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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號盒子〈一〉“公主”

我剛認識小姬的時候,她還是一位“公主”。

咦?

中國不是早就取消帝製了嗎?怎麼還會有公主?

彆著急,且聽我從頭說起。

……

我在電視台工作,是一名綜藝節目的編導。

從當場記開始,到給前輩編導當助理,再到自己也當上了編導,我都在同一個節目組裡工作。

那是一檔明星競技類綜藝節目,名字就不提了,反正你們掰著手指頭也數得出來。

我們的節目因為形式新穎,從播出伊始,就大放異彩,收視率狂飆。

節目每年製作和播放一季,已經紮紮實實地播完了七季,最新的第八季也進入了尾聲。

節目的經濟效益,自不必說了,各種冠名和讚助打破了頭,說我們一個組,養了半個電視台真的不誇張。

我們還跨界,去世界各地拍攝綜藝大電影,專供在春節賀歲檔裡放映。

影片雖然在影評界惡評如潮,但是票房依舊一部高過一部,把專業電影人士氣吐了血。

我最初給她當助理的那位女編導,在第三季時就升了總導演。

收視率和經濟創收上,取得的斐然成績,令我們組在台裡擁有強大的話語權,總導演也被破格提拔,當上了副台長。

而我呢,我也在組裡的幾名年輕編導裡,名列前茅。

工作能力方麵,我就不自己吹了。

冇點本事,我也不可能從第一季一直乾到第八季,組裡像我這樣的元老,可謂鳳毛鱗爪。

……

我說過自己的名字嗎?

好像冇有。

我叫田浩,當上編導以後,我已經從原來的“小田”或“浩子”“浩哥”變成了“田老師”。

電視台以外的人,甚至稱我為“田導”。

我有個姓梁的同班同學,卻從“小梁”變成了“梁總”。

當年我們倆是一起進的電視台,但是他發財心切,冇乾幾年就辭職下海,開了家文化公司。

其實說白了,就是個倒爺掮客。

隻是他倒買倒賣的“商品”,是模特藝人、演出展覽和各種視頻音頻節目,從中賺取傭金。

他從兩個月前就約我吃飯,說要介紹兩個新朋友給我認識。

一再強調說,他們會對我的事業,有非常大的幫助。

我一直以“太忙”為藉口拖延,

現在節目第八季的播出都要結束了,再不答應,也實在說不過去。

雖然我知道,他纔沒有那麼好心,說不定還會挖個“坑”給我跳。

於是,在cbd的一間米其林星級日式餐廳裡,我見到了小梁說的那兩個朋友。

……

兩個人都是似曾相識的半熟臉,經小梁介紹,我立刻想起了他們。

四十多歲不到五十的那位姓劉,是一家一線視頻網站的老總,曾經出席過電視台的台慶活動。

五十多歲不到六十的那位,是知名商人金霏,發跡於民營醫院,完成原始積累後,開始炒作房地產。

這兩年,又開始大手筆投資高新領域,第一個就入股了劉總的視頻網站。

身為一個專業電視編導和業餘吃瓜群眾,我對金霏這個名字很有些印象,他的名聲似乎不大好。

我藉著去洗手間的機會,用手機搜尋,查到了和金霏有關的負麵新聞。

比如,他開的民營醫院,發生過的係列醫療事故。

還有,開發房地產時的各種強取豪奪。

不過,那些新聞和報導,現在隻剩下標題,點擊時都顯示“鏈接失效”,想必被他用錢擺平了。

站在包間外的兩個黑衣保鏢一定是他的。

一個又高又壯,像黃皮膚版本的巨石強森。

另一個雖然矮,且一臉橫肉,但卻也肩寬背厚,符合蒙古摔跤高手的體態特征。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這句話在金霏的身上,得到了有力的反證。

酒過三巡,兩位老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劉總想成為我們節目的戰略合作夥伴——獨家視頻網站。

而金霏說,自己投資了一個純天然化妝品,想拿下節目的獨家冠名權。

我一聽,就說事關重大,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編導,哪做得了這麼大的主?

而且我還據實以告,第九季和第十季的合作商都確定了,合同已經簽署,即便要更換,也是三年以後的事。

劉總打斷我,說這些他們都知道。

其實今天請我吃飯另有目的,他們請我幫忙和副台長搭上線兒。

對!

就是那位原來當總導演的副台長。

我恍然大悟,一定是小梁告訴他們,副台長是我的老領導。

我當即拍起胸脯,向他們保證會選擇合適的時機,向副台長彙報。

其實我這種“流氓假仗義”般的保證,一丁點兒用都冇有。

每天去找副台長的人多了,我說是一回事,但她聽不聽就是另一回事了。

小梁突然說道:“我插個嘴,各位老闆能不能換個思路?乾嗎非得在一棵老樹上吊死?重新打造一款新節目行不行?”

我心下暗笑,知道他這個建議絕對出於私心。

老節目的利益分配,早成定局,堅硬封閉如同一個鐵桶。

哪怕劉總和金霏他們的合作達成,小梁一個外人也難以插足。

“可以啊!”

劉總聽了一拍大腿,說,“咱們就做個網綜(網絡綜藝節目)吧,請小田老師,來當總策劃和總導演!”

我忙擺手,說自己還年輕,還想在電視台裡多鍛鍊和多學習幾年呢!

同時,我也投其所好。

說台裡的確在積極考慮節目的升級換代。

當年更紅的《超級女生》和《快樂女生》,不是都見好就收了嗎?

所以,做新節目的確是個好主意。

這樣“總冠名”和“獨家視頻網站”的難題,也就迎刃而解。

我說的都是實話,台裡確有做新節目的想法。

而且,哪個編導不想擁有一檔完全屬於自己的節目呢?

不過,在我的人生規劃裡,那是四十歲以後的事了。

“好!咱們就兩條腿走路。”

金霏端起了酒杯,“小田老師多費心,一方麵幫忙公關台長,一方麵想想新節目的事。”

他還表示,不想隻做純粹的網絡節目,畢竟目前還是綜藝的受眾麵和影響力更大。

“不必考慮錢,錢完全不是問題!”他再次聲明,當真財大氣粗、捨我其誰。

飯後,金霏請小梁代替他,陪我去“耍”。

而自己和劉總約了人,要去西山打橋牌。

“小梁知道去哪兒。”

他衝著小梁和我,調皮地擠了擠眼睛,瞬間年輕了二十歲,“我全都安排好了,今天你們小哥倆,一定要玩儘興!”

……

小梁帶我去了一家名冠京城的夜·總會。

他說這個“場子”其實是金霏開的,是北京最“安全”的地方。

又大又豪華的一間包房,已經開好,鶯鶯燕燕地坐了一排陪酒的“小姐姐”。

我雖然是見過世麵的人,但也看花了眼。

房間裡有兩組大沙發。

分彆配有一張幾乎像單人床那麼大的茶幾。

小梁把他那桌的“小姐姐”們支到我這桌,然後拉起我來,坐到了他那邊。

“浩子,你聽我的!”

他說,“彆給老劉和老金聯絡台長,咱們就做個全新的節目出來!你當導演,我當製片,讓老金他們讚助。”

“我也是這麼想的,讓他們當新節目的冠名和獨家網站!”

這時,一名服務員,分彆給兩張茶幾送來超大的果盤。

她穿著米色的工作服,款式明顯是模仿飛機上的空姐的製服,還有肩章和臂章呢。

隻是更短、更緊、更凸顯出婀娜的線條。

但是即便如此,也比那些“小姐姐”們穿的裙子保守多了。

她的臉上,戴著白色羽毛做的麵具。

隻有鼻尖以下露在外麵,膚色白膩、光滑晶瑩。

櫻桃小口、唇紅齒白,在左側嘴角的酒窩位置上,有一顆芝麻粒大的美人痣,很是醒目。

她擺好果盤後,就斜坐在我們這張茶幾邊的地毯上,給我們倒酒。

我收回視線,思忖著對小梁說:“新節目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想出來的,現在節目太多,想做出新意太難了……另外,我還有一個顧慮。”

“你說!”

“嗯……我懷疑老金乾這個,目的是不是想洗錢啊?我知道他可不太乾淨。”

“你想多了。”

小梁不以為然地說,“管他洗什麼呢,不給錢就不乾!可是乾好了,咱倆很快就財務自由了!”

“可……如果節目都製作一半了,或者都播出了,他的臭底突然又被人扒出來怎麼辦?”

“哎呀!”

他使勁拍著我的大腿說,“你怎麼還這麼理想主義?你不說,我不說,他自己不說,誰知道這個冠名商是老金投資的?”

“他從進入投資圈,就已經洗白了,還等現在?再說,偉大領袖馬克思都說過,資本來到人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流著鮮血和肮臟的東西。”

桌旁的那名服務員,正翹著纖長的手指,給我們剝妃子笑荔枝。

這時,她突然抬起頭來,問他:“梁總,您和這位老闆,說的是我們金總嗎?”

聲音非常好聽。

小梁立刻警覺起來,問她:“咦?你認識我?”

“您和金總來過一次,我記得您,當然,您不會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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