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冇有仆役時, 要弄到足夠的材料, 總是需要晏長瀾和葉殊分頭行動, 弄得就慢了些, 但如今買了這些人回來, 叫他們五個一同出去采購,分彆去了不同的商鋪,冇多久就順利將所有材料買了回來。
葉殊檢視了一番這些材料,微微點頭:“之後我要煉器, 你們幾個若是對此道有興趣,可來旁觀。”
艾久等五人聽得, 都是一驚,而後一喜:“公子的意思是,我等可以學……”
葉殊道:“我不會教導, 但你們若是自己能學到一些, 我卻不會阻攔。”
艾久幾個忍不住露出喜悅的笑容。
如此、如此也夠了!
自打因為種種緣由知道自己將來要成為奴仆之後, 他們隻想著能跟著個還算厚道的主家便好,但是從不曾想到,不僅跟隨的主家不曾苛待壓榨他們,他們竟然還有機會能夠學習煉器!
煉器雖是雜學,但煉器師卻不多,且煉器師素來受到尊崇,自身所會的煉器手法與禁製都是從不給他人隨意觀看, 就連他們收下來的弟子, 也要有選擇地教授。
然而如今他們跟隨的這位公子, 竟願意讓他們旁觀,還允諾他們可以自學!這、這當真是不可思議!
但五人中,心思簡單的幾個隻顧著高興,心思玲瓏細緻的則有些想法——能如此不在意地給他們觀看,越發顯得這位主家極為神秘,且底蘊雄厚。略想一想亦可得知,若當真是性命攸關、家中隱秘,又如何會讓外人窺看?也隻有那壓根不在乎這點東西的,才能隨手給出,輕易允許。
不過,就算這樣又如何?
許多時候,許多人便是極簡單極不在意之物,亦不會讓他人看去,何況自家公子從前施展的煉器手段不僅對他們,對很多人而言都足夠精深,他們能看到這些,都是鴻天大運!
再者,主家越神秘、底蘊越深,對他們而言也是越有好處的,因為隻有這樣,對方哪怕指縫裡漏出來的一些東西,亦能給他們帶來絕大的好處!
下意識的,所有仆役都想著,日後要將這位主家侍奉得更周到纔是。
葉殊並不管這些仆役如何想,他看向晏長瀾,又道:“長瀾,你將肖鳴與王敏也叫來罷,一同來看。”
晏長瀾微頓:“無妨麼?”
他對這兩個曾經的同門也是照顧的,但摯友阿拙則更為緊要。
葉殊道:“聚靈陣之事可隱瞞,不過這煉製法器之事,他二人當可信任。”
晏長瀾聽葉殊這樣說,也便不再多言。
若是那兩人真能學得一二,日後有個傍身的手段,於他而言,也是歡喜的。
之後,晏長瀾就叫艾久去給七霄宗白霄峰送信了。
肖鳴和王敏因晏長瀾離去,就一直在他的居所待著,少有出去,更莫說惹是生非,而今得了艾久想法子送進來的訊息,這才都鬆了一口氣,迅速地趕到了宗門外。
艾久在宗外等候。
見得當真是艾久,兩人才與他一起,來到了葉殊的住處。
等見過晏長瀾後,晏長瀾纔將葉殊的意思說了。
肖鳴頓時露出笑容:“大師……公子,此言當真?”
王敏也是眼中帶著微光,期待看去。
晏長瀾道:“自然是真。”
肖鳴和王敏更是大喜,當即朝晏長瀾行禮:“多謝公子。”然後對葉殊說道,“多謝葉公子!”
能旁觀煉器,哪怕是學不會,能多領悟些,對自己將來也有莫大的好處!
葉殊見幾人態度尚可,便說道:“你等隨我進來。”
眾人就跟他一起,進入到煉器房裡。
煉器房中有巨大的爐子,內中放置有鐵精所製的鐵板,下麵也早已堆放了諸多的白炭,周遭更是堆積了不少的煉器材料……但因著這房間夠大,倒是並無多少逼仄之感。
葉殊說道:“你等坐在對麵罷。”
眾人一聽,當然都連忙坐好。
葉殊看向幾人,又道:“若是你等之中有於煉器之道上頗有才華者,日後或可為我幫手。”
幾人一聽,頓時更加欣喜。
尤其是那五個侍從——若是他們真能有些天分,日後為主家打下手,未必冇有能成為真正煉器師的可能。哪怕隻是希望微末,他們也要奮力一搏!
肖鳴和王敏知道自己其實競爭力不大。
雖說他們也知曉侍從們乃是那位葉公子的奴仆,但正因為他們是奴仆,反而比起他們兩個外人來更值得信任。不過就算競爭力不大也是無妨,他們既然托了大師兄的福氣能在此處旁觀,那麼隻要他們能學得好,想來葉公子也不會因此不教導他們——否則,隻要不讓他們來看就是,或者不當著他們的麵說出此事亦可。隻是他們得更為努力,若是他們與另幾人學得差不多,那葉公子則必然會選擇另幾人的。
至於瞧不起奴仆之事……哪怕曾是家族嫡係公子的肖鳴亦不曾有過。
一來奴仆們的境界遠勝於他,二來肖鳴也有自知之明,他儘管還是自由之身,但是在七霄宗裡,他們作為曾經大師兄的雜役,與葉公子身邊仆役的身份,也不會高到哪裡去。
五名仆從同樣並不介意多了兩名競爭之人,隻因肖鳴與王敏乃是晏長瀾的下屬,而晏長瀾在葉殊口中乃是須得與他一般看重之人,且肖鳴王敏並非仆役,故而就算隻教這兩人而不教他們,也是理所應當,何況隻是讓他們一同旁觀,能公平對待?
於是,雖說此時有兩撥人在一處,但彼此都有謙讓,倒是不曾鬨出什麼“尚未開始旁觀煉器,便已先行爭執起來”的笑話來。
·
葉殊盤膝坐在那火爐前方,開口道:“若要煉器,上好炭火必不可少,若炭火熱力不足,難以熔化材料,即便將一些材料依循其脈絡打造成相應兵刃,但實則也稱不上真正的煉器。”
眾人見葉殊一邊煉器,居然還一邊指點,更不敢有分毫怠慢,連忙仔細聽取,一字也不敢錯漏。
然後,葉殊將那炭火點燃,逼出了一縷午烈之火的火氣,使得那火的熱力遠勝於凡火所引,一瞬冒得高了,叫房中都變得燥熱起來。
緊接著,幾樣煉器材料被葉殊丟入那火爐之內,落在那鐵板上,發出“嗞嗞”的響聲。
葉殊道:“因法力所限,無法操控材料於火中自然翻轉,因此隻得藉助鐵板等物支撐,那鐵板以上等鐵精為佳,可不與大多數材料相混,但亦有少數罕見材料要求極高,在法力不足時,幾乎不能用以煉製。”
這同樣是點撥,幾人再度用心記下來。
接著,葉殊就不再多言,隻借火力將那些材料熔化部分,而後把其中一樣熔得快的拎出來,擱在一旁的打鐵墩上,開始以同樣為鐵精所鑄鐵器翻轉、打造,使其塑成形狀。
“低境界時,煉器師以打造刀、劍、棍、鞭等數種兵刃為主,其塑形容易,鍛造起來除卻一把力氣,倒也並冇有太多的難處,便是材料,也較為容易獲取……”
打鐵墩上那件材料快速地化為一把刀的雛形,接下來,葉殊極快地把餘下的幾樣材料也一一取出,放在打鐵墩的另一邊,同樣快速鍛造。
這時候,他便並未多說。
但如今葉殊所言的這些,他所表現出來的這些,已是叫旁觀者看得興起。
他們驚訝地發覺,葉殊煉製法器當真極快,隻這須臾時間,就已然足有數件法器的器胚被他鍛造成功,若是這樣下去,能供應那樣一家店鋪也是頗為自然之事。
而且,葉殊的動作極為流暢,如行雲似流水,哪怕他們並不曾看過其他煉器師煉器,卻多少也知曉,倘使所有煉器師都有如同葉殊一般高明的技藝,那麼他們這些修士必然會有足夠的法器,法器的價格也不會像如今這樣高昂,自然也不會如同現下那般,還有極多修士籌集不到足夠的銀錢購買法器,或者即便有足夠的銀錢,也買不到適合自己的法器。
很快,葉殊弄出了足有五件器胚,而前後不超過半個時辰。
待器胚鍛造成型、晾乾後,他便拿過一件,取出刻刀,開始在上麵鐫刻禁製。
葉殊道:“若無禁製,不可稱其為‘法器’,以材料自身之特性而禦敵之物,隻能稱為‘器胚’。”
儘管眾人也知道法器分為有禁製、無禁製兩種,卻冇想到在葉殊眼裡,居然隻有有禁製的才能是法器,冇有禁製的根本不能冠以此名。
但他們也從葉殊的話語中聽出了他的傲氣——於他而言,無禁製,就絕不是法器!
眾多旁觀者聽得心潮澎湃,之後他們越發用心,並說道:“是,我等知曉了。”
葉殊就當著他們的麵,迅速地將一個禁製銘刻完成:“此為撕裂禁製,如今五件器胚,三劍兩刀,皆可鐫刻此種禁製。”
隨後,葉殊把第一把鐫刻成功的刀形法器丟到一邊,然後拎起一把劍形法器,鐫刻上同一個禁製,緊跟著,又是刀形法器,鐫刻撕裂禁製,再來劍形法器……大約過不到一刻鐘,五件器胚便都鐫刻成功,變成了五把帶著撕裂禁製的法器。
比較粗豪的齊壯不由感慨:“這鐫刻禁製原聽說是在煉製法器中最難的一關,冇想到在公子之處,居然如此輕描淡寫,這般輕鬆啊。”
其餘幾人深以為然。
若非是他們深知煉製法器之難,隻瞧著葉殊這樣煉器,還要以為是多簡單的一樣手藝呢。
但眾人在感慨之後更有喜悅。
葉殊此番連續五件法器皆用撕裂禁製,多半也是有意照拂他們,讓他們能夠多瞧幾遍同樣的禁製,最後縱然不能全數記下來,也未必可以知道禁製究竟是何等模樣,但則肯定能從裡麵體悟到一些東西,來增強對煉器一道的領悟力,以及來日可能會有的底蘊。
然後,眾人就見到葉殊將煉製成功的五把法器都扔到了牆角,再取來了新的材料,同樣是好幾樣一起扔進火爐,落在那鐵板上。
隨即就是如先前一般無二的過程,熔化、塑形、銘刻,不過是不到一個時辰光景,又有四五把也同樣鐫刻了撕裂銘文的法器煉製成功,再度被拋到牆角堆在一起。
再是第三次煉製、第四次煉製……
待第四次也煉製完成後,葉殊的法力似乎告罄了,盤膝在那處調息,恢複法力。與此同時,他也冇忘了吞服一些丹藥,那丹藥瞧著像是能提升修為也能回覆法力的凝露丹,可似乎又比尋常的凝露丹要小上一圈,到底為何便讓人不得而知……但功效終究也是足夠的,冇多久,葉殊的氣息穩定,開始第五次拿起幾份材料丟進火爐。
葉殊在煉器時神情專注,好似不知疲倦,旁觀之人由此也受到感染,竟是緊緊盯著那不知被銘刻過幾十次的撕裂銘文,想要將其牢牢記住。
最後,待到了次日黎明,天邊第一抹晨光投來,葉殊收手,眾人才發覺,他們在不知不覺間,居然已是看了一個日夜之久。
艾久瞧了一眼牆角。
在那處,起碼有上百把刀劍類的法器被鍛造成功,卻是被人毫不在意地堆積……若是以往,他必然心中會生出不少念頭,還會為此肉痛,但如今他卻不會了。
——這並不奇怪,任誰知道自己煉製下品法器猶若摺紙般輕易快速,也不會太關心這些法器的待遇。
至於這些法器上鐫刻的都是撕裂禁製,倒是無人在意。
如今的煉器師頗多都隻會一二種禁製,自他們手中流出的法器多是同一種禁製不足為奇,反而是擁有多種禁製、賣出的法器多有不同禁製的,纔是新鮮呢。
不過艾久也知道,他的這位主家必定不隻會一種禁製,因為對方從前拿出的那些法器中,已然出現過的就不下於七八種禁製之多!
比起如今絕大多數的煉器師,都要更強。
與此同時,艾久、胡元這樣較為精明的修士心裡更生出一種念頭:或許,當初願意成為主家的仆役,於他們而言或許反而是一場天大的機遇。
眾人心中各有思緒,但葉殊煉製到此時後,卻是開了口:“長瀾,你給他們一人一塊小鐵板。”
晏長瀾聽葉殊這樣說,自是毫不猶豫地照做,將那巴掌大的鐵板分給了眾人,每人都有,無一落下。
眾人不知緣由,卻都老實將鐵板接過來。
而後,晏長瀾給他們一人一把小刻刀。
眾人心裡陡然一動,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葉殊。
下一刻,葉殊果然開口:“方纔我演練撕裂禁製足有上百次,你等儘皆看了,如今且在鐵板上將其鐫刻出來。你等鐫刻禁製時,無須注入法力,隻消將禁製本身起始不錯、最終製成即可。”
給法器增添禁製有數種法子,其中注入法力鐫刻禁製最為常見,亦可以特殊之物調製墨水,用符筆來將禁製繪製於法器器胚之上。但無論是哪一種,並非隻是隨意將禁製所包含的微型陣法陣紋刻下來即可,而是起筆與終筆皆不能錯,中間也要依序而為,一旦有錯,則禁製不能成功。
因此,儘管煉器師鐫刻禁製或者繪製禁製在器胚上,但哪怕另一名煉器師將這帶著禁製的法器買去,看清楚禁製成型後是個什麼模樣,也無法推知禁製的本來麵貌——蓋因禁製上陣紋頗多,鐫刻時一道連著一道,不能有一道錯誤。如此一來,越是複雜的禁製就越是難以推算,更莫說根據他人已然鐫刻完成的禁製來掌握這個禁製了。再者,簡單的禁製如何鐫刻便是如何模樣,複雜禁製則會在生成時自發形成一種圖案,瞧不見陣紋如何,那就更不可能推測了……
——簡而言之,禁製這物,哪怕有形,卻仍舊是煉器師不主動講解或者允人多次旁觀學習,都極少會被他人自行領悟掌握的。
眾人聽了葉殊的話,都很是緊張。
他們原先以為自己能看那麼多遍已然極為幸運,可冇想到居然才第一次旁觀,葉殊就開始考校他們,而這樣的考校雖是急了些,卻明顯是為瞧一瞧他們的天分如何……而且這樣的舉動,哪裡像是他先前說的隻給旁觀,又不同於中間他主動點撥……這瞧著,恐怕連不少煉器師教導弟子,都未必能做到如此。
眾人心跳得很快,可他們到底都是心性不錯的修士,如今都極快回憶自己先前所見的、葉殊鐫刻禁製的每一個手勢、每一次動作。他們一邊回憶,一邊在虛空中慢慢地勾畫調整,待各自似乎都頗是瞭然後,這才都陸續拿起刻刀,在那鐵板上迅速地鐫刻起禁製來!
每一個人都極為用心,都極儘仔細,十分小心……
與葉殊每每不到一刻鐘就能鐫刻完好幾件的快速不同,這些新手就算是最快的那個,在開始鐫刻之後,道如今也有一個時辰過去,都不曾鐫刻結束。
但葉殊也不急,他隻間或從這些人身邊走過,略看一看他們的答案,瞧瞧他們是否有人找對了起始,不曾走到岔路上去。
然而,煉器終究不是一件所有人都可以憑藉努力而完成的事。
葉殊在看的過程裡,便已發覺了不少,隻是為了避免影響他們發揮,他在看過之後就走了出去,將門掩上。
晏長瀾也冇什麼監督的意思,葉殊出去了,他也就跟著出去了。
在瞧一眼裡麵之後,晏長瀾問道:“阿拙,你看過之後,覺得他們如何?”
葉殊略作思忖:“大多能記下起始,但往往中間便亂了,在我巡看時始終走在正路上的,唯有一人。”
晏長瀾不由問道:“是何人?”
葉殊道:“魯鬆。”
魯鬆在幾個仆役中,就如同齊壯般是占了身形健壯、叫人瞧著就頗有把子力氣的便宜而已,論起精明機靈來,他比不過那兩個細膩的女修,也比不過艾久胡元這兩個男修。
但其他幾人,甚至包括肖鳴王敏也全都走錯了路,唯獨魯鬆,先前居然一直不曾錯過。
晏長瀾也未想到竟是魯鬆,但想過之後,卻是一笑:“儘管魯鬆瞧著粗豪了些,但若是真在煉器上有天分,也極好,日後可為阿拙你分憂。”
葉殊淡淡道:“不錯,瞧著也像是個打鐵的。”
晏長瀾聽葉殊這樣說,不禁失笑:“打鐵的?是是,如今煉器也確是需要多多打鐵塑形。”
葉殊又道:“魯鬆比其他幾人強些,可他日後能打造下品法器,卻未必能突破瓶頸,打造中品法器。其餘幾人天分又差些,或許能成為煉器師,但最好隻是學個兩三種禁製便罷,多了反而不妥。”
晏長瀾笑道:“能會個兩三種也成,以後那尋常的法器,再不必阿拙親自動手,直接將他們教導出來,分給他們去做就是。”
葉殊點了點頭:“我也正有此意。不論如何,魯鬆可先挑出來,其餘之人,還要瞧他們能學幾何……日後我其他幾門手藝,總也是要有打下手之人,到時候,也可來測上一測。”
晏長瀾聽得,自是連聲附和。
兩人說話間,裡麵眾人也漸漸都將禁製鐫刻完成。
葉殊推門而入:“我來一一看過。”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健壯漢子身上,“魯鬆,先將你的給我。”
魯鬆不曾想竟會被點中,當即起身,連忙應道:“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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