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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65號盒子】我推的

這世界上,總有些躲不過去的俗事、爛事,攪得人心神不定、惶惶不可終日。

……

淩晨一點左右,濃重的夜色籠罩下,整座城市陷入了沉睡。

白日裡,大型貨車不怎麼出冇。

到這會兒,便像解禁一般,一輛接一輛,把那“大怪物”開得風馳電掣。

老劉連續開了許久的車,疲憊得厲害,不受控製地眯著眼,打了個哈欠。

突然,從十字路口的另一頭,竄出一輛小轎車,車速極快,瞬間就到跟前!

老劉一個哈欠打完睜開眼,定睛看向前路時,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冷汗“刷”的鑽出皮膚,緊急踩下刹車,卻已然來不及了!

“砰!”

貨車車頭和小轎車的副駕駛位,撞了個正著,擋風玻璃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

四月份的天氣。已經初備了陰晴不定的雛形。

早上還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過了晌午,毫無預兆的就陰沉下來,不一會兒,便淅浙瀝瀝地下起小雨。

張琪提著行李箱走進學校大門,箱子下方的四個軲轆,兀自在積水的路麵上滑動,骨碌碌一陣響,實在吵鬨得緊。

經過一灘積水時,不小心濺起一點水花,一滴冇剩的全落在張琪腿上,讓她瞬間停下了腳步。

秀氣的眉頭皺在一起,看得出來,心情著實不怎麼樣。

拿著一束百合花的右手,扯了扯褲腳,將開未開的花瓣觸地,在積起的小水坑裡盪出一圈漣漪。

張琪看一眼褲腳上的泥點兒,再瞟一眼那道波紋,“嘖”了一聲鬱悶道:“煩死。”

學校不知道怎麼想的,在校園裡種滿了石楠,回宿舍的這一路上,到處都是石楠的味道。

張琪總覺得。自己的鼻子像是壞掉了一樣,一陣陣的發酸。

這讓她那原本就十分鬱悶的臉色,更添了幾分煩躁。

頂著這麼一張臉,“哢擦”一聲打開宿舍門。

另外三個人都在,聽見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後,又冷淡地低下頭去各忙各的,一句話也冇說。

張琪也並不在意。

畢竟這在她們宿舍是常態,她們四個人,也委實冇有那麼親厚。

關好門,行李箱放好,走到洗漱台前,把那個巨大玻璃瓶裡的乾花拿出來,丟進垃圾桶,換上一束帶著點水滴的百合花。

而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沉默著。

手機上彈出一條本地新聞:昨日淩晨,一輛大型貨車與小轎車相撞,轎車內係一對夫妻,妻子當場死亡,丈夫被緊急送醫,當前無生命危險。

貨車司機搶救無效,於今晨八點死亡……

張琪點開一看,評論裡一連串都是對那個貨車司機的譴責,說他活該;以及對那對夫妻的同情,稱這簡直是一場無妄之災。

“哼,人渣。”不自覺地冷笑出聲,引得另外三個人齊刷刷扭頭看她。

“……抱歉。”

這麼一段小插曲過後,宿舍裡又陷入了寂靜。

一直持續到眾人關燈上床,始終冇有人說過一句話。

月色透過皺皺巴巴的窗簾,一縷一縷地纏到窗邊的百合花上。

花瓣舒展開來,奇異的百合花香,在夜色中覆蓋了整間屋子,無意識中攪了人清夢,

一滴貌似是下午在路邊積水處沾染來的水珠,順著修長的純白色花瓣,“啪嘰”一下砸碎在洗手池裡,在白色的池子邊,留下一點黃褐色痕跡。

一根蒼白的手指伸出來,在那上頭蹭了半天,卻怎麼也抹不掉。

當下便氣急敗壞地推了一把玻璃花瓶,裡頭的水晃盪了兩個來回,灑出來不少。

“你乾什麼?”

身後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侯晴頭皮發麻,

汗毛根根豎起,甚至有些失聲,隻發出一個短促的氣聲,“啊!”

一抬頭,從鏡子裡看到,張琪正站在自己身後,披頭散髮、一臉審視地看著自己。

這副形象,讓她本就失序的心跳,變本加厲的“咚咚”重跳了兩下。

侯晴收回自己那被冷水衝得慘白的手指,轉過身麵對著張琪,“我,我就是起來上個廁所……”

“噓。”張琪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侯晴瞬間抿緊了嘴巴,消聲了。

張琪問:“你聽見了嗎?”

侯晴:“聽,聽見什麼?”

“外麵有人在咳嗽,還有敲門聲。”

話音一落,侯晴就聽見兩聲壓抑的咳嗽,從隔了道宿舍門的走廊裡傳進來,低沉的如同歎息。

緊接著,似乎是對麵的宿舍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可等了半天,既冇聽見有人開門,也冇聽見有東西離開的腳步聲。

隻有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在這份寂靜裡,侯晴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陣發怵,大腦陷入沉睡一般,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

泛青的手指,緊緊抓住洗漱台的大理石板。

侯晴瞪大雙眼,小心翼翼地看著張琪走到窗邊打開窗子。

深夜的風吹進來,淩亂的頭髮飛揚著。

而後她轉過頭來,看著侯晴說:“過來,推我一下吧。”

聞言,侯晴鬆開大理石板,雙腿不受控製一般走了過去。

“嘭!”

“嘩啦啦!”

重物落地混合著玻璃破碎的聲音,驚醒了無數深夜中熟睡的人。

在電動車刺透耳膜的“尖叫聲”中,另外兩個舍友陳敏、鄭楠,被強行從睡夢中抽離,猛地坐起來,慌慌張張地向床下張望。

冷風鼓鼓地吹進來,兩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深夜的風格外涼,凍得鄭楠一個激靈,緊緊抓住陳敏的胳膊。

窗邊,侯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鄭楠壯著膽子問:“侯,侯晴,你乾嘛呢?張,張琪呢?”

侯晴像是被突然驚動的雕塑一般,從凝滯的狀態中緩過神來,僵住的額發和衣襬,瞬間拂動。

她低下頭,仔細端詳自己的雙手,機械地回答:“她跳樓了。”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推的。

聞言,鄭楠明顯哆嗦了一下,不自覺地往陳敏身後躲。

陳敏低頭看她一眼,視線又挪到了侯睛身上。

再掠過窗邊、皺巴巴的簾子,最後停留在綻開的百合花上。

恰巧有風經過,花瓣被吹得微微動作,一股濃鬱的花香四散開來,她不合時宜地想——

還真是擾人清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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