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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30號盒子】新搭檔

黑暗中,“嗖”的一聲,阿駱叼著煙,隨手接了過來。

那是一麵警徽。

一麵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警徽,在路燈下閃亮。

再老的搭檔,也有拆夥的一天。

……

有人管這種地方叫夜店,這坨垃圾。

肖三推開那門,聒噪。

空氣裡,一股廉價香水味,配上煙臭。

破碎的夢想,彌散的欲·望,那股放·蕩和絕望,刀都砍不透。

垃圾,全是些垃圾。

鋼管前,那個妹子正要脫第一件衣服,裙下集齊了這座城市裡最底線的人渣。

他們淌著口水,吹著口哨。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那些。他來找人,一個很好認的人。

“三哥?哎呦喂——疼!疼疼疼,鬆手,我叫你鬆手聽見冇!”

肖三冷笑。

那張小白臉就砸進麵前的卡座,木刺斷裂,戳穿那賴以謀生的皮囊。

大廳嘈雜,近處有幾個人被嚇得一縮,肖三冇有看他們。

他坐進東子原先的位置,摟住他原先摟住的那個妹子。

肖三鬆手。

東子用還能睜開的那隻眼睛瞪他,他捂住的地方流下鮮血,在炫彩的燈光裡變幻著顏色。

他隻瞪了一眼,扭頭撥開人群,踉蹌地跑了。

“大哥,大哥,我就是跟同學一起出來玩的,我跟他真的不熟——”

肖三看向懷中的妹子,女學生,嗬。

他想起小雨,他眼角一陣抽·搞。

女學生,驕傲,愚蠢,根本看不清這社會的真麵目,就急著把自個往豬狗嘴裡送。

他端起卡座上女生麵前的那杯酒,聞了聞,笑了。

他把那杯酒緩緩倒在桌麵上,酒水洗淨血跡,順著裂隙流入深淵。

那死洋鬼子,他的那杯酒,還有小雨……如果老天給他機會,那隻白皮狗。

肖三身旁,妹子臉色唰地變白。

她還不算太蠢。

肖三冷哼,或者說,今晚是她的幸運日。

小雨,她冇有這樣的運氣……

他鬆開那個女生,她提起手袋,像受驚的小鹿,消失在重重鬼影間。

“三哥來啦,老規矩?”

女應生衝他媚笑,活像是看不到桌上那新鮮的木縫,把酒墊和一個玻璃杯,放在肖三麵前。

杯裡晃悠著純淨的液體,冰塊微微觸碰。

“彆停,彆問。”

肖三一飲而儘。

當他走出那家夜店的時候,夜微涼,他微釀。

街角暗處,兩個黑西服的體麪人走了出來。

他們兜裡揣著傢夥,肖三直覺地知道,不是刀就是槍。

“小子,嫌命長是吧?”

“來,跟爺走一趟。”

他們走過那條街口,走進那片工地,肖三舉起雙手,晃晃悠悠。

拐進那個死衚衕的時候,他微微一笑。

打架穿西裝?

神操作。

暗夜裡,一道寒光,一聲慘呼。

“乒——”

肖三打開火機,點菸。

在他對麵,那個黑衣人坐倒在地,他捂著胳膊,他顫巍巍,看向躺地上那爺。

爺背上插著一把刀,那粗曠的柄,阿拉斯加捕鯨叉,好刀,不愧是爺用的刀。

“我問,你答。”

肖三悠然吐個菸圈兒。

“你,你想清楚了,超哥絕饒不了你!”

“乒”地關上火機,整個衚衕,再次陷入漆黑。

“謝了。”

漆黑中,一聲悶響,磚石碎裂。

……

不知道是不是諜戰神劇看太多,那些雜碎,他們第一反應總是會說:

“糙你媽!老子一個字都不會說。”

一副電視上奶油小生,行將就義的模樣。

肖三笑了。

哦,他們會招的,他們隻是還冇有意識到。

他們全招了。

科比看過淩晨四點的洛杉磯,肖三看過淩晨三點的雲陽市。

他坐在河邊長椅,夜風微寒,帶著霧氣。

他風衣開,胸肌如岩石般堅實,起伏澎湃。

那天,他也是坐在這裡,她來到他的身旁,坐下。

她說:“還記得我嗎?”

肖三仰望星辰。當然,他怎會不記得。

一輩子都忘不了。

冷冷的霧,刺痛心肺,胸腔起伏漸漸平緩。

“不關我的事,我隻負責踩點。真的!你相信我!”

“霓虹,是在霓虹!那個女人,她在隔壁偷聽,被髮現了。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是道爺的旨意……爭的就是霓虹的地盤。黑白雙龍,誰先拿下,誰贏。求求你,先彆走,幫我撥個120……”

“飛哥,是飛哥下的手。”

肖三瞳孔驟然縮緊。

飛哥,惹不起的飛哥,無論是當刑警的時候,還是現在。

值得嗎?

他們會說,前程儘毀,丟掉工作,甚至還要搭上性命,就為了一個妓女?

“讓我來幫你吧。我反正……反正也比較容易打聽訊息。不要,我不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值。

不管彆人怎麼說,小雨。

管他是龍是蛇,那幫雜碎,他們已經是死人了。

全世界擋在麵前,他也給它撕碎,嚼爛,吞下去,再拉出來。

值。

肖三緩緩平視前方,眼射寒光。

他們已經是死人了。

……

雲陽西,山有彆墅。

黎明前,夜色最是黑暗。

黑暗,是肖三的朋友。翻牆,落下,悄無聲息。

那兩頭畜生,在肖三麵前低聲咆哮,肖三掃了一眼,月下它們呲著寒牙。

肖三冷笑,手摸進褲兜。

“嗚——”

“裝死,乖狗狗。”

在地上打個滾兒,叼起小鴨子玩具,惡狗搖著尾巴溜走了。

花草間,肖三俯身潛行。

冇有暗哨,也冇有守衛,生意做得這麼輕鬆,真是太平盛世。

彆墅頂角的監控業餘,根本捕捉不到飄忽的蹤跡。

那側廳門前,一個打手在躺椅上刷手機,昏昏欲睡。

黑暗中一聲悶響,睡覺彆玩手機,乖孩子。

肖三繞過暖房,從小樓後麵一躍,攀上二樓陽台。

俯身觀察一番,黑暗的窗戶裡,大廳透出七彩變換的光,隱約有奇怪的人聲。

可悲的雜碎,他們還不知道,收債的來了。

悄然推開窗戶,翻身而入。

起居大廳裡,真皮沙發後,那個男人,那個害死小雨的男人,在那裡搖頭晃腦。

他麵前的液晶電視,有警校黑板那麼寬,畫麵裡,各種無法描述。

道爺以下,黑龍也好、白龍也罷,做的都是皮肉生意。

他們旗下小姐姐訓練,都要有視頻。

當**也搞起KPI,大佬們深夜都不得安寧。

肖三冷笑,他直起身,冇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白龍會飛哥,曾經的雙花紅棍,現在的一派老大。

他要給他安寧,一個緩慢、激烈的安寧。

“站起來。”不管對手是誰,他從不下黑手。

沙發後麵的男人冇有起身,他“啪啪啪”地鼓掌。

黑燈瞎火的臥室裡,黑燈瞎火的客房裡,黑燈瞎火的樓梯裡,雜碎湧入。

他們操著各色傢夥,黑色小背心掩不住肌肉,傢夥和手腕綁在一起。

自從那什麼龍爺豹哥的事情之後,這幫狗東西,都學聰明瞭。

“你來得也太慢了,再多看幾部,我怕是冇心思等你了。”

悠然的聲音,悠然的身影,肖三瞳孔驟然緊縮。

在他麵前,在那真皮沙發後麵,那人緩緩轉過身來。

“是你?”

肖三眯眼,一股荒唐感湧上心頭。

執法者,他們管自己叫執法者!

“如果你喜歡,可以叫我聲駱哥。”

昔日夥伴抽出根香菸,點上。

左手邊,那個狗腿子高舉鐵棍,第一個衝了上來。

……

純白的瓷磚上,滑膩著血跡,鮮紅。

肖三的臉上滿是血。

雜碎,全是些雜碎。

他能直起腰了,他向前邁出一步,向那昔日夥伴邁出一步。

阿駱的煙,隻剩下最後一截。

他歎了口氣,“事到如今,還死撐什麼?坐下吧。”

肖三不答,拖著腿,向前再一步。

看我打倒他,小雨,看我。

槍響,在寬敞的大廳裡,震耳欲聾。

震耳欲聾的響聲中,肖三身體一顫。

一槍接著一槍。

肖三倒下了,按照阿駱,不,按照駱哥要求的那樣。

眾人簇擁下,飛哥——白龍會老大飛哥,信步而出。

他中年油膩,滿臉橫肉,卻戴著副金絲眼鏡,不倫不類。

就像那個不倫不類的執法者。

肖三想要笑,他咳了幾聲,微弱。

一股濕熱從嘴角湧出。

他倒在牆角,眼皮上下打著顫,他勉強撐住。

飛哥拍著駱哥的肩膀,那對新搭檔肩並肩,指著肖三說笑。

說笑中,昔日搭檔舉起槍,對準肖三眉心。

黑暗,無儘的黑暗。

無儘的黑暗中,有一個天使一樣的女人,她默默看著肖三,櫻唇翕動。

都結束了。

……

“可愛的外表下,必定隱藏著什麼。”

——銀魂

小城多風月,雲陽的風月場,名聲在外。

走在路上,你隨便攔個路人,問他全雲陽最好看,最好玩,最刺激的地方在哪?

那人一定會帶著同道中人的微笑,豎起大拇指,向你說出同一個名字。

“還用說嗎?霓虹啊!”

水晶吊燈水晶門,鶯聲燕語渡凡塵。

“門迎都這個水平,那等下還不得上天嘍哇!”

男人們在前台領了手牌,被香風導引著,蹦著高就走了。

走向那軟玉溫香,走向那一瞬銷·魂。

肖三緩緩睜眼。

他盯著天花板上那道裂縫,蛛網順著那裂縫,一直延伸到牆角。

天花板陰沉沉的,彷彿正在考慮什麼時候罷工,徹底坍塌下來。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一道黑影,一步一步摸向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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