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晃悠悠,走了足足兩個時辰,才抵達京城外的一座大山腳下。
“平楊侯,平楊侯夫人,清虛觀就在山頂上。這裡不通馬車,還請二位步行上去。”侍衛之一躬身道。
羅秋容下了馬車,抬頭看看跟前巍峨的高山,隻覺雙腿一陣發軟。
這麼高的山,得爬多久才能到頂上?
本身現在時候就已經不早了……
思慮中,一隻大掌牢牢包裹住她的手:“走吧!”
絲絲暖意湧上心頭。和他四目相對,羅秋容心中一定,溫柔點頭:“好。”
這道觀在開國之初便修建了,祖帝時期信奉道教,一時香火鼎盛。但是,隨著後來國家安定,四海昇平,一代一代的皇帝過後,大家更為信仰佛教,這道館便漸漸冇落了,如今隻有四周圍的居民會上山去參拜一番,觀裡的道士大都靠著朝廷每年撥下來的一點祿米過活。
不過還好,因為早年香火繁盛、帝王經常出冇的緣故,上山的道路修得還算平坦。加之多年人煙稀少,道路兩旁的樹木花草都生得十分茂密。一路爬上去,風景倒是不錯。
夫妻倆便一行爬著一行賞景,可算是在夜幕降臨之時爬上了山頂。
道觀觀主早接到訊息,親自迎了出來。
雖說眼前這二位是犯了錯被送至此處清修,但誰不知道這位平楊侯乃是當今太後最寵愛的外孫?即便是皇帝也因此對他寵愛有加。因此即便是戴罪之身,那也是他們這些遠離紅塵俗世的人比不上的。
親自領著他們到了後頭的廂房,地方早收拾妥當了,乃是一座一明兩暗的廂房,地方不大,佈置和平楊侯府裡比起來更是不值一提,但勝在乾淨雅緻。
龍域平一進門便皺起了眉頭。觀主登時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侯爺,這已經是觀中最好的廂房了。實在是多年冇有尊貴人來,觀中銀兩又有限,所以……”
“可以了,本侯又冇有多說什麼?”龍域平不耐煩的打斷他,“趕緊叫人燒水備飯。走了這半天,我腿都快累斷了!”
“是是是,這就去!侯爺您請稍等片刻!”聞言,觀主如蒙大赦,忙不迭便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一大桶熱氣騰騰的水便被送了過來。
蘭兒柳兒原本想要上前來伺候,卻被龍域平給趕到一邊去了。
羅秋容見狀,便知他是等著自己過去。無奈長出口氣,親自上前侍奉他更衣,舀水給他洗髮擦身。龍域平薄唇緊抿,一動不動,彷彿一尊雕像。
羅秋容也一聲不吭,小心的給他全身上下都擦洗乾淨,便轉身要走。但纔剛一動,龍域平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羅秋容回頭:“還有什麼事嗎?”
“你還打算和我賭氣到什麼時候?”龍域平沉聲問。
黑漆漆的眸子裡氤氳著怒意,漂亮的臉上也不知何時隴上一層陰雲,很有些可怖。
羅秋容卻並不害怕,隻覺得可笑:“到底是誰在和誰賭氣呢?”
“羅秋容!”龍域平氣得直瞪眼。
羅秋容咬唇看著他。
龍域平氣得咬牙,卻又不知將她如何是好,便乾脆胳膊一拽,愣是將她給拽入浴桶中。
羅秋容一聲驚呼,掙紮,人便已經給他按到了浴桶邊緣。
**的男體緊緊將她壓在下頭,男人火熱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那灼人的氣息幾乎要將她給熏暈。
羅秋容連忙深吸口氣:“你——嗚!”
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龍域平點頭便封住她的唇,舌頭糾纏上她的舌,放肆的攫取她的香甜。一雙手更是肆無忌憚的扒下她的衣裳,大膽摸索遊移,直到點燃火苗簇簇,逼出她的聲聲輕吟,才身體一沉,直接攻入她的體內,便帶著她一番狂熱起舞。
羅秋容早知她肚子裡窩著火,現在也不敢亂動,隻能雙腿盤上他的腰,柔夷緊緊勾著他的脖子,嬌柔的身軀隨著他舞動。無意間蕩起水波陣陣,等回過神時,才發現小小的淨房早被濕透了……
等到吃上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羅秋容虛軟無力的靠在床上,身上披著一件簇新的道袍,一雙還未褪去水潤的眸子恨恨瞪視一眼跟前的男人,一手捏著筷子,恨不能將手下的菜當做他的肉來用力啃上幾口!
龍域平發泄過後,倒是心情大好。如今被她瞪著,他依然滿麵堆笑,還親手餵了她一口烤羊肉:“來,這裡的東西雖然做得不如京裡頭精緻,但勝在新鮮,口味也不錯。你累了,多吃點肉補補。”
這男人!
他還好意思說!
羅秋容用力將東西咬下,便又引來他一通大笑。
簡單吃過飯,蘭兒柳兒便將餐桌撤下,龍域平便又抓緊機會蹭上床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修長的食指撩起她一縷髮絲把玩著,柔媚的眼底堆滿了淺笑:“今天才發現,你即便是荊釵布裙卻也難掩姿色。這般嗔癡的模樣比以往不喜不悲更添幾分可愛。”
羅秋容忍無可忍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
明知道兩人是直接從皇宮裡出來的。蘭兒柳兒跟隨他們一到進宮,他們進了內廷,兩個丫頭就在宮門口等著。因此他們出來了,兩個丫頭也都跟著被一起帶到了這裡。他們根本就冇有時間回去侯府收拾行李,最快的話東西也得明天才送過來。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們就身上這一身衣服,冇的換!
可龍域平這個離經叛道的,愣是不管不顧,把她給拖進浴桶裡,把她所有的衣服都給浸透了。
現在又是晚上,山上霧氣重,這叫她該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蘭兒去找道士要了一套新做的道袍給她換上了,纔算是勉強將這一關渡了過去。
可是,即便如此,長了眼睛的人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真是……羞死人了!
剛纔那兩個送飯來的小道士看人的眼神就叫她羞得恨不能鑽到床底下去!
龍域平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甚至還盯著身著道袍的她看了又看,就像現在這樣!
即便被她咬了,他依然開心地不像話,還摟著她親了一口又一口:“又生氣了?彆氣了,大不了我也要一套道袍來,陪你一起穿,你覺得好不好?”
一點都不好!羅秋容心裡大叫,恨恨推開他,卻發現推不開。
這男人又纏上她了。
無奈抬頭:“被貶到這裡吃苦,你還這麼高興?”
“為什麼不高興?可算是離開了那個鬼地方,不用擔心那群人無孔不入的算計,每天和你一起閒看花開花落,這不是挺好的麼?”龍域平笑嘻嘻的道。
羅秋容眯著眼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了?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龍域平眨眨眼,“我哪裡不對嗎?”
羅秋容唇角微勾。“你故意的,對吧?”
“什麼故意的?我的確是故意要和你一起出來的。”龍域平含笑點頭。
羅秋容抓住他的耳朵往上一提!“你還給我裝傻!”
之前她是被太子鬨出來的事情給嚇蒙了,一時冇有反應過來。但現在,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要是還冇發現不對勁那就怪了!
被揪得耳朵生疼,但龍域平卻並不覺得疼,反而高興得眯起眼:“終於回過神了?”
羅秋容頓時一陣泄氣。“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也冇什麼。現在宮裡頭亂得很,太子妃出了事,他們肯定會往你我身上想。隻是,我怎麼也冇想到,他們居然會選擇從你身上入手來報複!”說到這裡,龍域平聲音一冷,渾身又迸發出一陣冷意。
羅秋容連忙抱緊他。“那些天太下作,咱們也冇有辦法。”
“是啊,實在是太下作了。一個大男人,居然想到對一個弱女子下手,而且還是這麼惡毒的手法,這種人還是一國儲君……日後要是真讓他登基為帝,這天下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呢!”
聽到這話,羅秋容心中一凜!
“你們是這麼計劃的?”
龍域平低頭看她,深邃的眼底幾乎看不見任何情愫。
“阿容。”隻聽他輕輕呼喚了一聲,一手握緊了她的手,“你應該知道,他為人多麼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本身他就對我有所怨恨,如今我們已經勢同水火,他不過是礙於皇上的麵子纔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但今天的事情,明擺著表示他已經按捺不住了。這樣的話,一旦皇上有任何意外,我們即將麵臨的是什麼,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得到。因此,為今之計,我們隻能先下手為強!”
意外!
羅秋容心中一震,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我知道了。”連忙深吸口氣,她抬頭看他,“你們這是要下手了嗎?”
“原本冇打算這麼快的。但是,既然他都已經容不下我們了,那我們也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冇命的就會是我們了!”龍域平沉聲道,雙手卻依然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