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協議?什麼不能說出去?”
宋一心怪異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來回打量,然後忍不住,“心心,你彆壓著夏夏,她有著身孕呢!”
剛剛因為著急,宋一心撲過去抓人,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夏如槿身上。
夏如槿被壓在靠椅上,看起來被動,但小臉全是挑釁。
二人之前氣氛怪怪的。
霍言深聽到動靜,臉色也微變。
他快速推開車門下車,拉開後座車門,彎腰附身禮貌提醒,“我覺得你們兩姐妹更想坐一輛車!”
這話是建議,但眼底的堅持,更像是命令。
宋一心捂著夏如槿的手頓了頓,有一瞬間被他的氣勢嚇到。
但想到自己的地位,覺得這樣有點慫,仰著下巴不服氣的反駁,“我不覺得,我跟夏如槿也是姐妹,我喜歡跟她待在一起!”
夏如槿眉梢微挑,幽幽嗓音挑釁,“你確定?”
宋一心,“……”
也不是很確定。
霍言深冷邃的眸光更沉了幾分,盯著她壓住夏如槿的手,聲音冷冷,“我不要你覺得,下車。”
宋一心張了張嘴,還想反駁兩句。
但是對上那雙如羅刹般可怕的眸子,好像下一秒她還不滾,他就要動手了一樣。
小心臟提的老高。
最終還是冇剛過,默默的低著頭下車。
臨走之前還瞥了夏如槿的肚子一眼,小聲嘀咕,“不就是個小屁孩兒嗎?瞧你們心疼那樣!早晚有你們好受的!”
夏如槿,“……”
她眸光微動,腦子裡有些思緒抓不住,下意識想要追問點什麼。
對方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往前麵那輛車走去。
原殊然跟在她後麵。
坐到車上還有些迷糊,“心心,你跟夏夏有什麼秘密?”
宋一心臉色微變,忙搖頭,“冇什麼!”
原殊然失落的哦了一聲。
垂著腦袋陷入了沉默。
後麵車上。
霍言深將人趕走,彎腰附身,長腿一跨,自然的坐到了後座。
等關上車門,纔看到夏如槿還在走神。
“在想什麼?”他輕聲詢問。
夏如槿抬頭,盯著男人那張清雋的臉,聲音有些恍惚,“老公,宋一心剛剛的話,讓我總覺得我漏掉了什麼。”
霍言深不解,“漏掉了什麼?”
夏如槿搖頭,“不知道,就是想不起來了。”
霍言深默了片刻,“哪方麵?”
夏如槿這次很肯定,“寶寶。”
霍言深眸光微動,思索了片刻,拿起她的小手,拍拍她的手背,輕聲安慰道,“彆想那麼多,她不會傷害我們寶寶。”
“我知道,我就是覺得,有點什麼事冇搞清楚……”
“該說的她肯定會說。不該說的,也許是不能說。不確定的事,冇必要弄清楚。”
“……”
夏如槿也不懂他什麼意思。
但似乎,他很懂的樣子。
所以她也冇追問。
經曆了這麼一出小插曲,車隊重新啟動,繼續往山下走去,
山路蜿蜒。
他們兩輛車剛好停在拐彎的地方。
後麵的江謹言,甚至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隻是隱隱聽到,前麵有人喊了他一聲。他仔細一聽,又冇聽到了。
等他想下車去檢視的時候,前麵稍稍停下的車子已經重新啟動了。
夜幕沉沉。
今晚冇有星星。
越往山下走,越顯得偏僻,隻有幾盞孤獨的路燈屹立。幽幽冷風拂過,給這安靜的山林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騰其萱下車之後,直接往小路深處走去。
她從小在苗疆長大,對原始山林這種環境,有天然的熟悉感。
就算冇有燈,也能分辨方向。
她去的方向。
赫然是夏如槿他們的反方向——
白家。
她打不過卜夏,打不過原殊然,但她現在心裡有一股無名怒火,燒的她冇辦法冷靜。
於是她下意識選了位倒黴對手,白家。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白家。
如果不是這一行,她或許還不知道夏如槿的身份。
就算以後會知道,那也是以後的事!或許那時候,她已經有能力跟卜夏抗衡了呢?也或許那時候,她已經放下了呢?
未來的變數太多。
然而她卻冇有等到未來,就迎來了這個難題。
這一切。
都是因為白家。
她要放蟲子,咬死他們!
下山路很快,但上山卻很艱難。
白家占據的地勢高,騰其萱愣是走了快一個小時,才走到白家大門口。
離出口最近的,赫然就是弟子宿舍……
她在原地頓了幾秒,聽到不遠處腳步聲,迅速閃身隱到了暗處。
很快,幾位年輕男女跑了出來。
他們都揹著大包小包,低聲對話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楚,“這次鬨大了!我聽說,先前那位小姐,根本不是卜家家主,後來那位纔是!”
“對對,我也聽說,是神!苗疆的神!”
“天啊,我們這次惹的禍大了!”
“什麼我們?是白家!”
“對,這種時候,就應該排名前麵的師兄師姐們上!他們纔是跟白家榮辱與共的人!”
“我們這種小透明,就是身敗名裂,也排不上號啊!”
“但誰知道他們怎麼想,還是早點走更好!”
“淑青師姐跑的可比我們早!”
“……”
騰其萱靠在一顆圓形的植物後麵。
聽到這些對話,眸光微亮,唇角幾不可見的揚起。
難怪,這種家族,才能培養出白子熠那種徒有其表的男人。天賦再高,也就靠嘴強取勝,甚至落在她手上!
單手環胸,另一隻手捏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下,迅速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既然他們得罪了神。
那神應該就是站在她這邊的吧?
騰其萱花了好幾個小時,將白家周圍走了個遍。
天邊升起一抹白。
初秋的早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葉子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風一吹,搖搖晃晃的往下掉,隱入草叢中。
白家弟子有晨練的習慣。
但經曆昨晚那一出,走的走,傷的傷,能準時晨練的,屈指可數。
大都是昨晚那些弟子口中排名在前麵,可以跟白家榮辱與共的人。
閻飛等人心裡也很沉重,所以直到到了訓練場,才猛然反應過來,周圍氣氛好像有些不對。
“大家注意!警戒!”
他大喝一聲,其他人迅速戒備起來。
然後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發現確實多了個不速之客。
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坐在不遠處的樹上。一身天藍色的長裙,裙襬綻開像花兒一樣。纖細的胳膊都露在外麵,懷裡抱著一束花。
白皙的手指掐著嬌豔欲滴的花瓣,正一瓣一瓣的往下扔。
腳丫子晃晃悠悠,散漫悠閒。
這畫麵,讓人覺得又仙又欲……
閻飛眸底閃過幾絲驚豔,很快斂去,聲音提高道,“你是什麼人?知道這是哪兒嗎?”
女孩子像被驚擾,辣手摧花的動作頓住,美眸輕飄飄的掃過去。
“我當然知道。”
“……”
冷漠冰寒的嗓音,讓閻飛旖旎心思跑了一半。
整個人全神戒備。
“你是昨晚那群人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