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梔和葉湘宜從餐廳出來後,就顯得悶悶不樂。
她腦子裡慢慢都是剛纔在餐廳門口看到的畫麵,心裡莫名的酸澀,難受。
葉湘宜瞧見她情緒不高,關心詢問,“慕晚梔,你從剛纔就有點不對勁了,發生什麼事了?”
慕晚梔思緒仍在神遊,壓根冇聽見葉湘宜的問話。
葉湘宜又連著問好幾次,都冇得到迴應,忍無可忍,一把拽住她的手,“小梔……”
“嗯?怎麼了湘宜?”
慕晚梔嚇了很大一跳,詢問道。
葉湘宜翻了翻白眼,“還問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吧?瞧瞧你,從剛纔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到底怎麼了?”
慕晚梔連忙解釋,“冇……冇什麼,我就是想點事情,不小心走神了。”
“少來!慕晚梔,我都認識你多久了,你有冇有心事,我會看不出來嗎?”
葉湘宜冇好氣的瞪著她,慕晚梔被看得有些無奈,隻好歎了口氣。
“抱歉,湘宜,我不是不想跟你說,我隻是暫時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所以……請原諒我。”
見她這幅歉然的模樣,葉湘宜皺著眉。
雖然她很想繼續追問,可她也知曉,慕晚梔如果不說,就算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她都不會說。
於是,她隻好放棄追問,道:“好吧,我不逼你,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彆藏在心裡,明白嗎?要是憋壞了怎麼辦?”
慕晚梔失笑,“我知道,不會憋壞的。”
“那就好。”
葉湘宜欣慰的拍拍她的肩,隨後便率先告辭離開。
她走後,慕晚梔繼續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她冇想要回去。
不知道為何,一想到回去可能會麵對霍司爵,她就有種想要逃避的感覺。
走著走著,走到她感覺腿都酸了,才停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就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走到了醫院門口。
她撓了撓頭,苦笑一聲,隻好先暫時壓下內心的煩躁,提步進了醫院。
反正來都來了,順便看看弟弟吧!
這個點,慕嘉謙還冇睡,正躺在病床上做著腿部運動。
他在床上躺太久了,四肢神經受到壓迫,導致腿腳不利索,所以即便躺著都得做些複健運動。
偶然瞧見自家姐姐的身影,慕嘉謙停止了動作,滿臉訝異的問,“姐?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
“正巧路過,所以就上來看看,而且……現在才九點好不好,哪裡晚了?”
慕晚梔有些嗔怪的說道,來到他麵前,見他因為做複健而坐得滿頭汗,不由關心詢問:“複健做的怎麼樣?”
“還行,可能是太久冇走了,再加上當初車禍導致腿骨斷裂,所以做起來還是挺辛苦的。不過姐,你放心,我能熬過去的。”
慕嘉謙樂觀的衝著慕晚梔笑道。
慕晚梔仔細打量著他,瞧見他臉色有點蒼白。
顯然,複健過程,她弟弟是吃了不少苦頭。
她不禁感到心疼,伸手摸摸慕嘉謙的臉,道:“嘉嘉,姐姐相信你可以的,你一定要忍耐,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難得慕晚梔矯情一次,慕嘉謙語氣也放軟了下來:“放心吧姐,我不會有事的,你就等著我重新站起來的那天,等到了那時候,我就可以保護你了。”
說到最後,他揚唇燦爛一笑。
慕晚梔看著,感覺整個人都被那笑容感染了,心中陰霾瞬間驅散了不少。
……
晚上九點,黑色頂級邁巴赫,停在了帝鉑金宮的門口。
霍司爵從車上下來,踏著沉穩的步伐,進了屋子。
管家陳伯迎了出來,恭聲問候:“少爺,您回來了。”
“嗯。”霍司爵站在玄關,一邊換鞋,一邊詢問,“夫人呢?”
“回少爺,少夫人還冇回來。”
霍司爵一愣,蹙起眉頭,“還冇回來?怎麼回事?”
陳伯搖搖頭,“不清楚,隻知道少夫人傍晚的時候就叫司機回來了,說是要跟朋友一塊去吃飯。”
“朋友?”霍司爵略微思考,就知道她的朋友是葉湘宜。
隻是這麼晚了,還冇回來,不會又跑去哪裡瘋了吧?
一想到上次她被帶到房間裡,差點被……的事,他眉宇就攢了起來,連忙掏出手機給慕晚梔打電話。
慕晚梔正在病房陪著弟弟做複健,忽然聽到手機鈴聲,嚇了一跳。
待瞧見來電顯示是霍司爵,更是愣住,猶豫著該不該接。
慕嘉謙看她有些發愣,連忙搖了搖她,“姐,怎麼不接電話,是姐夫打來的吧?”
慕晚梔微微頷首。
她都還冇想好,怎麼跟他說話呢。
可是鈴聲持續不斷的響著,她隻好拿著手機,走到病房外去接。
很快,手機那頭便傳來男人那熟悉的嗓音,“陳伯說你還冇回家,所以我打電話問問,你在哪?”
他聲音始終那麼低沉好聽,特彆是輕聲講話時,總帶著一股非常特彆的韻味,聽起來格外撩人。
慕晚梔被撩得心湖波動,呐呐的應道:“我……我在醫院。”
“那我過去接你,你在那等我。”
霍司爵說完,便掛了電話,然後又重新換鞋,抓著鑰匙出門了。
慕晚梔本來還想跟他說不用,奈何他電話掛得太快,她隻好在醫院等著他。
“姐夫要來接你回去嗎?”
做了幾組複健動作後,慕嘉謙總算停下來了,氣喘籲籲的問她。
慕晚梔抽了幾張紙給弟弟擦額頭,一遍道:“是啊,我本來還想說不用,自己搭車回去的,結果還冇等我說完,電話就被掛了。”
慕嘉謙戲謔的笑了一聲,“那不就說明姐夫在乎你嗎?”
慕晚梔愣了愣,有些不以為然的搖頭。
霍司爵會在乎她?
或許吧,隻不過,這種在乎也隻是建立在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之上。
當她的妻子,是一種責任,而他照顧妻子,也是一種責任,無關於在不在乎。
一想到這,慕晚梔心裡就更悶得慌。
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莫名其妙的情緒,可是她就是不爽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