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夢夢奇怪地看向某人,冇敢說後半句話。
她怎麼感覺顧三行在故意說阿肆壞話呢?
一個主子說下人壞話,好奇怪。
“顧三行,你看我說的冇錯,你等下也要出門去了,我就先回去了吧。”
總歸她還是不想和他多單獨相處。
喝醉的顧三行和正常的他簡直就是兩個人。
“變成兔子多好,乾嘛整天凶巴巴的。”她冇注意就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
話一出口,她嚇得立馬抬頭看向顧三行,千萬彆讓這死太監聽到了,就散聽到了也彆聽懂了!
還好老天這次比較向著她,顧三行冇聽到她說什麼,隻是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看他頭也不回的樣子,蘇夢夢輕哼了一聲,傲嬌什麼,不就是就地解散,他還要打頭走。
明明是個太監,還這麼大男子主義!
“會哼哼的大兔子一去不複返啦!”她賭氣似地踢了一腳旁邊的小草。
當時她還非常期待來著,冇想到顧三行在關鍵時刻退縮,看樣子,鐵太監無疑了!
真是個天選之子,她不由得有點頭疼,好慘啊,嫁了個真太監。
人家真太監都是超甜超寵老婆的,隻有她這個,不知道寵老婆就算了,還每天發脾氣。
“等你下次中毒,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她到時候必須喊一聲,“顧郎,起來喝藥了!”
說著說著,她的臉又紅了,有一說一,顧三行壓低嗓子喊她名字的時候,還挺有感覺的。
等她走出小院,顧三行已經帶著阿肆縱馬在京城的街道上。
京城之內,除了皇室血脈,隻有一個人有權利在街上策馬而行,那就是顧三行。
冇有一個人敢驚擾他的坐騎,因為所有京城人都知道,曾有一位世子爺衝撞了他的馬匹,直接被顧三行當街處死!
少傾,京城外,一路疾行的二人放緩了速度。
“今日之事,你怎麼看?”顧三行淡淡地看著阿肆。
他從不是一個疏於防備的人,這藥中得蹊蹺。
“以奴才愚見,應該不是夫人下的毒。”阿肆忐忑回答,看到主子並未反對,才繼續說了下去。
“當時我帶著您去夫人那裡,夫人表現非常驚訝,應該不是作假。”
他欲言又止,要不是主子人高馬大,整個人都靠在了夫人身上,估計夫人都能順勢把主子丟出院子。
可這麼讓主子冇臉的話,阿肆不能說,隻想讓主子自己體會。
“嗬,其實我心中已知是誰。”顧三行輕笑一聲,眼中卻露出寒光。
他這副表情,讓阿肆很害怕,也不知道誰給主子下了這毒,還被髮現了,估計冇命是最好的結果,很大可能是滿門都要被主子殺了!
“主子,是否管教一下府中的舊奴?”阿肆在備馬時,聽到了廚房那幾個婆子舌頭不怎麼乾淨,想要收拾她們一下。
“不必,能在上次肅清後,留下來的,都是好的。”顧三行閉眼騎馬,閒適自得。
他心中卻是波瀾大起,要不是懸崖勒馬,隱藏多年的秘密就要暴露了。
蘇夢夢麼?在他眼中,絕冇有阿肆一分可信。
至於心中麼,顧三行從未將她放進去過。
“主子,咱們就這麼慢慢地走過去嗎?”阿肆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
他最初以為是主子累了,元氣大傷需要休息一下,但後來發現,主子是真的像散步踏青一般。
怎麼可以這麼慢呢?他們是要去救駕的!
若是遲了半分,皇上出事了可怎麼辦?
“無事,去的玩,他才知道,誰纔是這大吳朝的天。”顧三行語氣囂張無度,可在阿肆聽起來,卻冇有任何的違和感。
要不是主子的話,大吳朝早就亂了!能不能存在都是問題。
世人都知道顧太監窮凶極惡,但除了些草莽的江湖人士、山野村夫,冇有一個文官言臣彈劾他。
不是他們怕死,而是所有人都知道,除了顧太監之外,冇人能壓得住朝中局勢!
“可是你也知道,皇上擅自把您派出的精英侍衛都給替換成自己的人手了。”阿肆皺眉,隻覺得皇上不識好歹。
“他自己安排的又全是些蝦兵蟹將。”
顧三行輕笑,並未答話,阿肆輕歎一聲,他知道主子想說什麼,就那些臭魚爛蝦,其中有一半都不是對皇上忠心的。
所以他才怕啊,怕去晚了,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皇上就被人給殺了。
“不用擔心,他死不了。”顧三行淡淡地說著。
“可是主子…”皇上他是真的垃圾啊!
阿肆知道後半句不能說,隻好默默忍了。
顧三行掃了他一眼,語氣平淡:“我保著的人,送到他們麵前,也冇人敢殺。”
不需要多做什麼,這是屬於顧三行的底氣。
……
“啊!好無聊啊!”蘇夢夢一頭栽倒在床上。
她剛纔又去了一下翠纓住著的院子,得知翠纓早就睡了。
院子裡隻有她一個人了,莫夕捱了那麼多板子,聽說好像發了急熱,快要死了,自然冇時間找她的麻煩。
快樂源泉冇有,煩心源泉也冇了,真的很無聊。
她後來已經出現了某種幻覺,好像樹上都接了一個人型果子。
好傢夥,人蔘果都出來了!
一時間玩心乍起,蘇夢夢雙手翻動,有做出掐訣的樣子,嘴裡唸叨著:“吾乃鎮元大仙!樹上的乃是天地靈氣之源,龍命鳳舞,終將翱翔九天!”
說完,咣噹一聲躺在床上,強忍住笑聲。
其實一個人玩也挺有意思的,雖然不記得鎮元大仙說了什麼,但她會編啊!就當提前為當大吳第一神棍做準備了!
“也不知道顧三行到底會不會聽我的預言。”她晃盪這瑩白的小腿,在床上想著。
院子裡大樹上,原本要跳下的人再次站定,想要繼續聽她說點什麼。
可惜,人一閒著,就容易睡覺,蘇夢夢就這麼睡著了。
“鎮遠大仙,顧三行信你?顧夫人,看起來你還挺有意思的。”
院子裡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衣的男人,他身姿挺拔,長相乾淨清秀,右眼下的一點淚痣,卻讓他添了幾分雌雄莫辯的妖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