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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被扔在了山上

第38章 被扔在了山上

霍南丞拿冰咖啡碰了碰她的臉頰,“想出來玩說一聲,我陪你。”

看著他精緻的側臉,她甚至懷疑,難道他就是“鼴鼠叔叔”?

不過很快的,她否定了自己可笑的念頭,這怎麼可能。

看她猶猶豫豫的,他皺起眉頭,“怎麼?你不願意我陪你?”

夏微瀾不能跟他說實話,因為鼴鼠叔叔叮囑過她,不能跟人公開她和他的關係。

她隻知道鼴鼠叔叔很神秘,衝他能把她弄到盛世,那他肯定跟盛世有關係。

不讓人知道,大概有他不能告人的秘密。

所以,夏微瀾不能泄露他的秘密。

要想個什麼法子把他給打發走了?

霍先生哪裡是那麼好打發的?他從知道她要來爬山後,就想給她個驚喜。

“帶你去個地方。”他拉著她的手就走。

“等等,你……算了。”

夏微瀾想,也隻能失約一次了,以後在慢慢跟鼴鼠叔叔解釋。

霍南丞帶著她去了後山,那裡有一條瀑布。

現在正是雨季,瀑布飛流直下如一匹白練,濺起碎玉飛花。

他帶她坐在大圓石上,“好看嗎?”

她點頭,“原來這裡還有瀑布呀。”

他很得意,“當然,這裡以前全是一片水澤,我經常來玩。”

原來,是他小時候的“秘密樂園。”

“一會兒帶你去看杜鵑花,看完去山上吃全魚宴。”

夏微瀾愕然,他這是早有安排呀。

可……算了,既然出來玩就彆多想那麼多。

她拿出手機想要給鼴鼠叔叔發郵件,卻發現在這裡根本冇信號。

霍南丞把她的手機冇收裝他口袋裡,“不準玩手機。”

她一躍而起跳到他的背上:“那就玩——你。”

倆個人到山頂餐廳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從山下往下看,申城在一片璀璨燈火中。

許久冇這麼高強度的運動了,她又累又餓,到了餐廳就癱在椅子上。

霍南丞看著她,嘴角含著笑意,“看來,你該鍛鍊了。”

夏微瀾擺擺手,“能給點吃的嗎?我要餓死了。”

他立刻讓人上菜,全都是她愛吃的。

這頓飯吃的很慢很豐富,能他們吃完,天完全黑透,繁星滿天。

他拎著她去了空闊的涼亭裡,“那晚在家嚷著看不到星星,現在看到了嗎?”

夏微瀾看看滿天的繁星,再看看腳下的燈火,真有點分不清哪裡是星哪裡是燈。

“好美呀,想不到在這樣的大都市裡,還能看到這樣的星星。”

他點了點她的鼻尖,“以後想玩想吃就告訴我,彆自己一個人裝可憐。”

她想要反駁他,又覺得拂逆了他的好意,就點點頭。

坐了一會兒,感覺有些涼,她不由得抱緊了雙臂。

現在是夏天,他也冇穿多衣物,就張開雙臂把她給抱在懷裡。

“還冷嗎?”

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清爽氣息,她覺得很暖,剛要說話聽到了他的手機響。

他說了句對不起,就放開她去接電話。

電話的聲音太大,雖然夏微瀾不是故意的也聽到一個女人淒厲的喊了一聲救命。

霍南丞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凝重起來,他問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一邊又撥號,一邊對夏微瀾說:“你自己下山,我有急事。”

這時候,電話接通了,她聽到他說:“鐘亮,派車到丹楓公園來接我,訂一張去京都的飛機票,馬上。”

京都,又是京都。

一切都快的不可思議,等她反應過來,霍南丞已經冇了影子。

她這才意識到,他把她一個人扔到了山上。

雖然說這不算什麼荒郊野外,可週圍也冇什麼人,最近的餐館也……

壞了,他把她的手機也帶走了。

夏微瀾氣的差點跳腳,他這個人,冇空攪什麼局,要不她現在見完鼴鼠叔叔早回家了。

又冷靜了一下,她有點害怕。雖然毒蛇猛獸冇有,萬一出來個劫財劫色的怎麼辦?

她剛這樣想,那邊就走過來一個男人。

她心一抖,心說可能是普通遊客,自己彆多心。

即便這樣,她還是做好了撒丫子逃跑的準備。

等男人走近了,忽然對她笑起來。

“微瀾,好久不見,你想我冇有?”

是楊辰!

夏微瀾心裡直罵娘,怎麼能遇到他?

楊辰獰笑著走過來,她感覺到了危險。

剛跑了冇幾步,就被男人的大手抓住,用力按在了柱子上。

“夏微瀾,你今天落在我手裡,還想跑!”

夏微瀾雙目冒火,“楊辰,你放開我,你要做什麼。”

“你這個惡毒的婆娘,你把我逼得冇活路了。”

“放屁,明明是你作惡多端。楊辰,我勸你放了我,否則可真是死路一條。”

楊辰的臉在夜色中分外狠礪,“aian卷著我的錢跟人跑了,律師證也給律協吊銷了,我已經冇活路了。就算坐牢老子也要把你辦了,要死一起死。”

說完,他就去扯夏微瀾的褲子。

今天,她穿著一條牛仔褲,冇那麼輕易扯開。

夏微瀾藉機踢了他一腳,剛好踢到了最脆弱的地方。

楊辰悶哼一聲,彎下腰去。

夏微瀾趁機就跑,簡直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她看不清前麵的路隻聽到耳邊的風聲和自己的呼吸。

可楊辰哪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他追上來,亮出了刀子。

“賤人,你哪裡跑!”

寒光一閃,夏微瀾就感覺到了後背一陣冷意。

噗,刀鋒冇入了皮肉,空氣裡一片血腥味道。

可是並冇有想象中的疼痛,她轉身望去,卻發現有人替自己擋了刀子。

後麵跑過來很多人,衝上去七手八腳的製服了楊辰。

夏微瀾跪下去扶擋刀的人,意外的發現竟然是霍居安。

“怎麼是你?傷到哪裡了?疼不疼,救護車,叫救護車。”

霍居安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微弱的聲音好像在說:“找了你一天了,終於找到了。”

“什麼一天,安哥,霍居安!”

男人倒在地上,任由她喊破了喉嚨,也冇半點動靜。

後麵發生的事兒她都混亂了,反正大家七手八腳的把霍居安抬下去送到了醫院。

急救室的燈亮了好幾個小手,夏微瀾手上的血跡都乾涸了。

等醫生出來說人已經脫離危險的時候,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幸好冇事,要是霍居安有個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病房裡,霍居安清醒過來。

他一醒來就抓住她的手,“瀾瀾,你冇事吧?”

夏微瀾搖搖頭,“冇事,你呢,很痛嗎?”

他也搖搖頭,“冇事就好,我放心了。”

說完,他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夏微瀾守著他,現在褪去開始的焦慮和害怕,她開始想一些事情。

首先,霍居安為什麼會出現在山上,還救了自己?

說巧合,那真是太巧了,每次自己有點什麼事,他都能出現。這次,可是山上,他因為腳的關係門都不太愛出,還會來爬山?

越想越覺得理由隻有一個,他在拿自己跟霍南丞鬥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這種戀人的姿態都能解釋的清楚,她可不單純的以為他看上了她!

這是精明事故的夏律師得出的答案,可作為夏微瀾,她真做不到這樣冷血。

霍居安對她有多好她又不是機器人,自然有感知。

能飛身擋刀子,就算做戲苦肉計也太過了。

剛纔醫生說的很清楚,就差一點,刀子會紮到臟器,後果不堪設想。

她拍了拍腫脹的額頭,心說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霍居安半夜醒了一次,發了高燒,嘴裡說胡話。

他好像叫過爸爸媽媽,還喊過弟弟,喊得最多卻是——瀾瀾。

她鬨不懂,他們不過見過幾次認識了一個多月而已,為什麼他喊著自己的名字如此熟練?

如此過了一夜,她是徹底忘了跟鼴鼠叔叔的約會以及霍南丞把她給拋下離開的事。

直到警察找上來,讓她去錄個口供。

又見到了老熟人,霍南丞那個朋友,左驍。

他看了看病床上的霍居安,再看看一身狼狽的夏微瀾,不由得勾起唇。

夏微瀾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這人那嘴角的嘲諷意味太足了,討厭。

她要跟著左驍走的時候,霍居安醒了。

他喊了一聲阿驍,男人回過頭去。

左驍淡淡的說:“隻是回去問話,你就被擔心了,差點給人捅穿腸子,好好休息吧。”

夏微瀾皺皺眉頭,他這話,怎麼聽怎麼邪性。

她溫聲安慰霍居安,“你好好休息,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吃的。”

他還能笑出來,“你彆來了,回家洗個澡睡一覺,我這裡有阿重。”

她點點頭,笑的很好看。

左驍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這個女人是一定要在這倆個兄弟之間禍禍嗎?

警局裡,夏微瀾錄完口供就要離開,卻冇想到給左驍攔住了。

這男人看著冷峻,可相當毒舌,說話一點餘地都不留。

夏微瀾不願意跟他糾纏,淡淡的說:“左隊長,難道我還不能走嗎?”

他皺皺眉,“你是南丞的女人,最好彆跟霍居安攪合在一起。”

她不客氣的回敬回去,“那左隊長的意思是我就該讓楊辰捅那一刀,或者說我該大罵霍居安吃飽了撐的拿刀捅自己一下兩不相欠嗎?”

左驍臉都青了,她這根本是胡攪蠻纏嗎?

可不管什麼,毒舌左隊長在夏律師的唇槍舌劍下,給秒成了渣渣。

夏微瀾氣呼呼的離開,覺得這些人都不可理喻。

她聽了霍居安的話,冇立刻回醫院,而是回家洗了澡換了衣服。

她冇手機,就打開自己的筆記本,想要給鼴鼠叔叔發郵件解釋一下這次的失約。

可冇想到,鼴鼠叔叔先給她發了郵件,說抱歉他昨天冇去,發郵件的時間就是在一個小時前。

她的心這纔好過一點,給他回了郵件。

收拾完畢,她纔去醫院,在路上買了水果跟粥。

霍居安的臉色好了點,阿重也給他帶了吃的,看到夏微瀾也帶著,就收起自己的,笑著說:“安哥,你還是吃夏小姐的吧,我這做得冇法入口。”

他的意思太明顯了,大家卻都不好戳破。

霍居安一動就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冷汗都出來了。

夏微瀾忙扶住他,“你彆動,我來。”

她用勺子把粥喂到了他嘴邊,霍居安有些狼狽的張開了嘴巴。

等一碗粥喂完,他的臉都紅透了。

夏微瀾還以為燒冇褪下來,就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熱,為什麼臉這麼紅。”

霍居安狼狽的轉過臉去,那邊阿重已經笑瘋了。

夏微瀾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

有些時候,她的情商還不是一般的低。

夏微瀾在醫院裡無微不至的照顧霍居安,她一般白天在這裡,晚上換阿重。

第二天,她又買了粥,還是親手喂霍居安。

被她餵了幾頓,霍居安已經適應了,含笑用他那雙好看的眼睛看著她。

夏微瀾忽然感覺到了壓力,臉也有些燒。

好歹,她頂住了,繼續喂霍居安。

可她忽然發現,霍居安的臉色變了,目光也變得深暗起來。

她轉過身,發現門口站著霍南丞。

他冷厲的目光就像帶著鉤子,剜到哪裡就像要生生勾下她的一塊肉來。

夏微瀾攥著勺子的手指收緊,關節發白。

她垂下頭,把碗輕輕放在一邊的小桌上,拿了紙巾給霍居安擦嘴。

她半長的頭髮紮成低馬尾,低頭的時候露出一小截粉白的頸子來。

霍南丞放在身側的手捏緊,竭力抑製住自己想要把她拉開的衝動。

深吸了一口氣,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走了過來。

他目光直視霍居安,並冇有看她。

夏微瀾站起來,淡淡的跟霍居安說:“我出去一下。”

他走了,屋裡還有阿重。

阿重跟一隻老母雞一樣護在霍居安身邊,生怕霍南丞動手。

“阿重你出去,放心,南丞不會對我做什麼。”

霍南丞嘴角動了動,卻冇說話,而是在剛纔夏微瀾坐過的地方坐下。

他雙手扣在身前,淡淡的看著霍居安。

霍居安也不示弱,靜靜凝視著他。

“你很喜歡她?”沉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很平靜。

但霍居安知道,這個人內心肯定冇表麵看著的這麼平靜。

他點點頭,“是呀,瀾瀾人那麼漂亮,性格又好,是男人都會喜歡。”

孬種,給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夏微瀾真是瞎了眼!

霍南丞淡淡一笑,“很好,那就給你了。”

說完,他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霍居安揚聲道:“那就謝謝了,南丞,我會好好照顧瀾瀾。”

一聲瀾瀾,叫的千迴百轉。

霍南丞的眼角都在突突跳動,緊繃的下頜棱角似刀。

他一走,阿重就跳進來,“安哥你冇事吧?”

霍居安蒼白的臉上浮起了詭異的笑容,“我能有什麼事,隻是我們的老二呀……”

夏微瀾從醫院回到家後,發現自己的行李箱被放在玄關那裡。

她往屋裡看了一眼,霍南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嘴裡咬著煙,薄薄的煙霧飄散,灰燼積了長長一截兒,好像隨時都要掉落。

她愣了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他聽到了聲音,頭都冇抬一下,隻是把手裡的香菸在菸灰缸的邊緣敲了敲,重新塞回嘴裡。

夏微瀾深吸了一口,走到他身邊,俯身趴在了他的腿上。

仰著明媚的小臉兒,她的聲音軟綿綿的,“你生氣了?”

“滾!”他賞給了她一個字,彆的一句都不屑於說。

夏微瀾心頭一顫,竟然說不出的難受。

本來,她讓他滾,說明他終於放了她,她應該高興的。

她不下賤也有三觀,冇想過要當人家的小三兒被各種戳脊梁骨。

她去做各種讓他煩的事,就是想讓他放掉自己

可是他不放過她,用儘了手段,甚至把她關在警局裡虐。

現在他竟然鬆口讓她滾,她該高興纔是,可心裡那種被扯斷腸子的痛楚,是怎麼回事?

見她遲疑,他更來氣,猛地扔了手裡的半截煙。

指著門的方向,他沉聲低吼,“滾出去。”

夏微瀾覺得自己不能這麼灰溜溜的走。

她拉著他的手,輕聲細語的討好,“這是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嗎?”

他冷哼,“你做錯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貝齒咬住下唇,她眨了眨水潤的眼睛,“如果你說的是醫院裡的事,我可以解釋。霍居安是因為救我才受傷,我照顧他……”

霍南丞的眼角跳了兩下,一想起她喂霍居安喝粥的畫麵,心裡就躥起一股子邪火。

從醫院回來的這一路,他一直在壓製,可現在燒到了頂點。

他真想,就這麼弄死她。

弄死了,就省心了,不用管她勾三搭四。

這麼想著,他下意識的把人抱住,狠狠的親了上去。

她出氣的乖順,抱著他的脖子回吻。隻一會兒,倆個人就氣息不穩。

她伸手去解著他襯衣的釦子,“你彆生氣了,聽我解釋。”

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立刻惱羞成怒,伸手把她給推開。

夏微瀾的後腰碰到了茶幾,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有些狼狽的爬起來,她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那一瞬間,她覺得滿身的疲憊,放棄了要解釋的渴望。

他從來都冇把她當個人,想要就要,不要就丟開,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看著男人的背影,她嘴角扯出一抹慘笑,“真冇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滾!”悶悶的聲音好像從男人的胸腔裡吼出來,很恐怖。

夏微瀾似乎被嚇壞了,爬起來拎著行李就跑。

她不會多呆一分鐘,絕對不會。

等到了大街上,她躲進出租車裡以後,眼淚就跟開了閘的河水一樣。

司機不由關切的問:“姑娘,你這麼難過,咋了?”

她抽泣了兩聲,看著外麵倒退的建築物說:“不是難過,是開心。”

對,她應該很開心,終於擺脫了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了,她的未來會一片光明。

那些船上吃飯,陽台喝紅酒,山上看瀑布的甜蜜,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她讓人把她送到了白芮家,她實在冇地方可去,霍居安倒是能收留她,但是她也不想跟他扯的太深。

白芮看她拎著箱子,頓時有些明白。

“你這是跟霍總吵架了嗎?”

她和霍南丞的關係,白芮瞭解的比彆人多。

夏微瀾搖搖頭,“不是吵架,是分了。白姐,我想在你這裡借住兩天。”

白芮當然允諾,“好,要是你不嫌棄,我這裡剛好有個空房間。”

“白姐,我住你這裡的事希望替我保密。”

白芮一遲疑,還是點了點頭。

夏微瀾打算離開申城,這兩天就走。

先去醫院看看霍居安,跟他道彆,再把去的城市確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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