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瀾修為稍遜一籌, 且這年輕修士能在百戰台上勝出這許多場,本身實力也絕非庸手,兩人這一次對戰, 可謂是龍爭虎鬥——若非晏長瀾始終表現出有頗多餘力之態,恐怕這人被看好之處更在晏長瀾之上。
此刻, 那年輕修士見到晏長瀾, 先是笑了笑,便抱拳說道:“李某早聽聞晏道友戰力高深, 心癢難耐, 故來請教。”
晏長瀾見他客氣, 也不曾與台下之人眉眼交流,自然不知這李長峰竟是昌天傑的走狗,於是也客氣說道:“李道友請。”
兩人相視一眼,而後皆不留情,迅速對戰起來。
李長峰的實力果然不俗, 其最為高明處, 乃是善疲對手,其身法據聞乃是曆練而來, 不知品級, 卻極為精妙,且消耗甚少, 以至於但凡與其對戰之人, 每每都能將對手法力消耗大半, 他本身又有幾門攻擊之法, 威力很高,就能暴風驟雨一般,將對手擊落台下。
莫看這李長峰所擅長的也不過一門身法、三四攻擊之法,可他儘是練得爐火純青,且區區築基修士,若是大宗弟子,原本就不可貪多,否則除非那頂尖的驕子,都是妄為,必定要一事無成的。這李長峰資質頗佳,可既然是跟隨昌天傑的,可見其遠遠達不到頂尖驕子的境地,也就很是精心挑選幾門,叫他如今得到了不小的名聲。
這一回,李長峰麵對晏長瀾,也如同從前一般用了疲人的戰術。他身形浮動,滿地遊走,像是憑空出現了無數影子,前後左右恍惚不定,叫人難以看清其身形所在。
隻是晏長瀾的身法如挾風雷,更快數分,李長峰快,他便更快,就像一抹雷光,於李長峰身法騰挪刹那已緊隨而上,故而台上那千百個幻影之後,有雷光點點,同樣留下道道殘影,一時間,兩道影子奔騰挪移,分不出哪個在前哪個在後、哪個在左哪個在右。
李長峰雖對於身後始終有一道威脅緊隨而生出警惕之感,但麵色卻仍是頗為平靜,他十分明白自己如今目的為何,更清楚自己之後所要做之事,甚至他用身法疲人,也是他被選中的緣之一,他更知道,莫看他如今勝出的場數比晏長瀾更多,實則與對方交手之時,對方身法比自己更輕靈,也更快一些,若真心對戰,他也非是對手。隻是……他心內歎息,若是尋常時候遇見,他定是想要與他真正交手,可為了那一道指令,他卻不能如此,至少晏長瀾表麵之上,須得如若無事纔好,但其內力,則須得疲弱不堪,如此,方能行下一步計劃。
心念電轉間,李長峰動作半分不慢,他被晏長瀾緊隨一陣,奔行越來越快,竟全力煎熬了有一刻之久。他到底是個築基修士,全力之下一刻時間已著實不少,他便做出一副略有動容之態,麵上生出一絲怒意,彷彿被刺激一般,居然暗中蓄力,趁著下一次騰挪時陡然一停,轉身就朝身後的晏長瀾攻擊而去!
晏長瀾跟李長峰周旋時,若是想要儘快勝出,在盞茶時間即可尋到時機動手,但他上百戰台並非隻為勝出,更多乃是磨礪,李長峰乃是於身法上難得一見的對手,與其迅速勝之,不若交手中鍛鍊自己的身法,故由他陪練一刻。但此時李長峰反身攻擊,他立時看透,自然迅速還擊,輕易就叫李長峰倒退數步。
李長峰神情更怒,隨即,就像是有些控製不住自身般,迅猛地攻殺過來!
晏長瀾於此刻,則覺出一絲怪異——這人瞧著並不像是那等難以自控之輩,為何這時卻是如此作態?其中必有蹊蹺。
因此,晏長瀾加強戒備,手中重劍朝前方一擋,周身更是法力縈繞,更帶上一抹雷光。
李長峰眨眼就到晏長瀾近前,所持兵刃乃是一把赤玉尺,看似不經用,實則堅固無比,與那重劍對撞起來,亦能生生扛住,分明是一件極為不錯的上品法器,縱然不比晏長瀾手中拙雷劍這等本命靈劍,也是絕佳之物。
兩人交戰數個回合,李長峰攻擊很是淩厲,然而在晏長瀾回擊之下也是接連後退,並不能與之抵擋,眼看就要敗北。
·
葉殊眯起眼,與晏長瀾一般,他也瞧出這李長峰似有蹊蹺,隻是究竟他要如何做,一時倒也不能分辨……他心中忽然生出不祥之感。
牧燕清不曾瞧出什麼,許靖之心思細密,不過眼見晏長瀾處處占據上風,也不成細細觀察,也隻是偶爾有一絲靈光閃過,不曾捕捉到,也不曾如葉殊這般心生警兆的。
突然間,場中劇變!
那李長峰的赤玉尺上陡然爆發出一道熾烈火光,這火光又迅速落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化為一個火人一般,火光將他身形遮掩,在這團火光之內,自也不曾叫人瞧見他的胸腹陡然凹陷,像是被什麼物事重擊一般。
下一瞬,李長峰攻向晏長瀾。
晏長瀾自是回擊,重劍連掃,與那赤玉尺相交,劍鋒上有雷光爆鳴,直將那赤玉火焰儘數剿滅,與此同時,劍鋒也擊碎了赤玉尺,其中頗為尖銳的一塊赫然衝進李長峰胸腹之地,叫他噴出一口鮮血,倒退數丈,徑直朝那台下落去!這時火光儘數消散,所有修士都能瞧見,李長峰胸腹不僅有那碎裂玉尺擊傷的視窗,還有巨大凹陷,傷及內臟,極為淒慘……
正這時,一道人影倏地飛來,正將重傷的李長峰接在手中,隨之而來是一道驚雷般的嗬斥聲:“好毒辣的手段,不過切磋而已,竟下如此重手!”
話音落時,眾人也看清這人身影。
此人身長近八尺,體態頎長略瘦,相貌堪稱英俊,如今手中抱著李長峰,麵上亦有怒色。他之風度倒也不凡,若不是這般作態,尋常時候有人見了他,免不了也要覺得乃是一位難得的才俊。隻不過,他眉眼間有些陰鷙之感,初看或是不錯,看得久了,難免就叫人不欲親近了。
也是此刻,眾人將他認了出來。
許靖之一聲低呼:“昌天傑?”
牧燕清瞳孔收縮:“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葉殊瞥這男子一眼,冷聲說道:“算計來了。”
許靖之、牧燕清不由一驚,冷汗涔涔。
果不其然,隻見那昌天傑將李長峰交於身後跟來的下屬手中,自己則縱身躍上百戰台,立在了晏長瀾的對麵,冷厲開口:“昌某無意以強欺弱,但長峰是昌某好友,道友如此心狠手辣,昌某也不得不出手為他討個公道了。”說到此,他昂然道,“為免有人多言,昌某予你半個時辰恢複法力,再來交手!”
話雖如此,他心裡卻很明白,李長峰做得不錯,先前那赤玉尺斷裂時,就有暗手入得晏長瀾體內,叫他也受了不輕的暗傷。區區半個時辰,看似寬裕,定是無法減輕傷勢的,更莫說痊癒之後來恢複法力了。
·
正如昌天傑所想,晏長瀾在那赤玉尺斷裂時,就發覺了數道與火光色澤相近的紅光過來,他因赤玉尺斷裂猝不及防,雖擋住幾道紅光,卻也還有二三果真入得他體內,在他血肉中一陣翻絞,傷了數處經脈。若是施展法力,定有不暢通處,且若要療傷,用尋常丹藥,短時間裡也難以痊癒。
而後昌天傑出現,又說出那些話來……晏長瀾心中哂笑,明白了這昌天傑的意思——昌天傑不過是既想周全自己的臉麵,又想讓他這對手必輸於他手罷了。許多心思儘用在這等伎倆上,當真是不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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