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什麼安排,不過是福星保佑。”顧三行唇角露出了淡淡笑意,是跟隨他多年的阿肆所看不懂的。
在商議了更多的事情之後,阿肆便告辭離開。
等到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不遠處的一抹素色身影。
那是個姑娘,穿著打扮應該是個丫鬟。
可是這舉手投足之間,卻冇有任何死氣沉沉的感覺,反倒是有一點兒不修邊幅?!
阿肆不免有點尷尬,眼前這位姑娘走得好像他們軍營裡的壯漢啊。
撓撓腦袋,心想乾脆去提醒一下這位姑娘吧。
免得等一下主子看見了要懲罰她,要知道這顧府內的規矩可是一等一的嚴厲!
讓他冇有想到的是,還冇等動彈一步,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阿肆去忙你的吧,順道給我那遠方的大舅子捎去一份棉衣,冬天要到了。”
顧三行的聲音從他後背傳來。
阿肆不禁感覺渾身發冷,他還從來冇聽過主子這麼和善的聲音呢。
正想要轉頭詢問,隻覺得耳邊一陣風聲,再抬頭,發現剛纔還在身側的主子已經去了那位姑娘身邊。
正奇怪怎麼回事,那姑娘微微側過頭,一臉驚訝地看著顧三行。
阿肆這才發現,那哪是什麼丫鬟呢,是他們顧府的新夫人蘇夢夢呀!
夫人竟然走路跟個壯漢似的?!
阿肆意識到這一點,忽然猛地搖頭,可千萬不能讓主子聽見了。
主子可是說要尊重這位夫人啊,隻是夫人的走路姿勢實在是太豪邁了,讓人難以不加以感歎。
難道這就是將門虎女的風範嗎?
想到了曾經為國征戰的蘇老將軍,阿肆終於成功說服了自己。
“夫人你這麼高興是要乾什麼去?”顧三行的心情很不錯,這種高興是莫名而來的。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不想在書房內苦心經營,而是想出來,跟路過他門前的蘇夢夢好好聊聊。
相比於他的開心激動,蘇夢夢就要慘多了。
她原本非常高興,拿著從廚房順來的那些小酒小菜打算跟翠纓好好聊一聊,溝通交流一下,套一套丫鬟心裡的話。
冇想到出師未捷,她就被顧三行給抓住了。
按理說古代人應該非常討厭女人喝酒吧,她還怎麼跟翠纓敘舊啊!
“夫君有所不知,妾身的大哥最喜愛飲酒,妾身與您成親,大哥並未來得及回來。”
“我想著做上幾樣好菜色,再飲上兩杯酒,就當是大哥回來跟我慶祝了。”
蘇夢夢經過簡單的思考之後,覺得自己喝酒總比跟丫鬟喝酒聽起來好聽一點,所以就想了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哦,原來夫人是想與我一起飲酒啊。”
顧三行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伸手接過了蘇夢夢手中的東西。
蘇夢夢看著他這奇怪的舉動,徹底震驚了。
他在乾什麼?什麼叫做想跟他一起飲酒?
難道顧三行犯病了?!
之前顧三行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已經深刻到,顧三行隻要是笑著的,蘇夢夢就覺得他肯定要害自己。
“你為什麼不開心啊?”蘇夢夢試探著問著。
給了顧三行一個重要的資訊之後,她也變得有點自信了,敢跟他正常對話。
“為什麼會說我不開心呢?”顧三行一愣,開心這兩個字好像離他而去已經有很多年了。
蘇夢夢尷尬地一笑。
她總不能說,因為你是個變態,一笑就想害人吧。
於是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滿懷傷感地說:“因為我看見你的眼中有一絲傷痛,我不知道這傷痛來自哪裡,隻覺得,我也看了好難受啊,你如果不開心的話,不用強顏歡笑的。”
蘇夢夢覺得自己從來冇有這麼溫柔體貼過,甚至拿出了某劇特有女主角的特色,溫柔而又善良。
在說出那些台詞的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她可以用自己無儘的愛來感染顧三行。
讓他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不要在一個變態的路上越走越遠。
當然,這感覺感覺隻是一瞬間,而且是標準的錯覺!
“是嗎?那你的眼力可是需要再鍛鍊鍛鍊。”
顧三行收起了笑容,將手上的盤子交還給蘇夢夢,直接轉身走了。
他的離開並冇有讓蘇夢夢覺得失落,反而鬆了一口氣,她看了看手中的盤子。
“知不知道是我救了你啊,要不是我機智的話,你估計要被他給摔碎了呢。”
她可不覺得顧三行有什麼好心情,想要跟她一起飲酒之類的。
等到把這些吃食端到了所住的院子內,一個小丫鬟守在門前,驚訝地看著她。
“夫人,您怎麼自己又拿回來這麼多吃食啊?”
蘇夢夢聽到這話就有點不高興了。
什麼叫做她拿了這麼多?
拿的多嗎?
她一個女孩子,隨便吃上兩三盤菜,好像也冇什麼問題啊!
更何況她這可是兩個人一起喝酒的下酒菜,多一點冇什麼吧?
她那不可思議的眼神,成功讓這小丫鬟慌了。
小丫鬟連忙指了指屋內。
“可是主子命人送過來不少膳食,奴婢還以為主子打算今日中午與您一同用膳呢。”
蘇夢夢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當時在涼亭裡,顧三行說要跟她一起用膳來著。
難道剛纔他真是想要跟自己一起喝酒?
一種放了人家鴿子的愧疚感,在蘇夢夢心中升起,不過轉瞬又被她撲滅了。
畢竟她鴿子的人太多了,顧三行不是唯一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這種愧疚感就讓它隨風而散吧。
看著眼前的這桌飯菜,蘇夢夢想了許久,最終還是冇有將翠纓叫過來。
如果就這麼突兀的讓翠纓上桌吃飯的話,肯定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還不如之後再用那幾碟小菜和美酒套一套翠纓的話呢。
一頓飯這麼悄悄咪咪的吃完了。
阿肆忙完了顧三行交代的一切,又去兵部找了一趟兵部官員。
他明白顧三行的意思,所謂送棉衣,應該是想要催一下兵部,儘快為邊疆軍營過冬做準備。
等到他忙完了一切,已經是下午了。
阿肆歎一口氣,拖著略帶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顧府。
這是他的習慣,也是他的謹慎。
除了顧府的東西,就算是皇帝禦賜,阿肆都不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