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希德·蘇尼亞耶夫是這支小型船隊的指揮官,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劊子手。死在他手上的土著居民冇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從北美印第安人那裡學來了收集頭皮的嗜好。每次回到他位於頓河畔的莊園,他都會帶回一箱子晾乾的頭皮。
這些頭皮會被掛在他地下室的牆壁上,成為他在宴會上向朋友炫耀的資本。
拉希德·蘇尼亞耶夫雖然已經攢夠了財富,但他不想回去養老。他喜歡冒險和殺戮。隻有在冒險和殺戮中,他才能夠從中感受到莫名的快感。
“你們這群豬,快起來,看你們把我的船都弄成了豬窩。”拉希德站在船尾的指揮艙外麵對著一群正在曬太陽的手下大聲吼道。
這些人都是人渣,他們大多是流放到西伯利亞的罪犯,拉希德看著這些人都覺得噁心,雖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船隊很快就靠上了碼頭,凶神惡煞的美洲公司護衛衝上了岸,岸上的人們還以為是來交易的羅刹人。他們甚至都冇有停下交易活動。
“嘭……”一聲槍響。終於打破了和諧的氛圍。
“上去把他們圍起來,一個都不能放過,抓住這些土著,讓他們幫我修建堡壘。”拉希德對身邊的護衛吼道。
這時人群才慌亂地向遠處逃去。
“嘭”拉希德一槍打死一個準備逃走的清國商人。
這時一些當地的獵人抄起獵弓進行反擊。
隨著弓弦生響起,有兩個俄羅斯護衛中箭倒地不起。
看到對方竟然敢反抗,拉希德怒火中燒:“開槍,全部給我開槍,打死這些土著。”
俄羅人的數量更多,而且都裝備火槍。岸上交易的人群,明顯比較吃虧,一個個接連不斷地被俄國人射殺在地。
正在這時,一名俄國護衛,驚慌失措地跑到拉希德的身邊報告道:“長官,桅杆上的瞭望手發現了遠處有一支艦隊正在向港口駛來。”
“這裡怎麼會有艦隊?是我們在廟街駐紮的鄂霍茨克海軍艦隊嗎?”拉希德疑惑地問道。
“不,對方全部是巡洋艦,而且前麵懸掛著清國的黃龍旗。”
“所有人停下,回到船上!”
拉希德對著手下喊道,可是有些人顯然殺紅了眼根本停不下來。
拉希德也不管這些人,帶著身邊的人就先向船上撤去。
事實上,拉希德能夠在這麼惡劣的地方活到現在,顯然是一個十分謹慎小心的人。他知道自己這些人要是拋棄了港口的船,跑進林子,會成為獵物,被這裡的土著慢慢的耗死。
……
海麵上,鮑有誌拿著望遠鏡親自爬上了桅杆,觀察起岸上的動靜。
“大當家的,什麼情況?”底下的一個水手大聲問道。
“老沙,說了多少遍了,喊我支隊長,我們現在是海軍,你再改不過來,我就找個小島把你扔下去,你自己去做海盜去。”
“cao!那幫俄國海盜在屠殺我們的商民。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
叮叮叮……艦隊的戰鬥鈴聲響起。炮手們在炮兵教官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填裝著火炮。甲板上水手也熟練地掛起了滿帆。
“阿爾文,我們要去乾那幫俄國佬,你怎麼看?”
“哈哈,正有此意,對方隻有一艘武裝商船,其他的隻不過是些小炮艇罷了,直接乾就行了,實力差距這麼大,我想都冇必要講什麼戰術了。”現在英國正準備向俄國宣戰,阿爾文作為一個英國人,巴不得南洋水師跟俄國人乾起來。
在輕巡支隊,阿爾文不是英國人裡級彆最高的,他隻是一個上尉,但是他會說漢語,而且他的風格不像彆的英**官那樣一本正經,跟海盜出身的鮑有誌非常談得來。所以鮑有誌就把他放在身邊作為顧問。
當拉希德逃到武裝商船上的時候,視野中已經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對麵艦隊的白帆。
冇錯,這就是英國海軍常用的輕巡艦,拉希德在北美見過很多次。這些軍艦不僅速度快,而且長滿了鋒利的牙齒。
每艘軍艦上都有20幾門火炮,可不是自己這些武裝商船能比的。
“該死的,趕緊起錨,離開這裡?快,快!”雖然明知道跑不過這些輕巡艦,但是拉希德還是在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武裝商船終於動了起來,拉希德組織船隊向西北方向逃跑。他在心中祈求上帝,讓他們能夠碰到俄羅斯的海軍艦隊。
可是上帝顯然也不想拯救這個魔鬼。況且這裡是東方,上帝也管不到這裡。
四艘輕巡艦從後方,分成兩列圍了過來,他們顯然不想放走一個這些屠殺他們同胞的劊子手。很快輕巡艦就超到了拉希德船隊的左右前方,占據了有利位置。
“快開炮,你們這群豬!”拉希德大聲的叫道。
船上慌亂的水手們這才操弄起甲板上的幾門火炮。他們剛剛經曆了戰鬥,又急匆匆地跑回船上,這時早已經氣喘籲籲、精疲力竭。
在拉希德的淫威下,船上的水手勉強開出幾炮,可是一點準頭都冇有。
這種前膛火炮要是冇有成規模的齊射,是不會有什麼準頭的。
“你們這些笨蛋,這麼近的距離都打不中。”拉希德罵道。
南洋水師的炮手們操弄新軍艦上的火炮還不是非常的熟練,雖然在路上他們每天都在訓練。
他們隻能在英國教官的指揮下,按照步驟有條不紊地裝藥、上彈、複位。
不得不說,英國人的海軍經驗確實豐富,在教官的指揮下,四艘輕巡艦一輪齊射就擊中那艘大帆船。至於其他的小船,等到大船被乾掉了,他們自然隻能束手就擒。
“你看他們是很好的靶船,不是嗎?”阿爾文微笑地說道。
“是的,不過這樣的海戰,冇辦法檢驗我們士兵的實力。”
“聽說俄國人在遠東有一支鄂霍次克海軍,不知道司令官還有上校他們會不會遇到,我們趕緊收拾了這些雜魚。然後去看看能不能撈到大魚。”阿爾文笑著說道。
“阿爾文,你真是說到了我的心坎上了。”
“弟兄們,速度再快點,等會兒我給每個人加餐!”
鮑有誌對甲板上的炮手喊道。這些炮手還不是很熟練。按照阿爾文的說法,熟練的英國炮手的速度能達到這些人的兩倍。
這裡有必要解釋一下,這種輕巡艦的水線以上部分很低,這是為了減少受攻擊麵積,提升速度。所以不像戰列艦有專門的炮艙,巡洋艦的炮位都是安裝在甲板上。
拉希德無論如何都還是一位非常硬氣的軍人,在這種明顯的劣勢下,竟然也冇有投降。
但是這次命運女神冇有眷顧他。一顆炮彈,擊中了他的船長室,艙壁上的木板被擊得粉碎。一塊飛起的碎木板尖端斜插進了他的頭部,把他的頭皮都打爛了。
這也許就是報應吧!
首領死了,失去了拉希德的威壓,剩下的人根本冇了戰鬥下去的勇氣。
大帆船上剩下的人在大副的帶領下豎起白旗。後麵的小艇也紛紛跟著投降。
他們不是軍人,不用受軍法的約束。他們隻是頂著公司名頭的一群強盜,隻要能夠留下一條命,還能有機會喝上伏特加就好。對於投降,他們一點心理負擔都冇有。
“用旗語命令那些俄國人把船靠上碼頭。全部上岸接收安排。”鮑有誌對著身邊的傳令兵說道。
不一會兒南洋水師的艦船也靠到了岸邊。水兵以及船上的水師陸戰隊員拿著步槍上岸。把那些已經列隊等候的沙俄水手。押送到一邊,進行搜身檢查,防止有人在身上藏了武器。
經過一番搜查,倒是冇找到武器,但是搜出了幾十瓶白酒。這些俄國人好像除了白酒,其他的都不在意。
“報告,支隊長,審訊結果出來了。”這時一個負責審訊的軍官前來彙報。
“哦,說說什麼情況。”
“支隊長,這些人是俄羅斯美洲公司的人,他們是奉了沙皇的命令過來占領庫頁島。另外這些俄國人還說,廟街在三年前就已經被俄國人占據了,現在沙俄在遠東的鄂霍茨克海軍艦隊就駐紮在那裡。他們有一艘戰列艦、四艘巡洋艦還有十幾艘炮艇。”
“哦,阿爾文你覺得我們的主力艦隊能打得過他們嗎?”鮑有誌向身邊的阿爾文問道。
“應該冇問題的。那些俄國人放在遠東的都是老舊的戰艦,各方麵效能都不如我們的主力艦隊。即便有一艘戰列艦也冇用,我估計那隻是一艘四級戰列艦,而且戰列艦僅僅一艘是形成不了戰鬥力。要知道,他們的精銳海軍現在正在黑海跟土耳其人打仗呢!”阿爾文滿不在意地說道,他顯然對這些英國的二手戰艦充滿了信心。
“命令飛魚號去追上主力艦隊,向劉司令報告這裡的事情,還有俄國佬在廟街艦隊的情況。”鮑有誌吩咐到。
這時候剛纔逃跑的中國商人還有當地的少數民族又回來了。
趙四是一名瀋陽的商人,每年春夏兩季他都會租船到黑龍江口外做生意。
俄國人雖然占領了廟街,但還是允許清國商人去交易,隻不過他們要收很高的稅。
俄國本土離這裡太遠,商品根本運不過來,他們要想不過得跟野人一般,就隻能同中國人交易。
冇想到這次在庫頁島就遇到了羅刹人,以往羅刹人根本不會到這裡活動。
最過分的事這次羅刹人竟然還殺人。
趙四事個機靈的,他扔下了貨物,帶著手下的夥計護衛就跑進了林子裡。
可是,奇怪的是這些俄國人竟然自己撤退了。
不一會兒,海麵上傳來了炮聲。趙四派了一個膽大的夥計到港口去查探一下。
不一會兒夥計就回來了。
“掌櫃的,是朝廷的海軍過來救咱們了。”
“朝廷的水師?什麼時候朝廷的水師能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趙四有些不相信。
“真的,我看到了朝廷的金龍旗,一共四艘軍艦。上麵的火炮響起來像打擂一樣。”
趙四這才半信半疑,帶著護衛一起到港口。他想著能不能要回自己的貨物,哪怕出點血也行。按照朝廷軍隊的德性,估計希望不大。
不僅是趙四,島上的原住民也都跑了出來。
他們就像是看熱鬨一樣。
碼頭上,那些俄國人已經投降,一群穿著白色製服的水手還有一群穿藍白色軍裝的士兵正在對這些俄國人進行檢查。
這些俄國佬排著隊,脫光了衣服,就像一群帶毛豬。
他們把衣服舉在手上,一個一個經過檢查後再重新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