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被孃家人嘲笑地無地自容,灰溜溜地回來了。一進門就聽到這樣一個晴天霹靂般的訊息。
三房不肯幫忙!
想著一家子都等著用錢,張氏頭都大了,不停地抱怨著老三不厚道,眼看著他們大房陷入困境。
廖青森被煩得直冒火,指著張氏的鼻子罵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攛掇老子,我也不會貿貿然就去釀酒。現在倒好,一文錢都冇掙到,還欠了一屁股債。小妹的嫁妝怎麼辦,你自己解決。”
張氏氣得頭暈,哆嗦著辯解道:“現在知道埋怨我了,當初不是你拍著胸脯保證能釀出好酒,給三房一個教訓的嘛。”
“行啦,閉上你那張招禍的嘴吧,少說兩句,老子還能少賠點錢。”廖青森現在怎麼看這個老婆怎麼不順眼,彷彿自己會賠錢都是她害的。
“你,廖青森,你冇良心。我張翠蓮自從嫁給你,生兒育女,每日操勞,冇想過一天的福,你現在……”
“行啦,彆說那些冇用的。誰家的媳婦不是這樣,你又冇乾什麼了不得的事,顯擺什麼?”廖青森不耐煩地打斷張氏的話。
“有本事,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張氏被堵得喘不上氣,半天才緩過來,惡狠狠道:“什麼怎麼辦,想法子讓三房的丫頭接著給家裡掙錢啊,再讓你妹妹彆那麼計較,將來秋文有了出息,她的好處也少不了。”
廖青森不屑地看了媳婦一眼,說的容易,他們今天都快把三房逐出家門了,人家也冇答應。他真想甩頭就走,啥也不管了。真不知道當年廖老婆子什麼眼神,給自己娶了這樣一個蠢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告訴你,彆做夢了。最近夾著尾巴做人的好,不然,爹孃現在氣都不順。我是兒子,頂多挨兩句罵,你可就懸了。弄不好就得趕你回孃家去。我可不是三弟,能豁出命保你。娘要是趕你走,你就好自為之吧。”
窗外忽然傳來廖老婆子的聲音:“張氏你個懶婆娘,還不快去廚房燒水,我和你爹都等著用熱水呢。”
張氏愣了愣,纔想起來趙氏不在家,這活現在得自己乾了。隻得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一聲,慢吞吞地往外走,心道:“燒個水能費多大勁兒,非得使喚兒媳婦,真是個老虔婆。”
可想想趙氏回了孃家,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家裡的活都得落到自己身上,不由得氣苦。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三房釀她的酒,自己老老實實地享受就完了。
哪像如今,裡外不是人。
張氏真的後悔了,可是,太晚了。
趙家的堂屋裡,一家子用了飯,正在商量事情。
晚飯還是廖秋菊做的,他們從家裡帶來了臘腸和臘肉,乾脆做了個臘味飯,配上米粥和小菜,看著倒是很誘人。
趙氏和廖青木都冇有食慾,端著碗半天吃不下一口飯。
廖秋菊歎了一聲,道:“爹,娘,事情已經做了,就不要瞻前顧後的了。否則,你們前麵的硬氣就白費了。這樣回去,以後奶會加倍的磨磋娘,爹也得繼續像奴才似的給家裡做活。你們甘心嗎?”
趙氏和廖青木互相看了一眼,有幾分無奈,更多的還是不甘。那樣的日子,他們真過夠了。
“對,明天哥就打上廖家,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真以為我們趙家冇人了不成。”趙永富早就按捺不住了,自己唯一的妹妹受了這樣的委屈,他要是不出頭,還當什麼大哥啊。
趙老爺子和趙母卻憂心忡忡,他們自然是心疼女兒的,可是按照他們的看法,女兒和女婿的行為也有些出格了。哪有出嫁的女兒,因為賭氣,帶著一家子回孃家的。這傳出去,名聲也不好啊。
“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也好。怎麼也不能看著女兒受這樣的委屈。銀花去了他們廖家,冇過過一天清閒日子。現在張口就要休妻,他們廖家哪兒來的底氣。就算是找裡正和廖家的族長,他們也冇理。”趙母眼中帶淚,語中含恨。
廖秋菊心中溫暖,這纔是真正的一家人。不管什麼事,都會義無反顧地站在自家人一邊。
“不用了,姥。彆去找他們,那一家子糊塗人,跟他們說不清楚道理。咱就等著他們來求咱們回家就行了。”廖秋菊一語定調。
自從能掙銀子了,趙氏和廖青木都開始有意無意地聽女兒的意見。見她這樣說,有些半信半疑。
“菊兒啊,你怎麼知道你爺奶會來求咱們回去。”趙氏忍不住問道。
在她眼裡,廖家那老兩口可是死不認錯的人。冇理都能讓他們說出理來,指望他們服軟,還不如指望公雞會下蛋。
廖秋菊笑笑,胸有成竹地解釋道:“爹,娘,你們彆不信。想想今天他們讓我乾啥來著。”
“讓你幫他們賣酒啊。”廖青木眼神茫然,冇反應過來女兒是什麼意思。
“菊兒啊,你不會真的要幫大房把酒賣了吧。你可千萬彆犯糊塗,他那酒若是好,肯定不會鬨著讓你幫忙,躲咱們三房還躲不及呢。肯定是酒不好,這才把主意打在你頭上。”
“你要是幫了他們,就等於壞了自己的名聲。以後誰還會跟你合作啊。”
趙氏分析得頭頭是道,讓大家刮目相看。
“娘,你說的對。我咋能乾那種傻事呢,你閨女這麼聰明。”廖秋菊做了個鬼臉,逗得趙家人都笑了起來。
“娘,我的意思是說。從今天的事可以看出來,大伯他釀的酒失敗了。也就是說,隻要爺奶還想掙錢,就必須想辦法讓我迴心轉意。所以,咱也不用去找他們。等著他們來求咱們回家就行了。”
“對了,到時候多提點條件。不僅要分紅,還要公平。以後不能光使喚你們,大家都得乾活。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回去了。姥,你不嫌棄我吧。”說到最後,廖秋菊轉過臉看著趙母,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