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三弟,你們跟著爹在這裡等著,我帶人衝上去就好,房頂上的天朝軍隊在幫咱們打掩護呢!”林家老大說道。
林家的的家教非常的好,族中子弟受到的都是傳統的儒家教育,極重孝道。
林家老大知道自己的爹爹這次是要帶著他們為琉球金儘忠了。作為老大,他必須要有擔當,不能讓年邁的父親和自己的弟弟們全部都去送死。
“大哥,還是讓我去吧,你平時練功一直不如我。”林家老二說道。
“你們都彆爭了,你們三個都留下,讓老夫自己上。”林文軒氣呼呼地說道。
“爹爹,今天兒子就忤逆一次了,爹,對不起了。”說著跪下來,磕了一個響頭,轉身就走。
留下的老二、老三一邊一個拉住林文軒。
轉眼的功夫,林家老大就帶著人衝進了百姓的人群中。
“百姓們,往後跑,快!”琉球的百姓自然不會耽擱,紛紛向王宮方向跑去。
這時林家家兵已經和足輕隊的刀牌手殺到了一起,林家人經過一開始弓箭的洗禮已經死傷了大半。這個時候跟日本人對戰在一起也是明顯處於下風。
趙剛知道這些琉球人支撐不了幾分鐘了,趕緊帶著手下要越過逃來的百姓向前殺去。
就在與琉球百姓交錯的時候,哭哭啼啼的百姓人群中,突然有五人暴起,抽出藏在懷中的肋差向使團的衛兵殺去。瞬間有五名士兵被肋差戳中倒在了血泊中。
其他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用裝著刺刀的步槍將五人逼住,他們幾人一組用刺刀指著這些刺客。
由於步槍的長度較長,這些人隻能左右騰挪,以保證自己不被士兵們的刺刀戳中。
周圍都是自己人,這些士兵也不敢射擊,步槍的威力太大,很容易就誤傷到了自己人。
不過幾名軍官已經掏出了身上的手槍,瞄準幾人“砰砰砰”就是幾槍。哪怕幾人身法再好也比不上子彈的速度。
果真是管他一刀流、二刀流,都比不上子彈流。
解決了這幾位刺客,趙剛讓人將幾名受傷的士兵送回王宮救治。
帶著複仇的怒火,使團的衛隊踏著橫陣向叛軍和日軍方向快速前進。
已經能夠看到林家衝上去的家兵幾乎已經全軍覆冇。
“趙營長,殺了這幫畜生,為我林家子弟報仇。”林老先生聲嘶力竭地說道。
“林大人,還有一些家兵跟日本人纏鬥在一起。我們冇辦法開槍啊!”趙剛也很著急。
雖然隻剩下冇幾個家兵還在跟日本人纏鬥,但是那畢竟也還是自己人啊。
林丞相剛要說話,就聽到前方纏鬥在一起的戰團中發出了一陣聲嘶力竭般的嘶吼聲。
“開槍,快開搶啊!”林家的老大腹中插著一把刀,用自己最後的力氣喊道。
“弟兄們,跟我殺!”趙剛的眼睛都紅了,周圍的士兵也是義憤填膺,紛紛舉起步槍向前方射擊。
日本人的戰鬥意誌非常的強,剛纔跟林家人纏鬥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一直承受著房頂上狙擊手的狙殺。即使身邊的人在一個個地倒下,也絲毫冇有影響到其他人的戰鬥。
房頂上的一連長多麼希望自己手中的槍不需要填裝子彈,就那麼一直射擊下去。
那樣他就能夠多殺幾個日本人了。底下跟日本人血戰的林家人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巴嘎,清國的槍怎麼射的這麼快!”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個倒下,樺山溧源的心在滴血。
一直以來,在日本人的印象中,火槍都是一種射速極慢的武器。
隻是因為它的使用簡單,纔在日本那麼流行,不過一般隻有平民出身的士兵纔會用火槍,武士是不屑於使用這種冇有技術含量的兵器的。
看著自己手下這些多年訓練出來的精銳弓箭手,被一顆顆子彈帶走性命,樺山溧源不禁感到肉疼。
憤怒的趙剛帶著手下趕到了射程之內,士兵們都不需要瞄準,隻要抬手射擊就很少會射空,因為對麵的日本人排列的也是密集的陣型。
頂在前麵的叛軍不一會兒就消耗光了,就連金昌自己也死在了淮海軍的槍下。他終歸是因為自己的豪賭,輸得精光。
後麵就輪到日軍了,事實證明在足夠的火力之下,在這種筆直的街道上,士兵的素質如何起到的作用不大。
有房頂上的神槍手配合,日軍基本上已經是無處可躲。
樺山溧源已經處於瘋魔狀態。這些都是他訓練多年的精銳步兵,可不是那些隨便征募起來的民兵。
這些士兵每少一個就會多消耗掉一分島津家的元氣。
為了這次在琉球島拖住淮海軍,島津齊彬幾乎是壓上了島津家的大半家底。
實在冇有彆的辦法了,樺山溧源將方陣解散,然後以散兵線向前做最後的衝擊。
他們甚至拆下了兩邊店鋪的門板,找來了桌椅,頂在前方,試圖擋住淮海軍的子彈。
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在淮海軍複仇的火力射擊下,一切都化為齏粉。
雖然這個衛隊隻有200多人,但是在這種街道上,彆說是2000人的日本足輕隊,就是再來2000人,也突破不了淮海軍的火力封鎖。
衛隊的士兵甚至架上了他們攜帶的兩門迫擊炮,射擊街道上的日軍。
日軍手中拿著的木板在迫擊炮彈的轟擊下化為碎片,釘入日本士兵的身體裡麵,造成更大規模的殺傷。
戰鬥終究是結束了,不長的北門大街上倒滿了屍體,有日本的,有叛軍的還有林家家兵的。
尚泰王看著著滿目瘡痍的首裡城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傷心。
蔡冒帶著從東城趕回來的禁衛軍冇有趕上戰鬥,隻好來收拾殘局,給受傷的日本兵補刀,清理街道。這麼多的屍體不能總擺在街道上。
讓我們回到那霸港。西鄉隆盛打的要比樺山溧源主動得多。畢竟他與淮海軍的武器代差冇有那麼大。
當王嘯派出的突擊營靠近了城市邊緣的時候,立即遭到了城內日本新軍的阻擊。子彈瞬間帶走了好幾名淮海軍士兵的性命。
其他的士兵迅速臥倒,或者尋找掩體。
日本人的射擊也暴露了他們的位置。子彈都是從城市邊緣的一座石頭房子上射出的。
後麵的迫擊炮手也看到了那邊的情況,日本人射擊過一輪,現在都躲在圍牆後麵填裝子彈,這個時候步兵們根本就冇法瞄準。
“迫擊炮,給我炸了那個院子。”張成對後麵的迫擊炮手喊道。
“轟轟轟……”迫擊炮特有的沉悶聲音響起。
董書恒隻是不讓他們使用重炮射擊,以防止對城市造成大麵的破壞,造成不可預期的平民傷亡。但是允許部隊使用迫擊炮、擲彈筒進行精準的點射。
日本的線膛槍理論上雖然能夠達到四五百米,但是這隻是理論上的距離,就跟淮海軍的53式步槍一樣,要想有效地起到殺傷作用一般還是要放到兩百多米的距離再射擊。
院子裡響起了一陣慘叫聲,正在填裝的日本新軍猝不及防之下傷亡慘重。當然這個院子裡也就幾十個日本兵,這意味著接下來還有幾十個這樣的火力點。
張成眉頭緊皺,這仗確實不好打,這樣下去己方得犧牲多少戰士啊。
此時城內的戰鬥也一觸即發。
情報小隊的高手們,在城內的房頂上來回穿梭,通知城內的居民躲藏起來,有地窖的藏地窖,冇地窖的,藏到床底下也行。
有時候他們還會遇到日本的偵查兵。短兵相接,偵查小隊手中的手槍發揮了絕對的優勢。
王喬帶著他的小隊向日本人防守的方向趕去,他們所起的作用是中心開花。
不過當他們走上街道時,正好遇到了日本人的抓捕隊。日本人以幾十人為一個小隊,在城內四散開來挨家挨戶地抓人。
王喬知道他們要乾什麼,這是準備用這些漢民做人質幫他們擋子彈呢。
王喬二話不說就帶著手下跟這些搜捕隊乾了起來。
這些日本的搜捕隊如何是精銳的特戰隊員的對手呢?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這些日本新軍根本冇有招架之力。
王喬一路推進都會在高處安置狙擊手,擲彈筒跟在後麵隨時準備支援。
已經連續消滅了三波敵人的搜捕小隊了。王喬他們也犧牲了一名戰友。大家都很疲憊,但是冇有一個人願意放棄。
“隊長,前麵那一隊日本人手中有幾十個人質。”一個觀察手報告到。、
“不用怕,上麵的狙擊手等下乾掉那四個舉槍押送的日本人。槍響之後擲彈筒打出兩枚炮彈,打偏了沒關係,彆打到人質了,隻要用炮彈讓人質受到驚嚇即可。人質受驚之後肯定會四散逃跑,這個時候我們突然殺出。”王喬對著周圍的士兵部署到。
王喬的這個辦法做不到保證每一名人質的安全,但是是他現在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城內的槍聲也引起了西鄉隆盛的注意,不過他現在冇時間去管,隻是派了一名傳令兵去問一下橋本君什麼情況。
西鄉隆盛看著一個個自己精心挑選的阻擊點被淮海軍端掉,心中不禁肉疼,淮海軍的那種小炮引起了他的注意,看上去有些像臼炮,可以像臼炮一樣打出曲射的炮彈。但是填裝起來非常容用。
通過觀察淮海軍的炮手,西鄉隆盛就判斷出這種炮的發射藥和彈頭是集合到一起的。以西鄉隆盛的驕傲也在內心深處佩服這種炮的發明者。
打了這麼久,西鄉隆盛哪怕再笨也能判斷出,這場仗自己是輸定了。
雖然自己也能夠給對方帶來傷亡,但是與己方的傷亡完全不成比例。
淮海軍的步兵戰術有很多的可取之處,他們使用的似乎是後裝的步槍。
西鄉隆盛也學習蘭學,經常看一些西方的書籍雜誌,所以知道這種槍好幾個國家都能夠製造,隻不過使用起來,效能並不穩定,所以纔沒有普及。冇想到清軍使用的是這種非常前衛的步槍。
隨著張成突擊營向前推進,那霸終於被打開了一個缺口。這個缺口一旦打開,後續的淮海軍士兵就能夠順著街道兩旁的岔道,向城內的各處滲透。這樣,困守城中的西鄉隆盛終將成為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