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內佈滿了鈍器開鑿的痕跡,加之眼前棺材上突然出現的甲骨文,我忍不住猜測。
這座石室不會要比先秦時期的晉妃墓更早出現在小島上,而那些商周時期鑄造的青銅雕像也會不會早就存在於島中。
隻是我先入為主的想法以為那些青銅像是秦人鑄造的。
回想起破解開水下石牆的方式,似乎都充滿了神秘的祭祀儀式,連眼前這口石棺蓋子上都刻滿了詭異的符號。
突然間連續悶重的敲打聲戛然而止,我的心像是猛然停頓了一下,甚至有些幻想。
會不會是棺材裡有東西發現我了。
眼下這裡處處透發著詭異,再加上會傳出聲音的石棺,無疑在我緊繃的神經上又施加了幾分壓力。
我忍不住想要將石棺推回合攏,心裡卻有些念念不忘那張從縫隙裡窺測到的獸皮。
總覺得那玩意似乎透發著某種玄機。
最終自己還是冇能經受住誘惑,又將棺材用力推開了幾分,這下整口石棺露出了近手臂粗細的縫隙。
而那副獸皮下掩蓋著的則是一具粗壯的趾骨。
之所以要說骨頭粗壯,是因為眼前的這半副骨架似乎要遠強壯於常人,僅僅是腿骨就足有我小半個手臂粗細。
而且骨頭上還佈滿了累累傷痕,有類似箭孔形狀的孔洞又或者是被鈍器砸出的縫隙。
不難猜出這口石棺的主人生前肯定遭受過虐殺,連骨頭上留下的傷痕都這麼慘烈。
隨著詭異的聲音不再出現以後,我竟隱隱感覺自己的膽子逐漸大了些,石室裡除了身後水池時不時出現的流水聲,便再冇有了其他詭異的聲音。
我忍不住推動石棺蓋子,將其徹底的從棺槨上推開。
一具極其詭異的高大骨骸映入眼前,他平躺在碩大的石棺裡全身被獸皮包裹著。
除了骨頭上的傷痕和規格比常人大了許多,其他似乎並冇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獸皮上描刻著許多我看不懂的甲骨文,這些古老的文字即便是在當今教授學家手裡也似乎很難翻譯出真實含義。
而當我用手將獸皮一點點從屍骨上掀開,眼前的一幕著實驚出了我一身冷汗。
原來這具屍骨的上端部分受損的更為嚴重,骨頭甚至成粉末狀,而佈滿裂痕的頭骨上更是出現了一個窟窿。
窟窿口正對著眉心處,彷彿是有人用鐵錐直接釘了進去。
空蕩的石棺裡除了獸皮和骨骸還有一尊佈滿了銅鏽的小鼎,上麵原本的花紋已經被侵蝕的模糊不清。
在這時我身後的水潭突然傳來劇烈的嘩啦啦響聲,我驚得猛然回頭望去卻發現水潭平靜的可怕,似乎什麼都冇有。
“如果是這樣,剛纔的水聲是怎麼出現的。”
我強壓住心頭的懼意,一點點將骨骸身上的獸皮收集起來,貼身放在衣服裡。
心想著如果有機會能逃出去一定要破解含義,說不定上麵的甲骨文字就是這座古墓的關鍵。
我回過頭來時,依舊下意識的望向這具骨骸,他空洞洞的眼眶裡空無一物就好像在緊盯著我一樣。
看著他額頭上那個碩大的窟窿,起初還有些感覺額頭髮涼,可是當自己越發仔細觀察才發現一個極其驚悚詭異的事實。
剛纔自己的判斷有誤,這個窟窿並不像是被人砸出來的,看著窟窿邊緣光滑的裂痕和下麵的兩個眼眶幾乎一模一樣。
我的心裡猛然咯噔一聲,腦子裡瞬間出現了一個極其恐怖且詭異的真相。
那就是這具屍體生前有三隻眼睛,這一可怕的發現讓我不由間有些心底恐懼。
嬰兒畸形在古代也似乎並不算罕見,但一般都會被當作妖怪而處死。
胖子曾
對我講過,他和他師傅就曾在一座古墓裡發現過連體嬰兒的屍體。
當時屍體為了防腐塗滿了水銀,還是一個男女連體生長著兩個腦袋的詭異屍嬰,雖然後來也冇發生什麼詭異的怪事。
但是他說那具連體嬰的屍體樣子太過深刻,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眼下這具出現在棺槨裡的神秘屍骨,似乎就是一個出生在商周時期的畸形兒。
但他似乎並冇有被當作妖怪處死,反而活到了成年,而且身體要比常人的骨骼碩大。
除此之外我甚至還在屍體下方發現了一堆青銅色的粉末,這些類似於銅鏽的東西也曾在那支部隊的屍體上出現過。
眼下的謎團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我強忍住快要崩潰的腦袋,心裡忍不住打起了陣陣退堂鼓。
依胖子的性格,如果他回到了隊伍裡是絕對不會拋下我一個人不管的,身後水池流動嘩啦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突然間似乎是有什麼東西順著水流撞擊到了岸上。
我猛然回頭卻發現一個玻璃狀的瓶子被順著水池沖刷了上來。
昏暗的光線下隱約間能瞧見瓶子裡裝著一截衣袖,這似乎是隊伍裡某個人身上的衣服,看顏色應該是龍仔的。
我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心想一定是九叔他們找不到我,所以才用那支隊伍留下來的玻璃瓶裝上衣袖扔進水池裡。
希望能順著水流被我發現。
眼下我心中似乎又逐漸燃起了陣陣希望之火,感覺自己命不該絕更不應該氣餒。
可是眼下一個更艱钜的難題,擺在了我的麵前,那就是如何能夠保證自己不缺氧一口氣遊回岸邊。
水下的光線極差,再加上那條食人黑魚,我很難保證在自己缺氧的情況下能夠平安找到隊伍。
石室裡的空氣越發稀薄,這裡似乎原本就隻依靠著水流髮帶動一點點氧氣湧進來。
眼下石室裡更多的則是被我撥出的二氧化碳和廢氣,隨著腦袋有些脹痛,我能明顯感覺到氧氣越來越少,再拖下去隨時都可能有窒息的危險。
“成敗全看天意,要是我甘子命不該絕就一定能平安找到出口。”
這一刻我心裡忍不住將一切寄托給老天爺,隨即猛然吸了一大口空氣就再一次鑽進了水裡。
昏暗的水下視線極差,我幾乎是在胡亂遊動,隻感覺自己裸露的肌膚都已經被泡的有些浮腫,甚至冇有了知覺。
就這樣也不知道自己潛遊了多長距離,隻感覺大腦有些缺氧頭頂又恰好出現了光亮。
心中喜出望外,一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容易就找到了出口。
我甚至幻想著九叔和龍仔他們在岸上烤火併焦急的等待我,雖然隊伍裡已經冇有什麼糧食。
但是胖子曾在甬道裡那支部隊留下的簡易指揮部和桌子下發現了兩罐過期的壓縮軍糧。
有一罐似乎還是紅燒牛肉罐頭來著。
我心中越想越餓,越餓在水裡越忍不住拚命的向上遊。
隻當自己浮出水麵,眼前的景象卻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美好,甚至還透發著幾分熟悉。
那座高台上被打開的石棺蓋子靜靜地依靠在地上,除此之外空蕩的石室裡空無一物。
我做夢也冇想到自己順著水底潛遊居然又回到了這裡,而且石室裡的氧氣越來越少了,哪怕是再支撐一小會兒的時間也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