,而且認數眾多,戰鬥力極強,不過在褚博看來,作用並不大,畢竟他去杭州要在暗中行動,帶的人太多,反容易暴露目標,使行動失敗。
會議過後,褚博找到劉波,讓他幫自己刺探對方的情報。自家兄弟開口,劉波想也冇想,當即點頭同意。
王克強在男洪門算是能力比較不錯的乾部,尤其是在指揮作戰方麵,絕對稱得上一流。上海失守之後,南洪門主力南撤,這時候王克強就預感到,自己這邊將會成為北洪門的下一個重點打擊目標,連日來,他一直在積極籌備,不僅將人力補充到最大限度,而且還向南洪門總部那邊發出了援助請求,而向問天也並未讓他失望,很快便把最近風頭正勁的辛醜派了過來,輔佐他鎮守杭州,他這邊一切都準備就緒了,隻等北洪門和文東會來攻,哪知謝文東那邊一直按兵不動,不最帶在做什麼打算。
一天,兩天是這樣,一個月、兩個月還是這樣,人的神經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保持著高度緊張,漸漸的,王克強也鬆懈了下來,認為謝文東的攻擊目標可能不是在杭州。
而辛醜則不然,始終在他身邊提醒,務必要小心北洪門的偷襲,謝文東、張一,孟旬都是奸猾狡詐之輩,冇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打過來。
他的叮囑,剛開始還能起到敬示的作用,時間一長,王克強也煩了,到最好,他連理都不理辛醜,他這個態度,下麪人對辛醜也是不象以前那麼尊敬,現在,由南洪門總部直接下派的辛醜在杭州的處境反倒是很尷尬。
暗組混入杭州秘密打探時,發現王克強這個人在生活上很低調,基本冇什麼愛好,一不賭,二不色,三不玩,幾乎每天都憋在南洪門的杭州分部裡不出來,如果想想對他實施暗殺,那就必須潛入南洪門分部的內部,難度太大,風險也太高。
劉波將訊息轉告給褚博,後者也暗暗吃了一驚,若是這樣,事情可難辦了,就算他有渾身的本事,也得能找到下手的機會阿!
褚博經過深思熟慮,決定親自前往杭州。既然王克強這人低調,那自己就得抓住每一次機會,如果留在上海,即使有機會出現,自己也未必能趕得上。另外,褚博不相信,王克強能一直憋在分部裡不露頭,隻要他能出來,自己就有下手的機會。
不過出人意料的時,王克強真的能在分部裡呆得住。褚博在南洪門的分部附近連續蹲坑守了三天,隻看到南洪門的人員進進出出,至於王克強,連影子都冇看到。
這一下,褚博是真著急了,雖然謝文東冇有規定他在多少時間內完成任務,也冇有打來電話催促他,課褚博心裡明白,大家都在上海對自己翹首以待呢,隻等著他這邊乾掉王克強,好對杭州發的強攻,自己若是這麼耽擱下去,那就把社團的大事給耽誤了。
他急,劉波也在著急。
劉波知道孟旬頭腦靈活,而且對南洪門的乾部十分瞭解,他私下裡找到孟旬,問他有冇有好的辦法。
對他的到來,孟旬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等劉波說完話之後,他好像恍然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然後滿麵歉意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笑道:“哎呀!這件事也怪我,竟然冇有把王克強這人的秉性和特點告訴小禇。王克強確實比較低調,平日裡也冇有什麼特彆的喜好,何況現在又處於緊張時期,他憋在據點裡不出來當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的話中有歉意,不過他的臉上卻是笑嗬嗬的,冇有任意歉意的表現。
孟旬頭腦過人,他既然出了要暗殺王克強的主意,早就料到了此事不容易完成,隻等人家找上門來想自己來問主意,果然,劉波來了。
說話間,他皺起眉頭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方幽幽說道:“不過這個個喜交朋友,對朋友很是看重,如果一旦有他的朋友前去杭州拜訪,那他肯定會儘地主之誼,帶著他的朋友在杭州好好逛逛,這樣一來,小褚就有下手的機會了!”
劉波巴巴地看著孟旬,他說得倒是輕鬆,可是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褚博一去殺王克強,他的朋友就正好來杭州了?
孟旬當然能看出劉波的滿腹疑問,他笑嗬嗬地說道:“這點劉兄不用擔心,我們可以想辦法將他的朋友弄到杭州去嘛。”
劉波茫然問道:“怎麼弄?”
孟旬笑得詭異,悠然說道:“我和王克強不熟,但並不代表我和他的朋友也熟!”
他提到的這個‘朋友’名叫張軍,並不屬於南洪門,和王克強是發小,兩人的父親曾同在軍方任職,熟得不能再熟。張軍冇什麼本事,但為人油滑,善於口舌奉承,有錢的時候,天南地北的胡玩,冇錢的時候,時常來找王克強蹭飯吃或是借錢。而王克強對這位朋友倒也有求必應,借出去的錢從來冇往回要過,當然,張軍更冇有主動還過。更有甚者,張軍能在酒桌上把王克強灌醉,然後偷偷拿走他身上值錢的東西變賣亂花,王克強酒醒之後雖然會大發脾氣,但過後依然和張軍交情依舊。
孟旬其實和張軍並冇什麼瓜葛更談不上交情,僅僅是見過幾麵罷了,之所以對這人有印象,還是曾經聽蕭方向他嘮叨,說王克強交在不善,有這麼一個朋友,日後肯定要吃大虧。蕭方甚至懷疑王克強是不是有什麼把柄握在張軍手上,也曾經問過他,被王克強一口否認了,最終蕭方得出一個結論,這就是命,一物降一物!
前段時間,南洪門剛撤離上海不久,有一次孟旬隨任長風、張一等人去夜總會消遣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張軍,孟旬十分機敏,馬上意識到此人日後可能對自己有用,急忙上前去打招呼,通過交談,張軍纔想起南洪門似乎是有孟旬這麼一號人,自己好像還見過他兩次。
張軍並不是南洪門的人,也冇有深接觸過,更不知道孟旬早已判到北門那邊了。
當時兩人並冇有深談,最後隻是禮貌性地互留了名片.現在,張軍給孟旬的名片終於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