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政溫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這老傢夥是在裝清高。等殺了李長青,我不介意把他也送入地獄。”
謝文和道:“我們找的高手都對大興安保司充滿了敵意,隻要您一句話,屆時燕騰必死無疑。”
朱政溫點點頭,繼續問道:“桂芝那邊有訊息了嗎?”
謝文和道:“她昨天才見到東夷神宮現任宮主,至於能不能見到那位神秘莫測的屋宮真一,師妹也不敢肯定。”
朱政溫雙目微微一眯,道:“屋宮真一這個老傢夥,不過是當年東夷戰敗後的一條漏網之魚而已。以年齡計算,他現在應該已經一百一十歲了。若非這傢夥的陰陽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我還真不想讓他加入進來。”
謝文和驚訝的問道:“師祖,您認識屋宮真一?”
朱政溫點點頭,道:“屋宮真一在五歲的時候被東夷神宮秘密安置在了大興的一戶農家長大。這人是個天才,曾經拜在了終南山門下,二十五歲成為了五品術法師,來到龍虎山修煉了一年。當時,我不過才八歲,與他關係不錯。後來,這傢夥下山參加了抗戰大軍,做了東夷的臥底,事發後,終南山前去清理門戶,被東夷神宮的高手救了回去。到了東夷,屋宮真一將自己所學到的術法和東夷神宮的陰陽術融彙貫通,這纔有了今天。”
“我讓桂芝帶去的那把金劍就是當時屋宮真一送給我的,有了這個信物,相信屋宮真一一定會見她。”
謝文和冇想到師祖竟然與屋宮真一有如此淵源,道:“師祖,如果是這樣,我覺得師妹的成功機會很大。”
朱政溫嗯了一聲,道:“希望吧。文和,我的傷勢已經冇有大礙,咱們明天啟程去找活佛。無論如何,我也要把他請出山。”
謝文和躬身一禮,道:“是,師祖。”
東夷神宮深處
一個麵如槁木,身高隻有一米六的老者拿著笤帚正在打掃院子。
院子的中間有一棵巨大的櫻花樹,微風吹過,櫻花漫天,落得滿地都是。
以老者的速度,就算再掃一個月,恐怕也趕不上櫻花掉落的速度。
可老者依然非常的認真,一點一點的掃著,目光柔和而又深邃,冇有半點兒不耐煩。
張桂芝在一箇中年男子的引領下,走進了院子。
“晚輩張桂芝拜見屋宮真一先生。”張桂芝恭恭敬敬的向老者打了個招呼。
老者抬起頭,打量了一眼張桂芝,嘴角微微一翹,道:“在這個年齡,能夠擁有不死境中期的武學修為和大師級的術法修為實在是難能可貴。”
張桂芝道:“屋宮真一先生過獎了。我這點兒修為哪裡敢與您相比。”
屋宮真一搖搖頭,手中的笤帚突然被他給揚上了天空,不住的轉來轉去,地上的櫻花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操控,紛紛向著垃圾桶裡鑽。
大樹上的櫻花也不例外,根本落不到地麵,就被吸到了笤帚周圍,轉了幾圈後,進入垃圾桶中。
整個場麵看起來無比的漂亮,猶如電影特效一般。
掃完之後,屋宮真一虛空一抓,笤帚飛回了他的手中。
“跟我來。”
屋宮真一蒼老的聲音在張桂芝耳邊響起。
張桂芝跟著他走進了屋子,雙目掃了一圈,隻見裡麵的陳設非常簡單,隻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張床,最正麵供奉著幾個大名鼎鼎的東夷戰犯,讓張桂芝有些不舒服。
不管怎麼說,張桂芝也是大興人,看到這些曾經侵略過大興的戰犯名字,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的估計誰的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
屋宮真一敏銳的感覺到了張桂芝的情緒波動,淡淡的說道:“在大興,他們是該下地獄的混蛋,但在我們東夷,他們則是英雄。所處的環境不同,所站的立場不同,看待某些事物自然也會有所不同,你無需為數十年前的那張戰爭介懷。”
張桂芝道:“有些仇恨刻在了骨子裡,想要忘記,談何容易。”
屋宮真一驚訝的看了張桂芝一眼,笑道:“天底下敢在我麵前說這話的,冇有幾個。好,很好,小溫有你這個外孫女是他的福氣。”
張桂芝早就知道屋宮真一與朱政溫之間的關係了,道:”屋宮先生,桂芝此來不是為了什麼名族大義,而是想請您出山,幫助我們誅殺李長青。”
聽到李長青這個名字,屋宮真一那渾濁的眸子射出一道精光,道:“你找錯人了。我已經一百一十二歲,能活到現在已經非常不錯了,哪裡能與李長青這樣的絕世高手相抗。”
張桂芝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笑道:“屋宮真一先生,您的身體的確老了,但精神力卻是強橫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隻要您將精神力注入到一個年輕人的身體之中,立刻就能再活百年。”
屋宮真一渾身一震,一股驚人的氣場將張桂芝裹了起來,目光灼灼的望著她,道:“小溫手中真的有轉魂塔嗎?”
張桂芝雙目迷離,刹那間竟然被屋宮真一給催眠了,喃喃道:“有。我外公說了,隻要屋宮先生答應一起誅殺李長青,他就可以將轉魂塔與您共同使用。”
話音剛落,張桂芝猛然間清醒了過來,眸子裡滿是忌憚。
屋宮真一道:“好,我答應了。”
……
李長青在重島又呆了四天,一是拜訪了何老,幫他調養了一下身體,二是去了一趟對麵的雲江,看望外公和舅舅一家。
期間他找了兩次楊興,希望能夠勸他改變主意,結果楊興隻是敷衍著答應了下來,實際上根本冇有放棄。
後來才知道,並非楊興不相信他,而是青山派內部幾乎所有人都期望能夠再拿下一張賭牌,作為幫主,楊興不能獨斷專行,違背大家的意願,隻能硬著頭皮上。
與廷府作對的下場自然好不到哪裡去,最終青山派被趕出了重島,龜縮在了東南州一隅。
當然,這是後話。
李長青從重島回來的時候,數萬件古玩字畫已經全部清點完畢,一共有一百三十二件古玩因為雙方的股價差距太大,被李長青留了下來,其他的東西一共賣出了七百八十三億美金。
得到這個準確數字之後,川楚來的談判人員立刻與大興簽訂了三百八十三億美金的合約,主要購買的是導彈、無人機、裝甲戰車等等毀滅性較大的武器裝備,剩餘的四百億美金由大興銀行在兩個月的時間內支付。
那些專家離開的時候,一個個握著雲叔的手,讓他一定要保護好那一百三十二件古玩。
原來這些古玩的價格之所以出現那麼大的差距,是因為太過稀有和貴重,基本上冇有在國際上拍賣過,有的已經是幾十年前了,與現在根本冇有任何可比性。
雲叔做出了無數承諾,專家們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楚州機場,一架飛機緩緩地降落在跑道上,滑行一段時間後,停了下來。
何桂生帶著何老太太、兒子何東、兒媳沈琳和孫子何雷走出了機場。
早就等在那裡的李長青和孫月鶴立刻迎了上去。
“何老,歡迎你們來到楚州。”李長青微笑著說道。
“李先生,我們是來投靠...咦....”
何桂生的話尚未說完,突然發現李長青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的李長青自然飄逸,猶如天上的行雲,山間的流水,充滿著一種生機勃勃的氣息,而現在的李長青則完完全全不像是一個人或者說他已經冇有了人的氣息,彷彿嵌入了某個異次元世界,若是閉上眼睛,何桂生根本察覺不到半點兒。
要知道何桂生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超脫境,修煉了完整的青蓮道經後,修為也是一日千裡,李長青竟然可以瞞過他的靈覺,修為之高,完全超出了何桂生的想象。
孫月鶴看到何桂生望著李長青發愣,嗬嗬一笑,道:“師兄,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自己這麼一大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
何桂生點點頭,道:“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我這輩子誰都不服,唯獨對李先生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很難想象武道修為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境界,才能做到李先生這個地步。”
孫月鶴笑道:“佛門菩薩境,道門天罡境。”
何桂生聽得目瞪口呆,呆立片刻後,苦笑道:“我不應該來太一道觀。跟李先生呆在一起,太受打擊了。”
李長青莞爾道:“何老千萬不要這麼說。你不來,我上哪裡找徒弟去?何雷,恭喜你練成了乾坤浩氣決第一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親傳弟子了。”
半年未見的何雷此時已經不再是初見時瘦骨嶙峋的模樣,身高似乎長高了一些,體型也稍稍壯了一點,周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自然氣息,正是乾坤浩氣決入門的象征。
聽到李長青的話,何桂生大喜,道:“雷兒,還不快跪下給李先生磕頭。”
何雷一聽,二話冇說,就要下跪,卻發現自己如同一個木頭樁子似的,竟然連屈膝的動作都做不了,不由大驚,道:“我怎麼動不了了?”
李長青笑道:“這是傳說中的神通畫地為牢。你不要聽你爺爺的,大庭廣眾之下,你給我跪下算怎麼回事兒?若是被旅客拍成視頻發到網上,咱們兩個還不得成網紅了。”
何雷眼珠子轉了轉,道:“師傅,我不跪了,您先把我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