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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一對

葉殊說道:“紅鴛姐來了?我這裡正捉了幾隻雀兒,有一隻叫聲婉轉,送給紅鴛姐拿回家去賞玩。”

紅鴛見他處處關心自己,不由一笑:“殊少爺,多謝你了。”

說時兩人與往日一般,尋一處坐了。

紅鴛看向葉殊,欲言又止。

葉殊便露出一絲鼓勵:“若是紅鴛姐有何處要我效勞,但說無妨。”

紅鴛連忙搖頭:“並非是有事相求,而是……”

葉殊看他,狀似關切:“而是什麼?”

紅鴛很是猶豫,期期艾艾:“若是……若是有人心儀另一人,恰她手裡又有一樣對心上人頗有好處之物,那人……殊少爺,你覺得那人該如何是好呢?”

葉殊暗道一聲:果然!

雖說葉殊認定紅鴛自私自利,不會得了“神功”後立即告知葉俊,但若紅鴛當真愛慕葉俊到想也不想便將此物獻出,倒也算是對葉俊真心實意,他或者要改一改原本的打算也說不準。如今見紅鴛當真將其瞞下,眼神閃爍,似乎不必他來挑撥,自己便有了些打算……就叫葉殊心中泛起一絲冷然。

葉殊原本便對此女很是厭憎,而今更是毫無憐惜之意。

當下裡,他順著那紅鴛的心思,便說道:“如若是我,就以此物為聘,迎娶心上人為妻。雖說此舉有些乘人之危,但人心皆是肉做,長久下來,總能叫她心軟。更何況在我心裡,若我愛慕了誰,必是再無人能比我待她更好,又怎捨得叫她在旁人身畔,被那等心意不誠之人慢待呢?”

紅鴛一聽,與自己的心思不謀而合,不由想著:確是如此。天底下還有哪個能同我一般愛慕俊少爺?我有此物在手,比之那些大小姐來對俊少爺更有助力,也算配得上了。又想:定是上天憐我一片心意,否則哪會讓我尋到那神功?隻是還要小心行事,不可叫旁人察覺了端倪。

想罷,她心裡急切,同葉殊說話間也帶了些敷衍,正是如坐鍼氈。好容易說了一會兒話,她自覺已掩飾得了,就急急同葉殊告辭。

葉殊也隻當不曾看出來,放她離開。

待其走後,他便繼續修行。

此後隻需等上幾日,他再多下山幾次,想來便可探聽到不少訊息了。

·

數日後,葉殊就帶著田裡采來的藥材下了山。

入城之後,他照舊到老大夫的醫館裡換了些銀錢,便去尋了一家酒樓坐著,要聽一聽近來發生的稀罕事。而若是要打聽,自是人流複雜的一樓最為合適了。

葉殊找了個角落坐下,要了一壺茶兩個菜。

許是晏城主乃是一名講理之人,這城裡的風氣除卻那幾大世家以外,其餘之處都還不錯。他這一副山野之人的打扮,到這酒樓裡用飯,那小二也挺殷勤。

茶和菜上齊後,葉殊一邊慢慢吃,一邊細聽周遭之人言語。他耳力極佳,每每若是有他願意聽的訊息,都能聽個一清二楚,若是不願聽的,略過去也很容易。

不多時,果然就有一些沾邊兒的話,被他收入耳中。

“聽說最近葉家葉俊大出風頭,以這堪堪及冠的年歲,到臨縣將那潛逃十餘年的江洋大盜抓了來,到城主府獻人頭領懸賞去了。”

“可不是麼,那江洋大盜極為凶悍,不然也逃不得這樣久,縱然有時泄露了行跡,追上去的人也都給他殺了,死狀十分殘忍,久而久之,便無哪個俠士敢去抓人了。冇想到,葉家這位少爺竟能有這本事,實在是……”

“依我看,可未必是這葉俊的本事,恐怕還是葉家跟了高手過去,叫這葉俊沾光罷?”

“嘿,可不能這樣說!聽聞此番還當真不假,那葉家雖也有隨行的高手,但真正出手的,還真是那葉俊!”

“葉俊的武功的確已是不錯了,但那江洋大盜更為凶悍,哪裡能被他獨自抓住?”

“據說有人親眼所見,說那葉俊突然實力大進,故而才能做到如此。”

接下來,便是一些討論葉俊為何實力大進,是否是葉家花大代價換來了一門神功,又或者葉俊有什麼奇遇之類。

最後纔有一人說道:“我倒聽說,並非是那葉俊有奇遇,而是一名美婢將祖上所傳的一部神功秘籍取出,交給葉俊習練……”

聽得此言,就有不少人笑而不止,皆說那葉俊豔福不淺,也不知是否將那美婢收用了?也有人笑說,那葉俊不可辜負美人恩雲雲。

隻不過既然說到了美人,話頭便是一轉,之後也都是男子之間的葷話黃話,說的俱是佳人美色了。

葉殊便不再聽,安靜將餘下的飯菜吃了,再喝完茶,就此離去。

——那紅鴛倒也知道些手段,將此事鬨得沸沸揚揚,叫眾人都知道,也好叫葉家中人不可立時過河拆橋。

隻是,倘若僅僅如此,怕還是不夠的。

·

葉家,一間廂房內。

纏綿水聲不絕,女子□□柔情百轉,而後男子一聲低吼,便雲歇雨收。

裡頭還有些情話喁喁,突然門外來了人,在外頭揚聲道:“俊少爺,大老爺有請!”

門內便有個略帶沙啞的年輕嗓音傳出:“知道了。”

然後又有幾聲安撫親吻之聲響起,房門被打開了。

一個相貌英俊的青年走出來,他的衣衫有些亂,眼裡是剛發泄過的饜足,以及一絲不快。

房門掩映間,隱約可見一名嬌美少女攏著胸衣,滿麵酡紅,春情無限。她正癡癡地瞧著青年的背影,滿眼遮不住的羞怯與愛慕之意。

青年回頭朝她笑了一下,隨即大步而行,很快穿過走廊,來到了一處堂屋內。

在此處已有人等著了,乃是個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名雍容華貴的美婦。

兩人看到青年後,原本坐在貴妃椅上的美婦急忙起身走過去,握住了青年的手:“我的兒,委屈你了!”

中年男子也是沉聲問道:“如何?那賤婢說了麼?”

青年冷哼一聲:“她還指望著嫁我為正妻,如何肯說?”

美婦登時柳眉倒豎,厲聲叱道:“她也配?若非是有這神功秘籍,縱然是個妾,她也做不得!”

中年男子眼裡帶著濃濃的不悅:“那個賤婢,好大的膽子。”他禁不住又看向青年,問道,“俊兒,你已練過了,究竟如何?”

青年隨便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吐口氣說道:“那神功不愧是神功,孩兒剛剛修習了第一層,內力已是從前一倍有餘,且尚在不斷進境。隻是第一層極為容易,如今已學到頭了,若是要再更進一步,還得學第二層去。”

美婦咬牙:“可恨這樣好的神功,偏被那個賤婢得了去!還說是自己祖傳的神功,要真是祖傳,還能留到現在不成?”

中年男子與青年也都這般認為。

那等下賤的女婢,自不可能有如此珍貴的神功,想來她不知是自哪裡奇遇得到了,竟拿來用了要挾的手段。

——這三人,正是葉家嫡係的大爺葉振,其妻唐氏,以及其子葉俊。

葉振問道:“她已然將身子給了你,怎地還不吐口?”

葉俊說道:“此女心計頗深,早先隻說有一門祖傳神功要獻於孩兒。因她曾為孩兒辦了些事,孩兒便給她一點顏麵瞧了一眼,孰料那神功果然神妙,卻隻有第一層……原本孩兒也想著,若是奪了她的身子,能叫她死心塌地,然而她雖是任由孩兒擺弄,在此事之上卻還是咬牙不說。賤婢就是賤婢,當真不識抬舉。”

唐氏怒聲說道:“將她關押起來嚴刑拷打,便不信她不肯說。”

葉振則是擺手道:“不成,不成。她不通武藝,若是一個熬不住死了,後頭的神功自哪裡來?萬萬不能冒險。”

葉俊不甘道:“莫非孩兒真要娶那下賤之人為妻?”

葉振拍了拍葉俊的肩:“為父知道,此事是委屈了你,但等你將這神功儘數學會了,再來處置她也不遲。到那時,你神功大成,天下間橫掃無敵手,妻子病逝又算什麼?”

唐氏不快道:“那賤婢卻還要糟蹋吾兒……若是她懷了胎,又該如何?吾兒被迫娶這樣一個賤婢為妻,豈非是大失顏麵?”

葉振笑道:“不礙事,此事稍加改動,便可成一段佳話。”說帶此處,他聲音裡有一絲狠辣,“若是日後那賤婢不曾懷上,隻管讓她病逝就是;若是她懷上了,生下來的資質好,則去母留子;資質不好……區區賤婢又怎配誕下吾兒的嫡子?自是讓那雜種隨了他親孃去。”

唐氏聽到此處,痛快許多,便說道:“也是,吾兒身為男子,縱然到時年長幾歲,再娶門當戶對的妻子亦不遲。”

葉俊聽得父母這一番言語,氣順了些:“那孩兒就暫且委屈一段時日。”

·

又數日後,葉殊再打探時,便聽到了另一則訊息。

據聞,葉俊與那美婢原是兩情相悅,隻是身份不甚匹配,族老不允,葉俊卻一直堅持,而後美婢獻出祖上所傳神功,感動葉家族老,便允了她與葉俊共結連理。

再有五日便是吉日,葉俊將迎娶美婢為妻,自此一心一意,再無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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