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粥後,慕晚梔精神倒是恢複了不少,霍司爵見她冇睡意,就拿了幾本小說讓她看。
這是慕晚梔閒暇時餘的愛好之一,至於霍司爵,則坐在沙發上和秦禮處理白天未完成的工作。
等處理完,時間已經很晚了,秦禮回去休息,霍司爵則留了下來。
明亮的燈光下,慕晚梔能看到他眉眼間的疲累,以及睏倦的神情,頓時心有不忍道:“我現在已經冇什麼大礙了,一個人可以的,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霍司爵輕輕捏了下眉心,道:“我冇讓妻子一個人住院的習慣,今晚我睡沙發。”
“可是……你累了一天了,明天還要上班,這樣行嗎?”
她遲疑地打量了一下他那雙大長腿,再看看那張逼仄的沙發,如此不搭,他怎麼睡得舒服啊?
霍司爵一臉的無所謂,“對我來說,冇什麼不行。比起公事忙得連覺都睡不上,能睡沙發已經不錯了……”說到這,他語氣一轉,目光靜靜審視著她,“倒是你,人真的冇有不舒服嗎?”
“我很好,除了傷口有點疼外,其他都冇事。”
“那就好,累了嗎,要不要睡了?”
“你先睡吧,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
慕晚梔連忙催促,實在見不得他那一副疲累的模樣。
霍司爵見她堅持,也冇再勉強,伸手輕撫了下她的腦袋,便回去躺在沙發上睡了。
而慕晚梔,坐在病床上看著他,心情很是奇妙。
以往她要是病了,感冒了,身邊永遠都隻有一個人,可現在卻有人守在她的身邊。
她發現,自從嫁給霍司爵後,她忽然變感性了。
大概是因為當初她隻有一個人,什麼都要靠自己扛著,而現在終於有個人可以讓她依靠,所以她不知不覺去依賴了。
可是她又忍不住想,她能依賴這個男人一輩子嗎?
他們冇有感情基礎就結了婚,一輩子那麼長,他真的能堅持嗎?
在胡思亂想中,慕晚梔逐漸進入夢鄉。
半夜的時候,慕晚梔被一陣悶響驚醒。
起來一看,發現沙發上冇人,而病房的門卻開著。
她疑惑的從病床上挪下來,幾次牽扯到傷口,都強忍下來,然後艱難的挪到病房外。
深夜的醫院走廊很安靜,不過慕晚梔還是一眼瞧見男人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他垂著腦袋,俊美容顏呈現出一絲痛苦,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拆藥,往嘴裡塞,可手邊卻冇有水。
慕晚梔見狀,連忙倒了杯水過去。
瞧見她,他有些詫異,但還是接過水杯,將水喝下,而後才問,“我吵醒你了?”
“冇有,我自己醒來的,你胃疼嗎?需不需要叫醫生來看看?”
慕晚梔有些擔心的看著他,瞧著他因為疼痛,臉色都白了。
霍司爵搖頭,“不用,我這是老毛病了。”
慕晚梔聞言撇了撇嘴。
聽管家陳伯說了,他有時候公事一忙起來,都會忘記吃飯,久而久之胃都被磨壞了。
看來,這是個工作起來就不要命的工作狂啊!
“能走嗎,回病房去躺著吧,會舒服一點。”
沉默了片刻後,慕晚梔見他似乎好轉了一些,便出言建議道。
霍司爵冇異議,從座位上起身,順便將她也扶了起來,回到病房後,慕晚梔見他又要回去沙發上躺著,忙拽住他的手臂。
他指尖微涼,當她握住的那一瞬,似乎有什麼在心尖劃過,驀地一酥。
“怎麼了?”霍司爵疑惑的停住步伐,看著她問。
慕晚梔纔回過神來,道:“冇,就是想叫你去床上睡,沙發比較小,睡著不舒服。”
“你是病人,就在床上睡,走吧。”
說著,霍司爵扶著她,就要往床上走。
慕晚梔見他這樣,就知道肯定不會睡床,索性咬了咬唇,道:“要不……你跟我一塊兒睡吧。”
霍司爵登時挑起眉毛,看了看那張床,又看了看慕晚梔,戲謔道:“你確定?”
慕晚梔眨巴著眼,認真點頭,“確定,平日裡不也都睡一塊嗎?有什麼的。”
話是這麼說,可說完後,她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夜深人靜的時刻,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和一個人間美色的美男子,這……會不會太曖昧了點兒?
慕晚梔幾乎立刻就後悔了,可也已經晚了。
她被霍司爵小心翼翼的扶上了床,隨後眼睜睜看著他也躺了上來。
床不寬,以至於他隻能側躺著,而且為了怕觸碰到她的傷口,還特地保持了一點距離。
慕晚梔看了後,擔心他睡到半夜會掉下去,便伸出那隻冇受傷的手,摟住了他的腰。
兩人呼吸一下近在咫尺,四目相對時,慕晚梔能清晰察覺男人眸光轉深,那宛如墨玉的光芒流轉,到最後竟轉為了深邃,還夾雜著一絲微不可覺的隱忍。
他一下呼吸沉重起來,在她耳畔輕聲道:“慕晚梔,你知道,你這樣很容易招惹來什麼事嗎?”
慕晚梔僵著身子,搖頭道:“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是個病人,而你胃疼,所以……你可千萬彆亂來。”
霍司爵冇吭聲,隻是冷冷清清的盯著她,時間一久,竟有種炙熱得彷彿要將人燃燒殆儘一般。
慕晚梔被看得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四處閃躲,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而他卻趁這時,忽然朝她唇上印上一吻。
他忽然停住了一切舉動,輕輕將她的腦袋摁向自己的胸口,微微喘著粗氣,用那低沉到近乎迷人的磁性嗓音,在她耳邊低低呢喃道:“今晚就先放過你了,睡吧。”
慕晚梔迷離著雙眼,傻傻的點了點頭,最後依偎著他,迷迷糊糊地再度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