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有誌的分艦隊往北走是順風而行,所以當董書恒到達海門的時候,鮑有誌的分艦隊已經提前幾天到了海蔘崴。
經過簡單的建設之後,這個原來基本上無人知曉的小漁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小鎮的規模。
小鎮的周圍的山上的積雪已經融化,四季常青的鬆樹顯出了本色,到處都是一片綠意盎然。
小鎮上到處都是忙碌的人影,伐木隊從遠處的山上將伐好的樹木截成需要的長短。然後順著山上的小溪漂流下來。
山下的人再把木頭撈上來,晾曬。小鎮背後甚至還開墾了一片天地,農場的職工用耕牛將這這些土地深深地翻開,露出了底下的腐殖層。
這樣的土地根本不要施肥就能夠直接拿來種植糧食。這些土地會種上產量較高的土豆和玉米。
港口上用粗大的木頭搭成了棧橋,這樣船隻就可以直接靠岸,而不再需要小艇轉運。
鮑有誌本來想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的,但是今年的海冰融化的特彆早。他擔心廟街那邊會出狀況,所以在海蔘崴卸下了補給的物資以及一些薩摩家的俘虜後,船隊就載著第四師還有剩下的一萬多薩摩俘虜,繼續北上。
海蔘崴這裡有了俘虜的加入,建設開墾的速度會加快很多。日本俘虜的管理非常容易。
鮑有誌在俘虜中提拔了一些武士,給予較高的待遇,這些武士就將其他的俘虜管理的服服帖帖。甚至還有很多武士嚷嚷著要找董書恒宣誓效忠。
當然了海蔘崴這邊也有守備部隊,管理這些冇有武器的俘虜問題不大。
鮑有誌的判斷冇有錯,今年的北方確實比以前提前進入融冰期。
這意味著俄羅斯人就要來了。在遠東地區的所有淮海軍的人都明白這一點。
因此在溫度已經能夠讓人戶外活動的三月份,作為遠東地區臨時指揮官的林威就已經開始帶著手下修築防禦攻勢。
響馬出身的林威明白一個道理,隻有把自己的老巢給經營好了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他才拚命地儲備物資,江冰還冇有融化,捕魚隊就被派出去進行冬捕了。
他們在冰麵上鑿出一個個大洞,將漁網下進去,然後再從另外一個洞口拉出。
魚獲實在太多了,因此林威讓大家先緊著吃魚,將緊俏的糧食儲存起來。
現在廟街的人大都談魚色變,本來鮮美的魚肉,現在變得味同嚼蠟。
馬上要進入五月份,黑龍江的冰層基本上都要融化了,林威的心漸漸揪了起來。
對於遠東及西伯利亞地區俄國人的實力,董書恒也冇有確切的情報。
那種地方商隊很難到達。即便到現在,淮海軍的密探也隻是隨著長城公司的商隊到達了唐努烏梁海地區。
他們向蒙古人打聽北邊俄國人的訊息,可是那些蒙古人連數字都認不得多少。
讓他們數數羊還行,跟他們打聽俄國人的情況基本上都是白忙活。淮海軍隻是知道俄國人在遠東西伯利亞有那幾個重要的據點。
林威的資訊也都是董書恒給他的。另外還會從一些外興安嶺的獵人那裡得到俄國人一些訊息。
在有就是之前在廟街俘獲的俘虜,這些人也說不出確切的數字,隻知道有哪些據點。可惡的巴甫洛夫將總督府裡藏著的地圖都給燒了。
獵人們把遠東的俄羅斯人稱呼也羅刹鬼。他們帶著燧發槍可以在森林裡生活很久,以尋找優質的皮毛為目標。
偶爾,俄國人也會從少數民族獵人那裡收購甚至是搶劫毛皮。這時候雙方纔會發生交集。
毛皮被稱為軟黃金,是沙俄的重要外彙收入來源。所以俄羅斯人在遠東的擴張,一直是伴隨著對毛皮的貪婪。
不過這也讓沙俄人養成了強悍的野外生存能力。論正麵對決,淮海軍憑藉著武器上的優勢,不會害怕沙俄人。但是要是在野外,零星的遭遇戰就不一定誰贏誰輸了。
剛入冬的時候,特戰隊還跟著達斡爾還有鄂倫春的獵人打下過幾個俄國人的狩獵據點。
據他們說這些俄國人的戰鬥意誌非常的強。從單兵素質上來說,這些沙俄獵人能夠達到淮海軍特戰隊員的水準。
不過並非所有的沙俄人都是這樣,再往西去,據說有一些種地的沙俄人,這些人的戰鬥力就遠遠不如東邊的獵人。
淮海軍雖然占領了廟街,但是俄國熱在遠東沿海還有鄂霍茨克、馬加丹、埃文斯克以及彼得羅巴甫洛夫等大型據點。
雖然海軍已經對這些據點進行了清理,不過隻是炸燬了據點的建築物,據點中的沙俄人則大部分逃到了內陸。
那時候劉大海也冇有讓陸戰隊去追擊,船上的陸戰隊太少了,追擊的話很可能遇到危險。
原來以為這些人冇了據點以後無法過冬,會被凍餓而死。冇想到這些沙俄人的生存能力很強。
他們跑到內陸利用以前交易時記下的路線,找到了達斡爾人的部落,將這些達斡爾人全部殘忍地殺害,然後鳩占鵲巢,利用達斡爾人的帳篷和過冬物資,撐過了嚴寒的冬日。
這些人以毛皮獵人為主,他們一直活躍在遠東以及阿拉斯加地區,本就有在嚴寒地區生存的技能。
冬天剛過這些獵人就成群結隊的地南下,他們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尋找淮海軍報仇。
他們除了手中的燧發槍,其他地方都是破破爛爛。身上穿著的皮毛顯然冇有硝製到位,溫度上升後,這些皮毛衣服散發出陣陣惡臭味。
不過這些衣服雖然很臭,但是卻蓋不過他們身上的體味,這些沙俄人身上的體味可能比野豬的還要重。他們自己竟然蠻不在乎,也許他們的鼻子早就已經對此免疫。
這些人沿著外興安嶺的森林小道一路往南。這些小道是放牧馴鹿的牧民們踩出來的。
沿著這些小路走,總能夠遇到牧民們的過冬點。
這些沙俄人,這次比以往更加的殘忍,他們會屠滅每一個遇到部落。就是因為這些少數民族也是黃皮膚、黑眼珠。
一個個在惡劣環境中生存下來的部落就這樣輕易地被殺害。剛剛越冬,準備遷徙的牧民們根本就冇有任何的防備,在這些沙俄獵人突襲下,後果可想而知。
部落的年輕戰士會被燧發槍第一時間擊殺。剩下的老弱婦孺直接用刺刀就能擊殺。
在擊殺這些部落婦女之前,他們還不忘發泄一下自己的獸慾。許多部落婦女在被淩辱的時候就被這些沙俄獵人掐死。
這些人已經被仇恨刺激成了變態狂。他們到達遠東之後隻有欺負彆人的份,還從來冇有人敢欺負到他們頭上,這次淮海軍對他們的打擊讓他們狂怒不已。
此刻這些沙俄獵人化身成為了魔鬼,在外興安嶺的白山黑水間一路肆虐南下。
當然這些沙俄人不可能將林子裡的部族全部殺光。總有人逃掉,這些逃掉的部落眾,自然也隻能往南逃。
他們將訊息帶給了南邊的部落,於是森林間的小路上聚集了成群結隊的部落眾。
他們帶著餘存下來的一點點肉乾。將走不動路的老人遺棄掉,將小孩綁在馴鹿的背上跟著逃難的人一路向南,然後順著大江向東。
不要說他們殘忍,在北方惡劣環境中生存的部族,一直都是這樣的傳統。部族的老人,在自己乾不動活的時候,甚至會主動離開部落,尋求自己最後的歸宿。
遠遠墜在後麵的沙俄獵人,發現了空空如也的部族。滿足不了發泄**的他們,燒燬了部落的帳篷,將那些被遺棄的老人放在火上活活燒死。
他們連這些行將就木的老人都不放過,還用虐殺來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
……
林威敢保證自己從來冇有見到過這麼多的部落眾。即使是交易的高峰期也不會有這麼多人走出林子。
他們更不會將女人孩子全都帶出來交易,要知道在林子裡麵趕路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大人,已經打探清楚了,這些部落被攻擊了,他們全部都是逃難過來的。”鹿首過來報告道。
自從在庫頁島上投靠了淮海軍之後,鹿首就隨著鮑有誌到了廟街。由於鹿首並不適合做一名水兵,鮑有誌就將他留在廟街。
由於擁有豐富的叢林生存經驗,加上鹿首的語言天賦非常的好,他已經學會很多漢語。另外他也能聽的懂很多部落的語言,因為遠東這邊的部落語言大致上都是相通的。
鹿首成為了淮海軍中的一名偵查兵,現在他就在林威的手下,和特戰隊的人一同執行前出偵查任務。
“是沙俄人攻擊了他們?”
“是的,大人,他們說是羅刹鬼攻擊了他們,而且那些羅刹鬼隻要見到部落就全部屠光,一個活人都不放過。他們的人很多,一路向南殺來。”
“嘭……”林威把馬鞭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該死的俄國佬,定要讓你們有來無回。”
林威並不擔心俄國人會攻下廟街,這裡自己帶來的守備旅加上民兵,現在可以組織上萬人的部隊,還有完善的防禦工事。
沙俄人想要攻下廟街不死上幾萬人絕無可能。
但是林威也不能眼看著沙俄人在外麵肆虐。龜縮在廟街,可不是淮海軍的風格,也不是一個好辦法。等到沙俄人占領了廟街外圍,那麼淮海軍就會城為聾子、瞎子。
“能問清楚那些沙俄人到底有多少人嗎?”林威皺著眉頭問道。
“不能,這些逃跑的部族大多都冇有跟沙俄接觸過,少數的人也隻是看到了沙俄人屠殺部族。隻能看到幾十人的小隊。至於沙俄人有多少這樣的小隊,就不清楚了。”鹿首搖搖頭說道。
他的父親就是被沙俄人殺害的,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憎恨沙俄。
“鹿首,你去告訴那些部落眾,就說我們願意接納他們,並且不會動他們的財產,但是他們必須要服從我們的統一安排。另外要抽調一部分獵人幫我們帶路,我們去幫他們報仇。”
“是,大人,我想他們一定會同意的。”鹿首的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他摸了摸手中的53式步槍,這種步槍在一線部隊都還冇有普及。隻是因為他在攻擊俄國人據點的氣候,立下了功勞,才獲得了擁有一把53式步槍的資格。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在木質的槍托上有一個鹿角狀的花紋,他決定每擊殺一個白皮鬼就給鹿角加一根枝丫。他父親的名字就叫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