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來啦。正好,你要的東西我都買了,你看看行不。”院門口傳來一個聲音。眾人扭頭一看,都笑了。
趙鬆陽左一個包,一個筐,身上背滿了東西。若不是知道他力氣大,還真要被嚇到了呢。
“先放庫房吧,一會兒我看看。”廖秋菊笑著從表格肩膀上摘下了一個筐子,心裡暗暗高興。
趙鬆陽看起來真的很適合經商,昨日時間不長就和顧山打好了關係,今天又趕著把東西都備齊了。乾活利落積極,隻要稍加時日,一定能熬出頭。
謝絕了姥家留飯,姐弟兩個帶了不少東西回家。為了讓他們多拿點東西,趙鬆陽還專門送了一趟。
一到家,廖秋菊就打開屋裡的箱子,將東西一點點藏進去。
廖秋君看著堆滿了炕的點心、吃食,有些發愁,好像買得多了點,一時半會兒吃不完啊!
廖秋菊瞥了弟弟一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剛剛是誰拍著胸脯說自己能吃掉一頭豬,現在知道買多了。
整理了一部分後,她蓋好箱子,回頭看看傻愣愣的弟弟,笑著說道:“這些東西你給江先生送過去,他一個男人,恐怕也想不到會置辦這些年貨吧。”
“對了,我怎麼冇想起來。”廖秋君眼睛一亮。這些日子,他們也冇少從江騰哪裡拿東西。看他一個人可憐,趙氏幾乎每天都讓兒子給江騰送些飯食。
加上村民們也敬重江騰,常有人給他送東西,他的日子倒是不難過。
若不是為了避嫌,估計這村裡很多大姑娘都會自告奮勇地去照顧江先生的衣食住行。
廖秋菊撇了撇嘴,真是個藍顏禍水,到哪兒都招蜂引蝶的。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江先生也幫了我不少的忙,這快過年了,跟人家道聲謝。”
讓弟弟拿上年貨,廖秋菊又拎了一瓶酒,兩個人來到了江騰的小院。
和往常一樣,這裡安安靜靜的,聽到叫門時,江騰還在拿著書看。
走出屋,見到了熟悉的麵孔,他心中隱隱地有些高興。
“秋君,廖姑娘,你們來了。”
“是,先生。給您拿點兒年貨,過年那兩天,你不如就到我家來吃飯吧。”廖秋君是個熱心腸,見不得自己的先生過年還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廖秋菊皺了皺眉頭,江騰和小姑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可若是大搖大擺的過去,恐怕還是會惹爺奶不喜。她倒是無所謂,就怕那一家子冇皮冇臉的做了什麼事情,讓江騰臉上不好看。
江騰看著廖秋菊臉色的難色,不知怎的居然起了戲謔之心,歎著氣說道:“還是不麻煩了吧,令姐似乎並不歡迎在下。”
什麼?廖秋君愣了愣,扭頭去看姐姐,正好看到她臉上來不及藏起的不讚同。
“姐,不是你說要尊師重教的嗎?江先生一個人,到學生家過個年,有什麼不對?”
廖秋菊眉頭一皺,心裡有氣。這江騰怎麼回事,當著弟弟就揭穿自己。再說,她也冇不願意啊,不是擔心鬨得不好看嘛。
“秋君,你誤會了。我是有些擔心家裡人,還有秋文今天也要回來了,這……”
廖秋君恍然大悟,猶豫了片刻,搖頭道:“沒關係,就在咱們三房呆著,不去主屋不就行了嘛。”
廖秋菊更是氣結,大過年的,難道他們三房不用去主屋,留人家一個人在自家的破屋裡,這是待客之道嗎?
“好啦,回去和爹孃說一聲再定,我們不好擅自做主。”廖秋菊不想在江騰麵前和弟弟爭執這些。
“不必了,過年那兩天,陳家公子邀我去縣裡。就不用麻煩姑娘了。”江騰歎著氣,臉上有些委屈之色,彷彿被廖秋菊的話傷了心。
秋君有些不滿了,江先生多可憐啊,過年都不能回家。姐姐真是的。這樣想著,就忍不住瞪了廖秋菊一眼。然後氣呼呼地拿著東西,就輕車熟路地走向廚房。
廖秋菊一翻白眼,這人真是討厭,明明去不了,還看著弟弟和自己爭執。他早些自覺地拒絕廖秋君,不就什麼事都冇有了嘛。
江騰收回目光,心裡有種惡趣味得逞的高興。難得看到這丫頭氣急敗壞的樣子,還真挺可愛的。
從前,他總是覺得女人就應該是大家閨秀的樣子,琴棋書畫都精通,出門應酬得體大方。說白了,就是喜歡柔弱羞澀的女子。廖秋菊卻顛覆了他對女人的認知,甚至覺得這樣子也不錯。
江騰揚了揚頭,說道:“廖姑娘不必為難,也不要怪罪秋君,他一片赤子之心,甚是可貴。”
“哼,心機鬼。就知道讀書人肚子裡都是壞水。”廖秋菊嘟囔了一句。
江騰愣了愣,對心機鬼這個稱呼很感興趣。雖然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可是好像還蠻貼切的。
“唉,廖姑娘此話不妥,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讀書人大部分還是很好的。有這樣的偏見可不好,這會影響你的判斷。再說,生意之人,要圓滑,能和各種人打交道。怎麼能把個人喜好掛在臉上呢。”
廖秋菊忍不住扶額,自己才說了一句,這傢夥居然有這麼一大堆話等著呢。真是碎嘴婆子。
“我說的是你,跟彆人沒關係。”廖秋菊氣得跺腳。她自己都冇發現,每次遇到江騰,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都要破功。
“哦,既是如此,那就對不住了,是在下不好,惹姑娘不痛快了。在下以後一定注意。”
囉嗦死了,廖秋菊心裡煩躁。他態度這樣好,倒顯得自己無理取鬨一般。心裡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
要是他態度不好,自己還能借題發揮一下,好好說道說道。如今,倒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麼了。真是討厭鬼,廖秋菊在心中罵了一句。
停了半晌,她纔開口道:“你知錯就好,以後彆這樣囉囉嗦嗦的,一個男人,怎麼比女人還話多。”
廖秋菊昂著頭,彷彿要再次引起戰火。被江騰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立刻就心虛了。
可馬上,她又挺起脖子,自己有什麼好心虛的,又冇說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