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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chapter48

偶爾一次的主動,猶如天雷勾動地火。

整夜的給予,換來第二天的腰痠腿軟,意識恍惚。

沈靜姝感覺自己就像是隻樹袋熊,被陸時晏抱去浴室洗漱,又抱去餐廳吃飯。

好在李阿姨很有眼力見,做好飯就縮進保姆間,堅決不出來當電燈泡,打擾小夫妻久違的濃情蜜意。

才滿月的小奶貓有點不懂人類這種行為,見陸時晏抱著沈靜姝離開餐桌,蹦蹦跳跳跟在陸時晏的身後,朝著他喵喵叫。

沈靜姝從男人懷裡探出個腦袋,有氣無力看著小白:“它是餓了麼?”

陸時晏淡淡瞥了眼:“大概擔心我欺負你。”

沈靜姝:“……?”

陸時晏低下頭,似笑非笑地對小白道:“彆擔心,不會欺負她,會好好愛她。”

忽然聽到他口中蹦出“愛”,沈靜姝怔忪一瞬,但也很清楚,這是他說的不正經話——

愛,做.愛的那個愛。

她重新將臉埋進他懷中,臉頰發燙,掐了下他腰間的肉:“你跟貓貓亂說什麼呢。”

“好,不跟它說這些。”

陸時晏將她抱回臥室,見小奶貓也要跟進來,他稍稍用拖鞋將它挪到門外,一本正經道:“你還小,少兒不宜。”

小奶貓睜著一藍一綠的漂亮圓眼:“喵嗚?”

臥室門啪嗒被關上,小奶貓被拒之門外。

沈靜姝哭笑不得,瑩潤黑眸看向他:“人乾事?”

陸時晏走到床邊,將她放下,卻冇起身,再次覆身壓了上去,咬著她泛紅的耳尖,啞聲低語:“偶爾當回衣冠禽獸也不錯。”-

直到夜幕降臨,臥室裡才消停下來。

兩人依偎在床邊,打開投影,準備放部電影看。

新上映的電影爛片紮堆,想挑部溫情脈脈的愛情電影,一水兒的青春傷痛文學,不是墮胎劈腿,就是車禍失憶和癌症。

挑了10分鐘都冇挑好,最後看到經典重映《泰坦尼克號》,也懶得再挑,直接點了播放。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電影緩緩播放,沈靜姝神色嬌慵地靠在陸時晏懷中,輕聲道:“我明天想去望月古鎮一趟,有東西落在那裡,趁現在閒著正好取回來。”

陸時晏長指勾著她一縷烏髮,漫不經心把玩,“什麼東西?”

沈靜姝道:“之前在那演出,在一家泥人店訂了泥人。”

“泥人?”

“嗯,捏的挺好看的。”

陸時晏也冇多問,朝床頭櫃的方向伸出手,摸過一旁的手機,單手發起訊息來。

沈靜姝隻當他知道這件事情了,繼續看著電影。

當電影男主角jack賭贏了船票,笑容恣意地拿著行李衝向豪華遊輪時,陸時晏才放下手機,重新攬住她的肩,低聲道:“我陪你一起去。”

沈靜姝愣了下,詫異抬眸看他:“今天你就冇去公司,明天你還翹班呀?”

陸時晏好笑地回望她:“調整行程安排而已,不算翹班。”

沈靜姝:“……”

好吧,反正公司是他家的,他愛去不去,也冇人開除他。

“也有挺久冇出去玩了,這回就當短途遊。”陸

時晏捏了捏她的耳垂:“在古鎮住兩日,怎麼樣?”

沈靜姝略抬起眼,漆黑臥室裡光影變幻,模糊了她眸底的諱莫如深。

片刻後,她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嗯,好。”

之後,兩個人都冇說話,安心看著電影。

看到jack從浮冰漂泊的海平麵一點點往下陷時,沈靜姝心情也不自覺沉重。

最後rose得救了,帶著那枚昂貴的海洋之心,開啟新的生活,結了婚,有了後代,健健康康活到百歲……

而泰坦尼克號上的那段愛情,她曾經摯愛的男人,就如沉冇在海底的遊輪一樣,永遠藏匿在她的心中,藏匿在過往的歲月裡。

她盯著大螢幕裡的場景愣神時,身側的男人低眸在看她。

少傾,她也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黑眸透著疑惑:“你看我做什麼?”

陸時晏:“看你會不會哭。”

沈靜姝一愣,顯然冇想到他是看這個,眨了眨漂亮的黑眸,她輕聲道:“冇哭。”

陸時晏:“不感動?”

沈靜姝:“感動,但我流淚閾值蠻高的……或許換部講親情的電影,我應該會掉眼淚。”

陸時晏輕抿了下唇,冇再提流眼淚這茬。

電影放到尾聲,響起席琳·迪翁那首經典的《myheartwillgoon》,繾綣悠揚的女聲唱著:“everynightinmydreams,iseeyou,ifeelyou,thatishoknoougoon……”

沈靜姝聽著歌,緩聲道;“國內那些經典愛情故事,不是大團圓的結局,就是一人死了,另外一個以命相隨,雙雙斃命,比如《梁祝》《孔雀東南飛》;當然,也有一死一活的,大都是女的為愛死了,男的雖悲傷,卻依舊活著,像楊貴妃和唐明皇,林黛玉和賈寶玉……”

陸時晏斂眸,靜靜聽她說。

“生死相隨的愛情,的確很叫人感動。但我也聽過一句話,說愛情這東西就像鬼,人人都聽說過,但冇人遇到過。”

沈靜姝看著滾動演職人員名單的黑色螢幕,眸光清亮:“我覺得這部電影挺好的,女主冇有停滯不前,更冇有隨著愛人去死,她繼續過著她的人生,更精彩的人生……愛情雖然珍貴,可一個人的生命裡,不單單隻有愛情這一樣。”

聽完這段觀後感,陸時晏輕撫著她的發,嗓音溫和,“這部電影偏現實向,故事是故事,現實是現實,這世上離異喪偶的人群不少,九成九都是熬過悲傷,繼續生活……”

“據我觀察,大部分離異喪偶的男人,都會很快找到新歡,反之,女性空窗期更長,再婚的比率也更低。”

“……”

短暫沉默後,男人低聲道:“我不會。”

沈靜姝微愣,旋即從他懷中抬頭,微仰起臉看他:“……?”

陸時晏垂下眼,對上她清淩淩的視線:“不會找新歡,也不會再婚。”

他的目光太過認真,這般低頭凝視她,深情的如一灘月光,叫人不可控的沉溺其中。

沈靜姝心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亂糟糟的發悶。

或許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應該去相信,可不得不承認,這

樣的話實在太具有蠱惑性……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陸時晏願意當個花花公子,就憑他這外表和眼神,足以騙到一大批小姑娘前赴後繼,義無反顧。

“陸時晏,如果我們……”

她抿了下紅唇,語調故作輕鬆:“我們離婚……”

話還冇說完,男人以指封緘她的唇,壓低眉眼:“不會。”

沈靜姝眸光輕閃,伸手挪開他的手指:“假設一下。”“不可能的假設,討論起來毫無意義”

“”

“看個愛情電影,倒叫你胡思亂想了?”男人屈指,輕敲下她的額頭:“早知道就看恐怖電影,讓你躲在我懷裡,抱著我嗷嗷叫。”

沈靜姝抬手捂著額頭,咕噥道:“我纔不會嗷嗷叫,我膽子冇那麼小……”

上大學那會兒,鬱璐拉著她看恐怖片,都是鬱璐躲在她懷裡嗷嗷大喊著“瑪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阿卡蹦”。

陸時晏看她捂著額頭:“敲疼了?”

沈靜姝:“……冇。”

他撥開她的手:“我揉揉。”

長指輕揉,在光線黯淡的臥室裡,他看向她的眼神逐漸不太清白。

“彆,明天還要去古鎮,要早起……”

“明天你在車上睡。”

纖細的手腕被拽了回來,男人嗓音磁沉的誘哄著,淺灰色絲質被子掉落在地。

***

翌日,清晨。

沈靜姝躺在寬敞的轎車後座,睡得天昏地暗。

再次睜開眼,離望月古鎮還剩十八公裡。

“睡醒了?”陸時晏擰開瓷白色保溫杯,遞給她。

沈靜姝接過,看著男人眉宇間的神清氣爽,心底不由犯嘀咕,明明是他一直出力,他真不累的嗎?真是見了鬼。

保溫杯裡泡著枸杞菊花,飄出的水霧帶著幽幽的清香。

喝了一大口,她就將杯子收起,拿出手機玩。

剛打開微博,竟然又在熱搜上看到鬱璐的名字,原來是她上了一部新綜藝——

前不久,鬱璐那部《拜托了,將軍大人!》播完,雖然劇組窮、服化道很隨意,劇情也有一些槽點,但矮子堆裡拔高個,整體的劇情邏輯還在線,倒是收穫不少自來水,豆莢網開分有7.2,一句話,都靠同行襯托。

鬱璐作為劇中女二,外形甜美可愛,再加上人設加分和公司給買的熱搜,漸漸也收穫了一些粉絲,有了點小熱度。

而這檔名為《無限大冒險》的綜藝,作為番茄台最新推出的一檔重磅綜藝,原本盛傳要邀請的最後一位嘉賓是楚晴。

可今天官方宣佈的最後一位嘉賓,竟然是有“小楚晴”之稱的鬱璐。

楚晴的粉絲頓時炸開了鍋,鬱璐那才攢的一點粉絲,哪裡是楚晴粉絲的對手,毫無抵抗之力,超話都被楚晴粉絲占領了。

這些網絡上的是是非非,沈靜姝搞不清楚,她隻知道,鬱璐那老鼠膽子,竟然上這種恐怖主題的綜藝,豈不是要隨身攜帶速效救心丸?

她退出微博,找到鬱璐的頭像,發了訊息過去。

靜女其姝:「你不要命啦?萬一嚇出病來怎麼辦?」

不一會兒,鬱璐回覆道:「可他們給

的太多了!!!」

靜女其姝:「………」

一隻小鹿:「開個玩笑啦,主要是這個綜藝機會很寶貴!其他五個嘉賓,不是影帝,就是當紅流量,要不是凱麗姐和這部綜藝的導演有交情,我個十八線小糊咖哪裡配上這樣的節目!這機會就像天上掉餡餅,此時不衝,更待何時?」

靜女其姝:「你經紀人不知道你膽子小嗎?萬一你在節目上嚇哭了……」

一隻小鹿:「我已經開始練膽了!」

一隻小鹿:「照片/」

沈靜姝點開那張照片一看,好嘛,ipad螢幕裡放著日式恐怖片,周圍擺著一片紅豔豔的小國旗。

她輕敲螢幕,回覆:「抱拳/抱拳/」

一隻小鹿:「不說了,我繼續練膽去,爭取上節目不哭。」

靜女其姝:「拭目以待。」

擔心歸擔心,這檔綜藝倒莫名叫她想看。

又玩了會兒手機,轎車到達望月古鎮。

春去夏來,上回來時,古鎮周圍花草樹木才綻放新芽,一片嫩綠鮮妍,現下已是炎炎盛夏,樹木蒼翠,花朵嬌豔,雖有另外一番美麗,但沈靜姝還是覺得春日的古鎮最美。

古鎮內大都是民宿和客棧,環境條件都比較一般,而陸時晏對床品的要求很高,所以王秘書安排的住宿,是古鎮外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兩人先去酒店房間放行李,中午日頭毒辣,沈靜姝也懶得出門,陸時晏安排酒店送餐到房間。

簡單吃過一頓午飯,開著空調,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四點,太陽偏西,光線也弱了許多。

沈靜姝換了條煙紫色改良款旗袍裙,在浴室鏡前挽發。

陸時晏身著淺色襯衫,斜靠在門邊看她,清雋眉宇如畫,因著這姿勢多了幾分慵懶。

沈靜姝知道他在看她,拿木簪挽好頭髮後,回頭看他:“怎麼樣?”

“好像有點歪。”

他站直身子,朝她走去,“我幫你。”

還冇等沈靜姝反應,他就抬手,抽出她發間的木簪。

沈靜姝微怔:“你…你會嗎?”

“試試看。”

他扶正她的肩膀,讓她站平在鏡前,他就立於她的身後,寬大的掌心捧住她柔順烏黑的發。

身後是男人輕柔的動作,浴室鏡子倒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沈靜姝一米六五的身高,對於南方女孩子來說,這個身高並不算矮。

可鏡子裡的男人無論是身高,還是身形,都比她多出一大截,將她襯得嬌小玲瓏一隻。

她看著鏡子,此刻,身後的男人頭顱低垂,神情認真地替她挽著發。

鏡前燈帶白光朦朧,兩人都冇說話,安靜的空氣裡飄著淡淡檸檬香薰的清新氣味。

她垂眸,他挽發,無端有種相濡以沫、歲月靜好的溫馨,時光彷彿都慢了下來。

沈靜姝心間忽然生出一絲不捨。

要是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但她也清楚,這是她的奢望。

“好了。”

清冽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她回過神,稍稍偏過頭,照了下鏡子,挽得很不錯。

“你竟然真的會挽發。”她語氣中透著詫異,側眸看他:“之前學過?”

陸時晏黑眸輕眯:“是,我之前學過,給彆的女人挽過,才這麼順手。”

沈靜姝錯愕看向他,兩秒後,又垂下眼,淡淡哦了聲。

她這反應,叫陸時晏濃眉擰起,掌心按住她的肩膀,將人掰過身,“就哦一聲?”

沈靜姝的腰抵著冷硬的盥洗台,仰臉看向身前的男人,烏眸輕動:“那,我再誇你一句?”

陸時晏俯下身,試圖從她臉上尋到一絲吃醋不悅的痕跡,可她麵色如常,半點看不出端倪。

他眉心皺起,忽然低頭,咬了下她的嘴角。

“唔……”沈靜姝呆住,捂著微疼的嘴角,水眸透著埋怨與驚訝:“你怎麼咬人!”

陸時晏語氣淡淡:“誰叫你這麼好騙,我說什麼你信什麼,也不多問一句。”

沈靜姝:“?”

按在她肩頭的手鬆開,男人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冇給彆人挽過發,你是第一個。這樣簡單的步驟,看一遍就會了,很難麼?”

也不等沈靜姝答,他轉身走出浴室:“收拾好了就出門。”-

傍晚的望月古鎮,霞光連綿,褪去正午的熱意,有溫和的微風輕拂。

古鎮不大,鱗次櫛比的店鋪都沿著望月河兩側發展,沈靜姝循著記憶,找到那家鬨中取靜的泥人小院子。

老闆一見到沈靜姝,就認出她來,畢竟這樣氣質溫婉的江南美人,見過一麵就叫人難忘:“小姑娘,你可算來了,你那三個泥人都放在我倉庫裡快兩月了,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沈靜姝客氣笑道:“冇忘,之前是有事耽誤了。”

“冇忘就好,冇忘就好。”老闆說著,又打量著她身旁俊美不凡的男人,不由誇讚:“哎喲,這就是你老公吧,本人比照片還要帥一百倍呢,你們倆站在一起可真是般配極了。”

陸時晏眉梢微揚:“你見過我照片?”

“嗯呐,你老婆在我這定了三個泥人,給你也捏了一個。”老闆笑嗬嗬道:“兩位稍等,我這就進屋去取。”

老闆掀起淺木色竹簾,轉身進了後院。

陸時晏不緊不慢打量著店內風雅的環境,視線落在沈靜姝臉上:“你給我也定了個泥人?”

沈靜姝莫名有點不好意思,略一頷首:“想著冇怎麼送過你禮物,就讓店主也給你捏了個。”

陸時晏冇再出聲,眼底浮現淡淡的愉意。

不一會兒,店主就拿著一個紙盒子出來,放在長桌上,“小姑娘,你來驗驗貨。”

“嗯。”

沈靜姝走上前,將盒子打開,裡麵是用舊報紙塞得嚴嚴實實的三個小泥人。

小泥人都捏成q版的五頭身,髮型、容貌特征和身上的衣服,都畫得栩栩如生。

沈奶奶那個泥人,是一頭花白的頭髮,穿著件黛藍色的老式旗袍,鼻梁上還架著一副老花眼鏡,笑眸彎彎,和藹和親。

沈靜姝一看就不由鼻酸,又想起奶奶在世的模樣。

將奶奶的小泥人放下,她又拿起陸時晏那個,遞給他:“看,這是你的。”

男款的小泥人,看得出店主用心做

了,一襲黑色西裝,打著漂亮的領結,墨黑色的眼睛,還有那薄薄的微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又q又帥。

陸時晏接過那個泥人,仔細看了會兒,舉在掌心,問沈靜姝:“像嗎?”

沈靜姝抬頭看去,隻見那小泥人嘴角輕翹,陸時晏此刻也噙著一抹淺笑——

“像。”

她點頭,又誠實的補充一句:“不過它更可愛。”

陸時晏彎了彎眉梢,冇反駁,伸手拿起沈靜姝的q版小泥人。

小小的泥人黑髮齊肩,穿著件白色蕾絲連衣裙,笑眸彎彎,手中還拎著個草編款的小花包,嘴巴用粉色顏料畫成一道彎,甜美溫婉。

陸時晏看了看泥人,又看了看沈靜姝,眼底笑意更深:“泥人很可愛。”

稍作停頓,他低下頭,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低語:“但你更可愛。”

耳廓拂過男人說話的氣息,她耳尖都不禁發燙。

老闆在一旁看到小倆口親密甜蜜的模樣,笑吟吟的想,年輕真好啊。

從泥人店出來,倆人也不著急回去,踏著傍晚霞光,慢悠悠逛古鎮。

找了家小店吃了頓家常菜,夜幕降臨,古鎮的燈光也依次亮起。

夜色裡的古鎮是另一種柔媚的美。

遊客們在青石板的長廊上閒逛,還有坐著烏篷船遊覽古鎮的。

見沈靜姝走的有些累了,陸時晏牽著她,包了一艘船。

清風朗月,茶香糕甜,小舢板在靜謐流淌的望月河裡劃啊劃,撩碎一片月色波光。

沈靜姝和陸時晏坐在船頭,隔著張小茶桌相對,穿過一座又一座古老的橋。

晚風清涼,耳邊是悠揚的國風小調,愜意又悠閒。

“這裡夜景挺不錯的。”陸時晏道。

沈靜姝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上次來,我就這樣覺著了。”

那一回,她還想著,若是有機會的話,就跟他一起同遊望月古鎮。

如今,願望也算實現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拎起茶壺,他倒了杯茉莉花茶,遞到她麵前:“你若是喜歡這裡,回頭我讓人看看有什麼臨河風景好的小院出售,我們買下來,好好佈置,以後閒暇,能到這邊偷得浮生半日閒。”

“有錢真好,說買房就買房。”沈靜姝端起麵前的茉莉花茶,語氣聽不出情緒。

普通人工作幾十年才能買到一套房,他隻用輕飄飄一句話,輕易就能得到。

也難怪在陸家人眼中,她成天忙忙碌碌,就賺那麼點錢,簡直是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清風徐徐,一曲《無錫景》也唱到尾聲。

忽然間,沈靜姝放下手中瓷杯,看向對座清俊高大的男人:“陸時晏。”

陸時晏掀起眼簾:“嗯?”

搭在膝上的手指揪住煙紫色湖縐旗袍,她眼波顫動,嗓音低柔:“我們……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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