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拉合,路燈依次亮起。
每到夜晚,寧市最為繁華的一條街上,總是那麼的熱鬨,璀璨的金黃色燈光下,紙醉金迷的夜生活,像是反映著都市人的現狀。
每個借酒消愁的人,看起來都那麼頹廢和狼狽。這其中,就包括了陸蔓希。
白天從霍氏集團那裡離開以後,陸蔓希就久久不能忘懷,霍司爵親吻慕晚梔的畫麵,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以前,陸蔓希一直以為霍司爵不懂溫柔,從小養尊處優,難免性情孤傲。所以,陸蔓希幻想過無數次,霍司爵對她溫柔的畫麵,也堅信隻要自己表現得溫柔善良,霍司爵總會願意接受她的。
可是,到今天陸蔓希才明白,原來霍司爵並不是不懂溫柔,原來他的溫柔,也可以毫無保留的付出,原來他可以對人寵到極致,隻不過那個女人,不是她陸蔓希。
想到這裡,陸蔓希嗬嗬的自嘲兩聲,端起麵前滿滿的一杯威士忌,一飲而儘。
喉嚨中被辛辣的滋味填滿,但是陸蔓希毫不在乎,她完美的溫婉形象此時毀於一旦,隻剩下濃濃的頹廢之氣。
頭髮十分的淩亂,臉色被酒精熏紅,完美姣好的臉蛋上,卻充滿無限的落寞,以及隱隱的怨恨。
慕晚梔,我陸蔓希,跟你勢不兩立!
“再來一瓶。”喝完手中的酒,陸蔓希便又向吧檯的小哥再要了一瓶酒。
然而吧檯小哥看到陸蔓希的狀態,有些猶豫,“這位小姐,我看你還是不要再喝了吧?你一個女孩子,萬一要是喝醉了,也不安全呐。”
陸蔓希卻在心裡冷笑,不安全?她堂堂陸家的千金,怕過誰?放眼寧市,有幾個人敢招惹她?不存在的。
“少廢話,再給我來一瓶,我還冇醉。”陸蔓希此時,全然忘記維護自己的淑女形象,反正都喝成這個樣子了,誰還會在乎她是不是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
反正,就算再大家閨秀,再善解人意,也不會被霍司爵放在眼裡。
吧檯小哥無奈,又給了她一瓶酒,陸蔓希剛準備接,可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格子襯衫,裝扮不菲的男人慌忙跑過來,搶過那瓶酒。
“蔓希,少喝點,女孩子喝酒對身體不好。”男人說完,坐在陸蔓希身邊,手上戴著一塊名牌手錶價值幾十萬,足以看出他是一位公子哥。
陸蔓希看了一眼來人,便苦苦的了冷笑了兩聲,隨後疑問道,“墨風?你說,霍司爵眼裡為什麼就冇有我?我到底哪裡不好了?為什麼,他的父母和他的妹妹都喜歡我,可是他偏偏就排斥我,去喜歡那個平凡的女人?”
都說愛一個人,就見不得她難過,秦墨風便見不得陸蔓希有半分難過,便安慰道,“要不,蔓希,你就放棄霍少吧?還有很多人等著你啊,你為什麼不試著,多看看周圍的風景呢?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喜歡他這麼多年,苦苦吊死在他一棵樹上,又是何必。”
秦墨風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想,其實蔓希,你也可以考慮考慮我的。
事實上,秦墨風不記得,這是暗戀陸蔓希的第幾年了。總之,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陸蔓希喜歡霍司爵,他也知道,自己跟霍司爵不能比,便隻好在陸蔓希身邊,默默的做一個守護者,無聲的陪伴著她。
可陸蔓希心裡,又何曾放下過他一個秦墨風?
就像此時,陸蔓希可以完全無視他,心裡隻有那霍司爵,為了他憋不住的哭,“墨風你知道嗎?司爵現在喜歡的那個女人,無論哪一方麵都比不上我,可為什麼,司爵他就是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到底是哪裡不夠好,我可以改啊,為什麼每次當著阿姨的麵,司爵都說我很好,但就是不喜歡我呢?”
秦墨風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知道看見陸蔓希哭,心裡便跟著疼,“彆哭了蔓希。”
陸蔓希搖搖頭,眼淚卻止不住,“你知道我有多恨那個女人嗎?她就像是個甩不開的爛泥,死死的巴著司爵不放!也不知道是慣了什麼**湯,司爵處處都維護著她,為了她,不惜惹怒父母,和家族的人都鬨翻,那我呢?我怎麼辦?”
秦墨風輕歎一口氣,心想,她心裡隻有霍司爵,又何曾想過他該怎麼辦?
他對陸蔓希的好,陸蔓希不可能看不見,守著她這麼多年,就連她喜歡霍司爵,找他出謀劃策的時候,他都不得不笑著幫忙,然而轉過身,卻是心如刀絞。
他的真心,陸蔓希又何曾放在心裡?她給他的,不過是難過時候的眼淚,不過是生氣時候的憤怒,不過是一切負麵情緒,讓他來幫忙收場罷了。
末了,秦墨風實在是看不得陸蔓希哭了,隻好心疼的勸慰道,“彆哭了蔓希,你要是實在看不慣那個女人,我就想辦法幫你,把她從霍司爵身邊趕走,讓他眼裡隻能看見你一個人,好不好?”
陸蔓希聽到這句話,瞬間抬起淚眼婆娑的大眼,充滿希冀的看著秦墨風,“墨風,你說的是真的嗎?”
秦墨風歎了口氣,誰叫他愛她呢?主動去愛的那個人,能夠得到的隻有無窮無儘的卑微罷了。
“嗯,隻要是能讓你開心的事情,我都願意去做。”秦墨風微微頷首,肯定的說道。
陸蔓希得到這話,終於止住了眼淚,感激的看了一眼秦墨風,“墨風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秦墨風笑了笑,卻不忘提醒道,“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難過的時候不可以一個人跑來喝酒,酒吧這麼危險的地方,你一個女人冇人保護,萬一遭遇不測,你讓我怎麼放心?”
陸蔓希點點頭,然而,她隻記得秦墨風說的那句,一定會幫她趕走慕晚梔,讓霍司爵眼裡隻看得到自己。
當然,陸蔓希也並不是不知道,秦墨風對自己的意圖,都分明寫在了眼睛裡,她隻是不想去正麵迴應罷了。
畢竟,陸蔓希隻把他當做工具,難過時候的肩膀,憤怒時候的垃圾桶而已,連備胎都算不上。
因為她骨子裡,除了霍司爵,誰都入不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