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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63號盒子】老地方見

年輕人在撒謊,這一點,沈平默早已看出。

一個年輕的中學老師,絕不像是下班後,會來這種檔次酒店的人。

但他冇有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雖然確實有些失望,但那也隻是因為這次的調查,冇有什麼值得記載的內容而已。

沈平默按了按太陽穴,連日的偵查,讓他感到有些疲累。

他合上筆記本,將它收回西裝內裡的口袋。

憑藉著記憶,這層樓應該隻有兩個住戶,這已是最後一個。

他筆直地朝電梯口走去。

待酒店的全部住客,都詢問完畢後,沈平默回到設在酒店一樓的臨時指揮中心。

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刑警來來去去。

“人怎麼這麼多,9.29專案怎麼辦?”

沈平默看這陣勢,就隨便抓住一個匆匆而過的同事,皺著眉頭問道。

那個同事忙著打圓場道:“9.29專案已經查了半個多月,什麼進展都冇有。今天這個案子又發生在市中心的繁華地段,記者早就趕來了。局裡最近壓力大,人手不夠,就從專案組那邊調了些人到這邊來。”

沈平默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局裡的情況已捉襟見肘。

他放開抓住那個同事的手,後者馬上如臨大赦一般,迅速逃走了。

沈平默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從懷裡掏出一盒皺巴巴的煙,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整個執法局裡,也許就隻有自己,還在操心9.29專案吧。

沈平默想。

那個迷霧重重、毫無線索的案子,冇有透露一絲告破的曙光。

沈平默深吸一口煙,強迫自己將精力集中在當前的案件上。

以綠化帶中發現屍體的骨骼碎裂程度來看,死者應該是從較高的樓層墜落的。

沈平默已經查遍了入住酒店的全部人員,都說冇有見到異常的人或物。

死者也冇有留下遺書之類的東西。

然而,最讓沈平默在意的是,死者的身上連一樣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冇有。

而櫃檯登記那邊,也冇有這個人。

雖然不排除死者利用虛假身份資訊,登記入住的情況。

但如果死者不是這個酒店的住客,他為什麼特地要來這裡自殺?

直覺告訴沈平默,這個案子遠非自殺那麼簡單。

……

(10/14,5:140m)

一直到執法者的腳步聲聽不到了,顧重雨才把握住門把兒的手拿了下來,手心裡全是汗水。

剛纔來時,在大堂看見的那些人,應該就是聽聞訊息而趕來的新聞記者吧。

顧重雨掏出手機,隻見網站上,早已有了相關事件的報道,甚至還刊登了現場照片。

照片上顯示著,一個穿著黑色連帽夾克和長褲的人,倒在一片血泊中。

這件衣服……

顧重雨將圖片放大。

無論怎麼看,照片上死者的衣服,確實與他在房內衣櫃中發現的非常相像。

顧重雨打了個冷戰——難道,這個房間的主人便是死者?

彷彿突然有一股力量,攥緊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為什麼要監視我?又為什麼會死?

會不會正是他在調查的某些東西,給他引來了殺身之禍?

疑惑的狂潮,開始向顧重雨席捲而來,如同漩渦將他拉進深海。

這些與我有關嗎?

——這個疑問,壓斷了顧重雨意識的連線。

他不知道自己昏過去了多久,也許隻有數秒。

他隻感覺,從深不見底的黑暗中甦醒。

努力睜開眼,看見房間的天花板,如同一張流沙傾瀉的沙盤,靈魂彷彿都被吸入到那急速流動著的空虛裡。

突然,流沙的中心,有一隻眼睛看了過來。

那是他自己的眼睛。

一道聲音怪叫著:“FindMe!”

冷汗浸濕了襯衣,顧重雨全身顫抖著,坐了起來。

錢包裡的照片、監視他的筆記、黑色連帽夾克和長褲,以及綠化帶內發現的屍體……

這些線索,攪動著他不平靜的腦子。

突然之間,他看到手中捏著寫有執法者號碼的紙條,如同看到救命的稻草一般,燃起了希望。

但冰冷的理智,馬上又澆滅了這點希望之火:如果現在報警,難道自己不是最大的嫌疑犯嗎?

該怎麼解釋死者的錢包,及房卡在自己手上呢?

就算說,這個房間的人在監視自己,執法者會相信嗎?

此刻,顧重雨幾乎快要哭了出來,但這些都是巧合,光用巧合這個理由,怎麼能說服執法者?

他們會不會對自己逼供?

如果屈打成招的話,那麼這輩子就完了!

一時之間,逃跑的念頭,勝過一切。

顧重雨從地上爬起來,正準備開門,又把手縮了回來。

其實,已經有執法者看到他在這個房間裡,而且這個房間裡,到處都是他的指紋,執法者抓到他,是遲早的事情。

從骨子裡生出的無力感,幾乎讓顧重雨崩潰。

他覺得,這些不過是一場夢。

夢醒之後,自已還是那個剛從鄉村調回H市的中學教師。

但這不是夢,而是現實。

他逐漸感覺到四肢麻木,與之相對的,思路卻越來越清晰。

在這重壓之下,顧重雨感覺心中的某樣東西正在甦醒,他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先換上了衣櫃中的一套黑色衣褲,所幸還算合身。

又在衣櫃的角落,發現了一頂黑色鴨舌帽,應該暫時不用擔心被監控拍到身影。

接著,他從洗手間裡取出一條毛巾,把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

換下來的衣物和毛巾,都裝進酒店提供的洗衣袋裡。

錢包和黑色記事本,則隨身攜帶。

顧重雨推開門,查問的執法者似乎已經離開,走廊裡安靜得怕人。

他輕輕地關上門,躡手躡腳地朝電梯走去。

“先生。”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顧重雨連忙壓低帽簷兒。

酒店服務員小跑著,來到他的麵前,雙手遞上一張紙條:“先生,剛纔在大堂有人給您留了一張紙條。本來準備按您的交代塞進門縫裡,正巧看到您出門。”

顧重雨點頭接過紙條。

“您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好。”服務員似乎還冇發現異常,殷勤地朝顧重雨拎著的洗衣袋伸過手去,“洗衣服的活兒就交給我吧。”

顧重雨推開服務員的手,壓低嗓子說:“不用了。”

無視服務員投來疑惑的目光,顧重雨強忍著喉嚨的乾癢,和奪路而逃的衝動,硬著頭皮,撥開服務員的肩膀徑直走開。

直到拐角處,他纔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朝安全通道跑去。

一路上冇有撞見任何人,顧重雨來到一樓。

隻見大堂一角坐著幾個男人,他們的眼睛,不時瞟向正在櫃檯辦理住宿和退房的客人。

或許是便衣執法者?

顧重雨不想冒險,回到安全樓梯,直接來到地下停車場,從那兒的出口離開了酒店。

當彙入到地鐵廣場外的人潮之中時,顧重雨終於感到如釋重負。

這時,他在口袋裡摸到了服務員遞給他的字條,上麵隻寫著四個字:老地方見。

顧重雨掏出那本黑色封皮的記事本。

上麵隻有一個地方寫著連貫的時間和地址,時間便是今日,這個地點難道便是“老地方”?

雖然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絕不應該好奇,但不知為何,顧重雨又覺得自己必須去這個地方。

他想強迫自己忘記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但一閉眼,那張自己的照片,便如同幽靈一般,盤桓在腦內,不住地唸叨著,無論如何都驅趕不走。

“FindMe!”

顧重雨咬著牙,用力緊緊攥住手心裡的紙條,彷彿在用儘全身力量,扼住命運的咽喉。

……

(10/14,7:46pm)

柳如言看著窗外斑斕的夜色,沉浸在回憶之中。

約定的時間已快到,她突然有些情怯,不知該如何麵對Lee。

店門傳來好聽的風鈴聲,她聞聲看去,來人並不是期待中Lee的身影,而是一個她絕對冇有猜到的人。

雖然來人故意戴著帽子,但這張容貌絕不會錯。

柳如言強壓下內心的波動,伏低身子,一邊觀察著那人的舉止,一邊輕輕抓住了腰上的槍,打開了保險。

那人似乎在尋找什麼,在店門口張望了一刻後,便就近找了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下。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柳如言悄然站起身,繞到那人身後,儘量不出聲地朝他靠近。

三米、一米、五十厘米……

距離越來越近,她看準時機,一個箭步上前,槍口已經頂住了那人的背。

“乖乖彆動。”柳如言湊在他耳邊說。

那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點了點頭。

在外人看來,這一切,便如正常的老友見麵一般。

柳如言微笑著搭住了那人的肩膀,親熱地坐在了他的身旁。

但在這個過程中,她的槍口對準的位置,已經變成了那人的腰口。

“你是誰?”那人似乎從驚訝中恢複了神色,低聲問道。

“哼,故弄玄虛。”

“你是不是在等一個人?”

柳如言深知那人的行事作風:他絕不會毫無準備。

或許是他早已發現了Lee與自己的約定,纔敢肆無忌憚地隻身來見?

柳如言不由得有些不安,反問道:“Lee……他怎麼了?”

“原來他叫Lee……不想騙你,他也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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