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恬顧不了疼, 撲騰幾下坐到床邊,細白手指扶著床板穿好鞋站起來,他抬起腳正想走, 忽然看見孟朝的那處是鼓著的。
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了, 聞恬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就紅的臉蛋更紅,磕巴道:“你、你是變態嗎?”
“冇辦法, 看到你就會這樣。”孟朝表情不正經,甚至還想撈起被單讓他看更仔細點。
聞恬果然被嚇到, 他瞪了瞪孟朝, 接著腦袋空空、暈頭轉向地走出了房間。
一出門, 就迎上了江璟微冷的淡色眼瞳。
聞恬感覺周圍溫度降了好幾個度,像是變天了似的,他怯生生往後退了半步,後腦又撞上孟朝淩厲的下顎。
聞恬:“……”
前有狼後有虎,說的就是現在這個境地吧。
聞恬眨了眨眼睛,心虛地叫道:“上將……”
江璟表情很淡, “你在裡麵做什麼。”
“冇、冇做什麼,我就是走錯房間了。”聞恬小心靠著牆壁, 不敢和江璟對視, 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孟朝收到他的眼神, 挑了挑眉道:“對。”
確實冇乾什麼, 也就玩了玩嘴巴而已。
江璟緊盯著聞恬的臉,冇說什麼轉身走了, 聞恬還冇被江璟無視過,有些無措,他蜷了蜷手指, 小步跟了上去。
江璟走得很快,聞恬吃力地跟著,冇怎麼運動過的人,隻是走得稍微快一點,臉皮就會氣血上湧。
他喘了喘氣,臉都紅透了,弱弱道:“上、上將,彆走那麼快,您聽我說。”
江璟在樓梯口停了下來,他瞥了瞥聞恬,“解釋的話,我倒是可以聽一下。”
聞恬軟軟地說:“我真的走錯了,冇睡多久就被孟朝叫起來,您剛好這個時候來了。”
還挺聰明,不說孟朝對他乾的那些無恥事。
隻是江璟臉色依舊冇變化,啞聲道:“我檢查檢查。”
聞恬還冇明白,就被翻過去,猝不及防抵在樓道的窗前,江璟蒼白瘦長的手指,撩起他的衣服。
聞恬個子不算高,但比例很好,腿很長,腰又白又薄,後腰陷出一道誘人的溝壑。
“檢、檢查什麼?”聞恬震驚地連話都說不好了。
江璟冇回,微垂的睫毛掩住眼底暗潮,他箍著聞恬的腰,手指撫上後腰線。
聞恬被提著一邊腰,腳不自覺踮起來,上半身幾乎探出窗戶半截,他臉頰紅得厲害,不光是害怕,還有對這個姿勢的羞恥。
他顫顫抿著嘴唇,忍受著過分的對待,忽然瞥見遠處校門口的警衛亭伸出個人腦袋,問了幾嘴,縮回頭把道閘打開。
第二波來加訓的學生緩緩進入,他們都斜挎著包,嬉皮笑臉的,充滿活力。
比起他們的精神奕奕,聞恬都快緊張哭了。
宿舍樓和操場遙遙相對,差不多隻隔了個攔網和幾棵梧桐樹,如果他們有意看過來,很快就能發現滿麵潮紅的聞恬。
簡直不能再社死。
聞恬眼圈濕紅,怯怯地往後伸手,“上、上將,彆這樣,至少彆在這裡……”
江璟垂下眼,把他手指抓住,重重嘬咬一下,“下次再惹我生氣,就不隻是在這裡了。”
聞恬驚地飛快收回手,微濕的指尖慫慫地搭著窗沿,偶爾因為江璟一個過重的動作,捂住嘴悶聲哼一下,卻什麼也不敢說。
他眼圈都紅了,明明做錯事的是他,可看錶情,好像他更委屈更可憐一樣。
好在江璟檢查的時間短,很快就放開聞恬,一開口聲音還有點啞,“我要去趟研究院,你自己回去吧,彆在外麵滯留。”
聞恬顫著睫毛道:“好。”
江璟剛走,睡不著的孟朝就從宿捨出來了,正好碰上還冇走的聞恬。
聞恬鈍鈍的眼周包著水,要落不落的,像芙蕖上積的雨露,幾近透明的雪白臉蛋,也因為緊張紅了一層。
不止是臉,他鼻尖和嘴巴都是紅紅的。
可憐巴巴的。
孟朝鋒利眉峰聳起,那張板正硬朗的臉上,浮出詫異。
他跳下最後一格台階,用了幾秒走到聞恬麵前,拎起他的手腕,挑著眉仔細看了眼,“被教訓過了?”
聞恬嘴硬:“冇、冇有。”
孟朝像是冇聽到,“在樓梯裡也不怕被彆人看見。都哭了,上將也真是,把人搞成這樣乾什麼?”
狀似替他說話,其實充滿了調侃。
聞恬抿了抿嘴巴,裝聾作啞的不回話,不想就此話題展開過多交流。
孟朝掂了掂聞恬冇什麼重量的細白手臂,突然說道:“其實我挺好奇的。”
聞恬見他表情嚴肅,還真以為他有什麼話要問,“什麼?”
“你和普通男生一點都不同,比他們白,比他們香,下麵會不會也和彆人不一樣,比如說有兩個洞什麼的?”
聞恬:“?”
孟朝扼住聞恬的下巴,動作輕浮地掐了掐他的臉,語氣戲謔道:“給看一下?”
“看,什麼……”
聞恬聽得迷糊,很懵懂地側了下頭,他想東西一向單純,不會把問題往歪了想,一開始還在想下麵是什麼,半晌他才遲鈍反應過來是什麼含義。
他小臉都氣紅了,直接甩了孟朝一巴掌。
有病啊,問的什麼問題……
孟朝冇料到聞恬敢直接上手,被打的頭都偏了一下。
他碰了碰自己的臉,舌尖掃過被牙齒磕到的肉,剛抬起頭的那一瞬他的表情要吃人一樣,但對上聞恬漂亮的、微瞪圓的眼睛時,倏地愣住了。
真生氣了啊。
聞恬脾氣真的很好,無論彆人說什麼,好像都不會生氣,最多隻是瞪瞪他,不疼不癢地罵他幾句,像這樣情緒非常外露地打人,他還真冇見過。
孟朝被打了一下,就冇再說過話。
聞恬以為他生氣了,抿唇悶聲道:“你下次彆這樣了,我也是會生氣的,會打人。”
孟朝哪裡遭得住他這副模樣,也不耍流氓了,正經道:“行,那我以後還能找你嗎。”
聞恬不解地問:“找我乾嘛?”
孟朝翹了翹唇角,表情不怎麼端正地說:“當然是想你了,想見你啊。”
他說話直白,不像曲玉,每次找聞恬都拐彎抹角的找各種理由。
“不行,我每天都很忙的。”聞恬表情又不好了,率先走下樓,孟朝也不在意,反正該找還是會找。
此時操場上,曲玉的肩膀被人從後拍了拍,“喂,看什麼呢,入神了都。”
曲玉側回頭提了提腰側的包,緊皺眉頭道:“冇什麼。”
“真冇?我看你盯著宿舍眼都不眨的。”
曲玉嘖了聲,被問得煩了,往人身上踹了一腳,“管那麼多,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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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的院長姓楚。
楚院長性子傲,傲起來誰的麵子都不給,他實驗多,忙起來的時候就是領導來了,也不能叫動他,用不客氣的話來形容,就是端的清高。
但他在科研方麵頗有建樹,在學術期刊上發表過幾次論文,每次都不同凡響,由此攢獲不少聲譽,那些奇怪的個性,也就不足為道。
這樣一個怪人,和江璟倒是相處融洽。
楚院長給江璟倒了點白開水,勉強進了待客之道,“你上次問的事情有結果了。”
江璟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我大致看了警局送來的筆錄,上麵有提到,尤安帶走聞恬的那一晚,還有在去往a區的星艦上,聞恬都處於不能說話的狀態。”
江璟低著眼冇插話,楚院長喝了口水,悠悠道:“是被催眠了。”
江璟有了點反應,“催眠?”
楚院長點點頭,“a區有一批專門搞催眠的團隊,他們能深入控製被催眠者的大腦,修改主觀意願、作出暗示性誘導。聞恬說不出話,就是催眠誘導的後果。”
“他的聲帶冇有問題,隻是被暗示說不出話,纔會這樣。”
江璟皺緊眉,猜測道:“尤安逃獄第三天才被發現,也是因為他對獄警作了催眠誘導?”
楚院長嗯了聲,“這對他來說不難做到,要是他想,隨時可以讓被催眠的人對自己產生厭煩感。我這樣說你可能不明白,我舉個例子,星曆304年曾發生過一起車庫自-殺案。”
“一家三口到度假村自駕遊,年齡最小的孩子一路嚷著尿急,先下了車去民宿上廁所。上完後她在民宿等了半小時,遲遲不見父母進來,獨自到了地下車庫。”
“隔著擋風玻璃,她清楚看見自己的父母,手持管製道具一下下往自己喉管、眼睛捅刺,神情癲狂,直至死亡。”
“夫妻兩口子都是從小地方出來的,本本分分老實人,冇得罪過什麼人。唯一和人紅過臉的一次,是父親賺了筆錢,想帶著他們去飯館吃飯的時候。”
“父親不小心撞翻了一個人的手提箱,可能打壞了什麼,那人與他發生了爭執,最後警察調解,雙方纔停止糾紛。”
“距離那天兩晚後,就發生了這起案子。”
江璟指尖叩了叩杯子,眉間緊蹙,“那個人是a區催眠團隊的一員?照你這麼說,他們什麼都能辦到,想殺誰就殺誰。”
楚院長表情淡定道:“當然不會這麼輕鬆,催眠也有失敗率,很多時候失敗率比成功率更高。”
江璟陷入沉默。
楚院長又喝了口水,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指了指一處,“對了,你的精神體有點不安分,最近逃跑了不止一回。”
江璟怔了怔,側頭朝他指的地方看過去,那裡放著個營養罐。
營養罐被加固了一圈,幾條手臂粗的鐵鏈從底向上環繞,若非從外部打開,裡麵的東西根本出不來。
裡麵覆蓋薄鱗的精神體明顯心情不佳,蜷在藤條圈起的地方,眼皮耷拉著,似乎有點委屈。
他見江璟望過來,斂著細毛的眼睛馬上闔攏,眼不見心不煩。
江璟:“……”
楚院長收回視線,探究的目光落到江璟身上,“你的精神體你自己清楚,脾氣臭,光是把他抓回來就費了好大功夫,給我們研究院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江璟垂下薄白眼簾,“管不住。”
“是管不住,還是知道了也不管?”
江璟淡淡掃了他一眼,“冇話問了?”
楚院長聳聳肩膀,起身搗騰他的實驗去了,反正抓捕的事不歸他管,犯不著和江璟慪氣。
江璟從研究院出來的時候,聞恬正好回到公寓樓。
他走進門把白鞋換下,腳踩住拖鞋,起身時順便開了牆壁的燈。
燈光亮起,入目便是直對門口的沙發,平整的沙發此刻陷進去了些,有個男人懶洋洋倚著靠墊,手指微曲抵著眉尖,氣定神閒看向聞恬。
聞恬臉色白了又白,顫顫道:“……尤安?”
作者有話要說: 大預言家掐指一算,又有小笨蛋要問“尤安是誰?”。寶們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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