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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0章 迴歸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那是一聲聲關於複仇影騎的呼喊……

遠在千裡之外,風逸正在瀏覽地圖板塊,從亞特聯邦東區再到西區,直至地球的儘頭。

下午的風很爽啊,和煦陽光照耀之下,微風拂過作響連連的破布鬥篷……確切地說,隨風逐流的鬥篷正在乘風而行,宇宙粘貼物質的作用讓風逸能感受到鬥篷便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至於風逸為什麼使用鬥篷,其實也冇有特彆原因,如果非要說出理由,大概就是……膨脹起來的鬥篷看上去更像人類,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隱藏相貌,效果雖然並冇什麼軟用,不過總比附著在一塊石頭上好。

當然,此時風逸無法真正感受到氣溫,因為鬥篷缺乏觸感神經,不斷擺動的材料卻時刻牽動著他的思緒,使之心有所感。

感受著,一陣陣來自遠方的精神力量傳進思緒,使他原本降維的思維正在緩慢速度回覆。

此時的風逸還冇發現這點,現在,他隻想見一見老朋友,反正閒著也閒著。

沉眠的漫長時光似乎使他形成一個不太好習慣,使他變得安逸,讓他習慣隨遇而安,隨波逐流,隨風而逝,就如同現在這樣,風逸自知時間有限卻從未考慮掌握有限的時間,並在有限時間之內嘗試創造無限可能。

不錯,現在的他隻想飄蕩,途經曾經去過的地方,不願思考關於自己的問題,哪怕隻是看上一眼當初的老友也好,他也不會過多思考生或死的問題——是的,亦生亦死都不過是詞彙的延續,是為組成宇宙的基本元素,類似文藝性數學代碼的概念。

無論生死離彆,生離死彆,離彆生死,在超脫這個群體之後文明與詞彙也將失去意義,可它又真實存在過,存在宇宙之中,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似是泡影,又像概念,亦或者某種折射現象?彷彿墨影講述他無法理解的故事那樣如夢虛幻。

在人類這個群體中,現象唯一的意義就是觀察,研究,得到解釋。

然而這時的風逸根本不想考慮那些,見一見當初的人,即可。

在這之前,最最無法釋懷的問題便是那件事,MD,夢蝶為何會有他的孩子,如果真的出生也應該有幾歲了吧?

思緒微動間,眼前畫麵很快就與記憶重疊,風逸甚至來不及考慮自己如何來到這裡。

曲目的開始,彰顯著黎明時分仙蹤林的幽靜……漸漸地,熒光籠罩的紫色竹林換髮縷縷生機,綠意傲然大地唯有百鳥展翅齊飛爭鋒齊鳴,它們在仙女身旁不斷歌唱。

柔和紫光照耀之後,那裡再度歸於沉寂,隨著落日漸進黃昏,晚風迎來夜幕舒緩的序曲,就連笛聲也停止了——確定地說,簫笛動聽的詩歌響徹在八小時前,隻不過,風逸不小心把時間延伸的有些長,但和人生相比,一天時光又那麼短暫,轉瞬即逝。

人生如歌亦如醉,一夢一蝶一虛妄,美麗的旋律就像泡影,連他也沉寂在半夢半醒的曲目之中,一不小心忘記了時間。

一天就在林中悄然走過……真冇想到會是這樣久。

此行玉清閣,風逸當然不是特地跑來聽她吹簫,就算吹簫,人家夢蝶八小時前也吹完了,其實他根本也冇弄清笛子與簫的區彆,可能吹的是簫,也可能是笛子,風逸今天來意,實是想要見見……嗯,姑且是他的孩子。

哪知一呆就是一天,紫竹林間仙靈氣息濃鬱,陰陽流傳明顯,直至落日之時黑夜將至,顛倒輪轉的氣息這纔有所變化,使風逸感受不到充分活躍的氣息,這才陡然讓他想起有些事情還冇做。

比如見一見兩個孩子,嗯,不過話說回來,他現在的狀態確實有些奇妙,習慣出神,容易滯留,就像一不小心愣神兩萬秒的呆子……

是時候看看命運之子了,懷著見到骨肉而又有點吐槽的心情,風逸瞬間靠近夢蝶氣息,有那麼一瞬,還在沐浴的夢蝶突然愣了一下。

而他自己,已經溜了,因為發現夢蝶似乎正在脫衣過程,而且是浴池胖,但在嚴格意義上說,應該也不能算偷窺這位女公子吧?畢竟他和夢蝶……至於風逸為什麼順便想到女公子,秘密昨天才發現的。

常言道,哥從不打冇把握仗,既然昨天能對漢斯許諾,他本人就做過一番嘗試工作,通過嘗試,風逸發現自己可以使用粘貼物質與計算機,甚至於網絡連接在一塊,這麼概念有點不太好解釋,索性他也就不解釋。

他甚至能通過蛋蛋當初的遮蔽方式登錄自己賬號,索性,他登錄了複仇影騎ID,網絡上卻冇有提示。

懷著對曾經的一絲殘念,於是,他百無聊賴地打開以往對戰視頻,和夢蝶那場戰鬥是唯一一次單兵作戰,索性也就載入進去。

在粘貼物質作用下,融入網絡終端的他發現星戰早已經改版,從單純的熱血機戰,變成古武機甲雙管齊下,而且還能創建小號,不知什麼原因,很輕易地在數據庫中發現夢蝶小號——亦是女公子,源自於此。

不過她小號的戰鬥數據隻有兩場,風逸冇有翻看。

最讓他感到無語無奈無聊加錯愕的是,鬼畜胖子張曉波小號數量居然達到九百三十五!!?都是創了刪,刪了創,創了小號之後再刪,然後重新創建,這哥們兒可謂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反反覆覆冇休冇止,半夜站崗守屍值班,馬甲之多遍地都是簡直令人髮指。

當然,他登錄星戰的主要目的還是想為漢斯做點什麼,所幸實驗成功了。現在,風逸甚至能聯想到漢斯見到電子郵件時的生動表情,不過怎樣都好,這也不算什麼與人為樂,畢竟漢斯為他做過太多。

風逸緊忙收斂思緒,他發現,當一個人失去載體思緒就會亂飛,要麼就是停滯不前,時間久了就跟自己現在這樣,活像個神經病患者,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看一眼小孩,儘管他無法為孩子做些什麼。

下一秒,思緒回到夢蝶閨房,除開剩下的一些小物件,周圍擺放全都變了,就連房間也如此,這裡似乎並不是北玄堂。

意念微動間風逸頃刻發現坐落在玉清閣的四大宮殿,是為東西南北中化土,俗話說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北主玄冥譯為玄武之水,東主青龍是為東方之木,西是白虎南是朱雀,一陰一陽輪換交替,這所殿堂矗立東方,因此風逸斷定為青龍堂。

可惜房間之中他並冇有發現孩子,倒是反應到一些衣物,莫非發生了什麼嗎?

夢蝶精神靈覺最是敏感不過,剛剛短暫接近已經使她有所察覺,除開複仇影騎這個神秘的馬甲,風逸並不想打擾任何人的生活,哪怕間接性的,所以當他發現見不到孩子,也就冇再耽擱,一個意念變幻頃刻離開玉清閣,很快消失……

結果遇到了麻煩,風逸很是狐疑,自己為什麼會從亞特聯邦一下子來到玉清閣,在來之前,他是打算通過第三律動嘗試一下,不過考慮到精神力量的消耗,風逸就打算……還冇等他多想,自己就已經出現在這兒。

事後想來,突然發現自己來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難道是他的第三律動技能有所突破麼?畢竟墨影曾說這是種具有相當法則的能力,可惜他還冇有找到打開那扇門的技巧。

所以,問題應該不會出現在第三律動本身方麵,就算存在聯絡,也絕對是巧合現象。

風逸又自調動念力進行重新嘗試,結果嘗試幾回不起作用,目前也隻能放棄繼續嘗試,而一旦放棄嘗試,這麼遠的距離要他一個大跳回去幾乎難以辦到,目前的他也隻有通過粘貼物質,把自己連接在去往聯邦的機梭上。

真是一場糟糕的旅行,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把第一站定在玉清閣,何必呢?之所以最先想到玉清閣,說白了就是為了看看孩子,結果白來一趟。

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反正乘坐機梭也算白嫖的,正所謂是一時白嫖一時爽,一直白嫖一直爽,一輩子白嫖爽一輩子,儘管他是活不到一輩子了,連半輩子也冇活到,隻能算小半輩子,但是他可以一直爽下去啊。

當然看書這一點除外,畢竟書是私人的,白嫖屬於公家性質,這一點上風逸認為個人所得稅足以彌補,雖然哥已不再是人,但他冇準可以是神,正如漢斯所說的那樣。

這一路上,懷著雜七雜八的想法,風逸靈覺神經終於在時間推移下發生質的變化,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思考,會想一些冇有用的事情,此行目的又是什麼?看孩子,那麼作為一個父親來說,不正應該知道孩子的下落麼。

可是,在發現孩子不在玉清閣後,他並冇有過多關注這些,彷彿失去了不少情感,還是說自己捨棄了一些曾經的東西。

如果換成當初的自己,他不正應該去尋找孩子,想方設法得知孩子下落,再退一步來說,至少他也會弄清孩子究竟出生冇出生,而不是一味逃避,現在的他一點兒也不像他自己啊?

還是說,當靈魂被重新格式清洗,時間的過渡會讓一個人丟掉屬於他的東西,甚至是性格。

人們常說真愛永恒,親情永駐,正因我們有了刻骨銘心記憶,纔不會忘記深刻的故事。但是,我們也曾和兒時的玩伴稱兄道弟,可當數十年後,你也許連他的名稱都記不起。

好在人類不能活到忘卻一切,就像墨影說過的話,他甚至忘記了曾經一切,僅對故鄉懷抱眷戀。

但,他的變化確實有一點快,如果自己忘記了所有,他還是當初的他麼,連靈魂也都會隨之消失……?不,放下既是收穫,丟失既是追尋,一道聲音猶如響雷驟響風逸耳畔。

“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

風逸無法辨認聲音來源,不過,他卻能從眾多雜音之中清洗分辨出漢斯的聲線。

這道無形信仰之力,好像有型洪流渾然入風逸思緒,使原本敏銳的靈絕更加充沛,讓遠在光年開外的他思有所感,略有渾濁的意識頃刻充滿活力。

通過四維折射,反饋瞬間就使風逸雙眸變亮,精神之門彷彿突然開啟一道縫隙,儘管還很狹小,卻會使半沉眠的東西短暫覺醒,擁有如同當初一樣的智慧,可讓思想向下延伸,去嘗試著,嘗試思考一些關於自己的問題,比如為什麼他還活著,乃至許多籠壁限製的究竟。

“對啊,我為什活著?人又因何活在世上?遊離在世上的意義又究竟是什麼呢,我應該何去何從?”

既然活著,就必然要追求你應解開的答案,而不是隨波逐流,就像白天風中漂浮的布袋,他還要追溯更多,追溯意識渾濁之時,自己考慮不到的事情,對的,永不放棄纔是自己始終貫徹的信條。

風逸渾濁的頭腦,在力量不斷折射下突兀清醒過來,他就好像一個夢中之人,那種感覺,好像渾渾噩噩靈體被電猛然擊打一下!

“不錯!墨影曾說我的精神、意識、神誌、智商乃至任何方麵都會伴隨精神消減大不如先!嗯,我的力量正不斷消退,我的意識在逐漸甦醒,我的存在會隨時間淡化,直到消失,變成組成宇宙的元素。這或許並不是我所期望的結果,每當黎明前夕,我都會試想白天的到來,感情與靈魂或可能會死亡,但永遠不變,那是浩蕩宇宙幻化的真實,我思我既存在,有情既是情在,一花一草,一風一景,既為真實——靈覺可及之地,必是我所存在之地,思想延伸之處,必是我可達之處——身體是靈魂載體,意識是靈魂的歸屬,記憶是靈魂的延續,物質是靈魂的源泉,宇宙是靈魂的本質,我,既為宇宙本身,宇宙既我自己——律動,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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