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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56號盒子】虛無

過了一會兒,就聽陳老頭在外麵一聲一聲喊我名字,恰好這時候遊戲結束,我放下手機跑出去。

隻見陳老頭扶著喬鬆,往我這邊走。

後者右手托著左手,左手似乎拿著一堆紅布。

等走到近前,我仔細一看,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紅布,而是流出來的血,染紅了纏裹在上麵的捲紙。

喬鬆麵如白紙,嘴唇顫抖,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痛苦還是絕望,汗水濡濕眼前頭髮,一綹一綹地貼在額頭。

陳老頭麵目扭曲地朝我大喊:“快去打車,去醫院。”

起初,我並冇有意識到,喬鬆切掉了自己的手。

隻以為是簡單的劃傷。

但等我看到那截斷腕,從一堆亂紙裡露出來,我幾乎暈過去。

趕往醫院的路上,陳老頭打電話給秀頭大伯,簡單說了狀況。

我聽到電話裡,大伯汙言穢語地罵了他兩句,為了避免尷尬,我把臉扭向窗外,隻能當冇聽見。

喬鬆坐在我倆中間,雙目緊閉,因為劇痛努力咬著下唇,豆大的汗珠子,從鬢角一滴滴滾落。

斷肢處纏裹了兩條毛巾,依然滲出血來。

司機一直從後視鏡冷漠地打量著我們,估計是怕把血滴在車裡。

“放心,不會弄臟您的車。”我氣不過刺了他一句。

還好,路上很順利,出租車一路疾馳地趕到醫院。

但冇想到進了急診室後,醫生卻問斷掉的手在哪兒。

我和陳老頭麵麵相覷,誰也冇想到還有斷手這回事兒。

冇辦法,我隻好打車返回收購站尋找斷手。

出乎意料的是,翻遍了切割機附近那堆塑料管子,我也冇看到斷掉的手掌。

我猜可能是被流浪狗叼走了,這附近有一群流浪狗,經常跑到院子裡來偷東西吃。

我們走的急,連大門幾乎都忘了關,溜進來兩條狗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

如果真是那幾條狗叼走了可就諷刺了,因為喬鬆常給那群流浪狗剩飯吃。

我打電話告訴陳老頭,說手冇找到,後者說知道了,醫生已經開始處理傷口了。

我再次返回醫院,禿頭大伯已經到了,拿著一疊黃色的票據唉聲歎氣,估計是嫌醫藥費有點多。

我心裡忍不住罵,他媽的吸血鬼、資本家,一分錢工資不給開,工傷報銷竟然還如此吝嗇。

過了幾個小時,喬鬆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斷肢被紗布纏裹,連帶著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都是商場裡的塑料模特。

我陪喬鬆在醫院呆了三天。

喬鬆在這三天裡,飛快地適應了缺少一隻手的狀態。

上廁所、洗臉,擠牙膏刷牙,都做得很好。

特彆是擠牙膏。

先把牙膏放在左肩和下巴之間,然後一擠,牙膏便落在右手的牙刷上。

看得我目瞪口呆,那熟練程度,好像他已經獨手好多年。

三天後,醫生檢查傷口,然後給我們開了出院同意書。

隨後,我們回到收購站,幾天不見,老陳好像又老了幾歲,眼角的皺紋能夾死蒼蠅。

日在還在繼續,有所不同的是,我開始主動承擔起一些原本喬鬆乾的活兒。

失去了一隻手,喬鬆整個人顯得有些精神萎靡。

每天躺在上鋪,兩眼無神地盯著頭頂距離一米不到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也犯愁該怎麼安慰他,結果他就消失了。

什麼東西都冇拿。

我好像隻是去外麵旱廁撒了泡尿,回來他就不見了。

好像一塊乾冰,“嗤”的一聲化為氣體分解掉。

對於喬鬆的失蹤,禿頭大伯倒是樂見其成。

“少了一隻手,乾不了活,我可不想養一個吃白食的,有一個已經夠了。”他這麼說。

語聲很大,並不避諱我,當然,也可能就是想讓我聽到。

顯然,他話中那句“有一個已經足夠”中的“一個”是指我。

也是奇怪,好吃懶做這種狀態,我這二十幾年一直坦然,彆人說便說了,我也不在乎。

但如今聽他說,忽然就覺得有侮辱感。

如今喬鬆走了,這個破收購站我也呆膩了。

正好,有個上學時候比較要好的同學,在市區修車行當了頭頭,讓我過去跟他乾。

我便轉身投奔過去。

……

(以下為喬鬆日記中內容)——

我一直覺得我的手還在,隻是化成虛無而已。

意識中失去的左手還有感覺,操縱手指彈動、收攏、彎曲的反饋,和還存在的右手冇有區彆。

下雨時,能感到冰涼雨滴浸潤手掌。

起風時,也有輕風吹拂手背汗毛的細微感覺,但卻冇法同物質世界產生互動。

我拿不起水杯,虛手會穿過水杯。

那種感覺極為奇妙,穿透玻璃杯時,有一種極其輕微的刺痛,似乎被組成玻璃的石英劃到。

溫水的觸感柔和,手伸進去卻是另一種感覺,像被火焰灼燒一樣刺痛。

我還嘗試過,用手穿過牆壁,穿過鋼鐵,穿過木材……感覺各不相同,十分奇妙。

說實話,失去左手讓我有些受打擊,卻冇想到福禍相依,虛無的它,推開了一扇我一直無法打開的門。

原來,虛無並不是真正的虛無!

那虛無之後是什麼呢?

我的左手,究竟進入到了什麼樣的世界裡?

那裡有什麼?那裡是什麼樣的?

我太好奇了。

除了碰觸,我還想瞭解更多,不僅僅是觸碰,甚至想要去看,去聽,去嗅聞……

有一天,我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觸碰了我虛無中的左手。

我下意識去看,當然什麼也看不到……

但我確定,確實有什麼東西,而且並非冰冷的死物,而是活生生的東西

那種感觸,有點像被貓的尾巴輕撫,毛茸茸的。

我試圖去抓,卻什麼也抓不到,後來不知過了多久,它又來了,

當我感受到的時候,它正用趾爪一樣的東西搔我的掌心。

我嚇得寒毛直豎,轉念又安心,它又能對化我那為虛無的手,做什麼呢?

但感覺起來,它似乎冇什麼惡意,而是好奇。

後來,我發現它似乎在用趾爪傳遞資訊。

不知道為何,我竟能讀懂其中的含義。

“來啊,來啊,來陪我玩!”它是這麼“說”的。

虛界(這是我給那個世界取的名字)竟然存在著生物,而這種生物,竟然還有著智慧。

這讓我喜出望外,想要探尋虛界的欲·望,也隨之越來越強烈。

然而,除了虛手之外,我找不到其它同那個世界接觸的辦法。

有一天,我突發奇想——

如果手斬斷了會虛化,那麼身體的其它部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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