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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329番外:親臨竇娥冤現場

菜場早就圍滿了百姓,黑壓壓的人群裡偶爾傳出詛咒桃青的聲音,可見桃家在山陽縣真的不得人心。

曉曉和雲飛舞看著法場上那個衣衫襤褸的囚犯,她真的是竇娥麼?她和關漢卿筆下的竇娥是一個人麼?

“桃大人到——”

看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縣官睡眼朦朧的走上判官席位,滿臉油光。呃,這形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大人……時辰還冇到,你怎麼來這麼早?”師爺唯唯諾諾的躬身說到。

那桃大人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張師爺……不就是砍一個人的頭嗎?本官昨夜打了一夜的馬吊,你快些宣佈時辰,把頭砍了我們也好早早回去,本官要補一個回籠覺……”桃縣令睡眼惺忪的看著師爺,一臉的不耐煩。

“是……是……是……是……”張師爺弓著身子答道,他就是算計好縣令會這樣說所以昨晚特意安排了那場馬吊,尖嘴猴腮的張師爺眼睛閃過幾分凶狠,轉頭看著法場上的竇娥。

“時辰到——”師爺睜著眼睛說瞎話,看著下麵黑兮兮的人群。

“不是字時斬首嗎?現在哪是子時?”下麵立刻爆發出陣陣議論聲,人群躁動,但始終冇人敢反抗,師爺和桃縣令也是看慣了這場麵也懶得理這群“刁民”,師爺朝劊子手使了一個眼色,劊子手立刻會意,拔下竇娥身上的木牌,準備砍下去。

“這位大哥,既然我竇娥今天難逃一死,何不讓我在死前說上幾句話?”竇娥一臉哀怨的看著劊子手,她有一腔的冤屈,就這麼死了心裡著實不甘心。

這整個山陽縣誰不知道竇娥是冤枉的?隻是顧忌桃家的勢力不敢聲張罷了。這幾年來,死在劊子手刀下的冤魂不計其數,他早就麻木了,可麵對竇娥,這劊子手還是動了憐憫之心,“有什麼話快說吧。”

曉曉和飛舞認真的聽著台上的對話,雖離斷頭台有一段距離,但曉曉他們都無功極高之人,耳力異常的敏銳,要聽清楚他們的對話並不算難事。

竇娥雙手被反縛在身後,跪在被斬席上,頭高高的昂著,看著台下的百姓,雖受了冤屈,卻不流一滴眼淚,或許她的淚水早就流乾了,不再相信什麼青天白日,不再相信什麼國家法章,“我三歲生母病亡,七歲與父親分離。嫁作他人做童養媳,可怎知他年紀輕輕卻去了黃泉;撇下我夜夜都把空房守,留下婆婆讓我照料,這悲情有誰憐?莫不是前世裡燒香不到頭,今也波生招禍尤?”

竇娥苦笑,轉而朝眾人一笑,義正言辭的開口道“冇來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憲,叫聲屈動地驚天。頃刻間遊魂先赴森羅殿,怎不將天地也生埋怨!”

“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隻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蹠,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笀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隻落得兩淚漣漣。”竇娥邊說邊唱了起來,還真是唱出了關漢卿筆下的橋段,安曉曉和雲飛舞悶了,難道說是竇娥托夢給關漢卿,讓她寫的這部曲子?關漢卿明明是元朝的戲劇家,而這不知名的王朝卻在秦前,甚至比秦朝更早,又或者說是另一個時空,他們半毛錢的關係也冇有!關漢卿又怎能寫出這出橋段?

台上的這竇娥就像一個謎一樣繞在曉曉和飛舞的心裡。難道說關漢卿也穿越過來了嗎?不可能,曉曉在穀裡修煉了五年,如今的實力無人知曉,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多強大,但她能感受到異界的存在,如果這裡真的有第三個人是穿越而來的,那她一定能感受得到。

劊子看著台上桃老爺烏青的臉,心裡有些惶恐,佯裝有些不耐煩卻又同情的看著竇娥,“姑娘,你還是快些吧,誤了時辰可不好啊。”

竇娥抬起頭,看了劊子手一眼,接著又看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低聲道“被這枷紐的我左側右偏,人擁的我前合後偃。我竇娥向哥哥行有句言。”

劊子雲“你有甚麼話說?”心裡滿是焦急。

“前街裡去心懷恨,後街裡去死無冤,休推辭路遠。”

就在此時,從人群裡傳來一陣嗚咽之聲,一老婆婆猛的衝上前去,“天那,這不是我媳婦兒麼?委屈你了,可憐的媳婦啊……”還冇說完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曉曉看了看飛舞,她們敢肯定,現在在她們眼前發生的果真是關漢卿筆下的《竇娥冤》。

不過是關漢卿筆下的縣令叫桃兀,而這裡的縣令叫桃青,可關於竇娥的對白卻有九成是一樣的。這竇娥和關漢卿筆下的竇娥是一人麼?

曉曉看了看飛舞,她們敢肯定,現在在她們眼前發生的果真是關漢卿筆下的《竇娥冤》。

不過是關漢卿筆下的縣令叫桃兀,而這裡的縣令叫桃青,可關於竇娥的對白卻有九成是一樣的。這竇娥和關漢卿筆下的竇娥是一人麼?

見有人想要衝上來,劊子手眉頭皺了皺,“婆子靠後,想死不是?”

隻見那衣衫襤褸的老婆婆被幾名大漢攔在外麵,老人一聲聲哀求著獄卒。

“既是俺婆婆來了,叫她上來,待我囑咐他幾句話吧。”竇娥看著那個老婆婆,眼裡多了幾分柔和。

劊子無奈的看了一眼頭竇娥,接著轉過身看那老婆子,“那婆子,近前來,你媳婦要囑咐你話哩。”

“閨女……我苦命的孩兒……”那老婆子苦苦的哀求著,跌跌撞撞來到竇娥麵前,好一對深情的婆媳。

陰風陣陣,百姓們都揪心的看著這對苦命的婆媳。

“咦?”曉曉的眸子裡閃過幾分複雜,高深莫測的看了飛舞一眼,兩人的目光裡都閃過幾分旁人根本看不懂的複雜。

“婆婆,那張驢兒把毒藥放在羊肚兒湯裡,實指望藥死了你,要霸占我為妻。不想婆婆讓與他老子吃,倒把他老子藥死了。我怕連累婆婆,屈招了藥死公公,今日赴法場典刑。婆婆,此後遇著冬時年節,月一十五,有瀽不了的漿水飯,瀽半碗兒與我吃;燒不了的紙錢,與竇娥燒一陌兒。則是看你死的孩兒麵上。”

“孩兒放心,這個老身都記得。天那,兀的不痛殺我也……”那老婆子哭得淒淒慘慘慼戚,好一副淒涼。

“婆婆也,再也不要啼啼哭哭,煩煩惱惱,怨氣沖天。這都是我做竇娥的冇時冇運,不明不暗,負屈銜冤。”她不忍心見這家婆婆哭得似淚人,她是善良的,勤勞,孝順的女子。

劊子見時辰已差不多,低喝道“婆子靠後,時辰到了!”他很想再多給這對婆媳兩分鐘的時間,可這桃縣令和張師爺的眼神太狠厲了,他犯不著為了這個冤鬼而得罪這山陽縣的老大。

“竇娥告監斬桃大人,有一事肯依竇娥,便死而無怨。”竇娥目光含恨的看著桃縣令。

縣令被那冰冷的眼神看得直打哆嗦,聲音有些顫抖的厲喝到“你有什麼事?你說。”

“要一領淨席,等我竇娥站立,又要丈二白練,掛在旗槍上。若是我竇娥委實冤枉,刀過處頭落,一腔熱血休半點兒沾在地下,都飛在白練上者。”

桃縣令說到,“這個就依你,打什麼不緊。”

劊子手在張師爺的授意下,取來席子,又取白練掛在旗騀上。

竇娥慘白的臉上笑了一笑,“不是我竇娥罰下這等無頭願,委實的冤情不淺。若冇些兒靈聖與世人傳,也不見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熱血紅塵灑,都隻在八尺旗槍素練懸。等他四下裡皆瞧見,這就是咱萇弘化碧,望帝啼鵑。”字字?鏘有力,聽得人熱血沸騰,這斷頭台下的百姓誰不知道她是冤枉的,誰不知道?隻見台下眾人摩拳擦掌,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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