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了這一家子極品的攪和,爹孃的感情隻會更好。廖秋菊可不想棒打鴛鴦,毀了母親下半生的幸福。
“娘,那些人根本就冇把我們當成一家人,要是真按他們說的做,我這名聲可就毀了。您是打算養我一輩子不成?”
果然,在趙氏心中,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孩子。聽了女兒這話,臉上一淩。菊兒說的對,她退親後名聲本來就受損,隻能等上幾年,待事情慢慢淡下去後再找婆家。要是這時候再爆出來什麼醜聞,那可就真的永無翻身之日了。
“你說得對,菊兒,你小姑的事情你萬萬不能沾,否則,好了他們不會念你的情,壞了都是你的責任。說不得,還得到處敗壞你的名聲。不管你奶說什麼,你隻管不理,要是他們不樂意,娘給你頂著。”
廖秋菊感動不已。趙氏在廖老婆子麵前從來都不敢大聲說話,不管婆婆怎麼磨磋她,趙氏都默默地忍了。可如今,為了自己的孩子,瘦弱的趙氏彷彿迸發出無窮的力量,態度堅定決然。
“娘,其實,你有冇有想過,離開這一大家子,自立門戶。”廖秋菊試探道。
趙氏一驚,臉色變了又變,顫抖著嗓音問道:“菊兒啊,你是說分家?不成的,不成的,彆說你爺奶不會答應,就算你爹也不能同意啊。”
廖秋菊冷冷一笑,輕聲道:“他們不同意,那就逼著他們不得不同意好了。”
“你,你可彆亂來啊。”趙氏有些不安,她越來越不瞭解女兒了。從前膽小怕事的秋菊,如今的性子怎麼如此淩厲攝人。
廖秋菊給了趙氏一個安慰的眼神,笑道:“娘,我不會亂來的,隻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這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您什麼也不用管,到時候彆攔著女兒就行。”
趙氏還是有些忐忑,在她心中,順從丈夫和婆婆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從來冇有想過要反抗。若不是為了給孩子們一個好前程,她連現在的這點怨憤都不敢有。
“娘,你想過冇有。我的婚事就不說了,可是弟弟呢?江先生可是說了,秋君聰明好學,是個好苗子。若是悉心培養,將來是有大造化的。你覺得,爺奶可願意為了秋君進學出錢?”
廖秋菊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既然要說服趙氏,就要從她最關心的地方入手。果然,趙氏臉色一變,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憤憤不平起來。
“哼,彆說秋君了。我聽鄰居大嬸說的,你爹小時候也被先生看中了,要免費收他去學堂,家裡隻需要出個食宿費用就行了。可是你奶死活不同意,說他走了家裡冇人乾活。我就不明白了,家裡兩個哥哥呢,怎麼什麼活都得你爹乾。”
廖秋菊一愣,家裡的這段往事她倒是不知道。看來,廖老婆子不待見父親是由來已久的了。可是,為什麼呢?同樣是兒子,這待遇差彆也太大了些。
廖老婆子對大伯二伯,雖不像對小姑姑那樣護得緊,可也親的不得了,尤其是堂兄堂姐們。怎麼偏偏看到他們三房的人,就像見了仇人似的。
“娘,我爹是奶親生的嗎?” 忍了又忍,廖秋菊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懷疑。
“胡說什麼。” 趙氏瞪了女兒一眼,可隨即又歎了口氣。不怪秋菊亂想,實在是廖老婆子的所作所為讓人無法理解,還不如有的後媽呢。
後媽為了名聲還得顧及麵子上的情分,可是廖老婆子對廖青木,連麵子情都顧不得了。
趙氏歎了口氣,決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女兒,也免得她整天胡思亂想。
“秋菊,娘剛嫁進來的時候,太婆還在。那時候,你爹和我的日子還不算太難過,因為你奶的頭上還有婆婆壓著,不敢太亂來。”
太婆告訴趙氏,不要怨恨廖老婆子,她這樣對待三兒子也是有原因的。
原來,廖老婆子生老三的時候難產,足足疼了三天三夜,才把廖青木生下來,還因此壞了身子,在床上躺了許久,好多年都不能再生養。也正因為如此,廖青雲比三個哥哥小了許多。
青雲的到來,昭示著廖老婆子身體的恢複。兩個孩子,一個讓自己受了大罪還壞了身子,一個說明自己已經恢複了健康。該疼誰恨誰,對廖老太太這樣的人來說,幾乎不需要猶豫就做出了決定。
“就因為這個,奶奶就不待見咱們三房嗎。” 廖秋菊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這心眼兒是得有多小,才能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恨了這麼多年,連帶著孫子輩的都不待見。
“其實,其實還有一件事兒。” 趙氏臉上難得出現了不好意思的神態。
“當初你奶想讓你爹娶她孃家的侄女。可是,可是你爹看上了我,求了太婆做主。”
廖秋菊恍然大悟,原來是新仇加舊恨啊,難怪廖老婆子這麼不待見三房。就是冇想到,一天到晚悶頭不語的廖青木,還有那樣癡情決然的時候呢。
“娘,不管怎麼說。這個家必須要分,否則,我和秋君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廖秋菊斷然說道。
趙氏點點頭,也下定了決心,毫不猶豫地說道:“好,娘都聽你的,你隻管去做,娘會全力支援你。”
就算是廖青木真的欠了廖老婆子,這麼多年,他們也還清了。接下去,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接著揹負這份沉重的債生活了。
“就是你爹。”趙氏想起對廖老婆子言聽計從的廖青木,心中沉重不已。
“娘,我相信,爹是疼愛我們的。為了我和秋君,爹會同意的。再說,分家也不意味著不孝敬爺奶,該給的我們分文不少。隻不過,那些不該給的,他們也彆惦記了。”
這個年代,不孝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廖秋菊可不會乾那冇腦子的事。
趙氏無奈地笑了笑,也隻能如此了,希望到時候那個死腦筋的丈夫,不會跳出來扯後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