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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掌權者?

來人長著一張很冷峻的麵龐,鼻尖、下顎如刺刀一般銳利,他隻抬頭掃了一眼,閣中的氣氛便有些怪異了起來。

這中年人有一頭黑髮,瞳孔卻帶了一絲深藍色。

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傳遍了韓東文的全身,像是他的身體在違抗自己的意誌一般,全力地想要蜷縮得更緊一些。

“見過總司大人。”

文永行和鐘禮林二人均是異口同聲地納頭迎道。

韓東文不動聲色地咬了咬後槽牙,他不認識這個角色,更不知道瘟君先前是如何與他相處的。

但就憑他等了這兩秒鐘,這人站的腰桿筆直絲毫冇有要跪他的意思、以及文、鐘二人的表現來看,傻子都知道這人比自己要更有排麵。

“您來了。”

他微微點了點頭,這話說的很曖昧,既禮貌,又不至於太舔,屬於韓東文自己估摸著應該行得通的程度。

那人凝神看了韓東文幾秒,輕輕點了點頭。

韓東文在心裡登時鬆了口氣,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小紅豆,嚴厲道:“跪。”

侍女自進迎春宮後直入後宮,按常理說並不需要見其他百官,認得太書閣也不過是皇上“有可能去”而已,小紅豆本還在發愣,韓東文這麼一說,她便急忙雙膝行大禮跪了下來。

“奴婢見過大人。”

這是哪位大人?

小紅豆心裡擂著鼓。

這後宮的牆,實在是高。

“總司大人”轉頭望瞭望四周,緩緩踱步上前,抬手輕輕拍了拍韓東文的肩膀。

他拍得很輕,韓東文卻覺得有千斤重一般。

接著,這位總司輕輕扶著書案,慢慢地走了兩步,竟然轉身坐在了主位之上。

那空了一早上的椅子,在這寂靜的書閣裡,微微發出了突兀的聲響。

總司澹台大人。

這短短的一句話,就是韓東文目前知道的全部。

總司是不是三司裡最大的官?

他一身黑紅衣袍,是國兵司的總司?

澹台大人,叫什麼?

權力有多少握在這位國兵司總司手中?

韓東文頭皮發麻,臉上笑得陽光燦爛。

“殿下,臣聽聞你昨日已收到太書閣仙禮,今日又主動前來,可是對請仙典的安排有什麼想法?”

澹台大人說話間,卻並不看韓東文,隻是掃視著太書閣的房簷樓棟,幾乎要把每一寸都研究一番。

“冇有的事。”

韓東文忙說:“昨日我在寢殿酒飲多了,一覺醒來忘了許多講好的安排,請仙典畢竟是大事,尋思半天覺得還是不可耽擱,這纔想著來確認一番,麻煩麻煩太書閣的兩位大人。”

澹台大人微微偏了下腦袋:“殿下有如此雅興飲酒尋歡自然是好事,太書閣又怎會覺得麻煩呢?”

聽他這麼說,鐘禮林首先反應過來,低頭道:“自然不會,請總司大人放心,請仙典絕不會有差池。”

聽了這話,澹台大人卻並未理會鐘禮林,隻揚了揚眉毛:“殿下,您的耳朵是……莫非是休部出了岔子,後宮進了刺客?”

國兵司屬下的休部若真是出了問題放進了刺客,對他這個掌管國兵司的總司來說,按理是難辭其咎的直接責任。

他問得,卻如同你吃了嗎一樣隨意。

“您說笑。”

韓東文咧嘴擺了擺手:“正是喝得太多,誤用女人的簪子紮了耳朵,眼下還疼著呢,見笑見笑!”

話飄進了小紅豆的耳朵,她卻隻在心裡納悶,明明昨夜殿下滴酒未沾,為何要這般胡說扮醜呢?

但她雖然年紀小,眼力勁卻還是有的,並不至於做些什麼出格之事,隻覺得那位昏庸暴君似乎和坊間講得多少有些不同。

“殿下酒飲得多,看來茶卻喝的也不少。”

韓東文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抬頭看去,隻見澹台總司的眼睛,已經掃視到了桌上的四個茶杯。

多出的那一隻,是按慣例給小紅豆的!

“莫非今日太書閣中,還有客人前來?”

澹台總司的嘴角上翹,眼睛裡卻毫無笑意可言。

韓東文的頭嗡的一下大了。

這是給您備著的?

那裡麵可分明還有茶水。

我用這杯子賞丫鬟的?

這全然不是瘟君該做的事情吧!

在文永行他們麵前略微試探一下無妨,太書閣一定不掌權,但在這個總司麵前,他又會怎麼想?

他的額頭幾乎要滲出細密的汗珠來。

他又想到,若是鐘禮林藉此機會多說兩句報複自己,事情又會如何?

“這是……”

他正要開口,忽然聽見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大人,恕奴婢多嘴,此杯並不是供客飲的。”

開口的卻是小紅豆。

她隻知道這位總司來者不善,還有些刁難意味,本就已經十分害怕,又看到他問到這多出的一杯,隻怕自己是難逃罪責。

而殿下他好心賜茶給自己,難不成也要被連累?

“是麼?”

澹台總司瞟了一眼小紅豆,視線又回到韓東文身上。

“正是,邊洲茶道有‘茶滌’一說,按、按說茶葉頭一泡飲不得,是要倒了的,但有些茶葉香氣卻是頭一泡最好,故有這一杯倒頭一泡茶而不喝,隻品茶香的**。”

她的聲音微微地在發抖,但總算還是講得完全。

茶滌一說倒也不是胡謅,隻是頭一泡茶是倒還是留一杯品香味全看喜好,這幾位大人冇有要求,她今日泡的頭一泡茶便早就倒了去了。

韓東文聽得比澹台總司還要認真,小紅豆講完,他的心裡更是在打鼓。

更是急!

這番話雖然解了眼前圍,小紅豆這姑娘卻是不知道文、鐘二人站哪邊的!

若是文、鐘站出來說她胡講,這等罪過比起欺君之罪,卻隻會重不會輕。

他隻有這麼一個相熟的人!

但是……

但若是他們二人冇有講話,是不是能說明他們並未站到總司那一邊?

韓東文絕不想主動拿彆人的命去試這等事情,但眼下這隻可大可小的茶杯,似乎還真能品出太書閣的態度來。

他嚥了口唾沫,抬眼看向澹台總司。

——————

一騎漂亮的駿馬踏在青石板路上。

馬的毛色油亮黝黑,彷彿用墨染出來的一般,四肢勻稱而矯健,細細看去,這黑馬的額頭卻多出一支黑紅色的尖角,兩眼深處,更是彷彿黑色的珍珠中閃爍著鮮紅色的閃電一般。

馬上坐著的,是一個穿著深藍衣袍的青年,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臉上總是帶著笑,彷彿他正要騎著匹馬去他最愛的戲園聽戲似的。

有守在宮門外的士卒遠遠望見了這匹黑馬,就知道這是總司澹台複的公子,澹台溟少爺。

澹台溟很喜歡這匹馬,這是他的父親從塔卡給他帶回來的。

如今澹台溟正駕著這匹駿馬,徑直踩進了迎春宮中。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七八位同樣駕馬的兵卒,穿的俱是黑紅甲冑,隔得很遠便能看出是國兵司的精銳。

一行人踏進迎春院的時候,米娘娘早已帶著數位丫鬟等在了原地。

“澹台大人。”

米娘娘鞠躬,正要客套一番:“許久不見,您又……”

“免了,今日很忙。”

澹台溟並未下馬,隻是朝著米娘娘露出一個笑臉:“不知是否方便讓姑娘們都出來一趟?”

米娘娘臉上的笑容一僵,緩過神來點了點頭。

丫鬟侍女們漸次從迎春宮中走出,她們的臉卻一個比一個蒼白。

澹台溟看著這些姑娘,眯起眼睛,似乎笑得更開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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