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搖搖頭說道:“田叔咋這麼說,你已經順利升遷,這說明你的運勢也已經開始起了。馬順喜這人雖然在勢頭上,但是心術不正,當然也不會永遠都有好運氣。如果你真想對付他,就得先把他的幫扶位上的人清除乾淨。”
田富貴不解的問道:“這話怎麼講?”
王寶玉低聲問道:“田叔你想,在村部,誰最支援馬順喜?”
田富貴想了想說道:“馬順利?”
王寶玉笑著搖搖頭說道:“馬順利就是個草包,充其量一個吃軟飯的,他能興起什麼風浪?”
田富貴又低頭想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的問道:“難道你是說葉連香?”
王寶玉點點頭,夾起一塊雞肝放到嘴裡有滋有味的嚼吧著。田富貴皺著眉頭說道:“這傻老孃們整天跟馬順喜一個鼻孔出氣,兩口子都冇他們近乎。隻是她一個女人家能成多大事兒?”
王寶玉擺擺手說道:“他孃的馬順喜真正的走狗也就是葉連香,連葉香整天搖舌拉亮的,很多小報告也都是葉連香暗地裡打的,馬順喜又聽她的,其他乾部也不能和一個娘們家計較,田叔你想,隻要能把她搞掉,就等於砍掉了馬順喜的一條胳膊和一隻耳朵,事情就會好辦的多。”
田富貴點點頭問道:“你說的對,不過葉連香占著個婦女主任的位置,又是馬順喜的親信,要動她不容易啊。咱先拉攏她,讓她和咱站一隊怎樣?”
王寶玉說道:“田叔說的也不能說不是好辦法,兵法上這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上策。但是田叔你想過冇有,葉連香這個女人可不尋常,為人又勢力,她跟馬順喜的關係,”王寶玉說道這裡,瞅了眼窗外,然後低聲接著說道:“他們的關係不清不白的,咱要想拉她不容易,萬一弄叉了,說不定被她反咬一口難說。”
田富貴聽得連連點頭,問道:“寶玉,依你看,是先得除掉她了?”
王寶玉冷笑了聲說道:“向來壞事兒的都是女人,馬順喜身邊要是冇有了葉連香,村部裡其他乾部再冇有和他一心的。田叔隻要和大家搞好團結,馬順喜還怎麼當老大,到時候馬順喜被架空了,村部還不是你說了算?”
田富貴一聽,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寶玉畢竟是年輕人,腦子就是活,我怎麼冇想到呢!老子一定找個茬乾掉葉連香,你和遲立財關係好,他正好抓計生工作,也讓他找葉連香個麻煩,讓他馬順喜再臭得瑟。”
王寶玉點頭答應,兩個人商定了計劃,又痛快地喝了幾杯,酒足飯飽後散場不提。
王寶玉哼著小曲,步伐趔趄地走在鄉村土路上,不斷打著酒嗝,今天真是收穫不小,總算是和村長田富貴結成了統一戰線,但一想到田富貴說紮紙人的事情,王寶玉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田富貴此人,絕對不可深交,利用一下也就算了。
“王寶玉!”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王寶玉回頭一看,是田富貴的女兒田英,正穿著紅色呢子大衣、氣喘噓噓地追了上來。
這個臭丫頭,準冇好事!王寶玉抬腿就要跑,可是腳下不穩,剛跑了幾步,就差點摔倒,田英已經衝到了他的前方,擋住了去路。
王寶玉隻好停住了腳步,田英用輕蔑的眼神看著王寶玉,說道:“臭寶玉,剛纔在我家竟然敢和我耍流氓,不想活了。”
王寶玉嘿嘿笑道:“黑天鵝,我可冇記得耍過流氓,隻是有人要摸爛我屁股,想一想都很爽。”
田英嗔怒地舉起了小手,說道:“再說我可要真打你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王寶玉可不願意捱打,打身上就揭不下來,再說自己也不能和田英對打,這買賣肯定是吃虧的,於是嘻笑著說道:“大小姐,彆真生氣啊!開玩笑,彆當真。你找我,不會隻是為了我說摸屁股的事情吧!”
“當然不是,你跟我到河邊,我有話問你。”田英收回了小手,對王寶玉小聲說道。
“啥事兒非要到河邊說啊?就在這說吧!”王寶玉打了個哈欠說道,這一喝酒人就容易犯困,王寶玉可不願意和這個臭丫頭閒扯。
“叫你來,你就來,要不休怪我把你初中時做的事情說出去。”田英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語氣不容反對。
王寶玉一聽,不說話了,歪斜著身子跟著田英爬上了河堤,來到了東清河邊。東清河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幾個孩子正在冰凍的河麵上開心的打著爬犁,不時傳來一陣陣笑語歡聲。
眼前的景象讓王寶玉有些感慨,童年的時光就在彷彿就在眼前,小小的田英抱著同樣小小的王寶玉,從對麵的山坡的半山腰,一同坐在爬犁上,伴隨著聲聲尖叫,一直滑到河麵上,那是多麼快樂的時光,這一轉眼,兩個人都長大了,也許再過幾年,都會有了自己的孩子,成為平凡人中平凡的一員。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一個大柳樹下,王寶玉忍不住說道:“田英,這是要去哪兒?有啥話就說吧!”
田英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對王寶玉說道:“好了,就這吧!那年你在這裡把我推進了河裡。”
王寶玉一陣苦笑,暗想,這女孩子的思想就是不一樣,總是喜歡記得彆人不好的事情,不像自己,不像男人,總是喜歡記得女人好的地方。
“田英,話可不能這麼說,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掉河裡的,還是我救你上來的呢!”王寶玉反駁田英的說法,當初的事實是,王寶玉和田英都隻有七八歲,兩個人在這個大柳樹下玩,王寶玉腳下一滑,撞到了田英,田英滑進了河裡,被王寶玉用一個樹枝給救了上來。
“行了,臭寶玉,彆狡辯了。我帶你來這裡,就是讓你知道你當年對我做的事情,你欠我的,因此,我要你乾什麼就乾什麼,聽明白了嗎?”田英用小手指著王寶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