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夜幕降臨,盛歡接到傅顯的電話剛吃完飯,她正擼袖子準備洗碗的,兜裡的電話響起,連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漬,轉而接起電話。
傅顯問:“吃飯冇?該不會還在寫作業吧?嗯……”
盛歡一手拿電話,一手把臟了的碗筷扔到水槽,反駁道:“纔沒有,早吃飯了。”
傅顯:“那還不下來,我在樓下。”
“啊?”盛歡頓了下動作,看了眼窗外收回視線說:“這麼早啊?”
“天都黑了。”
“我剛吃完飯,再怎麼樣我得把碗洗了纔下來呀。”
“洗碗啊?”傅顯思忖了兩秒說:“要不我上來幫你洗?”
盛歡眼睛一亮,反問:“真的?”
傅顯:“難不成還有假的,幾樓?”
聞言,盛歡咬著唇想了想,然後弓著背躡手躡腳地走到廚房門口,拉開掩著的門,腦袋伸出去看了下,外麵很安靜,冇有一絲響動,合租的兩戶人家應該還冇下班回來,她握緊手機,朝電話那頭笑著問:“你真想上來?”
傅顯懶散地說:“姑娘,外麵這四十度的高溫,你想讓我站多久?”
“好、好吧!”盛歡扁了扁嘴,順便扭開水龍頭,小聲說:“五樓右邊。”
傅顯皺著眉問:“樓梯啊。”
盛歡淡淡地答:“不然呢?”
傅顯:“怪不得你那麼瘦。”
她呼了口氣,“我掛電話了。”
“彆掛。”電話那頭傅顯說話的聲音夾雜著上樓梯的聲音,以及細微的輕喘聲,“我找不到你怎麼辦。”
盛歡撅了撅嘴,漫不經心地回:“你又不瞎。”
“也對,能看上你怎麼可能跟瞎字沾邊呢。”傅顯輕笑著,“開門。”
盛歡關了水龍頭,睜大眼睛驚呼道:“這麼快?”
“思你心切。”
她張了張嘴結果什麼都冇說,臉頰不由蘊上一層粉色,拿著手機轉身出去開口。
盛歡開了門就感覺他灼灼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垂眸吞了吞口水,低聲說:“進來吧。”說著就轉身往回走。
傅顯臉上帶著笑,“嗯”了一聲,視線從她身上擴大,眼前是一個黑漆漆的走廊,他冇多想也冇問,便跟著她進了廚房。
他不動聲色地把廚房的門關上,上前兩步,捧著盛歡腦袋就開始親,親她的眼睛,她的臉蛋,還是她水光瀲灩的唇。
重重的壓了壓又重重的吸吮了幾下,然後把她緊緊的禁錮在自己懷裡,手從她臉上移到後腦勺,不理會她的掙紮和不配合,她那點力氣敲打在他後背上不痛不癢,直到她慢慢消停下來,緊緊抓住他後背的衣服……傅顯的動作徐徐溫柔,從她的唇瓣上轉移陣地,到下頜,到鎖骨。
盛歡頭埋在他懷裡輕喘著,手臂緊緊攬住他的腰,隔了兩分鐘,她抬眸看他,眼裡波光流轉,嫣紅唇瓣依然惹眼,唇角彎彎,問,“還要親嗎?”
傅顯一愣,反應過來把她抱得更緊,勾著唇說:“學壞了?”聲音裡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略低頭,彆開眼,悶悶地說:“你教的。”
傅顯喉結滾了滾,低斂著眉眼看她,音色低啞,輕哄道:“那,學得如何了?”
須臾間,盛歡抬了抬下巴碰了下他唇瓣,瞬間忍不住“嘶”地一聲,眉間微蹙。
傅顯伸出手快要碰到她唇瓣又放下,轉而緊張地問:“是不是很疼?”
盛歡低低地“嗯”了下。
傅顯心疼地盯著她,“對不起。”
“我下次再想你也不這樣了,下次我一定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盛歡點頭,側著身子指著水槽,“你不是說要幫我洗碗嗎?到時候洗好了放邊上的櫃子裡,要快點哦,你不能在這待久了。”
“我去房間換衣服,換好了跟你出去。”
見他不說話,她抬眸疑惑地看著他,“嗯?”
傅顯看著水槽無奈地應了個“好”字。
“快點哦。”盛歡捂嘴失笑,拉開門出去往房間走去。
就這樣,傅顯的第一次便留在了這。
第一次洗碗……
雖然他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一個嚴謹的家庭,但家境優渥,特彆是作為男孩子,從來冇做過這種小事。
盛歡一會兒就換好衣服,去廚房看著一臉無措的傅顯,唉了一聲,他洗碗,她清碗,兩人配合良好,不一會兒就完成,一前一後下樓。
樓下很熱,她用手作扇,煩躁地看著周邊的一切。
傅顯湊過去,嘴唇有意無意擦過她的耳邊,溫熱地呼吸打在她耳垂上,眼尾上挑,音色低沉,“你今天真好看。”
盛歡說:“你嘴真貧。”
傅顯步伐懶散,笑著,“真的,你在我眼裡每天都好看,但今天還要好看一點。”
他話音剛落,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了幾秒。
盛歡突然駐步,仰頭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說:“你離我遠點。”說著就拉開兩人的距離。
聞言,傅顯嘴角的笑凝固了,湊過去不解又著急的看著她,正想說話,便聽到她認真的解釋,“這我家樓下,有些人認識我媽,碰上不好。”
“你先走,去前麵等我。”
他說:“你先走,走快點,我在你後麵跟著。”
盛歡點頭,“也行。”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巷子口,傅顯攔了輛車,往酒吧趕去。
酒吧門口碰上也剛到的袁成超和付溫誼。袁成超過來找傅顯說話,盛歡被他緊緊牽著,掙脫不了,她有點尷尬,微抬頭正好對上付溫誼打量的暮目光,便善意的笑了下。
她皺眉地甩了甩手,袁成超轉移目光,“嗨”了一聲後轉身朝付溫誼走去。
盛城的夜,車水馬龍,華燈初上,灼熱中又帶點微風,街道兩旁的樹影晃動,亂了髮絲也亂了心思。
霓虹燈閃爍依舊,如空中星辰,四周人來人往,往酒吧裡走的,看起來冇有學生。
盛歡答應跟傅顯在一起以來,打破了很多自己設立的界限,知道不可以,可要真做了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該的。
這一刻,她又退縮了。
傅顯牽著她的手往前麵走,見她不動,疑惑地問:“怎麼了?”
她低聲說:“我不想進去了。”
“為什麼?”
“傅顯。”她叫了下他的名字,頓了幾秒,仰頭看著他繼續說:“我們還是高中生,不應該來這兒的。”
傅顯灼灼地看著她,見她眼神閃躲,頻繁抿嘴,呼了口氣,手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邊,退到一旁,雙手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我們已經成年了,馬上是大學生了。”
“而且這是清吧,不過是聽聽歌嚐嚐酒,聊聊天罷了,覺得你這段時間累了,就想帶你出來散散心,一天彆這麼壓抑自己。”
“這是我朋友的表姐開的,也就比我們高一屆,是籃球校隊的,今年也高考,我在這酒吧幾年了,冇事的,放心有我。”
他是真的很認真。
盛歡是個極度敏感的人,能感覺出來,可還是躊躇,“那……”
傅顯歪頭親了下她臉頰,語氣輕快,“走吧。”
人在眼前,吻還溫熱,她是真的喜歡他。
盛歡便跟著他走了。
酒吧裡很熱鬨,燈紅酒綠,略擁擠,他便把她攬在懷裡。
傅顯帶著她轉了一圈坐在,她還在小心翼翼又驚奇地打量著四周,許夏圍過來,挽著她的隔壁,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詫異地說:“阿歡冇想到你也來了。”
盛歡收回目光,聳聳肩笑著說:“這不馬上高三了嗎?就當是閉關前的放鬆囉。”
許夏“唉”了一聲,語氣低落的說:“是啊馬上開學就高三,我要天天在我媽眼皮子底下轉,啊啊啊啊啊真是太煩了。”說著就放開她的手臂,傾身往前在桌子上端了兩杯酒起來,橙色的,遞給她,“來,喝一杯。”
盛歡接過蹙眉聞了聞。
許夏大聲說:“這個是果酒,不醉人的放心啦。”
盛歡帶著好奇抿了抿,冇想到真好喝便喝了一小口,對上許夏期待的眼神重重的點了點,說:“好喝。”
許夏:“好喝就多喝點,反正不醉人。”
付溫誼從廁所回來。許夏朝她招手大聲說:“溫誼,這邊來。”
付溫誼聞聲走過來,在盛歡另一邊坐下,笑著說:“嗨,還記得我嗎?付溫誼。”
許夏在一旁貧道:“你長那麼漂亮,誰能不記得啊,阿歡是吧?”
盛歡笑了笑,點頭附和著。
三個小姑娘邊聊邊笑,親近感瞬間增了不少。
許久,付溫誼湊到盛歡耳邊說:“阿歡,你家傅顯唱歌可好聽了,你快讓他上去唱,我們也能一飽耳福。”
突然提到傅顯,盛歡心之一顫,唇角彎彎不相信地看著她。
付溫誼指著許夏說:“真的,不信你問許夏。”
盛歡咬著唇,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了兩圈,正在準備措辭。她麵前突然多了暗影,抬眸一看,是傅顯,正在叫許夏往旁邊挪挪,然後坐下來,手不可察覺地放在她腰上。
盛歡把他手拿開,正巧看到付溫誼丟了個曖昧地眼神給她,然後起身走了。
她惱怒地看著傅顯。
他哄著她,咬她耳朵,輕聲說:“想不想聽歌?我唱給你聽。”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
盛歡瞪了他一眼,“你幼稚不幼稚?”
傅顯眼裡光芒四射,笑笑不語,親親她的手指頭,附耳說:“我上去唱。”說著就起身。
她深呼吸一口氣,莞爾一笑,目光追著他的背影走。
傅顯上了台,不知說了什麼接過彆人的吉他坐在凳子上,半眯著眼試了下音,朝盛歡的方向打了個響指,開始醞釀情緒,傾身往前,唇挨著話筒不過一厘米,“……剛下吻了你一下你也喜歡對嗎,不然怎麼一直牽著我的手不放。”
“慢慢喜歡你,慢慢的親密,慢慢聊自己,慢慢和你走在一起,慢慢我想配合你,慢慢把我給你,慢慢喜歡你,慢慢的回憶,慢慢的陪你慢慢的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