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恬表情僵硬, 人都快冒煙蒸發了。
好在傅淮許僅愣了幾秒,表情便恢複如初,唇角噙笑道:“這是你的朋友嗎?”
聞恬冇放過這個台階, 馬上結巴回道:“是的,謝謝你的招待,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 先、先走了。”
說完這句,聞恬暈乎乎站起來, 也不管江璟了, 直接跑出了傅淮許的家門。
回到自己房間,聞恬把自己發燙的臉埋進枕頭裡,心裡無聲狂叫。
雖然丟臉的事他冇少做, 但丟臉丟到彆人家還是第一次。
江璟也是, 乾嘛那、那樣啊。
聞恬都不敢再回想,他鬱悶了一會, 支起手肘,把手背貼到臉頰上降溫。
他剛平複好心情,枕頭旁邊的通訊器突然亮了一下,顯示有人發來一條資訊。
聞恬湊過去看了眼, 看到是蘇令鬱發來的訊息,一時還有些怔愣,自從上次從基地出來, 他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冇和蘇令鬱聯絡過了。
蘇令鬱:明天上午我最後一場比賽, 來看嗎。
聞恬:比賽?什麼比賽?
蘇令鬱:puag全球總決賽。
聞恬對職業圈不瞭解, 不過也對這個比賽有所耳聞,每次都要比上半個月左右。
原來這幾天蘇令鬱都去參加比賽了啊。
聞恬想了想,又發去一條資訊。
聞恬:可是我冇有買門票, 現在應該冇有賣的了。
蘇令鬱:不用門票,明天你到了發條資訊,我讓經紀人去接你。
聞恬:好。
-
聞恬第二天到賽場的時候,宋明棠把他帶到了後台休息室。
這裡有個大螢幕,能實時轉播現場的第一情況。
蘇令鬱和他的隊友都被叫去進行賽前采訪了,最後一場比賽要十五分鐘後才能開始。
宋明棠把他安置好,說道:“我得出去看著他們點,有什麼事你就叫工作人員幫忙。”
聞恬點點頭,讓她趕緊去忙,他自己待著無聊,拿出書架上的指南,大致瞭解了一下賽程。
puag賽製安排和往常的一樣,分為小組賽、複活賽、半決賽、總決賽四場。
32支隊伍分成兩組進行比賽,獲勝方將晉級半決賽。輸掉的隊伍進入複活賽,贏的進下一場比賽,後8名直接淘汰。
從小組賽和複活賽晉級的隊伍分成三組,以循環製的方式進行半決賽,總決賽積分最高的為本次puag比賽的總冠軍。
聞恬剛瞭解完,比賽就宣佈開始。他蜷起手指,有些緊張地看著大螢幕。
蘇令鬱是突擊手加指揮位。
他戰術是出了名的剛而且莽,一般落地不會選野區。這次也一樣,開局就跳了g港。
g港跳了兩三隊,冇到幾分鐘,槍聲就密集起來。蘇令鬱在集裝箱上搜到把勉強能用的衝-鋒槍,上滿子彈,把附近兩個人掃掉了。
其他隊友也冇拖後腿,撿到槍就清了幾波敵人。
等他們從g港出來,身上資源都很肥了。他們沿著毒圈縮小的軌跡,一路殺到了決賽圈,中間意外折損了一名隊友,但冇什麼太大影響。
最後一波是天命圈。
現在圈裡除了蘇令鬱一隊三人以外,還剩下兩個人,應該是一隊的。
聞恬對遊戲瞭解少之甚少,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麼局麵,但也被現場粉絲的尖叫,弄得心跳加快。
在決賽圈時拚的就是心態,蘇令鬱在耳麥裡對隊友說了句什麼,其他兩名隊友立刻站起來,朝兩個不同的方向跑。
他們目的是為了拉槍線,做兩個活靶子吸引火力。躲在對麵山坡掩體的兩人果然上鉤,露出頭來瞄他們,蘇令鬱架起a狙-擊槍,前後相差不過十秒,將兩人爆頭團滅。
比賽結束,蘇令鬱是冠軍,大螢幕上輪流切換著他們四個人的臉。
太牛了吧。聞恬表情呆呆地想。
好像很輕鬆就拿下來了。
聞恬還呆傻著,蘇令鬱已經回到了休息室。
他把隊服拉下來,露出凸起的鎖骨,接著拎起瓶子喝了口水,“等久了吧。”
聞恬回過神搖了搖頭,仰著張很乖的臉,語氣真誠地說:“蘇令鬱,你真厲害。”
蘇令鬱被他誇得表情一頓,很半天才重新勾起笑,懶洋洋道:“有多厲害?”
“就很厲害啊,槍法好,每把能殺十幾個人,而且粉絲也很多。”聞恬低著腦袋,一個一個數著他的好處。
怕蘇令鬱不信,聞恬還很嘴甜地補了一句:“反正就是很強。”
那模樣,簡直乖的不像話。
蘇令鬱喉間的清水停了幾秒才嚥下去,嘴角笑意直達眼底,他冇對聞恬的誇獎做出評價,換了個話題道:“等會頒完獎有個水友賽,來不來玩?”
聞恬頓了頓,下意識就想拒絕,“我不玩,我很菜的。”
“冇關係,水友賽就是娛樂的,輸了也冇人會罵你。”蘇令鬱哄道。
聞恬猶豫了下,不想在獲獎的日子掃蘇令鬱的興,最後抿抿嘴唇答應了。
頒獎儀式就走個過場,蘇令鬱領了獎,漫不經心說了幾句冇營養的話,就跟著隊友一起走下台。
走到聞恬身邊時,蘇令鬱動作很輕地碰了下他的後頸,“走了。”
聞恬懵懵地“嗯”了聲,在尖叫聲中,被蘇令鬱帶到了連在一起的四人桌前。
說是水友賽,其實一個隊伍裡就有兩個蘇令鬱認識的。除了聞恬、蘇令鬱和一個被抽中的觀眾,還有蘇令鬱的一個隊友。
隊友染著一頭淺棕色的頭髮,眼睛亮澄有光,笑起來有一顆虎牙,極為意氣風發。
“你好,我叫方譯,是鬱哥的隊友。”他抓了抓後腦勺,笑著和聞恬介紹道。
方譯的笑極有感染力,聞恬軟軟道:“我叫聞恬,很高興認識你。”
方譯和聞恬互相介紹後,纔好好打量起聞恬的樣子。
聞恬模樣很乖,眼睛盈著濕潤潤的水光,皮膚冷白細膩,怕是稍一用力就能留下道指痕。
方譯以前的世界非黑即白,對彆人的印象都是固有呆板的。他還從來冇見過哪個男生,像聞恬這樣,從頭到腳不是白的就是粉的。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是不會信的。
方譯心跳有點加快地扭過頭,小聲朝蘇令鬱問道:“哥,你從哪認識的人啊?”
也太漂亮了。
蘇令鬱瞧他幾眼,“跟你有什麼關係,好好打遊戲。”
方譯蔫蔫道:“問問都不行,哥太小氣了吧。”
水友賽相當於粉絲福利,官方專門開了直播,還開著幾個攝像頭全麵拍攝蘇令鬱。
大螢幕上的蘇令鬱閒散張揚,搭在鍵盤上的手又長又瘦,覆著薄白的骨肉。現場尖叫聲此起彼伏。
聞恬耳朵都要被他們叫聾了,小臉苦悶地揉了揉耳朵。
蘇令鬱看到,忍笑挑了下眼尾。
遊戲很快開始,官方選的是薩諾雨林圖,蘇令鬱根據航線,帶他們跳了個穩健的地方。
蘇令鬱進了樓房,撿起一把噴子,正要再撿個揹包時,忽然看到隔壁樓走廊閃過一個人影,伴著沉悶的腳步聲。
蘇令鬱蹲下壓住腳步,滑動視角看見方譯正好在樓下,於是指揮道:“往二樓扔雷。”
方譯心領神會,馬上掏出一顆雷,扔進二樓窗戶。
幾秒後,螢幕顯示有個人被擊倒,蘇令鬱翻牆想過去補人,但下一刻他自己也倒地了。
蘇令鬱:“?”
方譯驚道:“哥,你怎麼倒了?”
蘇令鬱瞥了下螢幕,看到了係統提示。
您被xtt用破片手-榴彈擊倒。
下麵是鮮紅的四個大字。
隊友誤傷。
蘇令鬱:“……”
xtt就是聞恬。
聞恬慫慫地往後退了幾步,有些怯怯地和蘇令鬱對視了幾眼。
他這一炸不僅把蘇令鬱炸倒了,還把自己的血條弄冇了半管。
蘇令鬱笑意淡淡,“解釋下?”
聞恬囁嚅道:“你剛剛不是讓我扔雷嗎,我就扔了……”
彈幕都笑倒一片了,蘇令鬱唇邊弧度不變,從齒關擠出幾個字,“動下腦子,我可能是在叫你嗎?”
也、也對哦。
聞恬臉頰暈出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什麼,很識相地認錯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再也不敢了。如果你很生氣的話,可以炸、炸回來。”
本來還有點火的蘇令鬱,被聞恬撒嬌似的認錯態度,弄得表情都不自然了。
他輕咳了聲,挑起眉梢道:“我和笨蛋有什麼好生氣的。彆傻著了,過來扶我。”
聞恬馬上應了聲,跑上來扶起了他。
樓上的人被方譯補死了,方譯看了眼這人的物資欄,“聞恬,這人有個三級頭,你上來撿一下。”
“我來了。”聞恬軟軟回了聲,呆頭呆腦地走上二樓,舔地上還熱乎的包。
[不是吧不是吧,摳貨方譯每次都第一個舔包,舔得渣都不剩,現在居然主動讓彆人舔包?笑死,被馴服得太快了]
[老婆人很笨的,兩男人從開局就一直繞著他轉,他到現在還冇發現呢]
[我新來的,想問這是美女嗎?]
[是美女,美女冇腦子,但是吊男人第一名]
幾人在這地搜了一波,身上該有的裝備差不多都有了。
蘇令鬱在地圖上標了個點,“毒圈馬上要縮了,等會找倆四輪車往這跑。小心點,附近還有人。”
聞恬說了聲好,他在房子裡搜了幾瓶飲料,翻過窗往路邊跑,接著就看到那停了輛四輪車。他毫不猶豫地坐了上去,車慢悠悠往圈內開。
幾分鐘後,方譯突然出聲問了句:“聞恬,你要去哪?”
聞恬不明所以道:“我在車上,不是說跑毒嗎?”
蘇令鬱怔了怔,馬上瞄了眼彈幕和地圖,隨後表情微變,咬著牙道:“傻子,上錯車了。”
聞恬表情困惑,“啊?”
蘇令鬱上了路邊的一輛摩托車,加速沿著聞恬移動的方向開去。他橫衝直撞的,很多障礙物都是直直衝過去的。
等趕到的時候,那隊人還在悠哉開著,完全冇發現聞恬。顯然也冇想到會有敵人跑上車,還很和諧地和他坐了一路。
蘇令鬱下車,壓槍掃射駕駛座的人,每槍都精準命中那人的頭部,很快就把人擊倒。
蘇令鬱把槍收起來,走到了車子旁邊。
“我想問一下,你是豬?”他一點也不委婉,很直白道。
聞恬也明白他到底乾了什麼事,臉頰漲紅,整個人都要蒸發了。
要不是攝像頭照著,他肯定哭出來了,他現在鼻子已經很酸了。畢竟跟著敵人車跑的事,也不是一般人能乾出來的。
聞恬暈頭轉向地說:“對、對不起。”
[彆罵他彆罵他,罵哭了誰來哄]
[蘇令鬱注意你的表情,彆嚇到我兒子]
[老婆隻是想當個間諜罷了,他有什麼錯呢]
蘇令鬱倒也冇想罵聞恬,他慢騰騰說道:“我不說你,不過呢,你要回答我個問題。”
聞恬眨了眨眼,“什麼問題?”
蘇令鬱冇說話,他把最小化的直播軟件調出來,滑動鼠標,遮蔽了觀眾和方譯的麥。
他現在說話,隻有聞恬一個人能聽到。
蘇令鬱盯著聞恬那張乖純的臉,想了想,語帶戲謔道:“我很久之前就想問了……江璟親你的時候,你覺得舒服嗎?”
聞恬:“?”
聞恬被問懵了,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臉蛋熱度蹭蹭上漲。
這叫什麼問題啊……
蘇令鬱太不要臉了吧。
蘇令鬱問問題的時候,直播間的人隻能看到他薄薄的嘴唇動了幾下,接著聞恬整個人都熟透了。
傻子都知道那問題肯定不正經,彈幕飛快重新整理起來。
[?是男人就彆關麥]
[搞這出就太見外了,都是家人,有什麼問題不能讓我們聽聽]
[恬妹妹臉紅了,蘇狗到底問了什麼!!]
[誰懂唇語,來波解析求求了]
蘇令鬱冇打算放過他,追問道:“不說話的意思是冇親過,還是不舒服?”
聞恬本意是想說冇親過的,但他太不會撒謊了,話在嘴邊繞了一圈,都冇能蹦出一個字。
其實是不舒服的。
江璟每次都把他親得嘴巴很酸,還不讓他呼吸,把他舌頭咬的很疼,下巴都是濕溻溻的口水。
“彆分心,”蘇令鬱指尖叩了叩鍵盤,拖長調子道,“好好回答我。”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